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差去了。”她沒說歐尚卿若不是個理智的人，前晚就該過來找他喝茶了。
“難怪。”沒了麵膜的束縛，少年的笑容便燦爛了起來，不受約束的，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得如三月暖陽。
“你也別存在著僥幸心理，歐總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心裏沒點數嗎？”戚沫明顯看出他鬆了口氣的小心翼翼，還是硬下心腸打破了他心裏的小慶幸。
“嘖，戚姐，我已經被關在這裏兩天了，乖乖的什麽都沒做了，你就不能饒了我嗎？你要說的這些話，我這兩天還聽得少嗎？前夜裏，我一整個晚上沒睡的被人揪著耳朵吵，你現在還不願意放過我嗎？”
餘哲昔撇唇，苦惱的抱怨著，訴苦中又含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我現在說你什麽了？我隻是提醒你準備好一套說辭應付歐總，你給我摸著良心說話。”戚沫放下咖啡，拿起手機，朝他晃了晃。
“戚姐，說真的，你還是摘下麵具恢複正常吧！你今天這樣對著我笑，這麽溫柔的看我，我心裏發毛。”餘哲昔搓了搓手臂，他不是第一次跟戚沫接觸了，今天之前的戚沫是什麽樣的，今天的戚沫又是什麽樣的？
能想像嗎？
就好像一個非洲妹子用了001號的粉底液厚厚的刷了一臉，就讓人很抓狂！
“話多，來。”戚沫不說了，嘴角卻依然掛了一抹淺淺的笑。
餘哲昔打了個寒戰，瞥了她一眼後，才靠過去，加了她的id，拉她進隊伍。
他隊伍裏確實有個人，應該就是他剛才說的要帶的新人。
“別告訴我這是荊從洲。”戚沫半開玩笑的笑道。
“關你什麽事。”餘哲昔輕哼一聲，開局，轉了轉脖子，握拳捶了幾下後頸處的頸椎：“最後一局。”
“嗯，差不多了。”戚沫點頭，也不再追問隊伍裏另一個人是誰了，打開了隊伍語音，調整了一下耳機。
“我需要做好一拖二的心理準備嗎？”餘哲昔在等隨機匹配剩餘兩個隊友時，又表示懷疑的看著戚沫。
像戚沫這樣以工作狂聞名全公司的人，真的會玩遊戲嗎？
“你可以帶著你的那位小朋友找個角落躲起來，撿撿裝備別死就行。”戚沫輕蔑的斜睨他，在遊戲的領域裏，她從來都是手握主導權的。
“行。”餘哲昔露齒一笑，當真就對著話筒說：“等下你跟著我一起找個地方躲起來看大神帶我們躺飛。”
那語氣，分明在說：等下看菜鳥怎麽打臉。
直到一局完，他目瞪口呆，別說一拖二了，她把對麵碾壓了！
“為什麽你還是個青銅？”不該啊！要不是看著她那個黃金段位，他斷然不會開局的時候鄙視她啊！
“大哥，你看我像是一個有很多時間去玩遊戲，打排位的人嗎？”她終究還是沒忍住的伸手捏了把他的臉，滿意的看著他紅著臉拍掉她的手。
第320章 她身上又多了一條不守信用的劣斑了
這話沒有攻擊性，卻是滿滿的侮辱！
“戚姐，戚大神，打排位呀！打戰神呀！就你這操作，怕誰呀？”餘哲昔也不計較她捏他的臉了，激動的抓著她的手。
“我靠這遊戲吃飯嗎？”戚沫睨了他一眼，退出了遊戲界麵。
餘哲昔皺了下鼻子，果然，又回到他熟悉的戚沫了。
“你跟荊從洲的事情我不會插手幹涉，但你還是準備好一個文案，具體要怎麽跟歐總說，你自己看著辦。他後天回來，我就是來提醒你的，你清楚他的脾氣。”
收起手機，她還是她，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讓餘哲昔瞬間黯淡了神色，垂下了肩膀。
“我知道，這兩天我想了很多，可能我真的太激進了。那會兒沒想那麽多，就是被堵得煩了，壓在心裏突然就爆發了出來。
我發搏的事，荊從洲事先不知道的，他給我打過電話，可能是想問我到底怎麽回事吧！
