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男方家裏沒什麽錢,可人女方有錢, 相中的就是男方的勤勞肯幹。


    景陽是反應最快的。


    一係列關於男子入贅, 女方財產保護, 以及男方人格保護政策全部出台了。


    本來還有些擔心自家家產最終會被贅婿吞沒的人家,一看衙門出了這麽個財產保護, 什麽顧慮都沒了。


    這可是衙門裏白紙黑字,蓋著紅印說的。


    隻有婚後夫妻二人共同掙取的, 那才能算是夫妻共同財產。


    和離後才有權得到這麽這財產的一半。


    其他諸如家產, 田地, 遺產等等, 隻要沒有言明,說有贅婿一份, 那這些錢就都還是女方家的。


    不過這個條令出來時,也惹得不少男子不快。


    他們覺得,這贅婿可當真憋屈,怎麽男子入贅, 就那麽多的事情。哪裏像女子嫁人那般輕鬆,成天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光靠男子養著。


    雖說也沒資格分他們男方資產,可是起碼整天什麽也不用做啊。


    不過若是被家暴要求和離,那他們可就得給不少錢。


    這話一出,一傳十十傳百,男子們有不少覺得有理。


    也有覺得女子生育, 持家,耗費心神精力。不比男子在外來得輕鬆。


    這下好了,兩方直接吵開了鍋。


    一方人覺得,同為男子,你不替男子說話,你不配為男子。


    一方覺得,同為男子,你沒點男子氣概,不知關注家中女眷之心酸苦楚,一昧的隻從自身利益去看,你才不配為男子。


    城中適齡未婚的女子們聽了這些後,都在自家父母麵前,表示若要擇夫婿,首要條件就是知人冷熱。


    那些已嫁人婦的,都會旁敲側擊的問自己丈夫,對此事怎麽看。


    這不問還好,一問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本來看著恩愛的不行的,一夜之間關係降到冰點。互相臭著個臉,誰也不想搭理誰。


    也有些平日裏沒什麽接觸,隻是相敬如賓的,一夜之間感情升溫,夫妻之間,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趙柯然覺得這樣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都傳到鳳陽去了,楚文玨還特地寫了封文縐縐的信給他。


    他通讀半天,發現這封信看似問好,實則是實打實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都說這清官難斷家務事,楚文玨就是吃定了這事棘手,才想著看看趙柯然的小笑話。


    自從此次風波開始,衙門已經收到了好幾件和離申請。


    趙柯然從裏麵找了兩件申請時間最久,卻還沒來衙門撤銷申請的。


    開堂後,趙柯然又問了一句,你們想好了,可不後悔?


    堂下兩對夫妻皆搖了搖頭,不帶一絲猶豫。


    其中有個錢夫人,那是景陽一小世族的夫人。


    她說道:“大人,你不必再多問。和這種沒了良心的東西過日子,多一天我都覺得惡心!”


    趙柯然說:“如今大元律規定,除因家暴和離女子方能得到家產。正常和離,女子是沒有資格得到男方一個銅板的。”


    錢家主聽到這話,不由得搖了搖頭,一臉的傲慢。


    “哼,離了我錢家,就靠你家那小藥鋪,能有幾個錢?”


    錢夫人呸了一口,“你算個什麽玩意?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就是在路邊要飯,都比在你錢家做奴仆好!”


    趙柯然問道:“錢夫人,你家中兄弟姐妹幾個,資產幾何?”


    錢夫人回,“我是家中獨女,家中藥鋪門店在整個景安府有二十家,家中父母不想我在夫家受臉色,給了我一半做陪嫁。”


    趙柯然又問,“看你的資料顯示,你有一子一女,長女十四,次子十歲?”


    “是的,大人。我爹娘疼我,讓我在家中多待了些年,十九才嫁作人婦。”


    趙柯然點頭,問道:“你的藥鋪,每月盈利如何?不必說具體數字。”


    錢夫人不明白為何趙柯然這麽問,可既然縣令大人問了,她也隻好照說。


    “前些年邊關打仗,用藥甚多。即便鋪麵少,可賺得也很可觀。


    如今戰事已平,可也因大人的醫學院,學醫者眾多。這藥鋪的收入,雖不及戰時,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那養活一子一女與你自己,想來沒什麽大問題吧?”


    趙柯然這話一出,錢家主立馬聽出不對勁,錢夫人也是個聰明的,立刻明白了趙柯然話中的意思。


    錢家主想要上前,卻被一旁早有準備的衙役一把按倒,不讓他動彈。


    趙柯然驚堂木一拍,台下瞬間安靜。


    “你既然認為錢夫人為你孕育子女是理所應當的分內事,那麽,和離之後,你二人不再是夫妻。所以,這分內之事最好也清算清楚。


    錢夫人資產足夠養育子女,據本官所查,你還有小妾偏房眾多,子女也有許多。


    錢夫人娘家,正好沒有子嗣傳承,想來孩子離了母親在那樣的環境下也得不到關愛照料,那麽從此一子一女與錢夫人姓陸,與你再無瓜葛。”


    “女兒她拿去,我要兒子,兒子給我!我可以給她錢!”錢家主喊道。


    趙柯然怒極反笑,“你把子女,妻子,當作什麽了?


