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空助伸出手,原本人類的手掌縮了進去,冒出尖銳針孔,裏麵有粉紅色的液體,就想要往上紮。 如果是小刀的話,西索肯定不在意,他完全不介意受傷,但這種不知道什麽的液體的針管,就讓西索有些顧忌,他鬆開了手。 齊木空助垂直地落下,背部打開,一個噴氣飛行器被推了出來,下麵噴出氣體,讓他漂浮在空中。 ……就算是個機器人,明明可以像是阿t木那般腳底像是個火箭,但是卻依舊使用著噴氣飛行器,不知道該說他質樸,還是執著了。 “聰明的選擇,”齊木空助居高臨下地說,“這裏麵裝了一個小儀器,可以破開‘念’的防禦層。” 他推了一下針筒,裏麵的液體落在了飛艇的桌子上,滋滋作響,下一秒就把桌子弄出一個可以看到地麵的洞。 飛艇的材質就算是這個桌子都是特質的,十分牢固,連這個都被腐蝕出了一個洞,如果被注射在人體,大概會各個器官都會直接融化掉。 西索沒有露出什麽後怕的表情,反倒十分感興趣地盯著齊木空助,之前的眼神隻是把他當成一個打發旅途無聊的小玩意,但現在卻把他當成了一個獵物。 他舔了舔舌頭,“這不是很有趣嗎?” 西索攤開雙手,作出一個大開的姿勢,“要給我愛的一針嗎?” 齊木空助沒有開口,伊爾迷先看了一眼桌子,根本沒管正在蕩漾的西索,隻說,“毀壞公物,要記賬。” 齊木空助沒有把糜稽拉出來,說自己是糜稽的守護甜心,理應讓他來付賬,而是說,“我現在可是在給揍敵客白打工,要不先把工資給我結了?” “我也不貪,按照市價就可以。” 果然是高科技的人才,半點也不害怕伊爾迷的賬單攻擊,甚至還能反將他一筆。 實驗員的基本工資不高,不過如果做出有用的成果的話,就會得到很高的獎金,那些搞液態礦石的實驗人員出了那麽多的關於液態礦石和不同的物質產生的反應的書籍也有這方麵的原因,能出版的話,也算是成果,也必須得給一些獎金,如果不給的話,法院是會判的。 按照齊木空助來講,在揍敵客的實驗室已經搞出很多有用的東西了,明麵上的,私底下席巴沒有明說的,我覺得齊木空助能在揍敵客受到這麽多的優待,絕對是他給出的價值已經僅次於揍敵客的主家的人了。 如果換算成為金錢的話,伊爾迷的小金庫說不定都得給齊木空助,別的不說,最起碼肯定有一半。 不過伊爾迷是我們揍敵客的大哥,如果有必要的話,霸王都不算什麽,厚臉皮,嗯,現在插著釘子的臉皮是最厲害的。 伊爾迷完全自顧自地忽略了齊木空助的話,直接說道,“你是糜稽的守護甜心,這次就算了。” 隨後還能跟沒事人一般,向著齊木空助問道,“帕裏斯通那有什麽情報?” 齊木空助沒回答,他先理了理自己被西索弄亂的頭發,然後再抖抖腳,弄弄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袖口和衣服,他好像有無窮無盡的事情要做,就是不開口。 如果齊木空助是人類的話,現在大概就是被伊爾迷刑訊之中了。 但齊木空助隻是個守護甜心,而麵前的齊木空助,也隻是一個機器人而已,伊爾迷就算用自己的釘子戳死對方,也隻是一個巧妙的機器人而已,我還以為伊爾迷會束手無策,結果伊爾迷竟然轉過頭,問我道,“楠雄,你發現了什麽?” 我有些奇怪,五條悟知道我的“思念殘念”,但是西索應該是不知道的吧,伊爾迷之前還保持著除非必要,避免過多的泄露的我能力的線路。 不過,我悄悄地打開了好感度顯示器,伊爾迷雖然嘴巴說對西索不是朋友,但好感度已經到了75,可以說是在朋友這一檔,差一點就能蹦上戀人未滿了。 至於西索,對伊爾迷的好感度也很高,到了99,不過這家夥基本上有實力的,都能占在80以上,等到對方榨不出什麽潛力了,立馬就能跌倒10以下,好感度和蹦床差不了多少。 感覺這家夥就是渣男中的戰鬥機,喜歡和討厭就是一線之間,標準的變化係。 相比較而言,奇犽說他以後有了念能力會是變化係,但他對待感情還是不會那麽變化多端。 也許變化係的性格還分暖係和冷係。 當然我也不想給西索的念係性格理論添磚加瓦,我以為伊爾迷和西索的關係,已經不在意這一點了,就想要開口。 不過齊木空助先瞪了我一眼,然後搶先開口道,“算你厲害。” 我完全不明白齊木空助為什麽會突然像是認輸了一般,明明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發生。 