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掠奪者”也毫不在意,和能夠拜托這些束縛相比,這些又算得上什麽呢?  不過“掠奪者”還是催促著齊木空助快點進行儀式。  齊木空助知道它在忌憚著暗黑大陸,但同時又無法抑製住自己的貪婪。  他嗤笑了一下,但接下來望著自己手中的心靈之蛋的眼神卻十分溫柔,就這樣就好……很快一切都會結束了,楠雄。  “掠奪者”忍不住威脅齊木空助,從楠雄那提取出來的自責和悲傷化成的“絕望”被灌輸在了心靈之蛋上,那寫滿了文字從遠處看一點兒也不密集恐懼反而像是美麗的花紋的心靈之蛋,原本僅剩的白色的蛋殼一下子就染上了一層灰意。  齊木空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變化。  他的怒意像是噴發的火山,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能被灼燒,實際上也是,仔細望過去就會發現他的周圍的光線都是扭曲著的。  “掠奪者”卻並不在意,“如果你再拖下去的話,會發生什麽就不好說了。”  “一個連一半都沒有的,隻保存了記憶的靈魂。”“掠奪者”的語氣帶著點不屑和不懷好意,“說不定會直接變成我的眷屬。”  “掠奪者”的眷屬,就是類似於“江之島盾子”這樣的存在,被“掠奪者”掌控了一切,甚至可以像這樣不斷地複製著,雖然這是齊木空助研究出來的技術,但如果用在齊木楠雄身上,這是齊木空助無法容忍的。  齊木空助看了一眼心靈之蛋暫時忍耐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天。  僅僅隻是過去了幾分鍾而已。  天空上的旋渦,又卷入了無數的生靈,也由原先的一塊紅一塊黑的破布袋,變成了覆在旋渦上麵的一層墨色。  這層墨色均勻地鋪在了旋渦上,逐漸變成了液體一般的存在,仿佛在旋渦之中流動著。  再仔細望過去,這並不是錯覺,而是的的確確正在流動著,而且像是被什麽吸引了一般從四麵八方向著漩渦的中心而飛去,在空中劃出了如流星一般的弧線。  這些力量在旋渦的中點不斷地匯聚著,像是流水一般的物質,因為沒有人去吸收而漸漸地匯聚,變成了像是巴掌一般大小的水池,裏麵是極為深沉的黑色,偶爾還能看到一絲瘋狂的暗紅色。  這幅場景充滿著迷幻的色彩,即使是最為出色的畫家都無法描繪出來,宛如星辰匯聚在了時間的終點。  而這個終點,就在齊木空助的前方。  這是一個類似於魚缸一般的存在,也許其他人可以用很多的詞匯來描述它,像是什麽力量的匯聚啊之類的,但對於齊木空助來講,就是一個魚缸。  裏麵那攤像是淤泥一般的存在就是“掠奪者”從暗黑大陸裏麵的那些生物壓榨出來的力量。  齊木空助估算了一下,垂下眼眸說,“開始吧。”  在天空之中閃過一些光芒,一些紅色的寶石無端地出現在了天空之上,這些都是“掠奪者”散落在這個世界裏麵的身體的碎片。  由於意識的呼喚而穿越空間而來。  吸收力量沒有必要把自己散落的身體找回來,但這些力量用來衝破陣法,就需要一個媒介來讓陣法裏麵被鎮壓的部分都得到力量的灌輸。  而“掠奪者”的身體就是最好的媒介。  當初天野雪輝和我妻由乃把這塊紅寶石碎片給一分為二,另外半塊除了被當成咒靈的通往咒靈之國的寶石以外,就是和創作王權者的石板融為了一體。  “掠奪者”已經迫不及待地看到石板碎裂,然而達克摩斯之劍紛紛隕落的世界末日的景象。  齊木空助有些意外這些紅寶石居然可以自己穿越,但很快就釋然了。  楠雄就曾經借著碰觸這些紅寶石碎片就可以意識穿越到另一枚的紅寶石碎片之中,不過現在隻是變成了這些紅寶石碎片本身了而已。  不過這也能突然證明了,揍敵客的那塊紅寶石碎片的確是想要擾亂其他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齊木空助對此沒有太多的了解,畢竟紅寶石碎片之前一直都沒有什麽動靜,就像是個死物,看得出來,“掠奪者”一直在忍耐著,讓它成為自己的計劃之中重要的一環。  這些紅寶石碎片在半空之中就像是星辰一般並列著,但隨即就被相互吸引,它們碰撞到了一起,然後漸漸地融合,變成了一塊,不過等到全部的紅寶石碎片融合到了一塊,其實也隻是半個不到而已。  不過這並不重要,陣法是一體,隻要從薄弱處開始衝擊,所有的一切還是會潰不成軍,身體之間的聯係也會助長這一步,最後所有世界都會毀滅。  齊木空助看著這些紅寶石。  