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隻成群結隊的白鴿飛過天空。  阿蒂爾蘭波抬頭,發現雪停後,放晴了,動物們第一個收到天氣信息跑出來曬太陽。  可是伴隨著天上降落的鳥屎,他糟糕的心情沒有好轉,還產生了想烤鴿子的衝動。  他把錢給了魅影,沒有留給自己分毫。  吃住反而成為了問題。  阿蒂爾蘭波無視背後的跟蹤者,想著睡大街的可行性,幾秒鍾,他放棄了古老的19世紀生存方式,目光不斷在十字路口的路牌上停留。  最後,在香榭麗舍大街和巴黎紅燈區二選一,阿蒂爾蘭波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後者。  前者有巴黎最高端的夜總會,後者有流傳百年、康康舞發源地的紅磨坊,比起那些年輕人愛去的地方,阿蒂爾蘭波對複古風格的紅磨坊保留情懷。  “boss,那個人去了紅燈區。”  跟蹤者稟報了阿蒂爾蘭波的下落,身處於巴黎公社的夏爾波德萊爾和維克多雨果對視一眼。  維克多雨果說道:“我去接觸他吧。”  夏爾波德萊爾已經換上常服,撩了撩自己豔麗的金發,不客氣地說道:“你與世隔絕多年,知道紅燈區開了多少家店,知道時下最流行的泡吧音樂、最近出名的女妓和男妓的花名嗎?”  維克多雨果嘴角抽了抽,大家都不是那裏的常客,你波德萊爾最愛找的不是良家富婆嗎?  “照你所言,居伊莫泊桑比較適合。”  “你的記憶停留在過去嗎?”  夏爾波德萊爾不屑,抓住雨果的落伍之處就挖苦道:“居伊是喜歡那類風塵女子,但是他更喜歡開party,召喚上門玩,超越者再不顧隱私,也不會隨便在夜總會裏摟女人。”  維克多雨果被噎住,風度翩翩地說道:“夏爾,我還是覺得你不合適出麵。”  夏爾波德萊爾不悅:“我不適合,誰合適?”  他要容貌有容貌,要手段有手段,異能力又最適合試探一個陌生人,難不成認為他老了?!  維克多雨果客觀地說道:“保羅魏爾倫最討厭你,可能在他的哥哥麵前說過你的壞話。”  夏爾波德萊爾一默。  初次見麵,最好是帶來好感,而不是惡感。  “他不討厭我,他的哥哥也應該聽過我的名聲。”維克多雨果自信起來,紅色的長發好像火焰一樣灼熱,他風光過,落魄過,那些被“特異點”封印的經曆在他身上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  夏爾波德萊爾埋怨道:“那個不知道好歹的小崽子,我讓他和我的學生成為搭檔,培養感情,洗白身份,總不可能是要謀害他……”  突然,夏爾波德萊爾止住聲音,發現維克多雨果在笑著看自己,他才自覺不該情緒外露。  在信譽度極高的維克多雨果麵前,波德萊爾的壓力很小,不用時時刻刻守住內心的秘密。  “維克多,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是,boss。”  維克多雨果幽默地說道,給予了夏爾波德萊爾一份不用花錢就能得到的快樂。  法國的“惡之花”期待起來,維克多雨果的異能力分支之一就是分辨敵我,對維克多雨果沒有惡意的人,連自身的異能力都會失去防備。  巴黎紅燈區的夜店裏,來了一個美貌驚人、明目張膽說著“我沒錢”的男性客人。  金發藍眸的北歐神明靠在沙發上,領口開著兩粒扣子,一副擺明著來吃喝嫖賭的模樣。他的表情又冷又倦,似乎是沒有休息好,散發著拒絕他人靠近、但是賞給你們一次機會的誘惑力。  經過魅影無法看到靈魂的分手,弟弟介入他的私生活、殘忍虐待弱者引發的暴怒,他的心裏堵著一口鬱氣,不願再偽裝下去,破罐子破摔地露出真容。  這張臉是他的,他想怎麽使用是自己的事情。  他不是暗殺王!  他不需要再給保羅魏爾倫收拾爛攤子!  黑戶就黑戶!  來到文野世界的法國,在巴黎最下流的紅燈區,他以極端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四周的驚豔也好,窺視也好,隻要給他付錢結賬,他就不在乎那些小事情。  “誰給我結賬,包我吃住,我今天就陪他玩。”  玩到盡興為止!第74章   盡管維克多雨果趕到的速度很快,線人稟報,阿蒂爾蘭波來而不拒,與巴黎的富二代喝酒。  一下車,維克多雨果首先邁出一條腿,深灰色的西裝褲下是啞光的手工皮鞋。他在司機的尊敬表情下,熟練的扯散領帶,把官員的工作證交給司機保管,明白進入這種場所要丟掉的特征。  他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的神情變化起來。  笑意輕浮。  學習幾個不正經的老朋友就對了。  維克多雨果把赤紅的長發撥亂,側放到肩頭,牙齒一張,咬住隔離觸發性毒素的黑色手套,脫了下來,隻戴了左手。