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教室從擺放整齊的桌椅的一個日常係變成了充滿血腥的刑場,一些乍一看上去不知道做什麽的東西擺放著,但上麵都是血跡斑斑,還有碎裂的人體組織,宛如什麽人間地獄一般,就算是揍敵客都想不出這麽多有創意的死法。  五條悟踏了進去,“裏麵殘留著很強大的咒力,人死得時候肯定很痛苦。”  夏油傑補充,“絕望愧疚都混雜在一塊。”  的確,被選中的人都是在某一方麵有點天賦的孩子,但這些人並沒有什麽想要當個殺人魔的想法,如果用離開這裏作為要挾的話,對殺人也會產生抱歉的情緒,當被抓到並被年級審判判了處決也會感到絕望,但如果沒被抓到的話,也會親眼看到其他的孩子被一個個處決,如果不是被折騰瘋的話,就會變成一個新的絕望代言人。  自殺和想要殺了別人的家夥就是這樣被分別出來的吧,但對於黑白熊所代表的“掠奪者”來講並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它吞吃的燃料而已。  五條悟嚐試著把這裏的咒力拔除了,但也是像是弄了一個表象一般,隻是讓那些殺人凶器和屍體碎塊消失不見,變成了光鮮亮麗的教室,這隻能算是粉飾太平而已。  五條悟說,“必須得拔除這裏的特級咒靈才行。”  既然房間裏麵的東西變了,我們原本想要去其他的房間找尋一些線索,但是當我們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原本的通道好像異化完成了一般,完全地變了一樣。  長長的通道也變得像是常規的那種格局,兩麵是教室,完全變成了我夢境之中看到的私立希望之峰學院的樣子。  我們正在原地戒備著,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出,“同學們,上課了,你們還呆在教室裏麵做什麽?”  我轉過身,看到了是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性,對方有著一頭淺棕色的長發,盤在了腦後,戴著一幅眼鏡,手上還有一份點名冊,看上去像是老師,非常溫柔地問道。  西索先動手,直接把一枚撲克牌擲了出去,直直地插進了女老師的額頭,沒進了一半,正常人早就死了,但這個女教師卻像是完全感知不到一般,依舊笑臉晏晏地盯著我們,“快去上課吧。”  五條悟以自己多年打遊戲的經驗說,“我們先按照對方說得做。”  隻有我知道五條悟內心是以多年打遊戲的經驗說得,其他人都是聽信五條悟的咒術師的專業性,大家也就順勢進入到了教室。  教室裏麵已經有幾個學生了,但大家的樣子都很奇怪,脖子上麵插著一把刀的,隻剩下一半的,在抽屜裏麵尋找著自己的另一半身體,甚至還有一攤血肉在桌子上麵等等。  這似乎對應了他們的各自的死法,我覺得死得特別淒慘的,肯定是被年級審判給處刑了。  隻有被西索插了撲克牌進來的女老師,看著更正常一點。  “同學們,我們上課了。”  女老師保持著溫柔的語氣說,但是聽上去卻異常的怪異。第343章   隨著老師的話音結束,教室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那些尋找著自己另一半的身體,在身上的致命處都插著各式各樣的凶器的學生們都煥然一新,就像是一個正常的小孩,就連西索之前插著的撲克牌都消失不見。  我們現在就像是身處在一個正常的教室裏麵,跟著大家上學。  這位老師講述的內容也並不是什麽關於屍體解剖和各式各樣的如何致人死亡的,老實說,如果單純是這樣的話,也算是我們揍敵客的考本行了,伊爾迷甚至可以代替這位老師成為一名講師,如果付錢的話。  就目前來看,老師明顯是想要用心理學的方式來幫助這些學生解除麻煩,與其說是課程,倒不如像是心理谘詢課。  但收效甚微,即使目前看上去像是個人樣的學生,但提出的問題依舊犀利,就像是泣血一般,他們講述著自己是如何殺人,或者被殺的,描述了每一個步驟。  隨著那些學生的言語,那些原本粉飾在他們身上的那張似乎和以往一樣的皮膚被撕裂開來,滲出血淋淋的血液,像是那層皮下麵躲著另一個自己,正在譏諷地充滿著怨毒地盯著老師看。  比原先的那副渾身上下拆滿凶器的樣子看上去還糟糕,就像是一個個怨毒的集合體,根據五條悟所說,至少能評價為a級咒靈。  這些學生像是很喜歡老師,但又討厭老師,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情況。  但即使變成這樣,那位教師也麵不改色,依舊很很溫柔地安撫著那些學生,就好像他們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兩樣,很快那些在學生身上的裂縫和鮮血就消失不見了,像是它們從來沒有在那個學生的身上出現過一般。  然而這並不是事實,我注意到女老師的左手出現了一道裂痕,像是那種完美無缺的藝術品列出了痕跡,教師略微感受到了疼痛,但是她嘴角的弧度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保持著溫柔,像是能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報以善良。  【她把那些‘詛咒’吸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麵。】五條悟的聲音傳來。  因為目前的情況太過詭異,所以大家為了避免刺激到這裏,就采用了由我當傳聲筒的模式,實際上有點類似於那種通訊傳輸,我連接著所有人,讓大家都可以自由地在內心進行談話。  