不過百加得確實沒有在神穀哲也麵前表現出這麽暴躁的一麵, 鹹魚看著還蠻新奇的。甚至忍不住再逗一逗。結果這次就逗炸了。若竹直樹確實行動了, 但他的目標不是躺在車上的三個臥底, 而是安格斯, 他大跨步邁到青年旁邊,直接抓住他的衣領。後者很無所謂地被他拽住,甚至有閑心用手拉一拉滑下去的毛巾,那雙眼中的趣味簡直要溢了出來。“你很激動,百加得。”安格斯的語氣還是很輕飄飄的,完全不緊張,“就因為我浪費了你的時間嗎?”不,這是戲耍。若竹直樹在心中回答。這是他與安格斯湊的最近的一次,若竹直樹看著青年露出的一半眉眼,心裏總有些沒由來的熟悉感。就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安格斯的照片,總覺得他跟利口酒前輩有著關聯一樣雖然這個感覺在見麵後就被怒火衝的一幹二淨,但若竹直樹不可否認,安格斯對他來說也具有一定的特殊性。都湊到跟前了,借著陽光,若竹直樹這才發現安格斯那雙奇特的異色瞳隱隱有著玻璃的質感,並不真實。青年眨了眨眼睛,一藍一綠的眸子合上後,若竹直樹竟然有點幻視利口酒前輩。他皺了皺眉,將這個離譜的選項排除,沒有回答安格斯的問題,而是問:“你戴美瞳了?”神穀哲也沒想到百加得竟然會直接問出來,但他心中一喜。現在安格斯等於w的人設已經穩了,沒必要異色瞳來增加區別,他完全可以承認這是美瞳,那麽網友們聯想到前麵的情節,自然會有人質疑神穀哲也眼睛變色是戴美瞳他的清白啊!於是他直接承認:“對啊,是美瞳。”似乎是害怕若竹直樹不信,青年甚至直接抬起手:“我摘下來給你看看吧。”若竹直樹直接打掉他的手,語氣瞬間焦躁起來:“你想幹什麽?”神穀哲也:“???”他在很認真地證明這是美瞳啊!嘖,雖然後輩不話癆了,但怎麽往狂躁的地方發展的感覺?而在若竹直樹眼中,青年說話漫不經心的態度本來就帶著一種漠然感,他甚至一瞬間聯想到剛才在廢棄車庫那邊,他突然拉開車門看到的那刻。安格斯手中沾血的匕首還未收起,他額上的血沿著臉頰下滑,卻被他隨意地拿紙巾擦掉。他的額頭上還有一個傷口,並不深,但足夠顯眼。若竹直樹很有理由懷疑安格斯承認有美瞳就是隨口一說,他想當場挖眼倒是有可能。這人就是個瘋子。不知道多少次,若竹直樹在心中產生這個想法。兩人沉默了片刻,還是神穀哲也開口:“搬人嗎?話說你這地方太偏僻了,怎麽著也有點吃的吧?”若竹直樹:“安全屋裏有幹糧,愛吃不吃。”“你搬兩個我搬一個怎麽樣。”神穀哲也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他是真的懶得動手。若竹直樹頓了頓:“我可以搬,你再答應我一個條件。”神穀哲也:“你先說。”“讓我看看你的臉。”神穀哲也:“?”“讓我看看你的樣子。”若竹直樹又重複了一次,他心裏那股熟悉感揮之不去,這讓他感覺很煩躁,他迫切地想要證明安格斯與自己的前輩毫無聯係。神穀哲也:“……”鹹魚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麽反應。他圍巾一摘,與本體的區別就瞳色和發型了啊,瞳色他還當場承認了美瞳呢。萬一百加得當場認出來……那畫麵太美,神穀哲也覺得他不太行,論壇網友也不太行。見安格斯沉默不語,若竹直樹再進一步問:“為什麽一定要用圍巾遮住呢?有什麽不能見人的地方?還是說毀容了?”非常沒有禮貌的三連問,神穀哲也覺得如果不是他,換其他人拳頭就硬了。等下安格斯是什麽人設來著?因為跟百加得說話沒什麽壓力,鹹魚險些把自己本體的人設給搬了上來,完全沒有任何生氣的想法。但換作安格斯……他是不是應該生氣一下?神穀哲也沉默了,人設或者被百加得認出來的風險,哪個更重要?那當然是前者啊!神穀哲也還指望把安格斯塑造成絕世無敵大反派,看著就讓人想打的那種!於是,神穀哲也醞釀了一下情緒,將圍巾扯下一截,露出整張臉,開始跟著感覺說台詞:“那麽想知道我長什麽樣?難道你是覺得你敬愛的前輩看膩了嗎?”被蒙在溫暖的圍巾下,陡然解開,神穀哲也甚至還感覺臉上涼涼的,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臉上的肌肉,適應溫差。而在他的麵前,百加得已經徹底傻掉了。神穀哲也覺得如果這一幕畫成漫畫,百加得一定會被畫成紙片豆豆眼,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準備應付瞳孔地震的百加得。反正隻要他死不承認,或者讓本體出現在其他地方,掉馬應該是不可能掉馬的。----若竹直樹覺得他說的這三句話,在以禮節為常態的日本是非常嚴重的侮辱了,以安格斯的脾氣,他不可能不動怒。這是明晃晃的激將法,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與安格斯打上一架的準備。但他沒想到的是,聽完他說的這三句話,安格斯竟然垂著眸,陷入了一定時間的沉默。