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好奇做|愛是什麽滋味,你要怎麽辦?”


    “啊,這……”桑尼就是厲害,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刁鑽問題。


    還真是難為郝大力了,她也答不上來,自己一定是不從的,可是打不過啊。還是要相信金月不會突發奇想,畢竟那應該很麻煩。倒不是要相信真善美,而是郝大力覺得如此怕麻煩的金月不會自找麻煩。


    “大力,流雲就交給我吧。”轉開了話題,桑尼微笑著。


    郝大力瞧不出有什麽貓膩,便問:“你要做什麽呢?”


    “關他幾天磨磨他的脾氣,龍先生也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你和我保證不會傷害他。”


    “我保證,要是我傷害他,就讓西蒙的蛋蛋消失。”


    “……用你自己的保證啊!”


    回到城堡,郝大力去煮甜湯放熱水,桑尼讓拜德將流雲放置在了一處像是刑房的房間,這裏擺放著五花八門的刑具,還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他倆以前喜歡在這裏捉弄保姆,輕則用羽毛撓癢癢,重則斷手削肉挖眼。情|趣與血腥僅在一念間,唯一不同的是桑尼從不真的發生關係,流雲則會,有時候千雪還會來蹭個熱鬧。


    將窗戶關閉,窗簾放下,月色星光全部隔絕,營造出密閉幽暗的環境。


    流雲動動眼皮子醒來後,他剛起身就傳來鎖鏈響動的清脆聲。他看了看自己,脖子、手腕、腳踝都被扣上了鎖鏈,這鐵鏈子三米長,末尾死死釘入牆中。除非力氣大到能震斷鐵,推倒牆,否則除了鑰匙,憑借他是打不開的。


    也不掙紮,更不害怕,燭光閃耀時,流雲看到桑尼的臉。本來計劃著自己和郝大力情到濃時,再設計讓桑尼看到,這簡直就是狗血最佳劇本,偏偏被這看起來忠厚的郝大力給陰了,一記重拳讓他昏到現在。


    桑尼端著燭台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說:“你要是想找一個玩具,下次就讓龍先生再找一個保姆來。但是郝大力不行。”


    流雲盯著他的麵孔,嬉笑,“我不,就她了。”


    桑尼:“你不過是愛搶別人的,下次擄一個結婚的。”


    流雲:“我不要那些母狗,我就想搶你的,然後把她也變成騷.貨。”


    “你才騷.貨,都說了,我不喜歡你。”


    “我也不喜歡你,我就是想讓你回到以前那個樣子。”


    桑尼愛上親姐姐,流雲是父親和姐姐□□生下來的,他情感是扭曲的,桑尼也是扭曲的。也不是說找到組織了,隻是覺得他倆還挺合得來,雖然桑尼看上去還不夠有問題。


    失去了姐姐的桑尼沒心沒肺,笑得肆意妄為,和他一起欺負保姆,爛到一塊去。誇張一點的說,流雲也算看著這個孩子一路長大過來的,怎麽現在就長歪了呢。


    桑尼愛郝大力。


    愛上這個保姆以後,他的破壞欲被愛意壓倒,居然會去考慮玩物的思想,在意玩具的心情。


    若說是妒忌桑尼能夠找到新的感情寄托,似乎也說得過去,但這妒意到底是為桑尼而起,還是為郝大力而點燃,流雲並沒有深究。他就是想要破壞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就像找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他便樂此不彼地試驗,直到自己成功。想看著他倆誤會重重,翻臉撕逼,最後落得你死我活,這才快活。他的父親和母親,或者該叫姐姐……總之他偉大又悲劇的父親與可憐又可恨的母親就是這種剪不斷的混亂關係。


    母親摟著他有時候叫弟弟,有時候叫兒子,叫什麽都沒關係,他不在意,他隻是想順從欲望地去釋放自己而已。


    燒灼的刺痛從大腿上傳來,流雲看見桑尼笑著將手中的燭台傾斜,融化的蠟油順著斜麵滴落,一顆顆燙在皮膚上,激起了流雲的生理反應,痛,還挺爽。


    “我答應了大力不對你做什麽,你這幾天就好好反省吧。”