男人的右手手套放在胸前的口袋,取代了白色手帕給人的禮節感。  紅發男人一邊調整細節,一邊瀟灑的走入進去,猶如夜店常客,年齡瞬間下降了五歲有餘。  今年四十五歲的維克多雨果可不認為自己老了,男人至死是少年,他又不靠容貌吃飯,在發揮魅力方麵,他對女性的殺傷力是隨著年齡增長。  另一方麵,他對愛與性的看法也日漸改變,有了一絲體會世間滄桑事的通透感。  夜店的燈光射來,讓每個人的容貌明明暗暗,唯有一個人如同聚光燈,點燃爆發性的視覺衝擊感,這場美的風暴刺激著法國人的興奮點。  全場每個人都想成為下一個請喝酒的人。  阿蒂爾蘭波頹廢,藍眸黯淡,莫名讓人心疼。他身上穿的是衣服全是大牌,佩戴的腕表是他在美國賭場裏作弊贏來的收藏品,表盤的指針準不準是一回事,反正好看又時尚,很襯他的氣質。  巴黎的富二代們的眼光刁鑽,愛美不代表就願意自降身份,他們一見阿蒂爾蘭波卻打破常例,蜂擁而至,一個比一個賽熱情地請阿蒂爾蘭波喝酒。  雞尾酒,水果酒,咖啡酒,獵奇的和獨特的酒水刺激著阿蒂爾蘭波的味蕾,喚醒他麻木的心靈。  這些享譽世界的酒水源源不斷,從便宜到貴的,從見過的到沒見過的,阿蒂爾蘭波用酒精激發自己的精力,疲憊又亢奮,臉上有微微的紅暈,蜜裏沾著玫瑰色,坐在沙發的身體仿佛隨著音樂而搖曳。  那份似醉非醉的模樣,不知多少人咽口水。  居心不良的人專點混合型烈酒,阿蒂爾蘭波卻不會給他們麵子,當場潑酒到對方臉上。  “滾!我不喝,不識相就滾開!”  對方想發火,又不敢麵對蘭波借酒發瘋的氣勢。  不和諧的因素總歸是少之又少。  為了討好他,巴黎的“名流”們化身專業的舔狗,你一句我一句地捧著阿蒂爾蘭波,譏諷失敗者,似乎把自己當成了猶有榮焉的酒友。  他們與英國超越者奧斯卡王爾德的區別,隻在於後者特別會看臉色,見美人說美話。  討好也是分檔次的。  蘭堂對他是冥冥之中我愛你的溫柔。  奧斯卡王爾德嘴甜,技術高,屬於最好的檔次。  往下一個檔次,便是德國的尼采,尼采的全名叫什麽來著……這個家夥沒有說過。  魅影則從來沒有討好過自己。  對方孤傲,醜陋但才華橫溢,上天沒有給予對方一個好皮相,反而給了一根不屈的傲骨。  【這些都不是愛……】  【他們看到的是我,不是我要的靈魂。】  阿蒂爾蘭波癡然一笑,仰頭喝下酒水,晃掉腦海裏一閃而逝的那些人。  刺激性的液體讓他嗆住,咳嗽出來,點點酒水灑在褲腿上,富二代們低頭看到的是對方包裹住的修長雙腿,吸睛至極,令他們恨不得用手撫摸上去。  聰明的年輕人已經抽出一張紙,大獻殷勤地擦大腿,然後被阿蒂爾蘭波笑著捏住臉頰。  伸手一拉,阿蒂爾蘭波就把人抱到懷裏,不顧對方背後的家庭是億萬富豪還是政客。  為獵美而來的富二代固然有錢,出手大方,阿蒂爾蘭波和他們調侃,不拿頂級美人的捏架子,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淹沒自己的寂寞。  他不喜歡這些人。  出生在羅馬的富二代,根本無法理解他。  這個時候,包圍阿蒂爾蘭波的那些年輕人們被撥開,有一個紅發男人拎起了離阿蒂爾蘭波最近的年輕人,自然而然地占據了身邊的位置。  “我請你喝酒。”  一句話令阿蒂爾蘭波提不起拒絕的心思。  自己不認識對方。  相比尚未成家立業的富二代們,對方是他比較喜歡的年長型,一身沉穩氣息怎麽也無法掩蓋。  成熟,有錢,有品位,不是毛頭小鬼。  “好啊,來喝!剩下的歸我!”  阿蒂爾蘭波拿來一瓶頂級香檳,丟給對方,想要看一看對方放不放得開。  對方也很賞光地嘴對瓶,喝掉了三分之二。  紳士地留給對方三分之一。  “你看不起誰?學英國人那一套?”阿蒂爾蘭波對著酒瓶看了看餘量,挑釁地一口氣喝完,他唇光豔麗,舌頭舔著嘴角,勾人至極。  阿蒂爾蘭波已經喝了一些,混雜著不同的酒水本就極容易醉,但是他嘴硬的本領向來不錯。  不到一會兒,阿蒂爾蘭波打了個酒嗝。  四周的富二代起哄。  美人醉酒,那才是他們的目標。  維克多雨果的到來,有意放慢了阿蒂爾蘭波的喝酒速度,把另外那些人的色手阻攔在外。他的笑容不變,運用話術,不著痕跡地把阿蒂爾蘭波分散開來的注意力給了自己一半。  喝酒喝三分之二,效果能有二分之一。  沒有人會不喜歡體貼的人。  紅發男人的酒量不錯,初來乍到,混跡夜店,見識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保羅魏爾倫”。  持美行凶,狂放不羈,像是一個浪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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