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看你一個老頭子一個人在家可憐嗎？”歐尚卿笑了下，似真似假的說道。
“是嗎？”歐老爺子此刻若不是正吃著飯，一定朝他們“呸”一聲。
“不然呢？不然就是我們本來想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的，結果我們也沒想到會多出這麽一盞兩千瓦的燈泡。浪漫就算了，就當是我們盡盡孝道，陪陪你個老頭了。”
歐尚卿聳了聳肩，一臉嫌棄又無奈的表情。
第314章 你不去考中戲北電真的是太可惜了
戚沫暗搓搓的瞥了他一眼：這家夥怕是眼前沒麵鏡子給他照照，否則他一定能看到他這會兒有多欠揍！
“哦喲，那我是該說謝謝你，還是對不起？”歐老爺子誇張的撅著嘴喊了聲，嘴唇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
戚沫卻看著覺得莫名的可愛！
這整日裏就沒什麽好臉色的老頭兒，三不五時的泄露那麽一些可可愛愛。
“當然是您老開心就好，先說謝謝再說對不起，或是先說對不起再說謝謝，我都無所謂的。”
懶洋洋，輕輕巧巧的語氣，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雍容……
戚沫不知道他是在挑戰怎麽樣一種極限，又或者是在作死的路上視死如歸。
這麽厚臉皮……哦不，是不要臉的話，估計也就隻有他能說得出來了！
而可憐她弱小無依的隻能縮起脖子，更加小心翼翼的護住飯碗，以防等會萬一他們翻桌子的時候，連累她餓肚子。
偷瞄了眼歐老爺子，不過老人家看著比她更平靜，再冷靜，絲毫沒有要掀桌子的意思，還悠哉悠哉的吃著菜。
“嗬，我怕你消受不起。”歐老爺子吃了口魚，緩緩抬起眼皮看向埋頭苦吃的戚沫道：“什麽時候再做一做你那個什麽的魚？酸酸甜甜的那個。”
戚沫咬著筷子抬頭，看著歐老爺子半晌，才點頭：“您說的是鬆鼠桂魚？”
“是吧？”歐老爺子也不確定那是什麽菜名，上了年紀，為了他的健康著想，廚房裏基本上都注重清淡，做的菜也看不到油水，更別提那些重口味的酸酸甜甜了。
“您那條老命省著點用吧！別等您那三祖宗帶您爬到終點了，又開始埋怨戚沫害你。”歐尚卿斜睨了他一眼，為了遷就老頭的三高，家裏的菜也都跟著少油少鹽及無糖。
誰料想老頭就吃了一次戚沫做的菜，竟還打了這麽久的小算盤。
“三祖宗？”戚沫不解的看著歐尚卿，這打得什麽暗語？
“他三高，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兩年前還查出心髒也不太好。你沒發現家裏的菜都淡出個鳥來了嗎？”歐尚卿用筷子挑撥了下碗裏的飯，實在沒啥胃口。
“哦。”難怪，她一直沒好意思說他們家的口味太清淡了，吃著沒味道。
“董事長，我看……”
歐老爺子突然來了氣，將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吹著胡子瞪著眼的看著歐尚卿和戚沫，大聲質問：
“叫你做就做，廢話這麽多幹什麽？我一個八十幾歲的人了，還想著再活幾百年嗎？天天吃這些索然無味的東西，就算真讓我活幾百年，又有什麽樂趣？”
戚沫巴巴的閉上了嘴，轉頭看向歐尚卿，把問題丟給了他。
“還不如趁現在能吃能喝，喉嚨還能咽的時候，想吃什麽就給我弄點什麽，也好過以後等我掛了，假惺惺的跪在我墳前哭喪。”
戚沫嘴上不說，心裏卻不得不承認成功被他的話給策反：若換成她也是會跟老頭說得一樣，人活著，快快活活過一年，怎麽都強過索然無味過十年的！
“瞧你這老頭，說話真的是不經過良心的嗎？”歐尚卿無語得想翻白眼，放下手中的筷子，歎了口氣。
“丫頭，我要死要活不扯上你，你隻管給我做就是了！”歐老爺子直接撇著歐尚卿不管，直勾勾的對戚沫命令道。
“嗯……我明天下班回來就給您做。”戚沫滿口答應著，正好她也想蹭口油水了，饞了！
“哦對了，還有那個什麽肉來著？有菠蘿的那個？”歐老爺子這才鬆了眉頭，笑容有了，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