而且很神奇的是,齊木空助不應該是單純地製造了個機器人然後操作它,但是我沒有關掉的好感度顯示器也能顯示出他對周圍人的好感度。 我還來不及想明白這一點,就對齊木空助的數值感到有些驚訝。 和他表現出來得完全不一定,他看上去和誰都相處得很好,也沒有什麽脾氣的樣子,但實際上對周圍的人的好感度很低,隻有30,到了伊爾迷這邊就隻有0,如果不是好感度顯示器沒有負數的話,我覺得他恐怕能跌破o。 不過老實說,如果是齊木空助的話,我仔細想一想就覺得也很正常。 我好像見到齊木空助第一眼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有些時候也會覺得很神奇,像是他是我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揍敵客的教學出來的意識,讓我想要把這件事弄清楚,確認齊木空助到底是什麽人,但潛意識讓我不要探究這一點。 我還沒想明白,齊木空助開口了,“我都是為了楠雄。” 他看了我一眼,明明隻是機械眼而已,即使做得在逼真也是假的,但是我卻能感受到裏麵的複雜的情緒。 然而當齊木空助的機械眼像是攝像機的鏡頭伸縮了一下之後,這種感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仔細一看,還是一雙機械眼,而不是真人的眼睛,也沒有那份情感。 齊木空助不再看我,開始侃侃而談。 “我做了一個小儀器,可以幫我迅速地篩選有用的情報。” “裏麵的內容有一部分的試驗的過程,基本上可以驗證那個論文的試驗。” 他比我們的用詞要嚴謹一些,還用了“論文”來稱呼在地下室的那份資料。 “如果你們想看的話,我也可以調取出試驗過程的視頻,”齊木空助說,“不過除了血腥以外並沒有什麽做實驗的美感。” 五條悟聽到這話,像是開玩笑一般說道,“做實驗的美感,你也做過人體試驗嗎?” 齊木空助點了點頭,“不過我的實驗體隻有一個而已。”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人類了。” 五條悟皺著眉,還想要再問,齊木空助卻已經繼續之前的情報敘述了。 “這個實驗室基本上都是人類主導的,黑白熊沒過來過,隻送過了一些‘絕望水’,”齊木空助說,“應該是‘紅寶石碎片’泡過的藥水。” “那些人類拿來給那些魔獸注射來增加成功率。” 伊爾迷看向我,我對他點了點頭。 這是告訴伊爾迷,齊木空助說得沒有什麽問題。 在我通過“思念殘念”得到了記憶裏麵,的確沒有黑白熊的身影,黑白熊都是通過郵件來研究的。 實際上,和我們想得不一樣,實驗室裏麵並沒有人因為得“絕望病”而被黑白熊控製而做出這些事。 一開始,這個實驗室就在拿魔獸做實驗,內容是一些利用魔獸的特性做醫藥類的研究,不過一直沒出什麽成功,資金鏈也有了問題。 黑白熊在網絡上接觸了他們,然後提出可以為他們提供資金,但是必須得先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 這在實驗室裏麵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更別說黑白熊並沒有過多的指手畫腳,隻是讓他們使用自己的“絕望藥水”,實驗室的負責人員迫不及待地接受了。 這些實驗人員發現了“絕望水”有著能夠融合基因的效果,不管是什麽部位隻要注射了這個藥水之後,肌肉細胞都能融合在一塊,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要弄清楚“絕望水”的成分,他們的實驗室就能成為世界第一,更是有可能名垂千古,一想到這個,手段更是花樣百出,最後即使沒有喝下這些“絕望水”,內心也已經不是人類了。 等到那些“絕望水”用完之後,黑白熊也不再寄,科研人員就自己開始研究這個,還真得被他們搞出了低配版,但實驗的過程更加痛苦,魔獸的哀嚎宛如一根利刺紮在我的腦海裏,讓我和他們的痛苦一起沉浮。 之後的事情就如我們所發現的一般進行,實驗人員發現被襲擊,但是監控視頻卻拍不到人,隻有受害人走在路上就被四分五裂了。 他們去請教黑白熊,但黑白熊卻沒有再回答他們,而此時,獵人也包圍了這個實驗室。 