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他都有些懷疑了,是不是火神真的醒了?是不是火神告訴的駱時行這個辦法?阿勒真想到這裏忍不住低聲問道:“是不是火神……”駱時行看了他一眼:“不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他寧可冒充發明人也不能讓這種能夠用科學解釋的事情被扣上玄學的帽子,他之前都說了要從頭跟程敬微他們講解為什麽大豆能夠榨出油,現在說是火神賜予的能力這不是打臉嗎?阿勒真一臉的不可思議,繞著那個簡單的石臼走了兩圈才問道:“你們就用這玩意榨的油?”這也太玄幻了一些。駱時行笑了笑:“當然不是,不過具體方法不告訴你。”他十分坦蕩,這個方法他肯定要保密的,反正就算大豆能夠榨油,就這個出油率一般人是吃不起的,所以他不如將秘方扣下來,然後用來賣錢。豆油的出油率的確不高,但是對於富戶家裏卻又比植物油便宜。現在養豬的不多,油脂全靠雞鴨提供,但是雞鴨本身想要做好吃也需要油脂,這就陷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循環。豆油的出現應該能夠破解這個循環,而且……大祭司出品,好多人為了趕時髦應該也會需要吧?阿勒真聽了他這個話瞬間腦子開動立刻問道:“賣嗎?”駱時行說道:“如果能夠建立起油坊就賣,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要改進一下程序和工具。”阿勒真搓搓手說道:“我也不要求知道什麽配方,能不能帶阿兄一份?”一旁的魏思溫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立刻說道:“大令,兩個孩子找一份營生不容易,您手下東西又不少,何必呢?”然而問題是資本什麽時候嫌棄自己的錢少了?雖然這個時代還沒到資本主義時代,但有錢人的想法基本上是都一樣的。阿勒真輕咳一聲說道:“放心,我不坑阿弟,你想要什麽,阿兄給你弄來。”駱時行轉頭看了看他,摸了摸下巴說道:“你要是想入股也不是不行。”“入股?”阿勒真有些疑惑:“什麽意思?”駱時行解釋說道:“就是你出一點錢或者相應的資產,占據一部分比例,然後油坊每年的盈利就按照你出錢的比例分給你一部分。”阿勒真一開始沒搞明白,連忙說道:“等等,你讓我想想。”駱時行隻好解釋更通俗易懂一些:“就是這樣的,這個油坊,我出技術,然後你出錢剩下都歸你弄,然後每年分紅分給你兩成。”駱時行本來想說每年分紅分給阿勒真五成的,技術入股和資本入股嘛,但是想一想,他還想要跟阿勒真要別的東西呢,所以幹脆當了一次黑心商人,對方出錢出力也隻能占據兩成的股份。阿勒真別的不行,但是在商業方麵還是有頭腦的,聽後立刻搖頭:“不行不行,兩成太少。”一旁的程敬微笑道:“那就算了,買賣不成仁義在,我跟猞猁猻也能弄起來。”阿勒真當場愣了一下,這不是談生意嗎?談生意就是有來有往討價還價,你們這直接停止是幾個意思?一旁的魏思溫看了他一眼,深深覺得今天的縣令腦子有坑榨油的方式在猞猁猻手裏,他現在不缺錢也不缺人,何必非要跟你合夥呢?人家自己做不好嗎?阿勒真很快也反應過來這一點,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是說,想要分更多錢還要怎麽做?”駱時行摸下巴說道:“也可以,用東西來換嘛。”阿勒真聽到這裏就知道駱時行是有其他目的,忍不住笑道:“行了,想要什麽直接說吧。”駱時行看了看他說道:“我聽說阿兄手下有鐵礦,你價格地點賣我一點原礦唄。”第115章 駱時行都沒敢直接開口要鐵礦,這年頭鐵礦價格還是很貴的,當然銅礦更貴一點。這個無關哪種工具更好用,最主要的是大唐的通寶是用銅,這也是因為冶煉銅的技術比冶煉鐵的技術好很多,畢竟傳承千年,技術都更新迭代多久了。而鐵器從戰國時代到現在才做到大麵積普及,主要是因為鐵礦的熔點比較高,不好冶煉的緣故。阿勒真聽了之後伸手搭在駱時行的肩膀上,那姿勢動作看上去一點也沒有縣令的樣子。程敬微站在一旁眯著眼睛看了看到底沒說什麽。阿勒真笑著對駱時行說道:“不想要鐵礦嗎?”駱時行有一瞬間的心動,最後還是說道:“算了,我手下人少,要了鐵礦也麻煩,隻要礦石就行。”飯要一口口吃,他現在沒有能力護住所有的東西,就算是鹽田都還是阿勒真的人在管理,蕭善詩最多隔一段時間過去清一下賬,甚至就算遇到賬目不對的地方也不是當場就翻臉,而是給他們一段時間整改。而如果那些人不整改的話,駱時行其實也沒太好的辦法,最多也就是拚著不在產鹽把這些人都給轟走。可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這麽做,如果不是這個鹽田,這一次請客他都未必能夠支撐下來。那些菜色看上去簡單,實際上為了好吃,每一道菜都需要很多鹽來醃製。醃製跟炒菜是不同的,炒菜放的鹽都是吃了進去,但是醃製總有一部分是浪費的。駱時行從鹽田上麵就看出他現在沒有遙控遠地產業的能力,還是慢慢來吧。阿勒真也沒想到小猞猁腦子這麽清楚,本來他還想著小猞猁如果想要鐵礦也不是不行,他手下的鐵礦不合適難道他還不會去搶嗎?結果萬萬沒想到小猞猁居然拒絕了他,隻選擇了礦石。阿勒真直接答應說道:“這個簡單,你要多少原礦?”駱時行轉頭看向程敬微說道:“讓阿微來跟你談吧。”嗯,他隻需要做出他們需要什麽的決定,談判的事情還是交給程敬微比較好。程敬微上前一步笑了笑說道:“大令如果不想浪費時間就派能做主的人來跟我談也好。”阿勒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駱時行,他就不明白為什麽小猞猁對這個人這麽信任?