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在橫濱做代購的那些年 作者:彼年錦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過最近是什麽日子,怎麽見二連三地見到老熟人。”楚書的視線定格在男人那張成熟俊美的臉上,“你看上去跟以前好像沒什麽不一樣,除了特意去做了個發型。”隨後他又掃了一眼迪諾身下的那匹冒著橙色火焰的白馬,“順便再給你的馬燙了個頭。”迪諾:“……”他該怎麽跟這個真好久不見的友人解釋大空白馬的鬃毛是橙色的大空火焰,而不是去哪裏的發廊燙了個頭。第41章 十二歲的楚書關於楚書和迪諾的孽緣,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年前,哦,如果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算,應該是十八年前了。因為某種現在還不方便劇透的理由,楚書在十二歲的時候,被送到意大利一所專門培養精英黑/手/黨的學校去進修,然後就結識了當時年僅十四歲的迪諾。不過楚書隻在那裏待了一年不到就回國了,一個是生活在歐洲的某黑/手/黨家族繼承人,一個是基本隻在亞洲活動的普通人。自從離開意大利後,楚書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位金毛的意大利帥哥。他是不曉得在這未來的十年內,未來的他有沒有再跟迪諾有過接觸。不過從這位今年已經三十有二的加百羅涅家族十代目此刻活像見了鬼似的驚愕模樣,以及從他的那匹仿佛去鎮上發廊的托尼老師那裏整了個離子燙的白馬上掉下來的表現中可以斷定。這十年內,他跟迪諾應該是沒有接觸的。不過按照迪諾的時間來算,他們都已經十八年沒見了,這位老同學竟然還能一眼認出他的身份,準確無誤地喊出他的名字來。突然有些感動是怎麽回事。楚書正在考慮要不要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手帕擦擦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淚水,以此來表明他此刻他鄉遇故知的感動之情。不過……“都已經過去十八年了,你的馬術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啊。”楚書居高臨下地看著從馬背上狼狽地掉到地上,此刻正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摔疼的臀部的金發青年。當年他們學校有個必修課就是馬術課,鬼曉得黑/手/黨為毛還要學習騎馬。總之這是學校的硬性要求,也是期末考試的必考科目。結果到了期末考試的時候,雖然大部分人的馬術都算不上熟練,但好歹整場考試下來都好端端地騎在馬背上。唯獨迪諾,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弄的,竟然把套在馬脖子上的韁繩捆到了自己的身上,結果他被失去束縛的馬給掀翻在地,整個人被馬拉雪橇似的在地上拖行,最後還是跟他同組考試的楚書從懷裏摸出一把小刀,割斷了捆在他身上的那些繩子,才不至於讓他被馬給拖死。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迪諾才慢慢跟楚書熟悉起來的,先前兩個人雖然在一個班級讀書,不過也僅僅隻是知曉對方的名字罷了,並沒有太多的接觸。而馬術考試那次直接成了兩人開始交往(朋友之間的)的契機。顯然楚書的這句話也讓迪諾回憶起了他當年的黑曆史。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十八年,不過現在想起來,已經成熟穩重(自認為)的加百羅涅十代目還是會忍不住臉皮發燒。他揉了揉遭罪的屁股,而後走到黑發青年的麵前,棕褐色的眸子在青年那張精致俊秀的臉上定格了好幾秒。片刻後,從他的喉嚨裏溢出一聲歎息,三十二歲的加百羅涅十代目張開雙手,抱住了這位已經有十八年不曾見麵的故友。“你這狠心的家夥,都不知道給我寫封信。”當年楚書悄無聲息地從學校退學回國,沒有留下半點聯係方式,迪諾找上學校的老師們,想從他們那裏得到點情報,結果就連校長都不清楚那名種花少年的底細,他在學校的時候到底是沒能聯係上楚書。沒過多久他們家族又發生了一場巨變,身為九代目的父親疾病纏身臥床不起,年僅十四歲的他不得不站出來以十代目的身份平息了這場騷亂,之後又發生了一係列大大小小的事件,等他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想要追尋同窗好友的蹤跡時,卻一無所獲,這名少年的存在仿佛被人從世界上抹去了一般。不管是他的過去還是現在,都宛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蹤跡可循。作為加百羅涅家族的十代首領,迪諾加百羅涅在過去的三十二年裏,接觸到了無數人,有對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對他關懷備至的親友,也有恨不得將他撕裂粉碎的敵人。