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翹抱著自己的劍,“我要去練劍。”


    謝聞衍點點頭,漆黑的眼珠盯著她的臉,“我陪你練。”


    時翹有些猶豫,謝聞衍的劍術也是頂好,輕易也不會給別人當陪練,機會難得,她不想錯過。


    她抬起下巴,神色倨傲,“那來吧。”


    一前一後,衣袂飄飄。


    崖邊的試煉空地,是青門宗弟子青睞的寶地。


    新晉弟子們見到兩位前輩恭敬行禮,然後都自覺往後退了三尺遠,把最好的位置讓了出來。


    時翹拔劍,“大師兄,請多多指教。”


    謝聞衍抬手,袖間的長劍嗖的一聲飛了出來,悄聲無息握在掌心,“你先。”


    時翹也不跟他客氣,先行出招,白色的劍光銳利刺眼劃破天光,鋒利的劍氣迎麵朝他襲了過去。


    謝聞衍不慌不忙的接招,以退為進,不曾主動出擊。


    時翹打的有些惱火,他是拿了劍沒有錯,但不出招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看不起她?


    她覺著沒勁,負氣收手,謝聞衍的劍芒忽然帶著逼迫的氣息朝她的後背逼了過來,她下意識用劍背去擋。


    手裏的劍被冰冷的寒意打飛了出去。


    時翹用力咬了下唇,有些不甘心,又有點生氣。


    謝聞衍不跟她認真的打,她生氣,真對她動手了,她還是生氣。無論他怎麽做,她都不會滿意。


    謝聞衍將佩劍重新收了起來,走到她麵前,“你的劍術進步了許多。”


    時翹低頭,也不隻是不是因為置氣,不願意抬起頭看他,“是嗎?”


    她又說:“你不必違心誇我,劍都被你打飛了,算什麽進步。”


    謝聞衍皺眉,“你惱了?”


    “我沒有。”


    “不和你認真打,你就要走,真對你出手,又怕傷了你,好像我怎麽做都不對。”謝聞衍忽然伸手擁著她,“明日再陪你練。”


    今日是他沒有拿捏好分寸,明日心裏就有數了。


    時翹要臉,大庭廣眾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多少有些羞恥,“大師兄,你別抱著我。”


    “為何?”


    “男女授受不清。”


    “我是你丈夫。”


    “……”時翹問:“什麽時候的事?”


    他好霸道,他說是就是嗎?


    謝聞衍的手指順著她的尾椎往上遊走,靠近她時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清冽的軟鬆木混著淡淡的酸檸,他說:“師妹提醒的是,我們得挑一個良辰之日,行大婚之禮。”


    時翹的話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不知道怎麽就被他曲解成這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下月初一,如何?”


    “……”時翹真的有點慌了,“我沒想和你成親!”


    謝聞衍不氣不惱,“其實之前我就已經讓人去準備婚服,隻不過一直沒機會和你提這個事。”


    “謝聞衍。”時翹叫了他的名字,忽然間又停住聲音,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不想嫁給他?想嫁給他?她自己心裏其實沒有答案。


    她過不去心裏那一關,但貌似她這輩子也已經很難愛上別人。


    謝聞衍溫柔的嗯了聲,“在聽。”


    他徐徐笑了起來,“但我這個人霸道,這件事上我不會給你留退路。”


    時翹悶頭不吭聲。


    謝聞衍默不作聲牽起她的手,五根手指用力扣緊她的指縫,“崖邊風大,該回去了。”


    時翹感覺謝聞衍在這件事上應該蓄謀已久,今日不過順水推舟在她麵前提起,順勢要辦,遲早都是要來的。


    當然謝聞衍是不肯承認這一點的。


    走了一路,快走到院子裏,時翹忽然說:“大師兄,我現在還是不想和你成親。”


    謝聞衍表情不變,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嗯,那你就心不甘情不願同我成婚。”


    “大師兄,你現在不是個會強人所難的……”


    謝聞衍強行打斷她,“我就是。”


    他揉揉她的頭,看著溫溫柔柔似一腔溫吞的水,說著不容置喙的話,“小師妹,再乖這一次,好嗎?”