這就相當於把身家都交給這個人了啊,雖然說共患難過,但他們年紀還小,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他得想辦法提醒小猞猁,一定要小心別太相信別人,萬一被謀財害命怎麽辦?他心裏想著這些,嘴上卻答應說道:“好,回頭我讓圖生來跟你談。”他說完轉頭看向駱時行說道:“圖生就是我手下專門管理這些礦產的人。”駱時行點了點頭問道:“對了,阿兄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他們這裏距離縣衙那麽遠,不是重要的事情阿勒真肯定不會親自跑這一趟。豆油是今天才榨出來的,而他們的人活動範圍都在自家地盤上,也沒人跑出去,更沒人摸過來打探消息周圍的樹木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這裏的坡度又比較平緩,比之平原也就差那麽一星半點。真有人偷偷摸摸跑過來他們站在三層一眼就能看到,為此程敬微已經安排人把那些人給轟走好多次,漸漸也沒人敢來。所以阿勒真肯定不是因為豆油過來的。阿勒真這才回過神想起來自己是有事情才過來的,不由得無奈說道:“我都差點忘了,上次長老們本來想要借著喬遷之宴的機會跟你商議一些事情的。”駱時行聽後十分納悶:“那他們怎麽沒說啊?”全程就看著這些人吃吃喝喝,當時駱時行都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餓了好幾天就為了來吃大餐。他真的覺得這些人做的出來!阿勒真聽了之後也很尷尬,小聲說道:“那不是……菜品實在美味麽。”駱時行麵無表情:“還是我的錯嘍。”阿勒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事情都過去了。”駱時行翻了個白眼帶著他往屋子裏走,一邊走一邊叮囑蕭善詩:“三娘等等帶人把東西收拾好。”進了屋子之後,要談事情自然就是在正廳。阿勒真不得不感慨,有的時候周圍的環境也很影響人的情緒,至少如果在竹屋的時候,他們坐在竹椅上談事情總給阿勒真一種不夠正式的感覺,說話也會隨意一些。但是駱時行他們這棟新房子的正廳就很嚴肅,駱時行哪怕人小一些,坐在上麵的時候也看上去像是那麽回事了。隻是……為什麽程敬微一直能坐在他身邊啊?難道另外一個椅子就是給他準備的嗎?阿勒真作為縣令坐在大祭司下手他沒什麽好說的,但是程敬微也在上麵就讓他有些微詞。不過阿勒真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最好別糾結,他跟那些長老有分歧,小猞猁必然站他,但是如果他跟程敬微有分歧,那麽小猞猁很可能就站程敬微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一等吧,等小猞猁長大,這倆人總不可能一直這般親密。他將這件事情暫時放在一旁,開口說道:“還有一個月就是星回節,長老們的意思是在這之前選出祭司,就算不足三十位也沒關係,畢竟不能到時候讓你一個人支撐全場。”駱時行掐著手指頭算了算,發現這裏的春節正好比中原那邊早半個月,臘月十五才是他們的春節。不過按照時令來說,這個日子就不能叫春節了,畢竟雨季沒到,也不是合適耕種的日子。聯想到對方的節日名字翻譯過來是星回節,想來大概是跟星象也有些關係。在星象之中,據說到了臘月所有的星星軌跡都會回歸跟去年臘月幾乎相同的情況,所以才有了星回這個詞。駱時行腦子裏想著這些問道:“我還不知道咱們這邊星回節到底要怎麽做呢。”阿勒真開始跟他解釋,一般在這裏星回節當天白天大家會跑到山上去唱山歌,晚餐是各在各家吃,在吃過豐盛晚餐之後就守著火塘開始守歲,等到子時的時候就立刻焚香點燭,並且聚集到祭台周圍開始擺上祭品,然後女子提著竹桶去河邊打“新水”討個吉利,男子則點燃縣裏所有的火盆迎接火神。駱時行聽得很是認真,感覺自己在了解什麽民俗一樣。聽著聽著他就微微一笑,過年的習俗聽上去跟後世的壯族差不多,他之前就聽說甌雒族是後世許多民族的起源,其中就包括壯族,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其中有一些習俗不太一樣估計也是千百年間的變化緣故。阿勒真念叨完之後:“根據我族的傳說在點燃縣裏的火盆之後,需要祭司來跳禱祝之舞來迎接火神。一般都是大祭司帶著十個祭司上去跳。”駱時行十分淡定,反正都跳過一次了,再跳第二次也沒什麽。他隻是有些感慨,沒有文字的民族有點慘啊,沒有文字記錄曆史,什麽都要依靠口口相傳,百年前的東西到現在都變成了傳說。駱時行問道:“所以重點是要選擇祭司嗎?”阿勒真說道:“還有出祭品的人家,這個要好好選。”駱時行直接說道:“之前都是怎麽安排的?今年還那麽安排好了。”根據他對甌雒族人家產的了解,能夠出這麽多祭品的人家必定要家底豐厚,感覺就要在那幾個有錢人裏選。這是得罪人的活,讓人家一口氣大出血,估計沒人願意,還是按照以前的規則來得了。阿勒真有些無奈:“按照順序今年該我出了,但問題是他們都反對,為了這件事情都打起來了。”他說到這裏甚至還強調道:“是真的已經打起來了,大長老的三兒子和五長老家的五兒子都已經受傷躺床上了。”駱時行一怔:“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真不想當反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鳥臨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鳥臨星並收藏我真不想當反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