“咕嚕肉。”原來，老頭喜歡吃酸甜口味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晚她做的菜中，就這兩道是酸甜的。
“行吧，一個咕嚕肉，一個鬆鼠桂魚沒跑了！”歐老爺子竟開心到拍了下手，重新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越發覺得眼前這一盤盤的菜不香了。
“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戚沫挑著眉看著臉抽抽的歐尚卿。
“我唯一想吃的，不就在眼前？”歐尚卿輕哼了聲，上午還以為能得償所願，沒想到終究隻是吊著他胃口的。
戚沫的表情一僵，不敢置信他竟然會當著長輩的麵說出這麽……不知廉恥的話。
放在腿上的手指揪著褲子蜷起，手背上覆上一層溫熱，他的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手腕處輕撫著，撫得她一陣心亂如麻，又癢又慌。
驀然想起上午被她急急踩了刹車的事件，明白了他這是在報那一箭之仇，惱她沒陪他一起淪陷在他挑起的禍水中。
“行了，我吃飽了。”歐老爺子幹咳了兩聲，放下了筷子。
戚沫低垂著頭，嫣紅的耳垂縱使她低垂的臉上不被人看清，也泄露了太多信息。
“慢走不送。”歐老爺子離開餐廳時，歐尚卿便放開了戚沫的手，痞得像個無賴般朝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戚沫也放下了筷子，這端飯，吃得她久違的胃病都犯了。
“怎麽的？是不是也覺得，這飯桌適合兩個人？”雙手撐在椅背上，慵懶的略偏著頭，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你不去考中戲北電真的是太可惜了。”她站起身，椅子隨著她的動作在地板上後移，發出不小的聲響。
“怎麽好端端的生氣了？”他坐著沒起，卻拉住了她的手，仰著頭，不解的看著她。
戚沫俯視著他，對著這麽一張無辜的臉，此刻連她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不懂。
一個人的表情不可能永遠就隻有一種，就算外界口口相傳有多麵無表情、一張冰山臉的歐尚卿，他也終究隻是個人，一個凡人，又怎麽可能真的永遠隻維持一個表情？
不開心的時候會皺眉，開心的時候會笑，這些，他都讓她看到過的。
可是她始終還是沒真正讀懂過他，沒真正了解過他笑容背後是不是真的因為開心，皺眉的時候是否僅僅隻是她所能想到的單純的因為某件事而不開心。
第315章 是呀我喜歡你
就像這會兒，他看起來就像個單純的孩子，見著他在意的人生氣了，而在緊張與懊悔。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話了嗎？”她的沉默，讓他連唇角那抹並不明顯的弧度都隱了下去，緩緩起身，卻彎著腰，遷就她的高度，與她平視。
“沒有。”輕歎了聲，說真的，她沒有生氣，她似乎也沒有理由生氣。
他沒有說錯話，他和歐老頭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這樣的，總像是不對盤般，針鋒相對，就沒有好好說過話。
至少她的記憶裏沒有。
“那你怎麽突然情緒低落的樣子？飯都沒吃完，就不吃了？”他看了眼她碗裏剩著的半碗飯，本來盛得就不多，還剩了這麽多。
“……”戚沫隨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暗自咬舌：這突如其來的脾氣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堵著自己心口，連屁大點事都沒有，完全犯不著啊？
在他紳士的服務下，她又坐了回去，感覺到他小心翼翼拿起筷子塞進她手裏的小動作，心裏的陰霾消褪了些許。
“不喜歡我在別人麵前開你玩笑的話，那我……”
“跟你沒關係。”她握緊筷子，低著頭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管我，至少不用把心思花在我身上。”
“不把心思花你身上，我該花誰身上？”歐尚卿啞然失笑，她這話說得有多置氣？