    將燭台裏的蠟油全部倒完,桑尼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望著消失在門後的身影,流雲將腿上結成硬殼的蠟油捏在手中,用力一撚,結痂的蠟油又化為粉末掉落。他幹脆四仰八叉的癱在地上,無聊地晃動手腳上的鏈條,發出吵鬧的聲音,真沒意思。


    桑尼教訓了這隻熊精靈以後,他還要去教育一下自己的狼。這蠢材,守在門口還讓人被扛走了。


    郝大力端著熱乎乎的一盆甜湯出來,盆裏的是拜德的,小碗的是給桑尼的。走到餐廳就看到橙發少年在一臉嚴厲地訓斥大灰狼,什麽披了個馬甲就聞不出精靈的臭味,也太沒用了,簡直比狗還不如……


    也許是罵得太凶了,拜德委屈地用兩隻前爪耷拉在頭頂,趴伏在地上嗷嗚嗚地叫,本來還試圖打滾求饒,結果被兩腳踹在脊背上,他更加不敢亂來了,尾巴也貼在地麵上,像是大掃把似的小弧度來回掃。


    郝大力:“別罵他了,又不是他的錯。”


    桑尼:“就是他的錯。”得找個撒氣的,不能對大力撒氣,也沒能力對金月發脾氣,那不就剩下蠢狼了。


    拜德委屈到變為了人形,光|裸健碩的綠發男人手腳觸地的轉來轉去,看到因為郝大力的出聲而讓桑尼停止了責罰,他便雞賊地溜到了少女身後蹲著,抱著她的大腿不放。


    郝大力發現這些王子真的很愛往她懷裏鑽,也愛抱她大腿,因為安全感與肉感十足嗎?


    桑尼氣急,“你給我放手!”


    郝大力:“不應該是先變回去嗎!”


    桑尼:“狼也好,人也好,都不準碰你!”


    郝大力順手摸了摸這顆綠腦袋,對方還在她腿上蹭了蹭:“……沒你這麽不講理的,你嚇到他了。”


    桑尼嘴臉一變,怕自己越凶拜德就越粘著郝大力,他馬上笑得和煦,“我不訓你了,明天還帶你去山裏遛彎,給你吃秘製烤肉,你過來。”


    郝大力覺得有詐,沒想到抱著她的拜德信了,開開心心地撒手跑了過去,把自己的兩個拳頭放在了桑尼的掌心裏,然後被小王子笑眯眯地揪住了耳朵。


    拜德慘叫:“嗷嗚——”


    桑尼:“讓你躲~”


    郝大力:“快放開。”


    被吵醒的奧斯頓:“你們他媽睡不睡!再吵老子和你們同歸於盡啊!”


    作者有話要說:    城堡都要變成醋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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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一點血


    將魚飼料投喂給西蒙後,  郝大力坐在湖畔的草地上看他耍著玩地吃,不過這兩天時間要壓縮一下了,畢竟還有一個自殺未遂的被太陽燒傷的吸血鬼等著她照顧。


    上次去找金月要了口水給千雪外敷,  然後郝大力才從奧斯頓口中得知,惡魔後裔的口水雖然外敷內服都管用,  但顯然是內服的效果更好。因為桑尼故意不提醒,  所以外敷了的千雪恢複的比較慢,大概要五天的時間才能長出新的肌肉皮膚。


    桑尼自己也很後悔,  因為他壞心眼地想讓千雪多疼幾天躺在這,  沒想到反而把郝大力給推出去了。畢竟王子受了傷,作為保姆的她不可能不去照顧。


    桑尼事後就是後悔,  非常後悔,  偏偏這兩天又找不著金月再次索要口水。金月上次強吻了郝大力以後就飛出去了,  桑尼帶著拜德漫山遍野地找,  居然找不到。他猜測這鹹魚一定是離開了十九號島的範圍,也不知道去哪裏喪著了。


