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力點點頭:“這樣啊!不知道他吃早飯沒有。”


    “他自己會找吃的去,喂,你是不是在一間有很大浴缸的房間住。”


    “是的,那個浴缸可以當遊泳池了!”


    “不想惹麻煩就搬出來。”


    凶巴巴地丟下這句話,再也不管郝大力是什麽反應,奧斯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一下,奧斯頓,你的嘴巴還在流血!”


    “滾!傻逼!”


    郝大力雖然力氣大,但敏捷度不如奧斯頓,沒追兩下就跟丟了人,她剛有點喪氣地垂頭,後腦勺被砸了下。


    一個鱷魚娃娃滾落在腳邊,她撿起布偶看向樓上,這好像是桑尼的娃娃,但他應該是在城堡最外麵的草場騎馬才對。


    有嘻嘻笑的聲音從樓上散開,與那晚聽到的歌聲不同,這個聲音脆脆的,像是小孩子。


    有腳步聲自樓道響起,從左到右,郝大力友好地問了聲,“你好,請問有人嗎?呃,或者是請問你是什麽種族的?”


    笑聲從嘻嘻變成了古怪的蟬鳴,響了幾次後就沒動靜了,郝大力都以為剛剛的一分鍾聲響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可娃娃確實是從上麵丟下來的。


    排除桑尼、奧斯頓,難道是那個蛇人族膽小蛇?可是奧斯頓說對方膽子很小,應該不敢這麽做吧?


    擺弄著鱷魚娃娃,郝大力決定上樓一探究竟。白天的城堡裏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依舊顯得陰森,穿過廊道的風呼呼作響,窗簾時不時飄起。


    “87、88、89、90、91……”


    有數數的聲音從某個房間裏泄漏出來,郝大力停下步伐,傾聽聲音的來源。


    這個數數聲和先前的笑聲不一樣的,這嗓音醇厚沙啞,帶著一點性感,這個城堡裏應該還有別的種族。


    還沒等郝大力確認房間號,數數聲戛然而止,她失去了聲音線索。挨個敲了敲附近的門,沒有回應。


    桑尼遛馬回來了,他直接跑來找郝大力,看見她手裏的鱷魚娃娃,劈手奪過去,“你怎麽隨便拿我的布偶?”


    郝大力趕緊解釋:“不是,是有人拿這個砸我,我沒有亂闖你的房間。”


    桑尼不悅的神色緩和,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似乎心裏有了猜測對象。這會兒他又笑起來,“大力,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乖乖的?”


    “怎麽才叫乖乖的。”


    “就是想我,一直想我。”


    “……”她沉默了,秉持著誠實守信的姿態,回答道:“那我不乖。”


    “不乖要懲罰。”


    “……”郝大力依舊不知如何吐槽。


    “打你屁股,親我一口,幹苦力,你選一個。”


    “幹苦力!”


    幾乎是脫口而出這個選擇,郝大力看到麵前的桑尼抽了抽嘴角,然後哭笑不得地帶著她去後院。


    少年說這裏的圍牆被撞壞了,讓她補好,這可是郝大力的拿手絕活,她拍著胸脯,自豪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在郝大力砌牆時,桑尼就抱著鱷魚娃娃在一旁喊加油。沒喊幾聲就膩了,桑尼丟下她一人回房午休。


    花了兩個小時把牆補好,郝大力推著車回庫房,她攤開一個記事本,在上麵寫下了桑尼、奧斯頓等人。


    這個城堡還有蛇人族,她隻見到一條尾巴,沒見著真人。還有昨晚襲擊自己的人魚族,那很可能不是觀賞魚,也是她要伺候的對象?


    再加上今天聽到的兩道不同聲音,初步判斷城堡裏有六個住客。所以她昨晚是一巴掌把要伺候的主子給胖扇了一頓?


    頓感不好,郝大力連忙起身去找那條魚。


    第7章 人魚族


    剛跑出門,她就被樓上的桑尼叫住,這個鼻尖有顆痣的陽光少年似乎總能發現她。


    “大力你去哪裏?”


    “我去人工湖!”


    “為什麽?想去釣魚?”


    “龍先生的湖裏有人魚族,那一定不是觀賞魚,也是住在這裏的客人吧!”


    “是又怎樣呢?”


    “所以是我需要伺候的對象,我昨晚把他打了一頓!”


    “那你很棒棒哦!”


    郝大力急得都要冒煙了,桑尼還笑的可可愛愛,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卻看心情來回答問題。這和龍先生的行為差不多,都有種看好戲的意味。


    也不是真的傻,郝大力覺得做人還得靠自己,與其把希望寄托在這些有點奇怪的朋友身上,不如讓她來揭開這裏的謎團。


    究竟有多少人,多少種族生存在這棟城堡裏。


    郝大力的身份似乎從保姆轉變為探險家,飛快地跑到湖邊,她扯著嗓子大喊:“喂!人魚先生!人魚先生你在嗎!”


