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正常個屁!正常家夥會強迫你嚼東西的次數!會他媽……算了!”


    “好像也沒錯。”


    “桑尼也是個變態,不要以為對你笑嘻嘻的就是好的。”


    “……”這裏難道是什麽魔窟嗎!


    被訓了幾句,郝大力都乖乖地聽著,等奧斯頓罵完了,她左手抬起攤開,掌心裏是剛剛撿到的金幣。


    “我撿到錢了,我不知道是誰掉的,我上交給你吧。”


    奧斯頓看了一眼金幣,他拿起來就丟出了窗外,郝大力眼珠子瞪大,那可是金幣!一個金幣能買多少斤牛肉啊!


    “這裏掉落的任何錢、珠寶首飾都不要拿。”


    “有詛咒嗎?”


    “有傻逼。”


    “……”


    他又不耐煩地撕起自己的下嘴唇嘴皮,用力太大出了血,他就伸出舌頭舔掉。


    “嘴皮子好吃嗎?”郝大力發出靈魂質問。


    “啊。”


    奧斯頓做了個張嘴的手勢,郝大力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沒照做。紅發少年卻已經急躁起來,“你他媽啊一下!”


    求生欲旺盛的郝大力啊了,她是怕對方氣壞身體,畢竟一點就炸容易發脾氣。


    她這一張嘴,奧斯頓竟是把自己撕掉的小塊帶血死皮丟進了她嘴裏。


    “看著老子回答,好吃嗎?”


    “……”


    郝大力惡心得一陣幹嘔,嘴裏的血腥味像是鏽鐵,她跑回房裏刷了三次牙。


    第16章 這有毒


    郝大力睡到半夜覺得傷口附近燒灼得厲害,一開始被咬就是痛,後來到了下午就肩頭全麻了,沒什麽感覺,再加上桑尼說西蒙是沒毒的,所以她就沒怎麽在意。


    可此刻傷口像是喝酒了產生後勁那般,由牙洞附近散發出被火燎的痛感,皮膚那一塊顯得火辣辣的。


    也許是藥的作用發揮了呢?


    心裏這樣想著,半夢半醒的郝大力決定忍一忍,她向左側躺著,不讓受傷的右肩頭挨到床鋪。


    就這樣難捱的又過去了半個小時,時間變得異常漫長,郝大力發覺傷口在發癢,而且連帶著周圍的皮膚一起瘙癢起來。


    這癢一開始隻是麻麻的,後來就像很多小蟲子在啃,按壓著周圍的皮膚緩解一下,可是越碰越癢。


    郝大力終於忍不下去了,她開了燈坐起身,單手將肩頭的繃帶拆開。對著鏡子裏一招,她驚恐的發現這一片肌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深紅色,而牙洞四周完全是潰爛的模樣,顏色深到發黑。


    郝大力冷靜下來,去浴室用涼水衝洗幾遍,但盡管是用水這麽溫和的清洗也沒有緩解她的瘙癢症狀。


    漸漸的,她發現這傷口像傳染那般,整條右胳膊都癢起來,皮膚從內到外的浮現出紅色疙瘩,連著一大片形成蛤|蟆一樣的表皮。


    西蒙根本就是條毒魚吧!


    郝大力在心裏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用毛巾沾了涼水敷在右肩頭上,她跑去桑尼的房門前。


