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


    霍遠猛的回頭,因極度的擔憂而忽略了屋內還有人的氣息。


    待聽見趙柯然的聲音後,他欣喜道:“你沒事!”


    趙柯然從木架後走出來,他沒想到霍遠會隻身涉險前來救他。


    他見到了思念的人,想笑卻笑不出來。趙柯然能夠想象,這一路走來霍遠遇到了多少危險。更何況他還進了北丹部族的內部, 這太危險了。


    “遠哥,快回去,我不會走的。”


    趙柯然用一隻手牽起霍遠的手,另一隻手拉下霍遠臉上的黑色蒙麵,踮起腳尖,親吻著霍遠的唇。


    這個舉動成功的安撫了霍遠,他緩緩的舒展眉頭,用寬大的手掌托住趙柯然的後腦,環住他的腰間,將人往自己的方向用力壓,加深了本來淺嚐輒止的吻。


    察覺到趙柯然快要呼吸不過來,霍遠才將人放開,盯著趙柯然的眼睛問道:“為什麽不走?”


    衛星係統雖然沒有識別出人來,但是000在霍遠進來後,用另一個程序對霍遠全身掃描,檢測出了火|藥。


    000告訴他的時候,趙柯然心中就有了另一個計劃。


    一開始他不知道火|藥已經製作好,便隻想著跑了。


    現在他要主動出擊。


    “遠哥你聽我說,你先離開,朝著東邊走六十裏,你會與前來營救我的大元軍隊伍相遇。”趙柯然與霍遠說了衛星係統裏麵看到的場景,“這一支是暗中前來的,還有一隻隊伍是霍元帥領軍,人數眾多,緊隨其後。”


    “你如何得知?”霍遠有些震驚。


    趙柯然早就想好了怎麽蒙混過關,他抱著霍遠的腰,仰頭道:“遠哥你忘了嘛?我在山上和似乎學了多年的藝,雖說師父精通眾多,可根本上還是個道士。我的卜算師父都誇過,你放心吧。”


    霍遠知道道士都會算命卜卦,他信趙柯然算出了那些隊伍,可他真正擔心的是趙柯然的安危。


    趙柯然察覺到霍遠的憂慮,便將在北丹這些日子好事情簡明的和霍遠說了,最後總結道:“北丹王如今不會傷害我。”


    霍遠隻能點了點頭,趙柯然見人說通了,便讓霍遠將火|藥留下。


    霍遠拿出了藏在身上的火|藥,密封的小瓷罐有七八個,裏麵塞得滿滿當當的。


    “這也是算出來的?”


    趙柯然搖了搖頭說:“猜的。”


    最後在霍遠疑惑的目光中,告訴他這火|藥本就是他給的配方,讓楚文玨做的。


    “之前收到過陛下暗衛的口信,說東西製作好了,已經派人送去了青玉關。你身上有硝石的味道,我聞見了。”


    霍遠下意識的抬起胳膊問了問衣服上的味道,啥也沒聞出來,但他隻當是自己問習慣了,所以聞不出。


    其實趙柯然也聞不出,除非將罐子的封口堵在鼻尖用力的聞。


    楚文玨也沒有給他送過口信,隻是為了讓霍遠明白,他有能力控製火|藥,也能夠在大元軍沒來之前此保命。


    趙柯然放好罐子後,附身在霍遠耳畔,與他說了自己的計劃。霍遠擔憂的看向趙柯然,他不想讓趙柯然冒險,卻被趙柯然一句話堵了回去,“遠哥,相信我。”


    “保護好自己,我去與隊伍匯合,很快就會來救你。”


    霍遠抱了抱趙柯然,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西厥。


    “打聽到了嘛?”


    西厥王格烈手裏擺弄著一株草藥,座下的人回稟道:“阿古德晾了我們一天一夜,我們用這個時間派人出去打聽,果然如那大元人說的一樣。


    我們的公主的孩子,在生下後,真的被扔進了奴隸堆。還是那種最低賤的奴隸,公主也在不久之後死於非命,不過公主具體遭受了什麽,屬下不得而知。”


    神陽草在格烈的手中被揉搓成一團雜草模樣,格烈閉上了眼睛,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老了,下麵的幾個孩子沒有一個是爭氣的。


    北丹人不是個好相與的,當年和大元的通商是他們西厥過的最好的時候。若不是北丹替他們遮掩住如此醜聞,他們也不會…


    罷了,事已至此,他隻能再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換取西厥的寧日。


    “西厥的所有勇士們,都隨本王親自支援北丹!”