    時翹被這雙眼睛盯的渾身不能動,脖子僵硬點了點頭。


    謝聞衍滿意的笑了。


    時翹點頭當然是敷衍他,她感覺像現在這樣以師兄妹的身份待在青門宗,偶爾見上幾麵,沒什麽不好。


    她一個人帶著兒子,也不覺得辛苦,反而自在省心。


    謝聞衍那邊大張旗鼓在準備成婚的事情,另一邊的時翹誰都沒告訴,已經收拾好包袱準備進秘境待幾個月避避難。


    她提前把兒子拜托給五師兄,讓他這幾個月裏幫忙多多照看。


    解決完後顧之憂,時翹背著自己的小行囊一頭紮進秘境裏,她心情甚是不錯,想到謝聞衍屆時白忙落得一場空,莫名就覺著高興。


    這次開的秘境沒什麽危險度,裏麵都是些不能打的小妖物。修士們多是趁著這次機會找個合適的老巢,閉關修煉幾個月。


    秘境關上之後,時翹徹底放下心,她打跑幾個不成器的妖獸,霸占他們的洞穴,準備在裏麵長久住下。


    妖獸也要生活,洞穴裏早早備下許多見都很少見的靈果。


    時翹在剛才的鬥爭裏也受了點小傷,連著幾天沒進補,身體有些虛弱,隨手撿了個靈果,用袖子擦了擦又蹭了蹭,就放進嘴裏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果汁溢入口中,甜膩馨香。


    她吃完一個,覺著味道不錯,於是又連著吃了幾個。


    時翹墊飽肚子,生了一堆火,靠著牆邊烤火,閉目養息。


    火堆越燒越旺,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熱,她好像要被這堆火給烤熟了!


    時翹脫了外衫,又撤了幾根柴火,然而身上的溫度不降反升,臉頰燙的似乎已經燒了起來,火光映照著她如玉白皙細膩的臉,她表情難受,貝齒啃噬下唇,輕蹙著眉,隱隱可見我見猶憐的姿態。


    時翹當自己發了高燒。


    發了汗睡一覺可能就好了,她天真地想。


    意識浮浮沉沉的時候,她好像看見有人將她抱了過去,“小師妹?”


    “嗯,不舒服。”她嚶嚀。


    男人輕聲哄道:“吃了多少?”


    “四個。”


    一聲歎息後,她聽見男人說:“別怕,七天應該就能解了。”


    第78章 果子七天樂。


    這七天真可謂是醉生夢死,死去活來。


    時翹穿越之前也看過不少七天七夜不停愛的小說,但她一個連對象都沒有的人堅定認為這種劇情都是作者在鬼扯。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欲哭無淚並且還有點爽到頭皮發麻的羞恥感。


    雖然很離譜,很顏色很暴力。


    但過程確實是舒舒服服的。可能是那個果子的藥性太強,她感覺自己像顆香香軟軟的水蜜桃,輕輕掐了掐,就爆出甜汁蜜水。


    她的四肢又酸又軟,早已沒有力氣配合謝聞衍,眼尾沁著水水的光澤,微微泛紅的眼睛,可憐兮兮的表情。


    謝聞衍扶正她的腰,讓她有力氣看著自己胸膛,手指微動,動作輕緩幫她把鬢發掖到耳後。


    時翹酸軟的雙臂無力掛在他的脖頸上,氣若遊絲,櫻唇裏吐出的氣息還有絲絲香甜,她說:“我好了。”


    真的好了。


    正常了。


    坑爹的藥效已經過去了。


    謝聞衍抱著她的雙臂好像更用力了一些,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嘴角,而後慢條斯理繼續未做完的事情。


    時翹要死不活地說:“大師兄,我好了。”


    她這句話說的比方才大聲,希望謝聞衍能聽得清楚,及時收手。


    誰知謝聞衍厚顏無恥的程度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男人麵色不改,吐字道:“我還沒好。”


    時翹震驚了。


    怎麽秘境七天樂還不夠他爽的嗎?!這是人說的話嗎!


    不過這幾天下來她的確沒覺得十分疲憊,這不正經的果子確實有點東西。


    她歎了口氣,說:“大師兄,我真的快不行了。”


    謝聞衍沉默片刻。


    時翹的小手抓緊他的衣襟,求人時聲音聽著軟綿綿嬌滴滴:“大師兄,我不想死在床上。”


    嚶嚶嚶。


    說來慚愧,這七天她和大師兄翻雲覆雨的場所也挺不要臉的。山洞裏沒有床,隻有一個可容得兩人的小寒潭,兩人在水裏纏綿胡鬧,偶爾上岸歇息片刻。


    好在謝聞衍良心未泯,也會給她喂水喂食。不然這七天她真不知要怎麽撐過來。


    時翹曾經想過自己的許多種死法,若是因為縱——過度而亡,可真的就太太太丟人現眼。


    謝聞衍低頭瞥了眼她的臉,氣色紅潤,眼珠清亮,不像前幾日朦朦朧朧似乎根本不認得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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