負責人知道他們做的事情,足以讓他們判上死刑,最好也是無期,而實驗員大多數都沉迷在了“絕望藥水”對基因的改變的誘惑之中,所以幹脆負隅抵抗。 籠子裏麵的魔獸也不是黑白熊放的,而是實驗人員自己,他們想要那些魔獸去對付獵人,而黑白熊所做的事情,隻是沒放掉幾個魔獸,讓他們以為是鎖出了點問題,等實驗人員想要從特殊通道離開的時候,再打開了籠子。 我想著“思念殘念”得到的記憶,用心靈感應直接拉著伊爾迷一起回憶。 伊爾迷看了我一眼,像是再確認我有沒有問題,最後他揉了揉我的頭發。 【你隻要看著揍敵客就行了,楠雄。】 五條悟也私下找了我,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他難得沒有再說些什麽。 倒是夏油傑一副已經想到發生了什麽的樣子,沒有找我搭話。 西索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但他知道伊爾迷有什麽在瞞著他,他把這件事當成什麽情趣,一直再纏著伊爾迷,偶爾逗一下齊木空助。 當他發現他逗我的時候,會同時得到伊爾迷和齊木空助的關注之後,我就完全甩不掉他。 連上廁所,一抬頭都能看到西索的眼睛,然後下一秒他就笑得很開心地被伊爾迷拎走了。 因為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我就直接瞬間移動回到了家裏。 正好碰到糜稽在找齊木空助。 我正想詢問,齊木空助不在家裏? 明明在實驗室裏麵操作了個直升機,而在飛艇上麵又操作了一個機器人。 我突然有了個想法。 就看見齊木空助晃悠悠地飄了出來,對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被人盯著上廁所是什麽感覺?】 當他這樣問的時候,我原本的那個想法都飄走了,隻想要揍齊木空助一頓。第229章 我伸出手,一個彈指,就讓齊木空助咕溜溜地滾了幾圈。 齊木空助真得不太擅長戰鬥,根本沒有辦法應對人出手,不過滾了幾圈之後,背後的噴氣儀器像是牛鼻子一般噴出兩道氣來,讓他能夠脫離慣性。 齊木空助在空中漂浮著,等能站穩之後,就晃晃悠悠地又跑到我的邊上,也沒有生氣,反而還蹲在空中,托著下巴問我。 “過分,我隻是說了一句,你不是也沒對在廁所門上露出兩隻眼睛的西索做什麽嗎?” 我也不是什麽也沒有幹,詛咒了他永遠沒有辦法和伊爾迷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相比較什麽上廁所沒有紙,還有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這對西索才是最大的懲罰。 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說出口,流傳出去,西索能找上我,伊爾迷也能扭曲成為是我對他的兄弟愛。 糜稽聽到這話先是有些疑惑,西索雖然才在家裏呆了幾天,而且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西索在揍敵客幹出的事情的確是讓人印象深刻,說是自從揍敵客建立之後都沒有人敢幹過也可以,糜稽對此也有印象,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扯到西索。 不過考慮到他知道我是跟著伊爾迷走得,再想到伊爾迷之後,糜稽立馬就知道西索是怎麽回事了,不過他也沒問西索和伊爾迷是怎麽在這件事湊到一塊的,隻是轉頭問齊木空助,“原來你消失不見是跑去找楠雄。” 明明是自己的守護甜心,經常跑去找弟弟,糜稽也沒有什麽吃味的想法,還說道,“為什麽不帶著我一塊去?” 我想說些什麽,齊木空助就先一步解釋道,“你敢和伊爾迷一起嗎?” 這話是王炸,搬出伊爾迷,糜稽就也不想著要和我一起出門玩,連忙搖了搖頭,“哪個笨蛋會想和大哥在一塊?” 然後糜稽又想起了我這個笨蛋,看了我一眼,連忙補充,“當然楠雄是被大哥綁著去的,除外。” 嗯,第一次上飛艇的確是被伊爾迷用稻草人的線給綁著去的,但是之後確實是我自己去的。 也沒有必要把這個說清楚,真得說出口,就好像我真得是個笨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