    而桑尼不知道的是,金月就是為了躲避他們的糾纏才躲的。畢竟事後他也發現偷親的事敗露了,  那晚離開他就瞥見了桑尼和拜德。


    完全不想讓自己成為事件中心,做了又懶得承擔後果的鹹魚惡魔拍拍屁股就鬧消失。他也隻是好奇玩玩,誰要動真格了,超麻煩。在這一刻,金月懂得了提了褲子就走的渣男有多爽。


    所以,  一係列的操作後,  就是郝大力工作內容加重。喂了魚,  教他走路鍛煉,還要馬不停蹄地回去照顧千雪,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雖然桑尼自告奮勇說要幫忙照顧千雪,  郝大力也出於對朋友的信任讓他幫忙了一下,但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就看到桑尼把內褲套在人家頭上,根本就是要玩死這隻吸血鬼。於是,桑尼被要求不準隨便進入千雪的房間。


    奧斯頓看著桑尼垂頭喪氣地擼狼,幸災樂禍地笑罵:“活該,變態小吊子!”


    桑尼幽怨地看了紅發少年一眼,勾起笑容說:“反正大力還在我身邊,倒是你,喜歡的女人都嫁做人婦為人母了,想想就好慘呐。”


    奧斯頓不為所動:“那又怎麽樣,老子又不會因為得不到就去自殺。你不也還活著。”他是那種可以為了喜歡的人去死,但不會無緣無故就尋死覓活的孬種,就算自己不是什麽正常的類型,這麽淺顯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桑尼撇嘴,摟著毛茸茸的大灰狼,“如果得不到,我要和大力一起死!”


    奧斯頓:“自己去豬圈裏吞糞自殺吧變態!你們這些智障再這麽亂來,說不定她受不了就走了。”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桑尼愣在當場,被拜德舔了一臉口水也沒反應。他就沒思考過郝大力會辭職離開的事情!他掏出一個望遠鏡又跑去偷窺了,然後看到郝大力在教西蒙做鍛煉身體的健康操時,他鬆了口氣,人還在!


    可惡,比起被金月奪走郝大力,如果她本人想要離開了,這才是麻煩吧。就算郝大力與金月在一起了,他也可以免費送上門和她瞎搞,偷|情嘛!可是她離開了這座島怎麽辦?他將去往何處尋找?他還能遇見下一個郝大力嗎?離開這座島,恐怕很少能找到包容他的地方了。


    桑尼又焦灼起來了。


    並不知道小王子心緒亂了的郝大力盡心盡力地教著魚做操,腿腳還不靈活的西蒙學的張牙舞爪亂七八糟,就沒幾個動作是做到點上的,看得樹杈子上的李潤都著急。


    李潤的蛇尾巴跟隨著郝大力念的拍子而晃動,左甩甩右搖搖,還挺像那麽回事。少女注意到了掛在樹上的蛇,笑著招手:“李潤!上午好!”


    西蒙立即衝著樹上嘶鳴,威脅地亮出爪子,李潤嚶嚶嚶地縮了一下,他第一反應就是快跑,可又不想遠離郝大力。膽小如鼠的蛇苦惱地紅了眼圈,竟是又要掉眼淚。他以前也為自己的膽小和社恐感到懊惱,隻不過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也不知道是膽小激發了社恐,還是社恐加重了膽小,兩個壞毛病相輔相成最終發展成了頑固性疾病,影響到了整條蛇。


    傷心地垂下了腦袋,冰藍色的眼眸滿是失落與對自己不爭氣的難受,他悄悄爬下樹準備溜走。


    “李潤!一起來做操啊!”


    他還沒溜達幾步就被郝大力拉住了手腕,這一刻內心悸動,蛇類的豎瞳緊縮起來,他感到被握住的皮膚在燃燒,幹脆就想當條賴皮蛇靠在郝大力懷裏,用尾巴糾纏住她全身。用獵殺獵物的手法將她圈起來依靠。


    西蒙氣得跺腳,腳底板都疼了,磕磕巴巴地指著罵:“賤、貨!小、三!”