    格烈的一聲令下,帶走了大半西厥人。西厥王妃看著遠去的軍隊,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希望獸神能夠眷顧一下他們西厥。


    …


    霍遠在路上攔住了前進的許郡,並將趙柯然的計劃告訴了對方。


    許郡思襯一二後,便決定聽趙柯然的。


    “趙大人真的算出了霍元帥帶著大軍在我們後麵?”許郡還是覺得這事玄乎的緊。


    霍遠睨了許郡一眼,仿佛在看傻子,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許郡這才反應過來,霍遠就是聽了趙柯然的才找到的他們。


    好吧,是他傻了。


    於是整支隊伍在距離北丹領土五十裏外隱匿了起來,許郡還派了人往回報信,讓霍遇風行軍速度加快。


    停滯不前的許郡隊伍終於在兩日後等來了霍遇風率領的大軍。


    北丹也觀測到了大元軍來襲,與此同時西厥軍也抵達了北丹。


    交戰即將開始。


    按照霍遠與趙柯然的約定,待大軍抵達的第二日,便由大元軍主動發動戰爭。


    務必讓騎兵在最後入戰場,並且在北丹沒有往前攻擊之前,大元軍必須在原地不準向前。


    霍遇風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向霍遠,他懷疑霍遠在放屁。


    “沒有任何的信號,趙家小子怎麽知道我們到了?不知道我們到了,他又如何行動?還有,騎兵放在最後,是讓我們坐在這懷西來的千裏馬上欣賞咱們大元將士被北丹鐵騎踩癟?”


    霍遠隻說了一句,“信他。”便不再多言。


    任由霍遇風怎麽吹胡子瞪眼都無動於衷,氣的霍遇風直跳腳,恨不得是這臭小子才是被北丹擄去的那個。


    他們帶兵打仗多年,下意識的反應會讓騎兵在前,以往在前是沒錯。更何況,這次大元軍騎兵馬匹都換成了懷西高大的千裏馬,騎兵的武器則是用趙柯然提供的煉鋼法燒製的上佳精良鋼刀。


    步兵武器都換成了懷西的優質武器,這次懷西部將馬匹與武器都送全了,也讓大元軍裝備上進行了全麵大升級。


    按照以往的排兵布陣,這樣做會大大提高勝率。


    不過最終霍遇風還是選擇相信霍遠所言,因為他想到了火|藥。


    他們此次戰役定會在戰爭之初使用火|藥,而火|藥的聲響巨大,這樣的聲音定會驚擾了馬匹。


    普通的戰馬受驚都能踩死數人,更別提比普通戰馬要高上好幾個檔次的千裏馬了。


    怕不是到時候,北丹還沒動手,他們這自己就死傷大片了。


    不過話說回來,馬都會受驚,那麽以騎兵為主的北丹屆時會怎樣呢?


    霍遇風越想越是想笑,霍遠和許郡麵麵相覷,不知道霍遇風突然一下在高興些什麽。


    發現自己被當猴看的霍遇風,立即虎起了臉,“看什麽看?還不快去休息,明日可是有硬仗要打!”


    月黑風高夜,趙柯然穿上了隱形鬥篷,用竹籃裝好該製的土地雷消失在了毛氈屋內。


    離開北丹部族的途中還聽到一些北丹人在談論此次大元大軍壓境的事情。


    “大元人一到冬日就如縮頭烏龜一樣,他們沒有溫暖的皮毛,即便大軍壓境,那也是給我們北丹送命來的。”


    “是啊,以往每年冬日,都會被我們打的躲在牆裏不敢出來半步,沒用的大元人。”


    趙柯然聽在心裏,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這次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


    改製土地雷的東西都是趙柯然從費羅羅那裏換的,這些鐵絲鐵片,陶罐物件大元本來就有,所以並不受位麵壓製影響。


    霍遠那的火|要不夠,他還換了些火|藥原料,在靈域空間內小心翼翼的製作合成。


    好在有000的嚴格把控,中途並沒有出現事故。


    按著衛星係統顯示的地圖,趙柯然在北丹軍必經之地埋下了地雷。


    此種土地雷因為原料原因,並不能達到一個雷炸一個坦克的威力,但是炸人之威力確是不容小覷的。


    雷和雷連成一片,量他們插翅也難逃。


    埋好雷後,已經進入了後半夜。


    趙柯然環視四周,之前埋雷的地方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黃沙覆蓋,已經看不出翻蓋的痕跡。


    趙柯然累的沒力氣,直接讓000接管身體,讓它帶著自己朝著大元軍所在之處跑去。


    第96章 戰爭終止


    天剛泛起魚肚白, 駐紮了一夜的大元軍便開始向前進軍。


    阿古德本以為大元軍隻是做做樣子,並不敢真的進攻。畢竟這寒冬臘月,大元軍根本沒有其他的保暖措施。


    可顯然,他失算了。


    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找了格烈, 讓他看好謝玄和趙柯然。


    隨後便親自領兵還帶上了西厥的將士去了前線。


    他這次要親手毀滅大元。


    格烈讓人去抓了謝玄和趙柯然押到他的帳內, 可手下人說並沒有找到趙柯然,隻綁來了謝玄。


    “王, 要不要告訴北丹,趙柯然跑了?”


    格烈擺了擺手, “這事就讓我親自去與阿古德說吧, 將謝丞相押上戰車。西厥的勇士正在戰場浴血奮戰, 我們不去會寒了勇士們的心。”


    趙柯然被000支撐著跑路, 跑到一半遇見了大元軍。霍遠遠遠的便看見了前方有人影,便用望遠鏡看, 辨認出了是趙柯然。


    他連忙騎著馬朝著前方快速跑去,000看見了霍遠趕過來,便回到了係統。


    它要是再強撐著趙柯然的身體跑,趙柯然的腿會廢掉。


    趙柯然暈倒在路邊, 霍遠看著人摔倒,揚起馬鞭拍打,馬如利箭一般衝了出去,帶起一陣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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