夏油傑麵色不變,【她在治療他們,但是這根本沒有什麽意義,她不是咒術師,反倒會傷害到自己。】  齊木空助在這個時候說出了一個很關鍵的情報,【安妮曾經是負責治療那些被救出來的孩子的心理醫生。】  這一點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的情報裏麵並沒有這個。  【別生氣,我也是剛知道。】齊木空助傳來的聲音依舊嬉皮笑臉,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  【帕裏斯通能準確講述關於安妮的事情,我就著手調查他。】  【但他很小心,他用得電腦手機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所以我轉向了獵人協會內部的資料,裏麵被抹掉了一些東西,安妮的名字就在其中。】  【我也就比你們早知道一分鍾。】  齊木空助頗為無奈地說,但他的語氣照舊很讓人生氣。  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並且覺得哪一天他沒那麽做才是一件奇怪到讓人覺得他得了不治之症的事情。  至少知道了一些信息。  安妮作為一個出色的精神係念能力者,同樣也考出了心理醫生的執照,她的確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心理醫生,在這次黑白熊絕望事件之後,負責那些被救出來的孩子的心理健康的恢複。  在這個教室裏麵,像是在很粗略地還原這些經過,安妮很耐心地救助著那些被救回來的孩子,他們身上的傷悲治好了,但是內心依舊是一片絕望,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講,踩著別人的屍骨活下來並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一件事。  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念能力者,也有很多人會有一些心理疾病,更別說這些都隻是一些普通的孩子了。  安妮清楚地察覺到了這一切,了解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心理治療大多數都需要剖開內心,這也大概是具現化的場景會是私立希望之峰學院的緣故,但我覺得更多的是那些孩子們被困在了私立希望之峰學院裏麵,需要有人拉他們出來。  把一些鮮血淋漓的自己做錯的事情展現給別人看,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明顯孩子們都很相信安妮,她得到了他們的信任,他們向她講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變成了一些資料放在了尼特羅會長的書桌上,這是為了避免日後的情況發生,這是無法避免的,但關於這些事會被封存在檔案裏麵,並不會影響這些孩子康複後的生活。  不過對於安妮來講,她也隻是負責治療那些孩子,就像是那些講述完自己的故事的孩子裂開的那層皮,她用言語撫平了那些創傷,然後盡全力治療起來,讓他們忘記那些痛苦得事情,告訴他們這並不是絕望,他們已經迎來了希望,以後還可以做各式各樣的事情,成為各種各樣想成為的人。  這個治療是有效果的,和安妮聊過的孩子又變成了原先那副正常的樣子,我覺得安妮說不定使用了自己的念能力讓他們能更舒適一點,但是安妮並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已經注意到了,但是為了那群孩子也並沒有停止治療。  “絕望病”就像是超強的傳染病讓她的病,在她的身體內紮根,想要入侵她的大腦,控製她的行為。  大家都沉默了,顯然也想到了這個想法,這的確符合在情報裏麵對安妮的描述,她是那種善良又無比強大的心理醫生。  在這個時候,大家的表情就很容易看到區別了,原本所屬的陣營就很明顯。  像是平常表現得完全不像是個善良正義的陣營的五條悟,就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他變得很嚴肅,就連在生前的願望是想要毀滅全世界的普通人的夏油傑也變得很凝重,咬著後臼齒。  我懂這個,如果是對付一個純粹的壞人的話,他們兩個下手都不會有什麽遲疑,但是如果是一個好人因為救助別人而變成這種咒靈傷害別人的存在的話,就會因為同理心這種東西很難下得去手,而且會覺得心裏麵沉甸甸的。  相比較而言,伊爾迷和西索都表現得很平靜,西索明顯不是喜歡這種感性的故事的家夥,他還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齊木空助則是一如既往地讓人看不透,隻是在我看過來的時候還對我笑了一下。  【她是一個很強大的女性。】  五條悟說道,【我們會讓她不再痛苦。】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處理這種事,但習慣處理這種事情同樣也代表著承受了很多。  呀咧呀咧,我沒什麽話可說。  我繼續看向了安妮。  在除了我們以外的所有學生都講述完畢之後,安妮的右邊身體都是傷痕,有些十分深,連臉上都有,看著十分可怖,這和我之前見到的那個安妮半身帶著人臉黑霧的位置是一樣的,這讓我有了不太好的聯想。  