“我怎麽知道……唉算了算了，你先別理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幹什麽！”戚沫煩躁的揮了揮手，端起碗，大口扒了口飯，夾了好大一筷子茄子，把雙頰塞得鼓鼓的。
歐尚卿看著她，看著她泄氣似的吃飯，看著她的眉頭始終久居不散，低垂的眼眸故意不看他一眼。
自我檢討了番，除了解釋她臉皮薄，覺得他在爺爺麵前調戲了她而惱羞成怒，他真的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詮釋她這突然的小脾氣了。
這談戀愛跟談生意完全不一樣，談戀愛毫無章法可循，談生意卻隻需要他緊握籌碼，就不怕對方翻出他五指山去。
看來，他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的。
“明天陪我一起去出差吧？就當是去玩的？”沉默了半晌，他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做不到不理她。
“不去，一堆工作沒完成，今天本來也是要加班的。”搖頭，年底了，哪裏來的時間給她玩？
“秘書辦那麽多人，你可以適當的把手頭的工作分出去一些，何必把自己搞得像個陀螺一樣呢？”比他一個當老板的還忙，他心疼！
“boss，您是不是年紀大了，很多事情記不住了？您是不是忘記了我像個陀螺一樣是誰導致的？很多工作原先就不屬於我的，是誰指名道姓的拍在我桌子上，讓我親自處理的？”
戚沫一時沒忍住的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就好像當初某人把一堆文件夾拍到她桌子上一樣。
歐尚卿的額角隱隱的抽了抽，這話聽著是不是太誅心了些？
是他嗎？
“是我嗎？”他露齒一笑，眨著眼睛裝傻。
“誰誰誰的香水味太濃，連文件上都聞得到，好惡心！誰誰誰的口紅印都擦到文件上了，好惡心！誰誰誰在文件上畫了個愛心，好惡心！誰誰誰……”
“行行行，你別說了！”他舉雙手投降，她說的事情都成了有畫麵的記憶回到了他腦海裏了，他想起他是怎麽把那些原本不屬於她的工作一件件堆到她辦公桌上的。
“嗯哼？”戚沫挑了下眉，雙手抱胸的斜視著他。
“你答應陪我去出差，回來後，該是誰的工作，你還給誰，大不了我以後戴著口罩上班。”他輕拍了下桌子，討好諂媚的對著他笑。
笑得沒有自尊，沒有底限，沒有……家庭地位！
“不去。有林笙那樣的大美女陪你，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戚沫看了碗裏最後幾口飯，實在吃不下了，不想勉強自己了。
“她是大美女我為什麽要滿足？”歐尚卿撫著下巴，不可一世的輕哼。
“你這話要是讓她聽到，可得傷心了！”戚沫“嘖嘖”了兩聲，抽了張紙巾拭著嘴，意欲不明的暗示。
“與我何幹？”我隻關心你傷不傷心。
“歐尚卿，我恨你是塊木頭！”戚沫替那林笙難過，這公司裏有多少單身女子，就有多少暗戀他的，想這林笙好歹是公司上下公認的一朵花，追她的人大把，在歐尚卿眼裏卻啥也不是。
“戚沫，我恨你是個榆木腦袋！”歐尚卿瞥了她一眼，誰是木頭誰知道！
“我怎麽就榆木腦袋了？難道說，你喜歡的人是我？”戚沫笑了。
“是呀，我喜歡你，你感覺不到嗎？”歐尚卿毫不猶豫的承認了，點頭，沒半點玩笑的樣子。
戚沫愣了下，盯著他嚴肅的臉看了許久，最後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的應該去考中戲或背影的，你說你要什麽荊從淵餘哲昔那樣的，他們別說顏值沒你高，就連演技都沒你好，你自己就能成為……”
他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用來掩飾心中慌亂悸動的滔滔不絕，一改他以往來勢洶洶的霸道專製，吻得溫柔纏綿，小心翼翼得有些卑微。
戚沫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張放大數倍的臉……
不，她看到的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有她。