    隻是這一次不像以往那樣,不管怎麽敲門叫喊,裏麵的人宛如睡沉了,沒有回應。


    郝大力又聽到了數數聲,這次聲音很清晰,難道樓上還有人?不管怎麽樣,說不定能幫幫她。


    少女不再耽誤,離開了桑尼門前,朝著數數聲進發。而就在她轉身離去時,哢嚓一聲,門緩緩開啟,橙發少年拿著一把雪亮的小刀走出。


    刀鋒對著郝大力的背影左右比劃,仿佛對方已經是標本台上任由自己切割擺放的美好屍體,桑尼還有點苦惱要給郝大力弄一個什麽樣的姿勢。


    西蒙是有毒的,凡被他咬過的獵物,沒一個能活過兩天的。在最後的時辰裏皮膚會越來越癢,直至潰爛,受不住的人絕大多數都會自我了斷,也好過活活被奇癢無比的毒性折磨死。


    城堡裏也不是沒有解藥,隻是不在桑尼手上,權衡利弊下,如果郝大力死了,這樣就能獨占她了,還是挺劃得來的。


    到時候要給她的屍體美美的打扮好,浸泡在防腐魔藥中,這樣他就能抱著她,枕著她,怎麽做都好。


    渾然不知自己被陽光少年想著死後如何擺弄的事,郝大力追上了數數聲,是在一個空房間裏,裏麵沒有家具。


    “56、57、58……”


    數數聲從陽台傳過來,窗簾被夜風吹得翻飛不已,郝大力隱約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裏。


    今夜月淡星稀,風一大,少女不小心眨了眨眼,倒映在郝大力瞳孔中的人影就在她的眨眼間消失,數數聲也斷了。


    她好像看到對方穿著的貴族服飾了,有很精致的花紋。不過現在傷口癢到她渾身都不對勁,本來想和這聲音的主人求助,看來也沒用。


    或許她可以去問問奧斯頓,雖然打擾到他睡覺,估計會被狠狠訓一頓。


    篤定主意去求助奧斯頓,走出空曠的房間,郝大力看見走廊樓梯上擺著一個瓷碗。


    碗裏有著清亮潤澤的水,她剛剛從樓梯跑上來根本沒看到這個碗。仔細看,發現碗底還壓了張紙條,上麵寫著:【死和喝選一個】已經不自覺將傷口撓爛的郝大力端起碗,她鼻尖湊近聞了聞,好像沒什麽奇怪的味道,倒是有點像山泉水,帶著一點點花的淡香。


    癢得不行,已經快要不能思考了,郝大力仰頭就頓頓頓幹掉了這一碗水。


    效果立竿見影,右胳膊一片皮膚的發紅發癢止住了,牙洞的傷口也不再灼痛瘙癢。


    好神奇,郝大力看著這個碗,這是誰在幫助她?


    是桑尼?是奧斯頓?是膽小的李潤?還是那個一直數數從來不數到100的神秘人。


    百思不得其解,郝大力洗幹淨碗放回廚房,帶著這個疑惑回了房間衝涼又睡下了。


    清晨。


    郝大力照鏡子看到傷口在正常恢複,沒有任何中毒跡象,右手臂上整片的紅腫疙瘩已經消失。


    在做早飯的時候,桑尼特意進來看她,發現少女已經消除了人魚毒素的症狀,他微微蹙眉,隻是在郝大力轉過頭後,他立即露出清爽的笑容。


    “早啊,大力,我昨晚睡夢中好像聽到誰在敲門呢。”


    “早!桑尼,我昨晚真的去敲你門了!西蒙有毒的,你以後要小心點和他相處。”郝大力根本沒有介意昨晚的事情,還很負責的告誡這位主子。


    桑尼恍然大悟地一敲腦門,“是哦,他有毒的,我記混淆了,以為沒有。”


    郝大力看到對方這迷糊的樣子,她再次叮囑桑尼不要隨便去玩魚,很危險的。


    在餐桌上吃早餐的依舊隻有他們三人,桑尼不說話就顯得冷清。奧斯頓看著郝大力重新包紮的傷口,他後知後覺地嘖了聲,“白癡,你昨晚人魚毒發作了嗎?那條臭魚有劇毒。”


    奧斯頓是真忘記了這回事,明明第一次看到她的傷口時就該提醒的。


    郝大力笑嘻嘻地抬抬肩頭,“好神奇,昨晚有一碗水放在了樓梯上,我喝了以後就沒事了。那是解藥吧?你倆誰給我的?”


    桑尼積極舉手:“我!不是!”


    郝大力:“……”


    看起來知道真相,但卻不說,這是桑尼的常態。奧斯頓也明白了怎麽回事,但他不是會隱瞞信息的類型。


    “廢物鹹魚惡魔幫了你,他的唾液能解這世上所有毒素!”