不過，被溫經理接了，還把他臭罵了一頓。他是無辜的，一直出不了戲的人是我，其實跟他沒關係。現在我知道怎麽做了，我向溫經理申請請假了，我想出去冷靜一段時間。
戚沫姐，你幫我跟溫經理說一下吧！
我不敢見歐總，你比我更清楚歐總的脾氣，他就算不撕了我，也能用他那眼刀子活剮了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了，我保證，一個月後回來，我會徹底端正自己的位置，不會再像現在這麽混亂了。”
在戚沫起身準備離開時，他突然拉著她，神色淡定嚴肅的看著她，把整件事情做了個簡潔的總結和定論。
戚沫靜默了片刻，點頭：“我給你安排。”
“謝謝戚姐，歐總那裏，就麻煩你了。”餘哲昔鬆了口氣，隻要有戚沫出麵，那他放假的事情就不會有問題了。
“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同了，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係著你自己的未來，你是個公眾人物，有什麽事該做，有什麽事不能做，你自己也要學會掂量思考。這次的事反響很大，可能會掉很多粉，但目前來說還不算太糟，還能補救。不過，可能還需要你比之前更努力，彌補這次事情造成的負麵影響，怕嗎？”
“怕什麽？八年地獄式的訓練我都沒喊過苦，我就是怕影響到荊從洲，怕他被我拖下水了。還好，他的演唱會有驚無險的圓滿落幕。”
他的個頭比戚沫高出了一個頭，此刻卻在她手掌下，任她揉著他的頭發，像個在姐姐麵前撒嬌的弟弟。
“你在出去之前，先跟他見一麵，談談。”戚沫想了下，覺得解鈴還須係鈴人，或許他們就該說開，是兄弟情還是愛情，到時可能就水落石出了。
“嗯。”餘哲昔猶豫了一下，才答應。
“好了，我去找一下溫經理，你帶你那位小朋友玩去。”戚沫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了句。
“他不是荊從洲，就是我撿到的一個菜鳥。”餘哲昔對著她的背影解釋道。
戚沫腳步沒停，揮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
戚沫加班到九點多鍾，連下午亞倫打電話約她一起吃晚飯，她答應了，卻忙到忘記了這件事，最後在他打電話把她臭罵了一通，她才道著歉。
回到歐宅，快十點了，客廳裏留了燈，卻空無一人。
歐涼原和陳婷他們明天早上趕回來，歐尚卿也出差去了，這麽大一個家裏，突然就空曠冷清了下來。明知保姆都在，還有歐老太爺，卻還是覺得就隻有她一個人了般。
站在偌大的客廳裏，突然就想起以前隻有歐老太爺和歐星辰兩個人的時候。
他們會不會也像她此刻的這般感覺到孤單和冷清？
輕歎了聲，家大有家大的好處，可是家大也有家大的壞處。倒不如她租的那個單身公寓，雖然小得好像隻能容她一人，卻不會給她帶來這麽大的落差感。
回房間洗漱了一番，晚飯和小娟她們一起吃的快餐，有點鹹，這會兒又渴了。
“完了！”戚沫拍了下後腦勺，懊惱的想起昨天答應老爺子說今天給他做鬆鼠桂魚的，結果一去公司就忙得天昏地暗，啥也忘幹淨了。
重重的歎了口氣，好了，這下，老爺子心裏，她身上又多了一條不守信用的劣斑了。
下樓倒水，碰巧就看到歐老爺子也拿著杯子往開水間走，聽到樓梯的聲響，老人扭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
戚沫看到他就想到她失信於他的事，又是心虛又是尷尬。
“董事長，還沒睡呢？”她跟在他身後，帶了幾分因為抱歉而刻意的討好。
歐老爺子沒答話，隻是點了下頭，“嗯”。
戚沫在他身後吐了吐舌頭，知道他向來不待見她，也就不主動去招他煩了，問候一句後，就默默跟著他進了開水間。