她吞著唾沫，咽下的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自己的。
“是嗎？”歐老爺子此刻若不是正吃著飯，一定朝他們“呸”一聲。
“不然呢？不然就是我們本來想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的，結果我們也沒想到會多出這麽一盞兩千瓦的燈泡。浪漫就算了，就當是我們盡盡孝道，陪陪你個老頭了。”
歐尚卿聳了聳肩，一臉嫌棄又無奈的表情。
第314章 你不去考中戲北電真的是太可惜了
戚沫暗搓搓的瞥了他一眼：這家夥怕是眼前沒麵鏡子給他照照，否則他一定能看到他這會兒有多欠揍！
“哦喲，那我是該說謝謝你，還是對不起？”歐老爺子誇張的撅著嘴喊了聲，嘴唇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
戚沫卻看著覺得莫名的可愛！
這整日裏就沒什麽好臉色的老頭兒，三不五時的泄露那麽一些可可愛愛。
“當然是您老開心就好，先說謝謝再說對不起，或是先說對不起再說謝謝，我都無所謂的。”
懶洋洋，輕輕巧巧的語氣，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雍容……
戚沫不知道他是在挑戰怎麽樣一種極限，又或者是在作死的路上視死如歸。
這麽厚臉皮……哦不，是不要臉的話，估計也就隻有他能說得出來了！
而可憐她弱小無依的隻能縮起脖子，更加小心翼翼的護住飯碗，以防等會萬一他們翻桌子的時候，連累她餓肚子。
偷瞄了眼歐老爺子，不過老人家看著比她更平靜，再冷靜，絲毫沒有要掀桌子的意思，還悠哉悠哉的吃著菜。
“嗬，我怕你消受不起。”歐老爺子吃了口魚，緩緩抬起眼皮看向埋頭苦吃的戚沫道：“什麽時候再做一做你那個什麽的魚？酸酸甜甜的那個。”
戚沫咬著筷子抬頭，看著歐老爺子半晌，才點頭：“您說的是鬆鼠桂魚？”
“是吧？”歐老爺子也不確定那是什麽菜名，上了年紀，為了他的健康著想，廚房裏基本上都注重清淡，做的菜也看不到油水，更別提那些重口味的酸酸甜甜了。
“您那條老命省著點用吧！別等您那三祖宗帶您爬到終點了，又開始埋怨戚沫害你。”歐尚卿斜睨了他一眼，為了遷就老頭的三高，家裏的菜也都跟著少油少鹽及無糖。
誰料想老頭就吃了一次戚沫做的菜，竟還打了這麽久的小算盤。
“三祖宗？”戚沫不解的看著歐尚卿，這打得什麽暗語？
“他三高，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兩年前還查出心髒也不太好。你沒發現家裏的菜都淡出個鳥來了嗎？”歐尚卿用筷子挑撥了下碗裏的飯，實在沒啥胃口。
“哦。”難怪，她一直沒好意思說他們家的口味太清淡了，吃著沒味道。
“董事長，我看……”
歐老爺子突然來了氣，將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吹著胡子瞪著眼的看著歐尚卿和戚沫，大聲質問：
“叫你做就做，廢話這麽多幹什麽？我一個八十幾歲的人了，還想著再活幾百年嗎？天天吃這些索然無味的東西，就算真讓我活幾百年，又有什麽樂趣？”
戚沫巴巴的閉上了嘴，轉頭看向歐尚卿，把問題丟給了他。
“還不如趁現在能吃能喝，喉嚨還能咽的時候，想吃什麽就給我弄點什麽，也好過以後等我掛了，假惺惺的跪在我墳前哭喪。”
戚沫嘴上不說，心裏卻不得不承認成功被他的話給策反：若換成她也是會跟老頭說得一樣，人活著，快快活活過一年，怎麽都強過索然無味過十年的！
“瞧你這老頭，說話真的是不經過良心的嗎？”歐尚卿無語得想翻白眼，放下手中的筷子，歎了口氣。
“丫頭，我要死要活不扯上你，你隻管給我做就是了！”歐老爺子直接撇著歐尚卿不管，直勾勾的對戚沫命令道。
“嗯……我明天下班回來就給您做。”戚沫滿口答應著，正好她也想蹭口油水了，饞了！
“哦對了，還有那個什麽肉來著？有菠蘿的那個？”歐老爺子這才鬆了眉頭，笑容有了，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
“咕嚕肉。”原來，老頭喜歡吃酸甜口味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晚她做的菜中，就這兩道是酸甜的。