    他們是物品,是買賣嗎?”


    錢家主不敢再說話,他怕得罪了趙柯然,兒子真的得不到了。


    “錢夫人多年來操持錢家,為其付出了青春年華,將偌大的錢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你既然覺得錢夫人什麽也沒做,那好,這麽多年的工錢,請錢家主結算一下。


    錢夫人打理來看,其能力可媲美許家的許管家。


    我替你問了,許管家月奉白銀五十兩。


    不過看在許家家大業大,月奉確實比別家高。給你折一下,就按照月奉二十兩白銀給吧。


    錢夫人為你操持錢家十六年,共計白銀三千八百四十兩。咱們在這公堂之上,一並清算了。”


    錢家主叫嚷著說:“那些都是仆人和管家做的!”


    錢夫人冷哼一聲,終於開了口,“大人,這錢我不要了。他們錢家的臭錢,誰稀罕。能讓孩子跟著我,還與我姓,我已經知足了。”


    趙柯然看向錢家主,錢家主立刻不吭聲了,比起兒子他更不想花錢。


    好在錢夫人兩個孩子一直養在娘的身邊,沒有被養壞,懂得分辨是非曲直,扶起錢夫人看都沒看他們所謂的爹。


    第二對夫妻,沒有孩子。


    但是按照大元律,和離,女子也沒有財產可分。


    男子雖被前麵嚇得不敢說什麽,可內心之中,還是極盡傲慢。


    他覺得這個女人什麽也不會,離了他就不能活。


    誰知道趙柯然對那女子說:“鑒於你和離後無財產,生活困難。


    可以到縣丞那邊報名,申請助學金。衙門開了個技術學院,隻要想學,誰都可以進去學門糊口的手藝。


    也不必擔心出來沒活計,咱們景陽現在就不缺活,缺的是幹活的手藝人。”


    趙柯然將那幾件和離的都審完,也不在意百姓們吵來吵去。


    畢竟吵也沒用,該娶妻的還是會娶妻,該入贅的還是會入贅。


    唯一有所改變的,倒是出來的女子多了。就連技術學院都招手了不少女子,醫學院更甚,因為楚文玨的聖旨原因,大家心中也沒那麽多的顧忌了。


    主要是你顧忌了也沒用,人家女子都出去學習和賺錢了,你不去也不行啊。


    落霞道上的那些窯|子也沒了。裏麵的女子都被趙柯然安排去了技術學院學習手藝,按她們自己的意願想學什麽就學什麽。


    最後被趙柯然推薦去技術學院的這位小娘子去學了售賣化妝品,售賣的人要對化妝品有所了解,所以在學院裏學了不少知識。


    她出來後,就在許家開在景陽的化妝品店工作,從普通的售賣員,做到了店長。


    期間還被前夫騷擾過,對方看她過的那般滋潤,人還變得很美。


    許多優秀的男子還不介意她嫁過人,想要求娶。


    最後她報官,男人被抓起來以騷擾罪重則二十棍,打得那是皮開肉綻。


    畫像還被貼在景陽繁華的街道示眾,麵子丟光了。


    後來這位小娘子因能力特別出色,被掉到了鳳陽的高端店鋪總店做銷售,最後得了許文武的賞識,當了鳳陽珍寶閣分店店長。


    …


    張屠戶是個寵女狂魔,女兒被養的和他一樣,性子火爆,都沒男子敢近她的身。


    以前張家娘子還會說一說,可如今也不怎麽說了。


    嫁不出去那就招贅,找不到,自己有積蓄,一個人瀟灑的過,也不無不好。


    這天張小環又與人吵起嘴來。


    “我嫁不出去就招贅!我就這性子,才學不得你那樣的虛情假意!”


    “你這樣的嚇都嚇死,哪裏有人敢入你家的贅?你怕不是要老姑娘一輩子!”


    張小環咬著牙道:“老姑娘一輩子又怎麽了?老娘有的是錢!等我老了,無兒無女,我就往居養院的大床上一躺,日子過的不比神仙還舒服?”


    “不像你,長舌婦!嫁了人有什麽用,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滿街坊的亂嚼舌根子。我可忙的很,起來,別耽誤我賺錢!”


    嘿!你這小賤蹄子,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


    結果對方被張小環一個胳膊撂倒在地。


    總有人看不清自己,放著自己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招惹張小環。


    邊上圍著一圈人,他們也不去扶,畢竟是那人先嚼舌根子,非要找張小環的晦氣。


    “哎呦,你和這位姑奶奶叫個什麽勁?人家都過了縣衙的武力考核,過兩日就要走馬上任了!”


    “能當上衙役的,哪個不是身手了得。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送上去,那不是給老虎剔牙嘛!”


    張小環拍了拍手,哼了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管好自己就成,別整天紅著眼睛看別人家。你當我不知道,你家也是做豆腐的,你就是饞我娘是咱們鎮的豆腐代表,月月還能拿惠民超市給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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