歐老爺子倒了水，一手按著心口位置，一手撐著台麵，半晌沒動。
戚沫傾了傾身子，歪頭看過去，這才注意到老爺子的臉色不太好。
顧不上他討不討厭她了，忙走上去扶住他，壓著心頭的擔心問：“董事長，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歐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抬了下手肘，脫開了她的攙扶。
戚沫覺得自己的好意被拂回了，幹巴巴的收回手，眉頭卻皺得深了些。
這老爺子明顯不是沒事的模樣，臉色泛紅，額頭還冒著汗，呼吸也很粗，搖搖欲墜的看著好不虛弱。
昨天就聽歐尚卿提過老頭養了三個“祖宗”，心髒也不太好，現在看來，應該是他這三個“祖宗”中的哪個“祖宗”來找他了。
可是這老爺子的倔強她早就領教過的，他說沒事，就算有事，他也不願讓她戳破。
“那我扶您回房？”戚沫心裏有了打算，小心的試探著問。
“不用。”歐老爺子緩了口氣，拿著杯子，轉身慢悠悠的出了門。
戚沫目送他的背影拐出了門，靜站了一會兒，拿手機給歐尚卿撥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外頭傳來不小的響聲，像是有人摔倒了。
戚沫暗呼一聲不好，忙掛斷了電話，飛快的跑了出去。
第321章 她的秘密他早就知道
果然，歐老爺子就躺在離他房間不遠處的地方，一動不動的，腳邊是打翻的水杯，水灑了一地。
“董事長！”戚沫大喊了聲，跑過去，將他翻過來看，人早已失去知覺了。
剛才還透著不正常的紅，現在麵色蒼白，連嘴唇都有些發紫。
“何姨，章叔！”戚沫回頭高喊了聲，一邊拿手機打了120。
戚沫和章叔何姨一起手忙腳亂的把歐老爺子送上救護車，正要跟著上車，被何姨一把拉住。
“戚小姐，我和你章叔先過去，你上樓換身衣服再來。”何姨是歐家幾十年的保姆，古板得和歐老爺子不相上下，最注重禮儀舉止，自然見不得戚沫這般衣衫不整出去，丟了歐家的臉。
戚沫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睡衣，一隻拖鞋都不知道掉哪裏了，確實不適合出去。
剛才那麽慌亂的情況下，哪裏顧得了這麽多？
見何姨和章叔挺冷靜的樣子，歐老爺子也不是第一次發病了，他們早就有了經驗，剛才在等救護車的時候，還是他們倆做了救助，便點了頭。
“那麻煩你們了，我換了衣服就馬上過去。”她後退了幾步，這時才感覺到光腳踩在這大理石板上有多冰冷刺骨。
“這是我們份內的事。”何姨和章叔點頭。
救護車呼嘯著開走，她也沒想去找回那隻失蹤的拖鞋，又快步的跑回房間，換了衣服，手指隨意梳理了一下頭，就用橡皮筋紮了起來。
跑到樓下才想起手機不知道被她扔哪了，停下深呼吸了口氣，冷靜下來告訴自己：越急越亂，反而什麽都幹不好。
手機在方才老爺子暈倒的地方響起，她這才跑過去，是歐尚卿給她回電話了。
“怎麽了？”歐尚卿先開了口，聽到電話那邊有點喘的樣子。
“董事長暈倒了，剛送上救護車去醫院了。”戚沫簡單扼要的說明了事情，一邊腳下沒停的往外走去。
歐尚卿沉默了兩秒後，才問：“醫生說什麽？”
“可能是血壓高了，到醫院後再做詳細的檢查後才能確定。還好有何姨和章叔，他們處理這種突發狀況很熟練。”戚沫心有餘悸，若不是有他們在，就她這種沒照顧過人的，除了打急救電話，也就隻能在那裏幹著急了。
“嗯，不用太擔心，老頭的陽壽還沒到頭，送到醫院就行，我給我舅舅打個電話，他會照看的。你要是去醫院的話，路上慢點開車，注意安全。”
歐尚卿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安撫她，被她絕情的掛了電話，一句“我明天就回來”的話，硬生生的堵著沒讓他說出來。