但真正能讓他感到又愛又恨的人,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一個是他的恩師裏包恩。這位被稱作是最強殺手的彩虹之子用他斯巴達式的教育方式,把他從一個幹啥啥不行平地摔第一名的廢柴成功調/教成了加百羅涅的十代首領,他對於這位恩師可謂是又敬又懼,敬是敬重他的教育之恩,而懼,那就真的是刻在基因裏的恐懼了,以至於他現在一看到裏包恩把他帽子上的列恩變成手/槍的時候,心裏都會不自覺一個“咯噔”,忍不住想要跟著澤田師弟一起做出一個雙手抱頭的動作。隻能說當年這位恩師的教導實在是過於刻骨銘心。另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則是他在學校裏認識的一個來自種花家的黑發少年楚書。中文的發音對於他們這些歐洲人來說實在是過於拗口,以至於楚書退學回國了,迪諾還是不能完美地喊出這位種花少年的名字。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在喊楚書名字的時候,都會喊成“丘咻(qiuxiu)”,跟少年走得稍微近點的甚至還會直接拋棄他的姓氏,親切地喊他“咻咻”,迪諾也是後來,跟楚書關係拉近的時候才知道楚書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像是擬聲詞一樣的昵稱。就跟之前說的那樣,迪諾是在那次馬術考試之後才和楚書拉近關係的,先前他跟這名種花少年一直都沒什麽接觸。不過楚書在學校裏可是個名人,這座學校是專門為了培養精英黑/手/黨而成立的,在這裏讀書的,大多都是意大利一些知名的黑/手/黨家族的後代,就算有其他國家的人,也基本都是來自於周邊那些歐洲國家的黑/手/黨家族。從老師到學生都是歐洲人的學校突然出現了一張亞洲人的臉,一群北極熊的族群裏突然冒出來一隻熊貓,膚色,發色,長相,體型都跟他們格格不入,楚書的到來引起了幾乎全校師生的注意,而且絕大部分都不是什麽善意的注視。楚書剛轉到他們班的時候,迪諾曾經聽班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生私底下小聲討論,說是學校裏有人看不慣這個種花家的少年,想要在放學後給他點教訓。當時還沒有被裏包恩調/教的迪諾,除了一張臉能看,其他都是幹啥啥不行的廢柴狀態,在學校裏也屬於那種會被惡勢力欺淩的存在。所以當時還沒有任何自保方式的迪諾選擇遠離這些黑惡勢力,看到這群人就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但當他在聽到這些女孩子的對話後,卻莫名對那個沒見過幾麵的種花少年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同病相憐感,明明知道就算他出麵也隻會被那群愛欺負人的家夥連著新來的種花少年一起被痛扁,他還是想出麵製止他們的行為,在經過腦海中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後,迪諾終於鼓足勇氣,懷著一腔堪稱“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熱血衝出了教室。結果還沒等他衝到那群人的跟前,和新來的轉校生一起被痛扁,就看到橫七豎八地躺在校舍後麵的圍牆邊的那幾個人高馬大的高年級,以及在場唯一還站在原地的那名黑色頭發的種花少年。從此楚書一戰成名,再也沒有人敢主動招惹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打起架來卻能把十個高年級按在地上肆意摩擦的種花少年。雖說是以培養黑/手/黨精英為目的的學校,但是家族的強弱在這個學校並不通用,這座學校看的是學生本人的實力,這也是為什麽加百羅涅家族明明不弱。身為下任繼承人的迪諾在學校裏卻經常被一些高年級的給欺負的原因。所以盡管這個種花家的少年來曆成謎。但是經過那次的爭鬥,學校裏就再也沒有人敢小看他,甚至還有不少人刻意接近他,想跟他搞好關係,等畢業了就把他拉進自己的家族。一時間,原本被敵視針對東方少年成了學校的紅人,迪諾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能看到他的身邊圍著一群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看中他的實力,也有少許人是衝著少年那張精致的東方麵孔去的。意大利民風開放,同性之戀在這邊實屬稀鬆平常。雖說這位少年現在隻有十二歲,而且東方人的長相本來就偏小。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每隔幾天就被同年級或者高年級的男生堵在他們班級門口當眾告白。迪諾每次都能看得津津有味,這種仿佛定番的告白小劇場每隔幾天就會發生一次,迪諾經常能聽到班上的那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小聲討論下一個跟這位種花少年告白的會是誰。