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中原中也尷尬，總不能臨時毛毛躁躁出去買禮物。有了經驗教訓，他把聖誕節要準備禮物的傳統記住了，保證下次不會再犯錯。　　保羅魏爾倫送了阿蒂爾蘭波一份聖誕禮物定製周期一個月以上，英國純手工的全套正裝，穿上它，足以參加最頂級宴會的禮服。　　阿蒂爾蘭波詫異：“又是拿你的尺碼？”　　保羅魏爾倫笑吟吟：“沒有，我趁哥哥睡覺的時候測量了一遍，哥哥要是繼續癡迷披薩，不控製飲食，腰圍可能會進一步和我拉開距離……”　　說完，保羅魏爾倫就遭到阿蒂爾蘭波張牙舞爪地襲擊，兩個人在沙發上廝打起來。　　“你竟然敢嫌棄哥哥！”　　“沒有，我就是嫌棄你吃披薩而已”　　“嫌棄披薩就是嫌棄我！”　　“嘖。”　　保羅魏爾倫一聽這種邏輯，頂著被哥哥往死裏揉搓的臉頰，麵色淡定地掀翻蘭波，壓在對方身上。　　保羅魏爾倫：“哥哥，不要讓中也看了笑話。”　　中原中也被牽連進來，急忙表示：“我沒有，你們打你們的，我絕對不會笑話你們！”　　阿蒂爾蘭波的目光危險地投了過去。　　“中也，過來，哥哥要在聖誕節給你做個紀念。”　　“啊？？？”　　過了片刻，阿蒂爾蘭波記錄了十五歲的中也的身高，拋下一臉疑惑地中也就回房間休息了。　　中原中也喃道：“沒生氣？”　　保羅魏爾倫順路摸了一把中也的橘發。　　“弟弟，早點長高。”　　這一夜無事，阿蒂爾蘭波早上醒來的時候，保羅魏爾倫已經坐在床邊，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逆著光，阿蒂爾蘭波朦朧的睜開眼看到對方。　　就像是有了一個雙胞胎弟弟。　　阿蒂爾蘭波心道：【如果弟弟的脾氣好一點，控製欲不那麽強，我也挺喜歡有一個弟弟。】　　好感度在上升，阿蒂爾蘭波張開雙臂，在床上呈大字型，過夜的被子早就被踢開了。　　為了調戲保羅魏爾倫，阿蒂爾蘭波嘴賤地說道。　　“弟弟，替哥哥穿衣服。”　　“好。”　　“等下，不用我跟你開玩笑的！”　　“沒有關係。”　　保羅魏爾倫拿來外出的衣服，再解開阿蒂爾蘭波身上的睡衣，盡職盡責地照顧哥哥。　　阿蒂爾蘭波歎氣，奪過自己的男士內褲，躲去洗浴間裏更換，一把年紀的人也不想裸奔。　　房間裏，保羅魏爾倫眼底一片思索。　　哥哥看上去接納了自己，但是要讓哥哥不想著逃跑，永遠留下來還是有一些難度。　　哥哥的弱點是什麽？　　抓住弱點，能不能把哥哥留在自己的身邊？　　保羅魏爾倫暫時想不到好辦法，記起昨天晚上和親友的電話溝通，親友給他的建議是先培養感情基礎，不要和你哥哥吵架，再弄清楚你哥哥過去的經曆，掌握全部的情報才能製定計劃。　　為了幫保羅圓夢，蘭堂在法國繼續操心，好在兩人終於不是錯頻聊天，弄清楚了彼此的真心實意後，感情溝通有了長足的進步。　　“弟弟，我去約會啦！你督促中也起床！”　　“……又是約會。”　　沒過多久，保羅魏爾倫就聽見哥哥跑掉的聲音，微笑的表情有一些維持不住。　　保羅魏爾倫為了培養兄弟情，忍住了。　　保羅魏爾倫起身，前往弟弟房間裏掀被子，引起了中原中也的驚叫和抓狂。他麵無表情地走出來，撥通點餐的電話，要了兩人份的早餐。　　他倚靠在牆邊，再次聯係蘭堂，不到24小時就又需要一個人充當自己的心靈垃圾筒。　　“親友，我哥哥又去找魅影了，我能殺了他嗎？”　　“殺了誰？魅影？”　　“就是那個歌劇家，天天引誘哥哥出門，我們在美國的旅遊時間，有一半被魅影給耽誤了。”　　“別動手。”　　蘭堂的聲音在手機裏勸住保羅魏爾倫。　　“你把前因後果說一遍。”蘭堂用溫聲細語擼平了保羅魏爾倫的戾氣，保羅魏爾倫沉默下來，後悔去看歌劇，他把自己帶兄弟兩人去歌劇院，導致蘭波認識魅影的經過一一道出。　　蘭堂針對性地問道：“魅影見過你一麵，不可能沒有反應，你哥哥沒有暴露真容？”　　蘭堂有這個自信。　　無論是誰，見過保羅魏爾倫後就不可能忘記。　　