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一串嬌滴滴的女子哭聲在屋裏響起,紀淑恪為了演的更像那麽回事,哭得更加賣力,不一會兒就哽咽著打著哭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為什麽...嗝...要抓我?嗚嗚嗚......」


    燕九聽得腦袋大,這算是交給自己哪門子的重要任務?


    「別哭了,我問你話,你老實交代,便把你送回去。」


    紀淑恪一聽,看來不會危及性命,這才止住了哭聲,扭過頭來看了一眼賊人,隻見他穿著很是普通的服飾,身量卻極高,肩寬窄腰,看來是個練家子。臉上蒙著麵巾,看不清輪廓,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


    「我要交代什麽?」紀淑恪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像任何一個受了驚嚇的女孩兒一般,側過頭,楚楚可憐的看著燕九。


    沒想到燕九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居高臨下的看著紀淑恪,「是你給的姑蘇吳大夫,一張寫著異毒的信條?」


    紀淑恪一聽,瞬間明白了,原來變數竟出在了這兒。那麽,害了阿爹與她的毒藥,眼前這人必定知道些什麽。


    「是...是啊!有何不妥嗎?」


    「你是如何得知的這異毒?若是說從什麽話本子裏得知的,別怪我將你殺了。」說著便拔出了劍,那出鞘的寒光晃了紀淑恪的眼,見她嚇得閉上了眼,燕九便將劍按了回去。


    紀淑恪的大腦快速轉動著,既然他也知道這異毒,那麽就說明這毒藥,並不止紀府大房的人有......


    「是前些年,我在大伯父那裏和妹妹們玩,躲在假山裏,聽見大伯父說的,我就好奇,一直記在了心裏,便問了問吳大夫。」說完便裝著瑟縮了一下。


    似乎沒說動燕九,隻見他伸手抓住紀淑恪的衣襟處,準備警告於她,好巧不巧錦被滑落,紀淑恪睡前穿著的是一件半厚的錦織中衣,早就不知什麽時候散了開來,露出裏頭紅艷艷的刺繡肚兜。


    燕九就那麽抓著紀淑恪的中衣與肚兜,看了一眼她纏在後頸處的紅絲帶,和白膩膩的肩背與脖頸。復而抬頭對著紀淑恪,於是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說不出的曖昧與詭異。


    燕九被她那什麽都不懂的眼神看得發毛,雖然還是個黃毛丫頭,卻也在慢慢長開,觸手的溫熱仿佛要將自己燙傷,燕九立馬敗下陣來,暗罵自己簡直胡來。


    胡亂的將被子給她掖好,直至一絲不露。又重新擰著紀淑恪,眼神透著惡狠狠的尷尬與慌亂,「你給我講實話!」


    紀淑恪都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呆呆傻傻的不知在看哪兒,而後整個臉都紅透了!燕九有些傲惱,知道她是被自己方才的孟浪舉止嚇破了膽。


    「你還是躺著說吧。」聲音稍稍輕緩了一些,順手又將紀淑恪給放開了,沒成想她身上沒受力,圓圓滾滾的「啪」的一聲給倒在了硬板子床上。


    紀淑恪頓時火大了,痛得齜牙咧嘴,燕九有些歉意的撓撓頭。


    「你給我解開,我手腕疼。」


    「那你把手伸出來。」也不怕她逃跑,這麽膽小的丫頭。


    紀淑恪從被子裏伸出手,燕九上前,三下五除二便解了那麻繩,紀淑恪轉動著手腕,一片都是被磨出的紅印子,眼睛卻不時地盯著靠近的燕九,看著這雙桃花眼,與他眼角一道細小的疤痕,她總覺得這人分外的熟悉,且沒有帶著惡意。


    記憶中響起一道玩味又頗為可惜的聲音:「這疤痕可是因李夫人而起呢!」


    「因我?何出此言?」紀淑恪懷裏抱著貓,很是疑惑。


    那人的表情似是在追憶過去,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滿是惆悵,對上紀淑恪端莊疏離的姿態,也變做了正經肅然,苦澀的笑了笑:「是這貓兒撓了本公子,可不就是因為李夫人麽。」


    紀淑恪直覺得腦中轟然一響,這雙眼,是燕九!竟然是燕九!


    她不會忘記,正因為多看了一眼他眼角的傷痕,才被他放肆的眼神逮個正著,就像狼盯著一隻到了嘴邊卻吃不到的兔子,看得自己心驚肉跳。


    若是自己的貓兒撓了他,可為何這一世他的眼角就有疤痕?要知道燕九不過就比她年長五歲,如今才十八而已,上輩子,她可是嫁入了李府,才遇見的他,那貓兒也是在李府才養的。


    這個騙子!


    不對,那好似玩笑的話裏,明明分外壓抑與認真,應該不是說謊才對。紀淑恪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沒有半分用處。


    紀淑恪依舊心跳加速,她這是遇到了「老熟人」。心下也瞭然,她對燕九的了解實在不算多,上輩子關於燕九的一些傳聞,還是通過宴會中的一些嘴碎的婦人說的。他是忠信侯府的庶子,據說是一個犯了錯的姨娘生的,那姨娘害得侯夫人小產,被扔去了鄉下莊子上,連帶著燕九也一直住在莊子上,在他十二歲之時才接回了侯府。


    而讓世家夫人小姐談論的最多的,還當屬他那些風流韻事和俊朗相貌。


    說起燕九,大多覺得可惜,上頭被世子兄長緊緊壓製,空有一身武藝,奈何施展不得。終日流連煙花柳巷,是那尋歡作樂處的坐上常客,宜花閣的雲嗅姑娘是其紅顏知己。


    更有傳聞說他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才毀了一身好功夫。而關於他,雲雲總總,總離不開一些桃色緋聞。


    紀淑恪心中便有了計較,既然上輩子他明著不站黨派,暗中卻是三皇子的人,那麽與身為二皇子黨派的紀府肯定無關,而紀府有了這異毒,那就說明定是有人在二皇子與三皇子之中做著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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