“難怪。”沒了麵膜的束縛，少年的笑容便燦爛了起來，不受約束的，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得如三月暖陽。
“你也別存在著僥幸心理，歐總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心裏沒點數嗎？”戚沫明顯看出他鬆了口氣的小心翼翼，還是硬下心腸打破了他心裏的小慶幸。
“嘖，戚姐，我已經被關在這裏兩天了，乖乖的什麽都沒做了，你就不能饒了我嗎？你要說的這些話，我這兩天還聽得少嗎？前夜裏，我一整個晚上沒睡的被人揪著耳朵吵，你現在還不願意放過我嗎？”
餘哲昔撇唇，苦惱的抱怨著，訴苦中又含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我現在說你什麽了？我隻是提醒你準備好一套說辭應付歐總，你給我摸著良心說話。”戚沫放下咖啡，拿起手機，朝他晃了晃。
“戚姐，說真的，你還是摘下麵具恢複正常吧！你今天這樣對著我笑，這麽溫柔的看我，我心裏發毛。”餘哲昔搓了搓手臂，他不是第一次跟戚沫接觸了，今天之前的戚沫是什麽樣的，今天的戚沫又是什麽樣的？
能想像嗎？
就好像一個非洲妹子用了001號的粉底液厚厚的刷了一臉，就讓人很抓狂！
“話多，來。”戚沫不說了，嘴角卻依然掛了一抹淺淺的笑。
餘哲昔打了個寒戰，瞥了她一眼後，才靠過去，加了她的id，拉她進隊伍。
他隊伍裏確實有個人，應該就是他剛才說的要帶的新人。
“別告訴我這是荊從洲。”戚沫半開玩笑的笑道。
“關你什麽事。”餘哲昔輕哼一聲，開局，轉了轉脖子，握拳捶了幾下後頸處的頸椎：“最後一局。”
“嗯，差不多了。”戚沫點頭，也不再追問隊伍裏另一個人是誰了，打開了隊伍語音，調整了一下耳機。
“我需要做好一拖二的心理準備嗎？”餘哲昔在等隨機匹配剩餘兩個隊友時，又表示懷疑的看著戚沫。
像戚沫這樣以工作狂聞名全公司的人，真的會玩遊戲嗎？
“你可以帶著你的那位小朋友找個角落躲起來，撿撿裝備別死就行。”戚沫輕蔑的斜睨他，在遊戲的領域裏，她從來都是手握主導權的。
“行。”餘哲昔露齒一笑，當真就對著話筒說：“等下你跟著我一起找個地方躲起來看大神帶我們躺飛。”
那語氣，分明在說：等下看菜鳥怎麽打臉。
直到一局完，他目瞪口呆，別說一拖二了，她把對麵碾壓了！
“為什麽你還是個青銅？”不該啊！要不是看著她那個黃金段位，他斷然不會開局的時候鄙視她啊！
“大哥，你看我像是一個有很多時間去玩遊戲，打排位的人嗎？”她終究還是沒忍住的伸手捏了把他的臉，滿意的看著他紅著臉拍掉她的手。
第320章 她身上又多了一條不守信用的劣斑了
這話沒有攻擊性，卻是滿滿的侮辱！
“戚姐，戚大神，打排位呀！打戰神呀！就你這操作，怕誰呀？”餘哲昔也不計較她捏他的臉了，激動的抓著她的手。
“我靠這遊戲吃飯嗎？”戚沫睨了他一眼，退出了遊戲界麵。
餘哲昔皺了下鼻子，果然，又回到他熟悉的戚沫了。
“你跟荊從洲的事情我不會插手幹涉，但你還是準備好一個文案，具體要怎麽跟歐總說，你自己看著辦。他後天回來，我就是來提醒你的，你清楚他的脾氣。”
收起手機，她還是她，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讓餘哲昔瞬間黯淡了神色，垂下了肩膀。
“我知道，這兩天我想了很多，可能我真的太激進了。那會兒沒想那麽多，就是被堵得煩了，壓在心裏突然就爆發了出來。
我發搏的事，荊從洲事先不知道的，他給我打過電話，可能是想問我到底怎麽回事吧！
不過，被溫經理接了，還把他臭罵了一頓。他是無辜的，一直出不了戲的人是我，其實跟他沒關係。現在我知道怎麽做了，我向溫經理申請請假了，我想出去冷靜一段時間。
