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自卑?”  我不明白話題為什麽會跳躍到這裏,但一般說這話的人,都是喊著“莫欺少年窮”的吧,這一口一個“本大爺”的,隻是為了掩蓋這份自卑,實際上粉毛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麽上位者。  粉毛一聽就瘋了,一把拎著我的衣領,惡狠狠地強調,“我不會自卑,我才是齊木楠雄!”  一直重複的家夥才會顯得不自信。  我一把扯過我的衣領子,第一次竟然沒有扯動,但之後粉毛就放手了,我落在地上還踉蹌了幾步。  我有些生氣,低下頭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上麵的淤泥被蹭掉了一些,這次我沒有去看粉毛的手有沒有蹭到。  如果弄髒了也是他自找的。  我為什麽要搭理這個熊孩子呢?  撇過頭不再看他。  我的視野裏麵就又是那顆蛋了,這顆蛋漂浮在半空之中,散發著些許的光芒,把周圍的黑暗都驅散了一部分,但我把目光投向它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它的光亮黯淡了許多。  不過依舊是一顆不普通的蛋,發光還能飄呢。  當然如果僅僅是不普通的話,我覺得自己也不會這麽在意它,我的性格就是,就算知道了山下麵真得有武功秘籍,自己能飛下去繼承遺產也不會在意,更不會多瞥一眼,當然這個換算成為絕世神蛋也一樣。  奇怪,為什麽山下麵會有武功秘籍?  武功秘籍又是什麽?  我想了想也不會糾結這些,我的一些話隻有在吐槽的時候才會順嘴就說出來,但自己事後又想不起這些名詞代表著什麽,過多的糾結隻是難為自己,我很快就放下了這些事。  總之,這顆蛋不知道為什麽対我有著特別的吸引。  簡直就像是這顆蛋是為了我而存在的,這麽說也不恰當,應該說是我和這顆蛋是一體的。  難道我實際上是從這顆蛋裏麵生出來的?  我仔細觀察了這顆蛋,的的確確是顆蛋,無法生出一個孩子,然後再合起來變成一個裂縫。  而且也實在是太小了,也就比我的手掌要大一些,我想象不出來我從這個蛋裏麵鑽出來的畫麵。  我被這顆蛋吸引,想要碰觸它,但是伸出手看到自己布滿髒汙的手又放下了。  不能弄髒它,讓它變成全黑的。  旁邊的粉毛一直保持著沉默,獨自在生著悶氣,此時不知道又抽什麽瘋,站在一旁嘲笑我,“你為什麽不摸這顆蛋?”  “你不是很想要嗎?”  我不想理他,但是粉毛卻上前一步,站在了蛋的麵前,他伸出手作勢要碰蛋,我竟然第一時間阻攔了他,“住手!”  粉毛冷笑了一聲,“反正你也不碰它,現在我要這個蛋!”  強盜邏輯。  我不想讓粉毛把蛋拿走,而之前他能拎著我的領子我第一下還掙脫不開就能說明対方的武力值比我高,老實說,這讓我有些憋屈,我潛意識裏麵一直認為自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來著。  莫不是我才是真正的中二病?  我伸出雙手,解釋道,“手很髒。”  粉毛挑了挑眉,“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想要的話,就據為所有,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價值觀有些歪啊。  雖然我也不明自己的價值觀到底是從何來,甚至也不知道為什麽叫價值觀,我就說,“不正常,而且你不是想要當個英雄的嗎?”  粉毛說,“本大爺為什麽要當英雄?”  “富有使命的不就是英雄。”  粉毛的眼睛轉了轉,然後矜持地點了點頭,“那我就當英雄吧。”  “英雄不能搶占東西。”我順勢乘勝追擊地說,哎,我什麽時候是這種使小手段的家夥啊。  粉毛倒是很聰明,他說道,“這也不是你的東西啊。”  ……好有道理,用第一眼看到去反駁的話,反而我才像是在無理取鬧。  粉毛緊接著就說,“你和本大爺一起走!”  “本大爺不讓你當我的下屬了,你當個見證者吧,本大爺成為英雄的見證者。”  “本大爺會奪取一切!”  ……英雄是不會用奪取這個詞匯的。  不過我也沒有多說什麽。  於是這位英雄就攜蛋要挾我成為了他的見證者。  我們走在黑暗裏麵,後麵是一顆蛋,蛋上麵綁著一根繩子,繩子被粉毛拿著,就這樣牽著走。  因為我不打算讓任何人觸碰這個蛋,所以係繩子的時候還頗為麻煩,先用了一塊布把蛋罩了起來,然後再布上麵綁繩子,最後把布抽了出來。  布和繩子都是粉毛弄來的,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到的,他說自己是未來的英雄,所以要做好各種準備。  反正有東西用就好了,就是整個過程,粉毛都在張口bb,說著抱怨的話,覺得這個太過複雜,如果不是布根本擦不掉我身上的淤泥的話,我也願意自己親手把這顆蛋抱在懷裏。  我之前用布擦拭了一下手,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塊布有問題還是其他的原因,這些淤泥根本無法被擦掉。  我想著之前和粉毛撞擊的時候都能掉幾塊下來,就像拍手試試看看能不能弄下來,但十分牢固,隻得放棄。  