難道是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若竹直樹在心裏皺了皺眉,表麵還是不動聲色,在安格斯沉默了近三秒後,他準備直接去搬人,下次再詢問,卻見青年直接扯下了圍巾。那與利口酒起碼八分像的臉呈現在他的麵前,還扯出一副虛偽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假的異色瞳裏不含任何感情。若竹直樹就覺得一股寒流自下而上湧起,從他的血液蔓延到他的心髒,接著凍結他的大腦。為什麽?為什麽會跟利口酒前輩長得那麽像?!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若竹直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他死死盯著安格斯露出來的樣貌,試圖尋找與神穀哲也不同的地方太少了,除了發色和瞳色外,隻有額頭上的那道細小的傷疤有差別。他不由自主地想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利口酒前輩出現在米花町沒多久,安格斯也被調了回來;利口酒前輩順著人群離開寶石展後不見蹤影,安格斯才施施然地到展廳中央。更別說安格斯似乎知道前輩的很多秘密,甚至以此來警告他保持安靜。這些偶然聯係在一起,實在是太恐怖了。“難道是你敬愛的前輩看膩了嗎?”安格斯略帶嘲弄的話在他耳邊響起,與利口酒截然不同的聲音成了若竹直樹唯一的救命稻草。但組織裏會變聲的人很多,他不能確保那圍巾下、那脖子上,有沒有變聲器。一想到安格斯可能是利口酒前輩的可能性,若竹直樹眼前就一黑。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呼吸,嘴唇囁嚅:“前輩……”“不不不,我可不是他。”安格斯走進兩步,幾乎貼到他身旁,他有些嘲弄地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對你前輩的了解竟然那麽少。”若竹直樹下意識後退一步,他的眼中出現了驚慌之色,全無開始的囂張氣焰。“還沒發現哪裏不同嗎?”安格斯再次靠近,那雙有著玻璃色澤的異色瞳在陽光下竟然顯得有些灼眼。這不是利口酒前輩!若竹直樹在心裏喊著,他所認識的前輩,絕對不是這個樣子,也絕對不會這麽對他!該死的,不同。他們肯定有不同之處。若竹直樹將自己近乎繃斷的神經粘回去,在強製保持的冷靜下,很快就發現了安格斯完全沒有掩飾的烏鴉耳釘。利口酒前輩身上是沒有飾物的,因為他的體質問題,甚至連飾品都不能久戴會壓出瘀傷。他們是不同的。若竹直樹再次後退一步,他閉上眼睛:“夠了,你不是前輩。”“boring。”安格斯歎了口氣,將圍巾戴回去,又變作了瑟縮怕冷的模樣,他喃喃道,“我還在想你這都認不出來,到底為什麽要執著利口酒?他好像對你也沒什麽特殊想法吧。”“你應該走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跟在利口酒身邊浪費時間。”雙方的情況一瞬間倒轉,現在是若竹直樹被安格斯逼問得啞口無言連連退卻,而本來有求於人的家夥卻是一副惡劣的模樣。若竹直樹恨不得現在回到五分鍾前,堵住自己想要問話的嘴,直接把挺屍的三個臥底搬回去,不就沒那麽多事情了嗎?他閉著眼,甚至產生了逃避的想法。安格斯不是利口酒,但這副樣貌已經證明了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這個關係……遠遠比他們的前後輩關係更加牢固。就如安格斯所說,哪怕他很敬仰利口酒前輩,願意為了他的目標而奮鬥,但對於利口酒來說,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後輩,甚至於……拖後腿的家夥。他,百加得,其實什麽都不是。環境再一次變得安靜,誰也沒說話,隻能聽見被槍聲驚起的鳥簌簌飛動的聲音。----神穀哲也其實不是很敢說話,他覺得自己似乎是飆戲飆過頭了。明明隻是想告訴百加得他跟利口酒不是同一個人,並且想勸百加得想清楚他沒必要那麽執著利口酒,但現在看來……情況往奇怪的地方發展了啊!為什麽百加得直接擺出了心如死灰的模樣?!神穀哲也覺得自己現在過去戳一戳,百加得能直接當場倒下。所以說現在要怎麽收場?鹹魚心裏很慌。好在百加得自閉的時間沒有持續很久,他隻是緩緩睜開眼,又瞥了神穀哲也一眼,接著便直接轉身到車旁,粗暴地將在後座昏迷的一人拽下車。很快,他左手夾一個,右手夾一個,將兩個臥底直接丟到了安全屋的客廳,接著折返第二趟,將最後一個也丟到地上。這件安全屋很大,雖然看著不像是有人常住,但還是比較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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