然而這些紅寶石碎片並沒有吸收那些被壓榨出來的力量,但一直安靜地呆著的楠雄的身體卻突然像是被什麽力量給抓住了,飄到了空中。  在楠雄的身體內也有一塊紅寶石碎片,但明顯,“掠奪者”不想要直接取出來,要不然它那什麽威脅齊木空助呢?  齊木空助也沒有多大的吃驚,隻是連片刻地停頓都沒有,就抱著心靈之蛋追了上去。  楠雄已經被扔在了力量之池,裏麵的力量源泉迅速地沸騰起來,如果是普通人怕是直接能被壓碎,但楠雄的超能力卻源源不斷地在抵抗著,然後又被這些力量源泉給吸收著,這是由於暗黑大陸的力量作用在上麵,它分給生物的力量多種多樣,其中有一個叫做奇美拉蟻的生物,可以靠吞吃生物得到對方的力量,雖然和目前的情況不一致,但也可以解釋。  齊木空助沒有多想,也沒入到了這攤力量之池之中,與此同時,紅寶石才進入到裏麵。  而在上方,還有力量正不斷地化作液體滴入到這個池水之中。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但一切都沒有結束。  --  周圍的一切都在地動山搖著,那兩條捆綁在那個無數人臉組成的霧氣上麵的鎖鏈不斷地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從霧氣而下,地麵長出了一大片的藤蔓,還有即將開放的人臉花的花苞,正在搖晃著頭腦。  ……呀咧呀咧,這算不算是大腦長草。  明明是這種特殊的,貌似看上去還頗為生死大存亡的時刻,我第一個湧上心頭的,居然是這麽一句吐槽。  唔,都不得不說一句,不愧是我了。  雖然周圍搖晃得很劇烈,簡直就像是地震,一想到這裏是我的大腦,我一開始也嚇到了,倒不是擔心會腦死亡,我覺得我還是不會應為大腦沒了就死了,也不知道哪裏來得自信。  主要是大腦空空的話,按照我生物學上麵的知識,也不知道會不會變成脊椎上麵的神經發育,然後變成靠脊椎思考的生物。  好像某一類的魔獸就是這樣的,造型……太詭異了,還是不要去想了吧。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大腦組成的天花板並沒有塌,變成一坨坨的腦花,地麵上的那些藤蔓也蔓延得很慢,這個樣子用大腦發黴來比喻會更加恰當嘛,發黴和長草,我還是選擇後者吧。  綁在霧氣上麵的鎖鏈也是破破爛爛的,仿佛一用力就會被弄斷,但也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上麵的缺口也沒有想要裂開的打算,覆著的一層鐵屑貌似並沒有太大的作用,隻是讓它看著更加脆弱,但也無法弄斷它。  這大概就和恐怖片一樣,一開始出現得時候覺得很恐怖,尤其是被堵在一處死角,但如果鬼一直在那邊張牙舞爪做動作,沒有上前一步的話,漸漸地也會覺得無聊了,說不定心裏還在想怎麽還沒有結束。  尤其是“掠奪者”並不是在威脅我,隻是一個勁地在嘟囔著齊木空助,活像是個齊木空助的毒唯,希望我,這個齊木空助最為在意的家夥,聯手給他致命一擊,讓齊木空助知道選擇他才是最正確的。  不過我必須得承認的一點是,它說得齊木空助並沒有任何的抹黑,完全就是事實嘛。  像是完全沒有心,黑得能冒油,可以不顧一切地為了自己的理念而滅世之類的……絕對是真得,我可以給它投讚同票。  不過,我也必須說得一點是,我的確有過幾秒鍾的遲疑。  因為我的心靈之蛋。  如果我的心靈之蛋裏麵裝得真得是齊木楠雄的話,他的選擇會是什麽樣?  老實說,就算是我也很難判斷齊木空助的選擇,這大概就要分為記憶到底算不算是區分一個人的第一要則。  但思考這些,根本沒有什麽意義。  首先,就算心靈之蛋裏麵真得是齊木楠雄的靈魂,他現在和我也是一體的,隻要我能保持在“絕望”之中的絕對理智,我也能反向影響心靈之蛋,不讓他受到太大的影響。  還有就是“掠奪者”一直在向我這邊努力,不是代表著它對心靈之蛋的掌控力並沒有太強,至少從我這拿到的怨恨和“絕望”不足以把心靈之蛋染黑。  還有就是,為什麽要把選擇權放在齊木空助身上?  站在這裏,麵對著“掠奪者”,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決定,我是誰啊,我是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  還有最後就是,我為什麽要信任一個敵人,而選擇背棄我的同伴,我隻信任我見到的認識的齊木空助,在他沒有選擇轉身選擇另一條道路之前,我會一直相信他。  我原本想要假裝和對方合作,但我的演技明顯不合格,很快就被戳破了。  