    湖麵平靜,偶爾微風吹皺水麵,郝大力執著地又喊了幾聲,還是沒反應。


    喊了第六聲後,郝大力有點口幹,她想緩一緩再喊,或者幹脆下水去找找。彼時,不知道從哪個草叢裏鑽出來的奧斯頓走了過來,滿臉凶相地指著郝大力。


    “你,再喊一次!”


    郝大力以為再喊一次人魚就會出來,她就照著奧斯頓說的又喊了一遍。


    這次奧斯頓舒服了,也不管郝大力怎麽樣,轉身離開。


    滿臉懵逼的郝大力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奧斯頓!人魚沒有出來。”


    “放開!我又沒說過那條死魚會出來!”


    “可是你讓我再喊一遍。”


    “所以呢,啊空兆霾瘓托辛耍「嫠唚悖在這裏當保姆,隻要伺候好眼前能看見的對象就夠了!”


    這句話與桑尼說的重合,郝大力露出驚訝神色,既然兩個人都這麽說了,大概能推斷出房子裏的人絕對不止三四個。而且這些住客還不穩定,可能會亂跑,作為唯一的保姆,她能做到的就是看見哪個,就伺候好哪個。


    確保能照顧好視線內的對象。


    吼完郝大力,奧斯頓又凶神惡煞地盯過來,“你搬出房間了嗎!”


    “啊,我忘記了!”


    “去死吧,蠢逼女!”


    奧斯頓對於郝大力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的行為感到惱火,揚起手像是想揍她,最後打臉的動作變為了推搡。


    然而郝大力站得穩穩的,他試了三次也沒推動,少女看出他想泄憤,幹脆假裝被推倒了,哎呀一聲捂著肩膀。


    “……”他想殺人。


    奧斯頓對著空氣狂打一頓,然後罵罵咧咧地啃著手指甲走了,不過怒火倒是詭異地降低了些許。郝大力根本搞不懂他的反應,但既然他走了,就說明現在她隻需要應付水裏麵的魚了吧。


    湖麵暈開血水,擴散開的紅色由濃變淡。以為人魚出事了,郝大力脫了鞋襪正要紮入水裏,破水聲響起,人魚出現。


    昨晚夜裏看不真切,現在是看明白了。


    紫色長卷發紫色眼眸的人魚,一張男生女相的絕美臉蛋,雖然鼻梁骨有一道橫向的疤,但依舊是美麗的,就像瓷器上的裂紋,有種另類的殘缺美。而且貓唇很可愛!


    人魚嘴裏叼著半截錦鯉,手裏還拎著被開膛破肚的兔子。


    郝大力瞬間懂了,人魚族可以自己捕食,昨晚他可能還想吃自己?


    因為被胖揍了一頓,人魚雌雄莫辨的臉上有點一言難盡,浮腫的臉頰與青腫的眼眶仿佛在無聲地控訴郝大力虐待魚,如果他不是滿手血腥,看起來應該更加楚楚可憐。


    “對不起,你沒事吧?”郝大力蹲在湖邊,關切地問了句。


    人魚當著她的麵把手裏的食物粗暴地塞入嘴裏,鯊魚齒嚼碎骨頭,發出刺激神經的聲音。


    “以後我會給你們做飯的,你不用自己找食物。”


    “哢嚓哢嚓——”


    “要不要沾點醬料?”


    “哢嚓哢嚓——”


    “你臉上擦點藥吧?我不是故意打那麽重的。”


    “哢嚓哢嚓——”


    除了咀嚼的聲音,人魚不發一言。郝大力幹脆在湖邊坐下,兩手托腮瞧著。


    她還隱約記得昨晚他的歌聲,沒有歌詞隻有哼唱,那真是如天籟一般,再聽一遍她也絕對會被蠱惑。


    因為人魚先生紫色的長卷發覆蓋著身體,偶爾隨著動作能露出一點肌膚,郝大力看到他赤|裸的上身有著縱橫交錯的爪痕。


    郝大力打人不撓人,拳擊巴掌的傷是她給的,但這種動物一樣撓出來的血痕絕不是她的。


    很快,人魚就給了她答案。


    吃完了自己的食物,人魚神經質一樣狂躁起來,手指指甲暴長,發瘋似的在自己玉石般的身體留下痕跡,新傷連帶著舊傷,很快又血痕斑駁了。


    “停下!”


    看到他自虐,郝大力噗通跳下水,一把擒住他的雙手。人魚被抓住手,魚尾就暴躁地擺起,水花四濺,模糊了郝大力的視線。


    極度不安的人魚張開血盆大口咬過來,郝大力縮回脖子左閃右躲,一個頭槌過去,他便口吐白沫地昏死過去。噫,這麽扛不住攻擊的?還是她下頭太重了?


    “……”


    本來是想安撫魚來著,結果疊加二次傷害了。


    心裏有愧的郝大力趕緊公主抱著人魚上岸,完全脫水後,人魚的尾巴褪去了鱗片、分叉,竟是變成了一雙結實修長的人腿,足形還特別好看。


    這樣看著就像郝大力抱著光溜溜的男人,她無意間瞥見對方的重要部件,頓時大臉一紅。


    原來人魚上岸以後的構造真的會變成正常男性!這是條雄魚沒錯了,並不是平胸的雌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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