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過了個年,似乎溫柔了不少,都知道給他送飯吃了。


    …


    洪老三來縣衙的時候一臉的喜色,見著趙柯然就一個勁的道謝,謝他冬日裏送去的棉衣那些還有帶薪休假。


    趙柯然耐心的等著老人家感謝完,開始說正事。


    他拿出西紅柿等作物的種子,一一和洪老三說明如何種植。


    又交代了每個作物的大概種植時間,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


    洪老三種了一輩子地,即便是年紀大了些,趙柯然說的也都能記得清楚。


    交代完了這些後,趙柯然便讓外出尋種子的商隊拉著現下能種植的蔬菜作物和孜然種子一起去了洪家村的蔬菜種植基地。


    至此,蔬菜種植基地終於要種滿蔬菜了!


    想著即將要與西部通商,趙柯然摩拳擦掌。他就不信景陽縣裏的這些東西打動不了那些西部族群的商人們乖乖掏錢!


    隨即他又想起倉庫裏堆放著的幾大袋的孜然,摸了摸下巴。那美食一條街也不能少,留不住人至少要留下他們的胃!


    讓他們吃了這頓想下頓!


    趙柯然一拍手,決定得抓緊時間。他喊來孫應,問他小豬崽買的怎麽樣了。


    孫應說已經買了不少,也用幹紅薯秧磨的粉拌著些紅菜頭榨完糖後的渣滓喂了。


    那些個小豬吃的一個比一個歡。


    趙柯然滿意的點了點頭,交代他養殖場那邊喂的水最好是從縣衙裏那口井裏打的。


    “雞圈那邊你也要格外注意一下,別讓蛋蛋再啄喔喔了。上次我去看,那腦袋的毛都禿了一片了。”


    孫應點頭,“對了,大人。上次你讓我問有沒有能做劁豬的,有個張屠戶說他可以。還和我說自己有經驗,有些人愛和他買些補身體,他割過許多次。”


    說完,孫應下意識的夾了夾腿。


    趙柯然想了想後說:“再讓他好好練練,過些日子我去瞧瞧,過關的話這活衙門就包給他做了。”


    孫應一臉驚恐的看了眼趙柯然,縣令大人不愧是縣令大人。


    他想想都覺得疼的事情,人家不僅不怕還要現場看。


    “是。”


    離開了書房後,孫應迎麵遇見了霍遠。說實話,孫應有些怕霍遠。


    是身為將士對將軍的“怕”,孫應不是很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他如今既不是將士,而霍遠也不是將軍。


    孫應從霍遠身側走過時,霍遠看著緊閉的書房門,問到,“他吃飯了嗎?”


    反應了一下後,想到霍遠口中的“他”應該是指縣令。


    “我進去的時候,大人沒有吃。”孫應回憶著趙柯然手邊打開卻沒有動過的食盒回道。


    霍遠聞言,轉身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知道了。”


    孫應一頭霧水,他也沒時間多想別的,得趕緊去通知張屠戶做準備才是。


    得知自己有可能替衙門幹活,張屠戶整個人高興的不行,逢人就說自己得了縣令賞識,要給衙門當差了。


    來買肉的大多是世族家的小廝,丫鬟又或是嬤嬤。


    他們哪信張屠戶這話。


    “張屠戶,你這賣個豬肉還能得失心瘋?你給衙門當差?那我還給皇上當差呢!”


    “你別說你家婆娘給惠民超市做豆製品,就說給衙門當差啊。那按你這麽說,我那三姑的弟弟的兒子的小叔他嶽家的兒子的外甥一家也是給衙門當差的!”


    張屠戶看著這些人不信他,氣呼呼的。


    第二天肉也不賣了,關著房門苦練。他怕自己在縣令大人麵前做不好,過不了關那就真的要被笑話了。


    而縣令大人本人此刻正被一個冷麵煞神按頭吃飯。


    “春花姐今日這做飯水平有些下降了,連煮粥都有些糊味。這可不行,書院快要開學了,她還得給學生們做營養餐呢。”趙柯然慢悠悠的一門心思喝著粥,絲毫沒有注意到霍遠那越來越黑的臉色。


    “不好喝就別喝了。”霍遠上前,想要拿過碗。


    趙柯然下意識伸手一檔,霍遠的手按住了趙柯然的手。


    隨即,霍遠像是被燙到一般,飛快的抽回手,再次留給趙柯然一個寬肩窄腰的帥氣背影。


    趙柯然想著霍遠那個反應,摸著手小聲嘀咕,“我還沒嫌棄你掌心繭厚,粗糙的要命。你倒是像被針紮一樣……”他來回蹭了蹭自己的手,感歎道:“挺好摸的啊……多嫩啊。”


    出門後,霍遠的耳朵已經紅了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造紙參考《天工開物》


    第45章 白蠟蟲


    車水馬龍, 人潮湧動的都城鳳陽,最近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年前定安帝親自下旨,要再次開通互市監, 與西邊來的部族通商。