然而安妮另外一半的臉依舊是完好無損,仍舊笑得十分溫柔,和她的另外一邊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安妮的身上並沒有出現更多的異化,隻是支離破碎的,身上的氣勢和那種絕望的氛圍也並沒有我之前見到的那麽強,實際上她現在即使這種破碎的情況,也並沒有喪失人類的特性,根據五條悟所說,還是那些孩子身上的咒力更強一點。  在這個時候,安妮把視線投向了我們,似乎也是想要我們說明一些內心的苦痛,好讓她來撫平傷痕。  五條悟率先一步站了出來,他站在了安妮的麵前,安妮溫柔地望著他,就好像五條悟也是她的一個患者學生一般,“你有什麽問題嗎?”  五條悟看著吊兒郎當,“老實說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  安妮的表情停頓了一下,她那雙眼睛仿佛能直接看到靈魂,“的確,你很強,年少的時候就因為天賦獲得了很大的關注,不過也因此帶來了很大麻煩,至少你因為”她看向了夏油傑,停頓了一下,“並不覺得自己是萬能和最強的了。”  五條悟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夏油傑,但是他很快地就又把視線收了回來盯著安妮,“安妮老師,真得挺厲害,隻是看了我一眼就能知道這麽多事。”  安妮說道,“人的一些細節能體現很多東西,而你也無需向我隱瞞。”  “可是老師你的治療真得能起到什麽效果嗎?”五條悟突然出聲問道,“在這個代表著那些無聊的自相殘殺的遊戲的校規還掛在黑板上麵的時候。”  五條悟指出這一點之後,宛如原本的假象被戳破了一般,教室的四周開始沁出鮮血,同時也傳來了很多夾雜在一塊的心跳聲,就像是教室的那些血液都是從這些心髒之中流出來的那般。  鮮血一直留著,很快我們就踩在了血液上麵,這些血液像是活物,隻要碰觸到就會被攀爬上來,我很擔心這一點,所以給大家都套上了一個立方體的空氣牆,但很快那些空氣牆就被鮮血給染紅了,這個能力雖然能阻止別人的靠近,但貌似是無法阻止液體源源不斷地在上麵覆蓋著。  不過我還可以給他們做實況解說。  那些鮮血攀附上了教室裏麵的那些孩子,我嚐試著使用立方體空氣牆去保護他們,但這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在那些血液碰到他們的一瞬間,他們就被絕望給浸透了,一個個怪物撕開了外麵的皮膚走了出來。  很難秒回那是什麽,像是沒有皮膚的人體,或者說一些用絕望染成的人形,很難形容,但五條悟說他們身上的咒力變得更強了。  他們互相吞噬,又互相折磨著,慘叫聲不絕於耳,然後統一地都在叫著“安妮”的名字,帶著絕望,帶著期望。  安妮即使被血液都染透了,她看上去還是很冷靜,一遍一遍地安撫著大家,即使她的內心很慌張,那些支離破碎的傷痕更多了,而且很深,我毫不懷疑她其實已經被切碎了,但還是用內心的溫柔和強大當做粘合劑把碎塊黏在一塊。  安妮轉過身,拿著粉筆擦,想要擦除黑板上麵黑白熊留下的校規。  很神奇的是,那些血液都沒有辦法再這塊區域前進,把它給吞噬掉,這成為了這個教室唯一沒有被鮮血沾染的地方,但同時也是最絕望的開端。  粉筆擦無法造成什麽傷害,安妮就用身上的衣服擦,但是沒有什麽作用,她對此無能為力。  那些帶著期望喊著安妮的名字的學生又變成了絕望,就好像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一般。  但安妮還在嚐試著救他們,讓他們不要放棄。  在這個時候,教室門響了兩聲,然後門打開了,從裏麵走進來的是蹦跳著的女孩,梳著單馬尾,這是一個陌生的麵孔,但齊木空助說,那具腐爛的屍體做了還原的話,和這個女孩有八九分相像。  安妮看著她明顯是喜悅的,但是當她離得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的麵孔就開始發生了改變,和安妮一樣的淺棕色的發色變成的粉紅色,原本單馬尾也變成了雙馬尾,就連麵孔都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對著安妮充滿著惡意地笑道,“媽媽,你不覺得他們很惡心嗎?”  “完全地墮入到絕望之中不好嗎?反正做過的事情也不會消失。”  “大家不都是為了活下來而殺了別人?那個人還認為他是大家的朋友。”  隨著她的話,教室的鮮血漸漸不流了,但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如果一個人都不會痛了,沒有任何愧疚,也不會掙紮,那他還是什麽呢?  對方伸出手,歪著頭說,“媽媽,我需要幫助,你會幫我的吧?”第344章   按照帕裏斯通的話來講,安妮因為自己的女兒被綁架的緣故,才會選擇墮入到絕望之中,現在的景象就代表著那個時候,不過應該和現實有點出入,但也能看出一二來。  如果按照帕裏斯通的話來講,現在安妮會墮入到絕望。  但頗為意外地是,安妮顫抖著,但卻沒有停下擦拭著那些私立希望之峰學院校規的板書的手,她似乎不敢看自己的女兒,隻是聲音顫抖著說,“安潔莉娜,我不行。”  “媽媽,隻要你停下來的話,也就可以幫助我了啊。”安潔莉娜歪著頭十分純真地說。  “如果你想擦掉這些板書的話,”她笑得十分甜美,“那我來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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