最後頂著粉毛的碎碎念,把這顆蛋給弄成了,我覺得這顆蛋対我來講很重要,根本不想假手於人,但想當英雄的粉毛更像是個惡霸,搶走了我手中的繩子,自己拽著蛋。  我們兩個人和一顆蛋行走在了黑暗之中。  這片世界就像是用不會結束的黑夜所組成的,周圍的一切都隻是黑暗,隻有那顆蛋在發著悠悠的光。  在一片寂靜之中,粉毛突然開口了,“你就沒有什麽夢想嗎?”  我沒回答,他有些擰巴地說,“就是,離開這裏想要去做得事情啊之類的。”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沒有記憶,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會有想要做……  我突然停頓了一下,心髒突然開始飛速地跳躍著,像是要提醒我什麽一般,不過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隻有一片的漆黑。  我就像是迷路的鹿,在記憶裏麵的荒原使勁往前跑著,但是卻隻是茫然地不知道目標而已。  這讓我有些心慌,不過當我看著那顆蛋之後,又平靜了許多,像是有什麽力量在安撫著我一樣。  粉毛還在等著我的答案,我反問他,“你想要做什麽?”  粉毛愣了一下,“完成齊木楠雄的使命。”  我沒想到粉毛會這樣說,我想說他都不是齊木楠雄,但想到他之前的那股瘋勁就放棄了說這事,隻是問,“那齊木楠雄的使命是什麽?”  粉毛停下了腳步,他皺著眉,似乎在努力思考著齊木楠雄的使命是什麽,隨後他說道,“成為世界霸主之類的吧。”  “但那不是英雄的作為。”我下意識地說。  “為什麽不是?”粉毛說,“如果全世界都聽本大爺的話,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世界隻有一個意識,就不會爭吵了,就像是本大爺和你之前那樣。”  他還記得那件事啊。  不過我還是覺得這是不対的,那這是什麽?齊木楠雄和他的人偶王國嗎?  “你會快樂?”  “本大爺當然會快樂!”  “齊木楠雄是強大又偉大的人嘛,他無所不能!”  我突然覺得有了“齊木楠雄”的名字也不太好,它讓人成為了這個名字的提線木偶,想要成為自己幻象之中的王者。  不過這怪在名字上麵又有些不應該。  我看了一眼模擬起霸氣側漏的眼神的粉毛,唔,果然還是人品的問題吧。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  然後突然遇到了一個很大的寶箱,它就橫在路邊,十分顯眼。  我覺得有些可疑,但粉毛卻歡呼了一聲就衝了過去,“哼哼,這就是本大爺的奇遇了!”  “果然齊木楠雄是特殊的!”  因為箱子太大,粉毛撲在了箱子上麵的後坐力太強,他就像是撞在牆上麵一樣被撞在了地上。  看上去很痛的樣子。  但粉毛卻立馬站了起來,頭頂上還有個包,也不嫌痛,就三下五除二地徒手攀上去,他的體力是真得不錯,運動技巧也很厲害。  不一會兒就爬到了箱子的鎖上麵,那個鎖也很大,足夠粉毛坐在上麵垂著腳,就是從我這邊看會很危險,似乎隻要一眨眼他就會掉下來。  我不在乎粉毛掉不掉下來,但他爬上去的時候都沒有忘記那根繩子,我很擔心上麵綁著的蛋會隨著它掉下來碎掉。  粉毛坐在鎖上麵擺弄著鎖,然後低下頭対著我說,“這上麵也沒洞啊!”  粉末搞不清這個原因,就在下麵不停地叫著我也爬上來,我対這種可疑的東西不敢興趣,但是他在上麵拿著蛋威脅我,抱著蛋想要往鎖上麵磕,他認為這顆神奇的蛋很堅硬,說不定能砸掉這個鎖。  我製止了他,蛋在人家的手上,我隻得也跟著爬上去。  我沒有攀爬過的記憶,但是爬上去卻沒有半點不暢,每一次落腳都像是這個寶箱把缺口給露了出來供我攀爬一般。  這個寶箱的外殼也不是冰冷的,摸上去是溫熱的,並且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爬上了寶箱,粉毛在鎖上麵讓出了一個位置給我,我不想坐過去,但看了看他手上的蛋妥協了。  鎖在一個人的時候很寬敞,但兩個人就有有些狹小了,我和粉毛的手臂碰在了一塊,我有些不舒服,低下頭想要看淤泥有沒有被染過去。  不過在這個時候粉毛很激動地問我,“你說該怎麽打開這個鎖啊?”  我就下意識地低頭去看鎖了,這個鎖沒有孔,中間的位置隻有一個x,我想要去摸摸看,也許會有什麽機關,再加上我也不想和粉毛有身體解除,跪坐的話,會好很多。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一手拉著鎖鏈,一手想要去摸那個紅心的x。  粉毛在一旁說,“沒有用的,我剛才摸過了。”  我沒理他,不過和他說得一樣,觸感是實心的,我也沒有找到什麽凹陷。  我正想把手收出來,但粉毛卻也愉快地把手放了過去,“本大爺也再試一次。”  這有什麽意義啊?  但就在我們兩個人的手都在鎖上麵的時候,鎖上的x卻冒出了光,然後“嘭”地一下就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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