    另一件事便是趙家造了名紙的物件。


    珍寶閣是鳳陽深得世家大族之喜愛的鋪麵,他排第二絕沒有敢稱第一的。


    裏麵的雪花膏, 牙香,香皂, 純露這些隻要是用過的,都再也無法舍棄。


    每次浣洗的衣物不噴灑些純露, 他們都覺得有辱斯文。


    沐浴時不用香皂, 洗完後總以為自己是不是沒有沐浴。


    那牙香就更別提了, 早晨刷牙不用牙香, 一天都不好意思開口和同僚們說話。


    洗臉後還都得用那雪花膏抹臉, 這雪花膏可不僅隻有夫人小姐們愛用, 老爺少爺們用的一樣起勁。


    抹完臉,臉上滑滑嫩嫩的, 還能祛皺祛斑, 誰能抵擋的住這般魅力?


    年老的想讓人瞧著更年輕,年輕的想讓人瞧著更俊俏。


    那似能發光的寶石婚戒,更是成為了世家嫁娶必備首選。


    誰家娶媳婦沒個珍寶閣的婚戒, 那都得遭人非議。


    怎麽這娶的不是妻, 是納的妾?


    姑娘們嫁人,夫家若是自己備了婚戒而不是娘家人要求的,那說出去都羨煞旁人。


    都說這姑娘淑德賢惠, 人家才主動交出了一顆真心來,立誓求娶。凡是有這待遇的姑娘,家中其他等待擇婿的妹妹們, 名聲也都會朝上提不少些。


    而那趙家紙也隻在這珍寶閣中售賣。


    每次紙在珍寶閣內一經上市便被搶購一空,供不應求。


    如今珍寶閣不僅是世家子弟每日必來,也成了城中各學子們競相前來的地方。


    “許掌櫃,勞煩兩刀帶花瓣的花箋。”一身儒袍的書生彬彬有禮的等待著許文武拿貨。


    書生後麵排著長隊,各個都身穿儒袍,是那國子監的監生。


    這些人以往每日下學後第一件事便是與同窗們吟詩作對。


    可自從趙家將紙放在珍寶閣售賣後,這群監生每日下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來珍寶閣買紙。


    許文武手裏拿著兩刀紙,有些可惜的說:“隻有無花的花箋了,最後兩刀,小郎君要不要?”


    那書生有些猶豫,身後卻傳來個激動的聲音,“掌櫃,我要!”


    書生聞言,當機立斷的掏出銀錢將那無花瓣的花箋買了下來。


    身後的人見狀,唉聲歎氣,“文浩兄,你不是隻愛帶花瓣的,如今怎得和我搶起了無花瓣的!”


    劉文浩摸了摸鼻子,將花箋小心的放進身邊書童背著的書箱中。


    “如今寫詩有誰不用花箋?那不是平白讓人笑話?”


    柳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可不就是要在下一場詩會遭笑話了!”他轉身對著還在排隊的學子們揮著手,氣呼呼的嚷,“還排什麽隊!剩下的花箋都被國子監的劉文浩全買了去!大家都等不著啦!”


    要不是劉文浩眼疾手快連忙捂住柳風的嘴將人拖走,今日他是別想出珍寶閣的門,“勻你一刀,可閉上你的嘴,不要再喊了。”


    劉文浩肉疼。


    柳風挑了挑眉,計策得逞,吹著既不響也不脆的哨音開心的不行。


    珍寶閣內響起一片怨聲載道,隻能催著許文武趕緊進貨。


    世家讀書的公子們愛用花箋,尋常人家讀書的便愛用竹紙與皮紙。


    純白無暇,韌勁十足。


    淡淡的草木竹香,是書卷該有的氣息。


    一心尋花箋寫詩的世家子弟們也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和一些商戶子弟搶竹紙和皮紙。


    定安帝第一時間便得知了趙家造出了紙,而此物可解決天下讀書人最大的難題。


    他在宮內等待著趙家來人,趙家也等著宮裏來人。


    誰耐得住性子,那日後這條件就是誰來談。


    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


    在各種紙類全部脫銷,就連那衛生紙都成了宮內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時,楚文玨派人上門請了趙家父子二人。


    這是大元開國以來,第三次有君王與臣子在宮中促膝長談整夜。


    第一次是大元開國皇帝因改兵製,將征兵製度改成了的募兵製度。


    募兵不似征兵,強行征集。以招募為主,但訓練也更加嚴格,紀律要求甚高。


    第二次是元豐帝要與北丹,西厥通商。


    沒人知道他們這一天一夜談論了些什麽,但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數道聖旨便從鳳陽向大元各大府司送去。


    而造出來的這些紙也被天家賜名為,“趙公紙”。


    有了皇家的推波助瀾,趙家造出紙來的消息,隨著春風吹遍大元所有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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