不過我也沒有使用“裝傻臉”來應對,和這樣一個存在,不屑於使用和親人朋友的應對方式。  我找了一個幹淨的位置,就這樣盯著這些霧氣上麵的人臉看。  那些人臉一開始還是很癲狂的,說著齊木空助背叛了我的話,說齊木空助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騙子,要和我合作一起殺了他。  但隨著我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它,這些人臉的表情就沒有那麽自然,台詞都變得磕磕絆絆起來。  是太久沒有人看它的表演,所以都一個個變得這麽怯場了嗎?  我有些無語。  雖然這不應該由我這個演技負數,隻靠一張“裝傻臉”走遍天下的人來說,但是好歹也有些演員的專業素養啊。  連外麵的鬼屋的演員都不如。  我對著這團人臉霧氣憋出了一句話,“好好鍛煉演技。”  霧氣之中的人臉全部僵硬了,就像是被我的“美杜莎之眼”注視了一般,變成了石像。  我心中閃過一絲擔憂。  我發現了這個霧氣的行為模式很呆板,就像是個複讀機。  我有些懷疑“掠奪者的意識”到底是什麽情況,如果是我懷疑的那種,那就是最大的災難了。  我不想知道齊木空助到底是不是這個打算。  但我來不及細想,我突然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威壓從上方灌注下來,這股力量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不斷地向我灌溉而來。  我的身體的超能力正在不斷地抵禦著它的入侵,大概是“掠奪者的意識”現在沒有關注到我,我和我的身體的聯係比以往都要強烈,我能感受到我的身體的力量正在不斷地聚集,抵抗著那股從外呼嘯而來的力量。  但這份力量十分強大,我能感受到我的力量正在飛快地消耗著,讓我懷疑對方到底做了什麽,不會是殺了很多的生物把它們的力量都給搶過來了吧。  但逐漸我又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吸收,對方像是有一股吸力一般正在源源不斷地吞噬著我的能力。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大概會覺得歡欣鼓舞,但我現在需要力量,需要能拯救一切的力量。  我的腦海之中浮現了齊木空助的影子。  我開始主動和這股吸力爭搶起來。  我的爭搶力還是不錯的,一下子就抓住了一大片。  但我卻不敢吸收,這些力量在我的周圍浮現著,像是肮髒的排水池裏麵的汙水,散發著一股股惡臭,還有迎麵而來的“絕望”。  如果吸收的話,就會被汙染,這樣的我,還是自己嗎?會不會就如“掠奪者”的願一般。  但這些力量如果我不吸收的話,就被那團霧氣給掠奪了,它變大了很多,我有些纏不住它了。  我開始懷疑這個是“掠奪者”的陰謀。  但在這個時候,齊木空助卻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的身體呈現半透明的狀態。  我不知道他怎麽進入到我的大腦的,但目前看上去是以靈魂的狀態。  我見到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吐槽自己的大腦就和一個旅館一般,怎麽大家都能跑進來。  不過話還沒有說出口,齊木空助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我,我不知道怎麽說,他像是透過我看到另外一個靈魂,又像是再盯著我。  “你做得很好,”齊木空助說,“放心,楠雄,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我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齊木空助轉過身背對著我,他的身上有一股力量,把周圍那些黑色的能量給吸進了身體,但又有一些像是螢火蟲一般的力量從他的身體後麵像是個精靈一般躥了出來。  我一下子就懂了,齊木空助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淨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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