或許是出於東方人的內斂,總之發生在班級門口的這些堪稱荒唐的告白無一例外全都被楚書拒絕了,這個來自種花家的少年意大利語還不是很流暢,跟人交流的時候往往都會帶上一點別扭的口音,但唯獨“我拒絕”這句意大利語講得無比順溜,簡直比意大利人還要意大利。後來有人不死心問了他拒絕的理由,或許是一直被同性堵在班級門口告白的舉動給擾得煩不勝煩,楚書幹脆給出了一個不曉得是真是假的理由。“我隻喜歡比我年紀小的。”這句話一出,楚書的那些追求者們都沉默了,要知道整個校園裏,比這個種花少年年紀小的,大概隻有校門口那棵今年新栽的梧桐樹了。哦,或許還能算上在樹上安家的那些毛毛蟲。第42章 掉水裏迪諾的到來無疑給楚書減輕了絕大部分的工作量。自從迪諾來到這個所謂的彭格列臨時基地,雲雀就將他要咬殺的對象從楚書轉移到了迪諾身上。迪諾貌似指導過雲雀一段時間,雖然雲雀本人完全沒有半點要承認的跡象,但是迪諾本人卻經常以師父的身份自持,還時常在楚書這個十八年不見的老同學麵前炫耀自己收了一個資質絕佳的弟子。然後他就在訓練中被他的這位愛徒給狠狠“尊師重道”了一番。“說真的,下次你跟恭彌對戰之前要不跟他商量一下,讓他不要老是把他的浮萍拐往你的臉上招呼。畢竟你全身上下也就隻有那張臉還能看得過去了。”楚書往自己的掌心倒了點紅花油,“啪”地一聲蓋在金發青年那張青青紫紫的俊臉上。然後就跟揉麵團似的在青年那張掛了彩的臉上肆意揉搓。迪諾疼得齜牙咧嘴,“我說你就不能溫柔點嘛,咻咻。”“不能。”回應他的是楚書更加用力的揉搓,迪諾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他捏出跟包子一樣的褶子了。“恭彌要是聽得進我的話,我也不至於被他修理得這麽慘了。”迪諾放棄治療,任憑這位同窗好友拿自己的臉包包子,在楚書終於良心發現放過他可憐的小臉蛋後,迪諾一邊摸著自己已經快沒有知覺的臉,一邊看著對麵擰著紅花油玻璃瓶蓋子的黑發青年。“說起來,我好像忘記跟你說了,斯庫瓦羅這幾天會到日本來。”“斯庫瓦羅?”聽到這個名字,楚書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他來日本做什麽?”“我也不清楚,不過裏包恩好像是希望讓他去指導山本的劍術。畢竟斯庫瓦羅可是這個時代被稱作劍帝的男人,由他來指導再合適不過了。”迪諾單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楚書瞥了他一眼,“你確定他不會教著教著就把人扔海裏喂鯊魚?”“確實有這中可能。”迪諾思索了片刻,有些好笑地點點頭,“不過山本好像挺扛揍的,應該不用擔心。”“話說回來,你應該也有好久沒見過斯庫瓦羅了吧。”“我不曉得這十年間我有沒有見過他,但是從我離開學校到現在,我跟他沒有任何聯係。”楚書搖搖頭,回答道。“你可真是個狠心的家夥。”迪諾頗為不滿地瞥了楚書一眼。“當初離開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事後也不知道聯係我們,就這麽幹脆地把我們這些老同學給丟到了一邊。要不是這次的突發狀況將你送到了十年後,誰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你。”“我怎麽不知道你原來這麽喜歡我。”聽到迪諾的這番話,楚書抬起頭,露出一副感到意外的模樣。“但是不好意思,老同學,雖然你的臉勉強符合我的審美,但是你應該,我隻喜歡年紀比我小的。”楚書眨了眨眼,擺出一副“我很抱歉”的表情頗為愧疚的看著對麵的金發青年。迪諾嘴角微微抽搐,“請不要把純潔的同窗友誼曲解成其他的感情,我對男人沒有那方麵的興趣謝謝。”兩人又聊了一會沒什麽營養的話題,隨後迪諾的部下,一個叫作羅馬裏奧的中年男人走過來,附在迪諾的耳邊說了什麽,然後迪諾便一臉嚴肅地站起身。“抱歉,咻咻,我有事先離開一下。”楚書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人。迪諾離開之後,空曠的房間內隻剩下楚書一個人。楚書靠在椅背上,抬起頭看著頭頂不曉得用什麽合金建成的天花板,大腦處於一片放空的狀態。不曉得裏包恩是從哪裏打聽到他會一些基本的治療,在迪諾來到這個基地之後,楚書就從前線的陪訓員被安排成為了後方的醫療工作者,裏包恩還專門給他劃了一個房間當醫療室,每當那幾個要拯救世界的中學生在訓練中被修理得“啵啵”的時候,就會被裏包恩扔到這個醫療室,任由楚書蹂/躪。這幾個初中生少年都長著一副不錯的皮相,在訓練中受傷後,那種戰損的狀態反而更加激起了楚書內心中那種不可言說的詭異喜好,楚書直接跟裏包恩坦白了這件事,表示你把這些接受訓練之後變得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年丟到他這裏。要是他沒克製住心底那些不好的想法對這些年輕的肉/體做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該怎麽辦。對此,裏包恩十分“大度”地表示,隻要你事後負起相應的責任,隨便你怎麽做都行。而裏包恩口中所謂的負起責任,就是讓他加入彭格列家族。從楚書來到這裏的第一天開始,裏包恩就不止一次想對他進行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