戚沫姐，你幫我跟溫經理說一下吧！
我不敢見歐總，你比我更清楚歐總的脾氣，他就算不撕了我，也能用他那眼刀子活剮了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了，我保證，一個月後回來，我會徹底端正自己的位置，不會再像現在這麽混亂了。”
在戚沫起身準備離開時，他突然拉著她，神色淡定嚴肅的看著她，把整件事情做了個簡潔的總結和定論。
戚沫靜默了片刻，點頭：“我給你安排。”
“謝謝戚姐，歐總那裏，就麻煩你了。”餘哲昔鬆了口氣，隻要有戚沫出麵，那他放假的事情就不會有問題了。
“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同了，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係著你自己的未來，你是個公眾人物，有什麽事該做，有什麽事不能做，你自己也要學會掂量思考。這次的事反響很大，可能會掉很多粉，但目前來說還不算太糟，還能補救。不過，可能還需要你比之前更努力，彌補這次事情造成的負麵影響，怕嗎？”
“怕什麽？八年地獄式的訓練我都沒喊過苦，我就是怕影響到荊從洲，怕他被我拖下水了。還好，他的演唱會有驚無險的圓滿落幕。”
他的個頭比戚沫高出了一個頭，此刻卻在她手掌下，任她揉著他的頭發，像個在姐姐麵前撒嬌的弟弟。
“你在出去之前，先跟他見一麵，談談。”戚沫想了下，覺得解鈴還須係鈴人，或許他們就該說開，是兄弟情還是愛情，到時可能就水落石出了。
“嗯。”餘哲昔猶豫了一下，才答應。
“好了，我去找一下溫經理，你帶你那位小朋友玩去。”戚沫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了句。
“他不是荊從洲，就是我撿到的一個菜鳥。”餘哲昔對著她的背影解釋道。
戚沫腳步沒停，揮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
戚沫加班到九點多鍾，連下午亞倫打電話約她一起吃晚飯，她答應了，卻忙到忘記了這件事，最後在他打電話把她臭罵了一通，她才道著歉。
回到歐宅，快十點了，客廳裏留了燈，卻空無一人。
歐涼原和陳婷他們明天早上趕回來，歐尚卿也出差去了，這麽大一個家裏，突然就空曠冷清了下來。明知保姆都在，還有歐老太爺，卻還是覺得就隻有她一個人了般。
站在偌大的客廳裏，突然就想起以前隻有歐老太爺和歐星辰兩個人的時候。
他們會不會也像她此刻的這般感覺到孤單和冷清？
輕歎了聲，家大有家大的好處，可是家大也有家大的壞處。倒不如她租的那個單身公寓，雖然小得好像隻能容她一人，卻不會給她帶來這麽大的落差感。
回房間洗漱了一番，晚飯和小娟她們一起吃的快餐，有點鹹，這會兒又渴了。
“完了！”戚沫拍了下後腦勺，懊惱的想起昨天答應老爺子說今天給他做鬆鼠桂魚的，結果一去公司就忙得天昏地暗，啥也忘幹淨了。
重重的歎了口氣，好了，這下，老爺子心裏，她身上又多了一條不守信用的劣斑了。
下樓倒水，碰巧就看到歐老爺子也拿著杯子往開水間走，聽到樓梯的聲響，老人扭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
戚沫看到他就想到她失信於他的事，又是心虛又是尷尬。
“董事長，還沒睡呢？”她跟在他身後，帶了幾分因為抱歉而刻意的討好。
歐老爺子沒答話，隻是點了下頭，“嗯”。
戚沫在他身後吐了吐舌頭，知道他向來不待見她，也就不主動去招他煩了，問候一句後，就默默跟著他進了開水間。
歐老爺子倒了水，一手按著心口位置，一手撐著台麵，半晌沒動。
戚沫傾了傾身子，歪頭看過去，這才注意到老爺子的臉色不太好。
