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麵前是一片陰影，隻能看到穿著警服的人的肩膀，後者扭著頭回望著遠方。一個有著胡茬的老大哥從遠處走來：“小子，你這也太衝動了，要是給港口黑手黨的人看到，他們直接開槍都可能。”“下次不會了。”原研二喘了口氣，這兩人完全沒有掙紮，他拖上水的速度很快，“他們好像還活著。”老大哥“喲”了一聲：“一起跳河？這殉情呢。”原研二轉過頭，準備俯下身做人工呼吸，立馬對上了神穀哲也淺金色的眼睛。“原？”“小神穀！”原研二摁住他的肩膀搖晃，又急又氣：“你怎麽會在橫濱啊？？還跳河自殺，出息了？！”他就知道神穀哲也的精神狀況肯定有問題！小陣平那個家夥怎麽搞的？人都來橫濱了竟然還沒通知他一聲，說好會管的呢？！原研二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兩聲不靠譜的幼馴染。神穀哲也：“……我隻是想過河。”然後過累了就躺平了而已。沒想到這都能碰到原研二，神穀哲也也很絕望他真的不想多一些奇怪的濾鏡啊！原研二把他扶起來，把放在旁邊的幹外套給他披上，接著看地上躺著的另一個人。比起神穀哲也，這個黑發的孩子看起來更為糟糕，連頭上都纏著繃帶，呼吸都很微弱，他穿著一身黑西裝，露出的手腕也纏著繃帶。“這個又是誰？”原研二把太宰治倒轉放在膝蓋上，讓後者把水吐出來。神穀哲也：“河裏碰到的。”他回頭望著河麵，已經不知道自己飄到了哪裏，中原中也估計先去救他的那群同伴了。突然良心有點痛。老警察走過來，看見太宰治那身衣服，瞳孔一縮：“黑西裝？該不會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吧？”“年齡這麽小玩什麽黑手黨。”原研二短短時間內高頻率聽這個詞，覺得有些頭大，“可能是失足落水，先叫救護車。”老警察：“這個地方救護車不敢進來，你把他放巡邏車上，我們先到市區再說。”“咳咳咳，呸。”少年在很恰當的時機醒來，吐出一口濁水，從原研二的膝蓋上翻下去。他嘟囔道：“啊……又沒死成。”原研二皺了皺眉：“你還沒成年吧？工作日為什麽不去上學？年紀輕輕有什麽好尋死覓活的，來河裏自殺，有考慮過其他在意你的人嗎？”太宰治坐起來，望了望三人，眼中滿是疲倦：“大叔你好煩啊，救我上來我可不會感謝你的。”老警察“嘖”了一聲：“你們這些小年輕殉情也有個度吧，我跟你說啊，抱在一起死，屍體可能會黏在一起的哦。”“殉情？”太宰治嘴角一抽，“抱在一起死？”他的目光掃描一圈，定格在同樣濕漉漉的神穀哲也身上，浮誇地露出個微笑：“呀，是同好啊。”神穀哲也點點頭：“早上好。”“入水的感覺不錯吧？可惜碰到了多管閑事的大叔。”太宰治站起身，隨意地擰了擰衣袖，準備開溜。神穀哲也想了想：“在水裏飄著的感覺蠻適合睡覺的。”原研二瞪了神穀哲也一眼，攔在兩人中間：“既然你沒事了，登記一下信息吧。”“好麻煩。”太宰治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大叔，要不就當沒發現我吧。”“大叔個頭啊！我才二十來歲。”原研二忍不住吐槽，“你在哪個學校讀書的？我覺得需要告訴你班主任一聲。”神穀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原研二還有上次在東京碰到的伊達航，這幾個警校出來的家夥，好像特別喜歡找老師啊。太宰治用一種很新奇的眼光看著原研二：“大叔，你是哪個地方調到橫濱的吧，身上說教的欲望都溢出來了，嘖嘖嘖肯定得罪了什麽人。”原研二：“？？你這小鬼說話還真令人火大！”老警察拽住原：“行了行了，沒事我們就回去吧，巡邏時間快結束了。”“小神穀，你住哪的，我送你一程不對，你來橫濱幹嘛？”原研二用狐疑的眼神看神穀哲也。本想著吃瓜，結果又吃到自己身上，神穀哲也看著原研二的表情就有一種想跳水的衝動。他難道現在要說是來橫濱捕鼠的嗎？#你們公司業務範圍真廣#神穀哲也想裝死，他道：“我來旅遊。”“旅遊？”老警察也用一種狐疑的眼神來看他，“旅遊你來鐳缽街？”神穀哲也想喝茶，發現保溫杯裏已經沒水了。可惡，為什麽到橫濱也要被警察問話啊？！鹹魚累了，反正他來橫濱也就一段時間，又不定局，管這裏的警察幹嘛，至於原研二……算了，以後再糊弄。神穀哲也直接站起來，朝太宰治走的方向走去：“我還有事，先走了。”原研二：“哎？你這家夥怎麽也……”老警察拽住他，低聲道：“原，我不管那個是不是你朋友，但總之在鐳缽街周圍出現的人，你都得抱著十二分的警惕，更別說那個少年……他可能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原研二：“可是小神穀是我的朋友。”“你能救得了他這一次，還能時刻盯著他嗎？”老警察語重心長地道，“想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首先你得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原研二看著兩人離開，歎了口氣。