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梧桐多多休息,就讓他走了。  “你不覺得很生氣嗎?”糜稽倒坐在椅子上麵,把下巴靠在了背椅上麵,轉向我問道。  “因為梧桐不會對我們及時回應嗎?”我完全不在意地說道,“他又不會的。”  雖然特意來說明了,但梧桐也絕對不會慢待我們,又不是演什麽宮鬥劇。  不過如果把席巴比喻成國王的話,他在外麵有情婦,基裘就能先撕了他,然後帶著我們回她愉快的流星街老家,直接就劇終了。  媽也向來不是什麽忍氣吞聲的小白花。  “不是啦,”糜稽似乎對我怒其不爭地說道,“要有新弟弟了啊!你就不會再受到關注!也不會有人在意你的感受。”  那可真是……太難(高)受(興)了。  這是什麽大圓滿結局?  幺兒這個身份得到的偏愛根本不重要,呀咧呀咧,笑死,實際上也根本沒有,隻有想要甩掉揍敵客家主的老爸的虎視眈眈,想要給我按在那個位置上麵。  有了新的孩子,就意味著符合揍敵客傳統的銀發的歐豆豆要來了,然後就可以讓他成為揍敵客的家主,我就可以自由了。  free!這次不會白給。  相比較而言,因為瘤子和胎兒都分不清而被扔了一本《人體的基本結構》,讓我專心研讀這件事都變得不怎麽重要了。  拜托我又沒有經驗,在揍敵客也沒有其他孕婦了給我去分辨啊。  不過這也影響不了我的好心情,基裘懷得還是雙胎,就算一個不是銀發,另一個的概率也很大,更別說我會天天詛咒下個孩子是銀發的。  今天真得是一個值得放鞭炮的日子。  我原本是想叫糜稽晚上一起去放鞭炮的,不過他的樣子相比較以往的時候更加奇怪,氣鼓鼓的又繃著一張臉,我隻得放棄這個想法。  “你在我出生前也是這樣想我的嗎?”我想了想問道。  糜稽的氣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一下子就泄了,他凶巴巴地操縱著機器人把我的嬰兒椅推到門外。  “笨蛋楠雄!”  說著這話,“啪地”就把門關上了。  二次元看多了,連本身的性格都會二次元化嗎?  “笨蛋楠雄”這欲哭的語氣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透視眼能看到糜稽坐在地上發呆,背對著門也無法看到他的神情,看的時間長了就變成了一座骨架枯坐,就好像他原本就是那樣的遲暮。  連思想都讀不出來。  我經常嫌棄糜稽的表情像是個大泄密池,也永遠都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聲,但是現在讀不出來了,卻有那麽一絲的難過。  我可以輕易地瞬間移動進去,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種氣氛,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麽。  總而言之,先去找找糜稽變成這樣的原因吧。  在我去管家的辦公室找梧桐的時候,管家們正忙成一團,很多東西都要從細節上麵商討。  我直接大搖大擺進來會影響他們的工作,所以幹脆“隱身”進來。  梧桐的身邊堆積著像是小山一樣的文件,正飛快地處理著。  讓我有點不好意思打擾他工作。  等梧桐中場休息喝水的時候,我才開口。  【梧桐。】  在揍敵客的人都習慣於我的神出鬼沒,梧桐也沒有被我嚇得噴出水來。  【三少爺,有事嗎?】  【我想知道糜稽在我出生之前有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  【抱歉,三少爺。】梧桐對著前方微微頷首,【我不能告訴你。】  【這是主家的秘密,就算是您問,二少爺的事情我也不能說。】梧桐說道【您如果實在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老爺。】  這一點倒也沒有錯,我也沒有怪罪梧桐的想法去找了席巴。  席巴正在和基裘下棋,兩個人的棋力都很高超,打得不分上下,光是看他們下棋實際上是一種享受,不過前提是要忍耐他們之間的秀恩愛。  “阿娜達,你真得是太厲害了。”  “你也是。”  互相散發著粉紅色的愛心光波。  在這個時候,席巴突然拿起一枚棋子砸向了我,我雖然閃避開來了,但是還是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書桌,“隱身”的能力消失,我暴露在他們眼前。  “阿娜達,楠雄好厲害,就差一點我就沒發現他了!”