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嗅無奈的笑道:「無需這般正經吧?方才那樣挺好的。」她每日在宜花閣接觸到的客人大多道貌岸然,能來宜花閣的,哪有什麽端方自持。不像燕九,每每都是一副風流公子哥兒的模樣,可私下裏卻極為正經,撇開公事,一律不談。沒了外人,那酒便一滴也不碰了。


    燕九撓撓頭,「習慣了,再說半躺著說正事實在太奇怪。」雲嗅是三皇子培養在宜花閣的暗樁,多數時候都是與燕九接頭,為不引起懷疑,早在一年前,燕九就在宜花閣一擲千金,捧雲嗅的場子,後來在宜花閣中更是傳出了燕九的艷名,人稱白麵燕郎。都直羨慕雲嗅的好運氣。


    「萬世德豢養影衛。且在肅州屯糧徵收府兵百人。」影衛乃是當朝天子才能豢養,朝臣若是做了這事,便是意圖謀反,而萬世德乃是二皇子外家。這意圖昭然若揭,若是掌握了強有力的證據,那二皇子一黨便是大廈傾頹,回天乏力了。


    燕九點頭,「你自己也多加小心,若是實在為難可先放一放。」為了打探消息,搜集罪證,雲嗅往往都要做些犧牲,他是親眼看到過,那萬世德的兒子萬成新是如何折磨雲嗅的,煙花之地,女子往往都是弱勢,身不由己。


    「無妨,隻要三皇子登上皇位,咱們就有出頭之日。」雲嗅神情溫柔,誰也不會料到,這麽一個嬌柔的姑娘也曾是官家小姐,家族被二皇子陷害,淪落至此,報仇使人甘願奉上一切,為不為妓又有何妨。


    「我瞧你今日心不在焉,可有何事需要我來幫你解疑?」


    燕九想了想,「小姑娘一般都喜歡些什麽?」頗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真給她單單的送兩串糖葫蘆吧?豈不是很寒酸,金銀首飾也不行,實在庸俗,況且阿福財大氣粗,什麽好東西沒見過。


    雲嗅眼中閃過一抹失意,「你找到那女孩兒了?」一年前剛認識燕九,他買下她一夜,與之共度良宵,他打了個地鋪,和衣抱劍睡在了離床榻最遠的窗邊,防她跟防狼一樣,實在令人忍俊不禁,可就是這麽一個俊朗實誠的男子,夜半做夢,喊著「阿福,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麽明顯,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他是有了意中人了。


    燕九麵上帶笑,心情十分愉悅的點點頭,好似一春風得意的少年郎。看得雲嗅怔了一下。


    「還未及笄的姑娘玩心大,你送些有意思的物件兒就成。」忽然想到什麽,「那伊人姑娘你打算怎麽解決?若是被意中人知道這件事......」


    說到伊人姑娘,燕九就頭疼,那姑娘實數不要臉,滿嘴胡言。燕九可是被她害慘了。


    「別提她了,煩得很。」燕九又將三皇子需要追查的部分名單報給了雲嗅,「若是探不出口風的,到時候交給我,時辰不早了,我得回了。」


    ......


    紀府這邊,劉老夫人見小輩們都退下了,對著孫氏說道:「庶子之女,著實難以管教。」


    孫氏還在氣頭上,贊同的點點頭,若是因為紀淑恪壞了紀家的清譽,她是決計不會放過她的,「老大媳婦兒,派個人,將老三叫回來。」


    「母親,三弟現如今人在京郊春狩。」


    「那也給我叫回來,出了個如此有辱門風的女兒,我都替他沒臉。」


    紀淑恪回了梅院,自是猜到了自己走後,晴黎堂的腥風血雨。清蘭沒得到消息,不知道孫氏將人叫過去是為何,「小姐,老夫人可說了什麽?」


    「沒有,不是說周伯要來見我嗎?人呢?」她也不怕孫氏她們翻出什麽浪來,隻要她一口咬定不是自己,阿爹定是會護著她的。她現在可沒有閑工夫陪著她們鬥來鬥去。


    「在外院等著呢,奴婢去將人叫來。」


    周伯不知有什麽開心事兒,臉上笑的極為舒心。


    「小姐,真是要感謝小姐,替老奴治了那不孝子。」自上回紀淑恪做主要把周秉忠丟去武館,現在整個人老實多了,天天在家裏求爺爺告奶奶,十分老實,也不去外頭闖禍了。


    「小事,還請周伯將所見所聞都一一告知於我。」


    「吳大夫與叔父吳老大夫共同住在祖屋裏,吳老大夫擅長治毒,也是那邊的知州特批下來的,允許吳老大夫在衙門煉毒,那衙門裏頭,有一間屋子有官兵把手,隻得吳老大夫一人進去。」


    「好生奇怪。」


    「是啊,不過那吳老大夫真是個有本事的,一看二小姐的症狀就知道是中了毒草水,不過看到小姐的那張信條卻變了臉色,依老奴看,吳老大夫可能不知,所以才麵色不大好看。」


    怎會不知?那毒藥八成就是來自於吳老大夫,李凜怎麽會與吳老大夫認識?真是愈來愈亂了。


    「也罷,不說這些了,我瞧著周伯的麵色好上了許多。」紀淑恪笑了笑。


    「託了小姐的福,那日小姐說老奴神色不濟,到了姑蘇老奴才想到找吳大夫瞧瞧,結果身子骨真出了事,幸好吳大夫妙手回春,這病也就藥到病除了。」


    「那是極好的...」


    之翠在紀淑妍身邊耳語了幾句,紀淑妍神色不明,「這四妹妹還真是個離經叛道的。」


    朱若萱作完一詞,極為滿意,其他幾位貴女更是對她讚不絕口,「話說紀三,你那會做香膏的四妹妹怎的還不來?該不會是回去做香膏了吧?」說完,便引得一眾人哄堂大笑。


    紀淑念咬著唇要辯上一句,被知酒拉了拉袖子,才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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