“看來我也不是那麽重要啊。”[我驚呆了！！！為什麽原也參加聯動啊！！！hagi的世界觀][上次東京迫害班長，這次橫濱迫害原，很合理][啊啊啊啊幼年太宰好可愛，還會甜甜的假笑懟人（花癡臉）][笑死，hagi才警校畢業了一年多吧，就已經變成大叔了][兩團繃帶貓貓是史詩級會麵，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呀，是#自殺#同好（麻了）][我竟然毫不意外][看哲也說的話，他果然也有輕生的欲望的，不然正常人怎麽會覺得跳河舒服啊？][他一直都有，我現在就希望chuuya快點來救場，放他和太宰待在一起，我怕等下又要梅開二度了][應該不會死那麽輕易的，別忘了哲也還有任務，組織的事情還沒走完][但每次自殺對他造成的傷害都不會逆轉啊！次數累積多了，就哲也這個脆皮還能活多久？][不過你們看原他們最後的對話，是不是代表著可能要走哲也的過去了（貓貓警覺）我好想知道哲也到底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啊……我有點好奇人間失格啊！！這怕是黑泥味的？]神穀哲也找到太宰治的時候，後者正坐在河道邊，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水汽在太陽下折射出奇異的光。太宰治看著他，毫無意外之色：“你找我幹嘛？要是再入一次水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答應你。”“太宰治，你覺得你的異能是什麽樣的？”神穀哲也懶得迂回找理由，他也坐在河邊，大咧咧地將腳放到水裏。太宰治微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沒興致一般站起來，轉身就想走：“麻煩死了，還以為是同好，結果竟然不知道是在說什麽呢。”神穀哲也：“……”這個家夥看起來也好難搞啊。在跟太宰治扯皮與直接去找中原中也這兩個選擇中，怕麻煩的鹹魚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他也站起身，順著水流打算去找倉庫的位置。準備等人跟上來，再探查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人覬覦他異能的太宰治：“？？？”他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神穀哲也完全無視他一般地沿著河邊走。太宰治腳步頓了，照理說除了森醫生外，沒有人知道他有異能，除非這人也是個異能者，剛剛在水中與他接觸，被人間失格消除了異能。如果這樣就放任他離開，等於他的異能被公之於眾。年輕的繃帶精鼓著個包子臉，很不爽地回頭去找神穀哲也：“你想知道什麽？”鹹魚微微張大了眼睛：“你不是走了嗎？”太宰治：“……”好煩，他入水沒有帶槍。作為並不是很武力派的幼年黑泥精，陷入了沉思。神穀哲也：“啊……就想知道你覺得你的異能是什麽樣的？”“或者演示一下？”太宰治定睛打量著神穀哲也，他敢肯定後者知道他有異能，但神穀哲也確實又是一副不知道他異能是什麽作用的樣子。如果是異能者，在與他接觸的那一瞬間，應該就能很清晰地知道他的能力，這隻能說明……“你沒有異能？”太宰治冷淡地道，“你哪裏聽說我有異能的？”神穀哲也也不知道自己那算不算異能，隻是捧著杯子一副隨便的模樣：“你不樂意就算了，我隻是有些好奇人間失格的作用。”太宰治露出難以忍受的模樣：“真是糟糕的大人啊。”連人間失格都知道了，何必裝作不清楚效果的樣子？他主動抓住神穀哲也的手，觀察著後者的表情，發現他隻是歪歪頭，一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樣子。“嘖，真是麻煩。”太宰治撇了撇嘴，一副喪氣的模樣，“我沒什麽看法，就那樣吧。”神穀哲也看著他有些嬰兒肥的臉，有些手癢，接著就順著自己的想法伸手戳了戳。唔，果然軟軟的，像是棉花糖。帶著一絲試探的心，神穀哲也在心底感慨了一聲。按照論壇的說法，人間失格作為被動異能，確實應該接觸才有效，正好太宰治主動靠近，他便試試[唯物主義]能不能起作用。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沒什麽作用的樣子。神穀哲也禮貌地道：“那沒事了，我沒有別的問題。”太宰治見神穀哲也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也冷靜了下來，他將後者的樣貌細節仔細記了一番，反倒笑眯眯地貼上去：“別這麽急著走啊，相見有緣，不如去我家裏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