    郝大力嚼了二十九次吞下飯,發出疑問號,“廢物鹹魚惡魔?誰?”


    桑尼:“就是一種醃製魚,也不好吃。”


    奧斯頓:“是惡魔後裔!”


    郝大力:“和魔龍一個傳說等級的惡魔族?”


    很明顯,她選擇了相信奧斯頓,等一下,所以她是幹了一碗惡魔的口水?


    ……


    盡管現在想起來自己喝了一碗惡魔的口水,但如果時光倒流回到昨晚,別說放在眼前的是一碗口水,就是一碗尿,郝大力也會一口幹了。


    所以她並沒有在這一點上糾結太久,畢竟之前不是還被奧斯頓往嘴裏扔了嘴皮子麽,她的接受能力已經很強了!


    這可真是救命之恩,郝大力對這位素未蒙麵的惡魔後裔產生了滿滿的好感。


    她曾經也聽說過惡魔族的,在整片大陸來說,能與魔龍族匹敵的種族很少,而惡魔族就是其中之一。隻不過物以稀為貴,很少有人能見到這種出生就站在頂端的種族。


    郝大力一個搬磚的,先是見到了龍先生,然後又被好心的惡魔後裔給救了,簡直是太幸運了。雖然她可能忘記了自己這麽倒黴辛苦,也是因為被龍先生擼過來的原因。


    奧斯頓沒從郝大力的臉上看出一點怨恨和害怕的神色,明明昨晚中毒差點被折磨死,她現在還樂嗬嗬的。明明桑尼知道很多事情,故意不說實情,他也忘記了告誡,她居然完全不生氣。傻逼一樣,和以前找來的保姆很不同。


    心態好到不像話。


    “奧斯頓,我想去謝謝這個惡魔,他住在哪個房間呀?”


    這個蠢逼又問他了,怎麽不問桑尼那個變態!他是百事通嗎!他看起來脾氣很好嗎!但奧斯頓大發慈悲地回答了,雖然一如既往的狗脾氣。


    “老子怎麽知道,他愛誰哪睡哪!不過他白天都不出來的!行蹤飄忽不定,說不定你一年也見不到那怪胎!”


    奧斯頓就不會好好叫別人名字的,他吃完自己的,也表示不想再浪費口水聊天了,丟了刀叉走人。


    郝大力覺得自己可以每天找出幾個小問題來請教奧斯頓,在他耐心結束前提出來,這樣她就能多了解這裏的情況。


    桑尼看著她倆把自己當空氣一樣對話,手裏的餐刀不按規律地敲擊著碗碟的邊緣。“所以你現在和奧斯頓更親近嗎?”


    大老粗郝大力吃著盆裏的飯,爽利道:“因為我每次看你都不會回答我的問題,我想可能是讓你為難了,所以就問奧斯頓。”


    “怪我不給你透露情報是吧。”桑尼微笑。


    “沒有哦!我隻是覺得桑尼有自己的想法,我吃完了就要去找西蒙,要一起去嗎?你單獨去的話,我怕你受傷。”


    “不去,我要去遛馬,我現在不高興,因為你頻繁和奧斯頓聊天而忽略我,我和你絕交一天。”


    “啊?”


    手中餐刀一落,明擺著不高興的桑尼掀翻了自己那一份早餐,然後踏著一地狼藉走出去了。


    郝大力驚駭地看著這瞬息間的變化,怎麽有人能笑著掀桌的,還是沒有預兆的那種。


    這早飯都沒吃多少,好浪費啊!


    郝大力收拾好爛攤子後拿著西蒙的那份早點奔去樓上,西蒙又尿床了,而且依然在無能狂怒,對著自己摳啊抓啊咬啊。


    如果不是魚尾在岸上變作雙腿,他可能還要扒拉自己魚鱗。在看到郝大力進來時,狂作的魚停住了,瑰麗的紫色瞳孔緊縮成一線,緩和了一會兒,還是衝著郝大力齜牙咧嘴。


    鍥而不舍的郝大力這次把早點放在一旁讓他自己吃,退出去大概半小時,再次進門後,碗碟已經空了。


    投喂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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