“行吧，一個咕嚕肉，一個鬆鼠桂魚沒跑了！”歐老爺子竟開心到拍了下手，重新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越發覺得眼前這一盤盤的菜不香了。
“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戚沫挑著眉看著臉抽抽的歐尚卿。
“我唯一想吃的，不就在眼前？”歐尚卿輕哼了聲，上午還以為能得償所願，沒想到終究隻是吊著他胃口的。
戚沫的表情一僵，不敢置信他竟然會當著長輩的麵說出這麽……不知廉恥的話。
放在腿上的手指揪著褲子蜷起，手背上覆上一層溫熱，他的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手腕處輕撫著，撫得她一陣心亂如麻，又癢又慌。
驀然想起上午被她急急踩了刹車的事件，明白了他這是在報那一箭之仇，惱她沒陪他一起淪陷在他挑起的禍水中。
“行了，我吃飽了。”歐老爺子幹咳了兩聲，放下了筷子。
戚沫低垂著頭，嫣紅的耳垂縱使她低垂的臉上不被人看清，也泄露了太多信息。
“慢走不送。”歐老爺子離開餐廳時，歐尚卿便放開了戚沫的手，痞得像個無賴般朝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戚沫也放下了筷子，這端飯，吃得她久違的胃病都犯了。
“怎麽的？是不是也覺得，這飯桌適合兩個人？”雙手撐在椅背上，慵懶的略偏著頭，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你不去考中戲北電真的是太可惜了。”她站起身，椅子隨著她的動作在地板上後移，發出不小的聲響。
“怎麽好端端的生氣了？”他坐著沒起，卻拉住了她的手，仰著頭，不解的看著她。
戚沫俯視著他，對著這麽一張無辜的臉，此刻連她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不懂。
一個人的表情不可能永遠就隻有一種，就算外界口口相傳有多麵無表情、一張冰山臉的歐尚卿，他也終究隻是個人，一個凡人，又怎麽可能真的永遠隻維持一個表情？
不開心的時候會皺眉，開心的時候會笑，這些，他都讓她看到過的。
可是她始終還是沒真正讀懂過他，沒真正了解過他笑容背後是不是真的因為開心，皺眉的時候是否僅僅隻是她所能想到的單純的因為某件事而不開心。
第315章 是呀我喜歡你
就像這會兒，他看起來就像個單純的孩子，見著他在意的人生氣了，而在緊張與懊悔。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話了嗎？”她的沉默，讓他連唇角那抹並不明顯的弧度都隱了下去，緩緩起身，卻彎著腰，遷就她的高度，與她平視。
“沒有。”輕歎了聲，說真的，她沒有生氣，她似乎也沒有理由生氣。
他沒有說錯話，他和歐老頭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這樣的，總像是不對盤般，針鋒相對，就沒有好好說過話。
至少她的記憶裏沒有。
“那你怎麽突然情緒低落的樣子？飯都沒吃完，就不吃了？”他看了眼她碗裏剩著的半碗飯，本來盛得就不多，還剩了這麽多。
“……”戚沫隨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暗自咬舌：這突如其來的脾氣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堵著自己心口，連屁大點事都沒有，完全犯不著啊？
在他紳士的服務下，她又坐了回去，感覺到他小心翼翼拿起筷子塞進她手裏的小動作，心裏的陰霾消褪了些許。
“不喜歡我在別人麵前開你玩笑的話，那我……”
“跟你沒關係。”她握緊筷子，低著頭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管我，至少不用把心思花在我身上。”
“不把心思花你身上，我該花誰身上？”歐尚卿啞然失笑，她這話說得有多置氣？