    郝大力愕然看向魚,絕對是和桑尼學的這些話吧,為什麽朗朗上口啊!明明桑尼和魚的關係並不好,還總是用這些話罵魚,結果魚偏偏又和他學這些再反過來罵蛇!不帶這麽套娃的!


    察覺到李潤想跑走,可郝大力覺得他是想留下來的,她耐心又溫和地問:“真的想離開嗎?”


    李潤的尾巴不自覺地搖晃了一下,思考良久,他鼓起莫大的勇氣,抓起郝大力的女仆裙擺,“我想和你一起。”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郝大力就爽快地將蛇帶過來,還叮囑一旁氣呼呼的魚,“不可以凶哦,你們一起來做操。”


    西蒙好氣,但也遵守了郝大力的囑咐,同樣都是尾巴能變作人腿的類型,可李潤就能很自如地控製雙腿,這讓魚感到煩悶,他心裏鼓足勁兒地去做操,越做越奇怪。他才不想被李潤給比下去!


    李潤做操很標準,可以當領操人的程度,果然被郝大力給誇獎了,他內心歡快地冒起粉紅泡泡,隻是抬頭間對上西蒙充滿敵意的紫色眼睛,他就立即縮脖子後退,不敢過多接觸。


    郝大力看西蒙做的一塌糊塗,她也沒有不耐煩,走到魚麵前,她說道:“姿勢是這樣的,手腕要提起來,腿腳繃直,重心在右腳哦!”


    少女的手掌落在人魚的身上,並不怕冷的西蒙在初冬時節也穿得清涼單薄。以至於她掌心的熱度能很輕易地傳遞到皮膚上,西蒙從喉嚨裏發出輕微的愉悅哼聲,宛如被順毛的小動物。


    原來不會做操還是有福利的嘛,他開心地蹦蹦跳跳想要摟著人要抱抱,郝大力連忙讓他站好,剛剛矯正的姿勢又白費了。


    “……”


    李潤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魚,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他做得標準又怎麽樣。雖然口頭誇讚也很好了,但還是想要與她肌膚相親。噫,他怎麽也變得貪得無厭起來了,明明以前隻要在遠處觀察就可以了,現在卻怎麽也覺得不足夠。


    郝大力花了半小時帶著互相吃醋的魚和蛇做完操,她收拾東西打算去照顧千雪,李潤立即跟上來,西蒙著急地也想跟過來,但快走兩步就摔在了地上。


    “我還要去照顧千雪,你倆自己去玩哦。”郝大力扶著西蒙交代。


    望著他倆水靈靈的眼睛與執著要跟來的神情,郝大力心軟了,她一整天都在幹活,跟著她也不好玩,可既然非要這樣,趕走了也未免無情。


    繼續帶著兩條尾巴,她回到了城堡,這期間,李潤還攙扶著走路不穩當的西蒙。彼此吃醋是真的,可要麵對別的敵人了,他倆還是挺默契的。顯然,這在郝大力的眼裏成為了友情的見證,她很欣慰。


    “千雪,今天感覺怎麽樣呀?”郝大力走進房間,朝著床上直挺挺躺著的吸血鬼問。


    西蒙作勢就要把雙腿變回魚尾撕扯身上的鱗片,這樣就能燉了魚鱗給千雪喝,能加快他的恢複,也就不會占用郝大力了!他還沒動手就被郝大力叫住。


    “不可以哦,很痛的,千雪過兩天就能恢複了。就是因為不想傷害你來救千雪,所以才去找金月要口水。”


    西蒙不太懂,但停止了扯魚鱗的動作,艱難地比劃著問,“為、什麽?”


    李潤弱弱地說:“因為大力關心你。”


    “那就是不夠關心我咯~好傷心呀。”


    忽然響起另一道幽幽的聲音,郝大力發現床上躺著的吸血鬼不見了。從身後纏繞過來兩條胳膊,她被摟入懷抱中,銀色的發絲垂落在臉側,好似一抹月色。


    比起愛掛在郝大力身上,窩在她懷裏的王子們,千雪選擇了不同道路,他摟著人,嗅著她身上的氣息,頸側的皮膚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筋脈的跳動,那是血液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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