顧不上他討不討厭她了，忙走上去扶住他，壓著心頭的擔心問：“董事長，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歐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抬了下手肘，脫開了她的攙扶。
戚沫覺得自己的好意被拂回了，幹巴巴的收回手，眉頭卻皺得深了些。
這老爺子明顯不是沒事的模樣，臉色泛紅，額頭還冒著汗，呼吸也很粗，搖搖欲墜的看著好不虛弱。
昨天就聽歐尚卿提過老頭養了三個“祖宗”，心髒也不太好，現在看來，應該是他這三個“祖宗”中的哪個“祖宗”來找他了。
可是這老爺子的倔強她早就領教過的，他說沒事，就算有事，他也不願讓她戳破。
“那我扶您回房？”戚沫心裏有了打算，小心的試探著問。
“不用。”歐老爺子緩了口氣，拿著杯子，轉身慢悠悠的出了門。
戚沫目送他的背影拐出了門，靜站了一會兒，拿手機給歐尚卿撥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外頭傳來不小的響聲，像是有人摔倒了。
戚沫暗呼一聲不好，忙掛斷了電話，飛快的跑了出去。
第321章 她的秘密他早就知道
果然，歐老爺子就躺在離他房間不遠處的地方，一動不動的，腳邊是打翻的水杯，水灑了一地。
“董事長！”戚沫大喊了聲，跑過去，將他翻過來看，人早已失去知覺了。
剛才還透著不正常的紅，現在麵色蒼白，連嘴唇都有些發紫。
“何姨，章叔！”戚沫回頭高喊了聲，一邊拿手機打了120。
戚沫和章叔何姨一起手忙腳亂的把歐老爺子送上救護車，正要跟著上車，被何姨一把拉住。
“戚小姐，我和你章叔先過去，你上樓換身衣服再來。”何姨是歐家幾十年的保姆，古板得和歐老爺子不相上下，最注重禮儀舉止，自然見不得戚沫這般衣衫不整出去，丟了歐家的臉。
戚沫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睡衣，一隻拖鞋都不知道掉哪裏了，確實不適合出去。
剛才那麽慌亂的情況下，哪裏顧得了這麽多？
見何姨和章叔挺冷靜的樣子，歐老爺子也不是第一次發病了，他們早就有了經驗，剛才在等救護車的時候，還是他們倆做了救助，便點了頭。
“那麻煩你們了，我換了衣服就馬上過去。”她後退了幾步，這時才感覺到光腳踩在這大理石板上有多冰冷刺骨。
“這是我們份內的事。”何姨和章叔點頭。
救護車呼嘯著開走，她也沒想去找回那隻失蹤的拖鞋，又快步的跑回房間，換了衣服，手指隨意梳理了一下頭，就用橡皮筋紮了起來。
跑到樓下才想起手機不知道被她扔哪了，停下深呼吸了口氣，冷靜下來告訴自己：越急越亂，反而什麽都幹不好。
手機在方才老爺子暈倒的地方響起，她這才跑過去，是歐尚卿給她回電話了。
“怎麽了？”歐尚卿先開了口，聽到電話那邊有點喘的樣子。
“董事長暈倒了，剛送上救護車去醫院了。”戚沫簡單扼要的說明了事情，一邊腳下沒停的往外走去。
歐尚卿沉默了兩秒後，才問：“醫生說什麽？”
“可能是血壓高了，到醫院後再做詳細的檢查後才能確定。還好有何姨和章叔，他們處理這種突發狀況很熟練。”戚沫心有餘悸，若不是有他們在，就她這種沒照顧過人的，除了打急救電話，也就隻能在那裏幹著急了。
“嗯，不用太擔心，老頭的陽壽還沒到頭，送到醫院就行，我給我舅舅打個電話，他會照看的。你要是去醫院的話，路上慢點開車，注意安全。”
歐尚卿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安撫她，被她絕情的掛了電話，一句“我明天就回來”的話，硬生生的堵著沒讓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