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漁還沒有愛上他,但也願意嚐試和他一起走下去。


    黎漁笑著接過花:「我們海洋是要送小魚幹的,不如你下次送我一串小魚幹,入鄉隨俗。」


    帝望把玫瑰插瓶,轉身笑道:「沒問題,以後你嫁給我,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燭澤:「嫁給你?」


    黎漁點點頭:「我和帝望訂婚了,這幾天怎麽都找不到你,所以你還不知道這事。」


    她拍一拍帝望的肩膀:「以後他就是你姐夫,對他可要尊重點,是不是?」


    她說著笑看帝望,帝望順勢握住黎漁的手:「讓他慢慢適應,姐姐要出嫁,他嘴上不說,心裏也捨不得。」


    「在看什麽?」


    帝望從黎漁身後看向桌子,剛好把黎漁圈在桌子和他之間,從燭澤的角度看去,黎漁乖順的窩在帝望的懷裏,隻露出一個可愛的發頂。


    他目光黑漆漆的,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拉開帝望:「我有事和黎漁說,閑雜人等迴避一下,好嗎?」


    燭澤嘴上說著「好嗎,」行為上可一點看不出來,他強硬的拉著黎漁的手,黎漁痛得「嘶」了一聲,燭澤連忙鬆手,黎漁手腕已經紅了一片。


    帝望湊上去看:「真是莽勁,」隨後對黎漁道:「我給你上藥,不然明天會青紫的。」


    黎漁拍拍帝望,踮腳在他臉頰上快速一碰:「你先回去吧,我和燭澤單獨說說話。」


    帝望嗯了一聲,深深的看了燭澤一眼:「我走了,」然後頗有深意的說:「有時候孩子大了,就該獨立出去,你也少操心。」


    說完他又恢復了平日的笑臉,對著黎漁燦爛一笑:「我明天再來,白白,mua~!」


    黎漁也對他揮揮手,帝望關上門走了。


    黎漁這才抬頭看著燭澤:「你怎麽了,生這麽大氣?」


    她伸出自己的手腕在燭澤眼前晃:「長大了,有勁了,不用在敵人身上,就光對著我,你可真出息。」


    燭澤低著頭:「我不是...」


    「不是什麽?」


    黎漁好笑的看著他:「你最近很浮躁啊,啊?」


    燭澤抬起頭,眼尾紅紅的:「你為什麽要和帝望結婚?」


    黎漁道:「人族和我們大戰在即,海洋和陸地聯姻,既能穩固人心,也是通兩族之好,再正常不過的事,你這麽聰明,應當早就想到了。」


    燭澤啞聲道:「那你喜歡他嗎。」


    黎漁想了想:「他很好,從前也和我們在一起讀書,執行任務,都是知根知底的,太奶奶和黎追也同意。何況嫁給他,會讓我們贏得這場戰爭。」


    燭澤逼近兩步,幾乎和黎漁呼吸相聞:「你為了力量和他在一起?」


    黎漁覺得這沒什麽不對,沒有權力哪有勝利與和平?可是被燭澤這委屈的快要掉眼淚的眼睛看著,她就莫名的心虛。


    「沒錯,怎..怎麽了?」


    燭澤深吸一口氣,更加委屈,在黎漁看來,燭澤現在就是一朵被雨打濕的梨花,她顏狗的毛病立刻發作,語氣都溫柔了好多:「你有什麽想法,說出來我聽聽,不要憋在心裏。」


    燭澤一看有用,更加泫然欲泣:「我不想你和帝望在一起。」


    他堅強的憋眼淚:「你都不喜歡他,隻是為了力量,妖族之中沒有人的血脈之力強過我,你怎麽不和我在一起?」


    黎漁笑了:「孩子氣。你我同為海洋妖族,我們倆是家人,還用得著籠絡嗎?自然是為了團結陸地的力量,才會和帝望在一起。」


    她安撫的說:「我和他在一起,什麽都不會改變,我還是住在海洋,不會到帝望家裏去的。」


    燭澤抿嘴:「你不要我了嗎,我現在不是小黑,又不能盤在你手腕上。」


    黎漁想起燭澤還是小黑的時候,目光更溫柔了:「你的『澤』字都是我取的,我怎麽會不要你?黎家隨母親,我和帝望不能生子,等到戰爭結束,如果覺得不合適,我們也可以再分開,但是眼下,我的決定不會更改。」


    燭澤道:「所以,你還是要和他結婚。」


    他方才小狗一樣的目光一收,簡直讓黎漁以為方才的梨花帶雨是自己的錯覺,變的肉眼可見的危險起來。


    黎漁曾經作為人類生活了十八年,一直覺得妖族有個地方比人類強,那就是對危險的提前預知,人類通常管這個叫獸性。


    黎漁的眼下開始浮現冰藍的鱗片,指甲也漸漸尖利;在她的意識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身體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龍族的眼睛是赤金色,亮起的豎瞳看起來很冷漠,所以如非必要,燭澤的眼睛總是維持著溫柔的栗色和圓形瞳孔,這樣很招黎漁喜歡。


    現下燭澤的眼睛轉金,瞳孔還是圓的,隻是聲音已經低了不少:「姐姐,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和帝望在一起?」


    黎漁身體後弓,是個戰鬥的姿勢。燭澤的氣勢漸漸變強,威壓幾乎肉眼可見,她已經極力控製自己的尾巴不要出現了:「我說過,我的決定不會改,你撒嬌也沒用。」


    燭澤無所謂的勾勾嘴角:「我素來知道姐姐堅毅過人,隻是還不甘心,非要問一句。」


    黎漁皺眉:「你想幹什麽?」


    燭澤慢慢的走近她,眼裏是深不可見的旋渦:「從前姐姐給我講人類的童話故事,故事裏有好多好多的龍。姐姐還說,這些故事大同小異,龍的愛好都一樣,你說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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