“我怎麽知道……唉算了算了，你先別理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幹什麽！”戚沫煩躁的揮了揮手，端起碗，大口扒了口飯，夾了好大一筷子茄子，把雙頰塞得鼓鼓的。
歐尚卿看著她，看著她泄氣似的吃飯，看著她的眉頭始終久居不散，低垂的眼眸故意不看他一眼。
自我檢討了番，除了解釋她臉皮薄，覺得他在爺爺麵前調戲了她而惱羞成怒，他真的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詮釋她這突然的小脾氣了。
這談戀愛跟談生意完全不一樣，談戀愛毫無章法可循，談生意卻隻需要他緊握籌碼，就不怕對方翻出他五指山去。
看來，他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的。
“明天陪我一起去出差吧？就當是去玩的？”沉默了半晌，他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做不到不理她。
“不去，一堆工作沒完成，今天本來也是要加班的。”搖頭，年底了，哪裏來的時間給她玩？
“秘書辦那麽多人，你可以適當的把手頭的工作分出去一些，何必把自己搞得像個陀螺一樣呢？”比他一個當老板的還忙，他心疼！
“boss，您是不是年紀大了，很多事情記不住了？您是不是忘記了我像個陀螺一樣是誰導致的？很多工作原先就不屬於我的，是誰指名道姓的拍在我桌子上，讓我親自處理的？”
戚沫一時沒忍住的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就好像當初某人把一堆文件夾拍到她桌子上一樣。
歐尚卿的額角隱隱的抽了抽，這話聽著是不是太誅心了些？
是他嗎？
“是我嗎？”他露齒一笑，眨著眼睛裝傻。
“誰誰誰的香水味太濃，連文件上都聞得到，好惡心！誰誰誰的口紅印都擦到文件上了，好惡心！誰誰誰在文件上畫了個愛心，好惡心！誰誰誰……”
“行行行，你別說了！”他舉雙手投降，她說的事情都成了有畫麵的記憶回到了他腦海裏了，他想起他是怎麽把那些原本不屬於她的工作一件件堆到她辦公桌上的。
“嗯哼？”戚沫挑了下眉，雙手抱胸的斜視著他。
“你答應陪我去出差，回來後，該是誰的工作，你還給誰，大不了我以後戴著口罩上班。”他輕拍了下桌子，討好諂媚的對著他笑。
笑得沒有自尊，沒有底限，沒有……家庭地位！
“不去。有林笙那樣的大美女陪你，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戚沫看了碗裏最後幾口飯，實在吃不下了，不想勉強自己了。
“她是大美女我為什麽要滿足？”歐尚卿撫著下巴，不可一世的輕哼。
“你這話要是讓她聽到，可得傷心了！”戚沫“嘖嘖”了兩聲，抽了張紙巾拭著嘴，意欲不明的暗示。
“與我何幹？”我隻關心你傷不傷心。
“歐尚卿，我恨你是塊木頭！”戚沫替那林笙難過，這公司裏有多少單身女子，就有多少暗戀他的，想這林笙好歹是公司上下公認的一朵花，追她的人大把，在歐尚卿眼裏卻啥也不是。
“戚沫，我恨你是個榆木腦袋！”歐尚卿瞥了她一眼，誰是木頭誰知道！
“我怎麽就榆木腦袋了？難道說，你喜歡的人是我？”戚沫笑了。
“是呀，我喜歡你，你感覺不到嗎？”歐尚卿毫不猶豫的承認了，點頭，沒半點玩笑的樣子。
戚沫愣了下，盯著他嚴肅的臉看了許久，最後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的應該去考中戲或背影的，你說你要什麽荊從淵餘哲昔那樣的，他們別說顏值沒你高，就連演技都沒你好，你自己就能成為……”
他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用來掩飾心中慌亂悸動的滔滔不絕，一改他以往來勢洶洶的霸道專製，吻得溫柔纏綿，小心翼翼得有些卑微。
戚沫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張放大數倍的臉……
不，她看到的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有她。
她吞著唾沫，咽下的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