基裘給我吹著彩虹屁。  這話描補地痕跡太重,我都不好說什麽。  就連席巴都飄過一句【慈母多敗兒】。  這話就是個笑話。  在訓練的時候,基裘也從來不心慈手軟,不過我還沒訓練也沒有話語權。  “你有什麽事嗎?”席巴很懂我,知道我一般不找他,當然看笑話的時候除外,最近沒有自己的笑話看,那就隻剩下了有事這個選項了。  我把問題複述了一遍。  席巴回憶了一番說道:“我們那個時候的確有些忽視糜稽。”  “不過糜稽當初還是很期待你的出生的。”席巴說道,“你嬰兒床上麵的那個搖鈴就是他做得。”  “在倉庫裏麵還有很多廢品。”  難怪那個時候,糜稽不讓我深入去倉庫拿方便麵,搬了三箱就走,原來是怕我發現這個啊。  呀咧呀咧,這我倒是不知道,這個搖鈴很早就掛在上麵了,糜稽也從來沒有說過。  “因為他嫌棄他第一次做得東西難看,所以不想承認。”席巴補充道。  至少在我出生之前,看上去並不像是會為了以後的弟弟妹妹而生氣的樣子。  果然是出生後被漠視了嗎?  畢竟我的出生之後的超能力者設定的確很厲害。  問席巴和基裘沒有任何其他的情報了,先找個人其他人商量下吧。  “所以糜稽在你出生之後被漠視了,現在正在莫名其妙生氣和我有關係嗎?”天野由雪不爽地問道。  “因為在整個揍敵客裏麵隻有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吧。”  我出生之後就因為粉紅的頭發讓父母弄塌了別墅,之後又表現出超能力,一直處於被關注之中無法想象這件事。  但天野由雪平時也很嫉妒西索,尤其是在介紹的時候還冠上了我妻的名字,他應該很有話語權。  聽到這話天野由雪十分抓狂,說道:“我才沒有嫉妒西索!”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真是討厭,我才不想理你們呢。”天野由雪抱著日曆說道,“我都在這裏住了二十二天零八個小時五分三十一秒了,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  我沒管他,不過看了看日曆上麵的日子,才發現再過七天糜稽就要過生日了。  揍敵客實際上也一向是都不怎麽過生日的,一般也就是吃個蛋糕完事,根本不會搞複雜的流程,因為太沒有儀式感了,所以我的印象也不深。  隻有現在看到日曆才想起這麽件事來。  我還記得六歲是個很特殊的日子,因為前些天糜稽就一直在翻來覆去念叨這個,隻是被伊爾迷跟著西索跑了這件事震驚到了,所以這些天都沒有說,連帶著我都快忘記了。  揍敵客六歲會出去進行第一次外出鍛煉,所以在生日的時候會大肆地慶祝一番,大概就是讓他們還記得有個家不要在外麵玩野了吧。  反正是我的話,肯定是不想回來了。  現在的關注點應該都是在未來的弟弟妹妹身上。  這麽說來,糜稽不會是在擔心因為大家都關注在新的弟弟妹妹身上而忽略了他吧。  呀咧呀咧,小孩子才會在意這些。  像我這種成熟的,嗯,嬰兒,隻會歡欣鼓舞。  沒有辦法了,就讓我讓他開心一下吧,畢竟每天連訓練課程都不看,都要給我放深夜的偵探劇。  一個生日宴會而已,小case。  “誒?生日party嗎?”天野由雪一下子就像是活了一樣歡呼了一聲,又連忙咳嗽了一下,“我就大發慈悲地來幫助你吧。”  【不需要,梧桐是很出色的管家。】  “但是梧桐現在很忙吧,又趕上年末盤賬。”天野由雪眨了眨眼睛說道,“而且是你送給糜稽的生日party,自己籌辦才更有驚喜感。”  呀咧呀咧,這麽說的話似乎也有點道理。  我承認我被天野由雪說服了,答應了這件事。  天野由雪的行動力很快,咬著筆杆刷刷刷地就寫了幾個方案。  像是什麽用飛艇在天上撒花的不靠譜的提案都被我拒絕了,剩下幾個勉強還能用。  和天野由雪商量這些也著實很累,我打著哈欠回去的時候,總覺得忘記了什麽事。  等睡到一半突然被一陣惡寒給驚醒。  糟糕,忘記給伊爾迷回信了。第30章   我沒有半夜起來折騰別人的習慣,在驚醒過後又睡了過去。  至於伊爾迷,事已至此,也就這樣了,誰也不能讓我半夜三更去寫信。  我相信伊爾迷也能理解的,當初“漏超能”把他剃了個寸頭,我睡不好的話,超能力者就會失控,伊爾迷也不想他回來,自己變成了釋迦果之後,家裏人都變成了寸頭吧。  釋迦果和寸頭家族,竟意外地有點相配,不願再笑。  總而言之,先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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