同理，阿蒂爾蘭波與保羅魏爾倫的麵孔一致，魅影不可能視若無睹。蘭堂想到一個趣聞，在自己返回法國之前，據說魅影極度反感法國超越者，曾經在巴黎歌劇院的門口擺著一個告示牌。　　上麵寫道：“超越者和狗不得進入。”　　可想而知，魅影對法國超越者有多大的怨念，不惜頂著巴黎歌劇院會被查封的風險寫出來。　　保羅魏爾倫細思哥哥每次出門的表現。　　“沒有，哥哥每次有戴上麵具。”　　“這就很簡單了。”　　蘭堂笑了笑，出於心底的不舒服，他也跟保羅魏爾倫一樣排斥魅影接近阿蒂爾蘭波。　　撮合人不容易，但是拆散肯定是很容易的。　　蘭堂說道：“保羅，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讓魅影知道你的身份，魅影很討厭法國的超越者。”　　“可我是叛國者。”保羅魏爾倫反駁。　　“你哥哥不是。”蘭堂認真道，“不要把你個人造成的後果放到你哥哥頭上，蘭波無罪，他是法國人，我已經和老師解釋清楚了，就算蘭波回到家鄉，巴黎公社會保護每一位法國異能力者。”　　保羅魏爾倫嘴唇微動。　　要達成這一點，蘭堂得背負起為叛徒說情，且包庇“牧神”與蘭波之間存在聯係的秘密。　　蘭波的無辜，建立在知情者的默許之下。　　不然　　法國監獄和實驗室歡迎蘭波。　　異能力界與政界的殘酷，保羅魏爾倫早已明白，他替出門的哥哥說道：“嗯，謝謝你。”　　蘭堂溫柔道：“我送你的葡萄酒，味道如何？”　　保羅魏爾倫說道：“中也喝醉了。”　　中原中也的酒量出乎預料的低，保羅魏爾倫想到弟弟發酒瘋，表情從冷漠變成了愉悅。　　“下次再送我一些，把你老師的庫存掏空。”　　“波德萊爾老師會傷心的，保羅，你總要給他留一點好酒，他說下次想要見你一麵。”　　“不見，讓他離我遠一點！”　　保羅魏爾倫最討厭的人是“牧神”，其次就是夏爾波德萊爾，連當初被誤會的蘭堂都排在後麵！　　因為夏爾波德萊爾，就是安排他和蘭堂成為搭檔的罪魁禍首，這個人在工作上心思深沉，擅長洗腦，早期就是諜報工作上線的負責人，私底下嗜酒如命，揮金如土，更是危險的精神係超越者。　　掛斷蘭堂的電話，保羅魏爾倫得到魅影的情報，打算過幾天再去警告魅影。　　“弟弟，我們來吃早餐吧。”　　保羅魏爾倫幻想的幸福家庭已經成為現實。　　一天沒見魅影，阿蒂爾蘭波發現魅影有所不同，氣質好像冷冽了一些，作風強硬了起來。　　魅影放棄易容，戴上了久違的銀質麵具。　　他陰暗，孤僻，身影單薄，猶如黑暗裏的幽靈，卻沒有像幽靈一樣遠離人類。魅影在童年陰影下自卑容貌，又自傲至極，永遠渴望著外界的陽光和人類的溫暖，無形地吸引著想征服他的人。　　“蘭波……”　　“今天跟我約會的魅影很不一般啊！”　　阿蒂爾蘭波的目光閃亮，頭一次看到在巴黎歌劇院時期打扮的魅影，回憶起了對方的身份。　　《歌劇魅影》！　　裏麵愛而不得的反派人物！　　他在美國百老匯的歌劇院，看過這部音樂劇，當時就覺得魅影是一個很特殊的角色。　　阿蒂爾蘭波沒有矜持，直接撲過去，抱住了瑟縮起來很可愛的魅影。魅影在前麵幾天被嚇到過，現在已經鎮定自如，接住了這個男人熱情的懷抱。　　魅影總是為感到灼燙，心裏流出暖流。　　“蘭波，我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說。”　　“約會結束再說可以嗎？”　　阿蒂爾蘭波的那雙藍眸令魅影無法拒絕，魅影答應下來，忽然注意到對方沒有編發。　　“你今天披著頭發。”　　“我想要讓魅影也看看不一樣的我。”　　阿蒂爾蘭波沒有編發，沒有戴黑帽子，缺少了魅影初見對方時候的精致感。　　阿蒂爾蘭波牽起魅影的手，在不去在意容貌的前提下，他們兩人的手都意外的很好看，魅影的手指略帶僵硬，卻與他十指緊扣起來。　　“魅影，我想聽你唱歌，路邊哼幾句也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