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瑾從來都沒有想過費奧多爾會主動的牽起他的手,他鬼使神差的搖了下頭說:“不太像了。“但是牽住了費奧多爾的手以後,葉懷瑾出奇的不想放開。他想,原來費奧多爾的手摸起來是這種觸感啊,從前就感覺費奧多爾的手很漂亮,就好像是玉石一樣,又冰涼又絲滑。但是總感覺費奧多爾的手牽起來的時候比葉懷瑾在費奧多爾的身體裏的時候更賞心悅目,有可能是因為從前不在自己身體的時候,葉懷瑾沒感覺到費奧多爾這麽漂亮的人,原來這麽高,牽著葉懷瑾的手的時候,可以把葉懷瑾的手整個都包裹起來。費奧多爾笑了下,他說:“那就好,那我們回家?“……葉懷瑾說:“好。“因為這裏打不到車,所以費奧多爾提議他們可以多走一段路。葉懷瑾就這麽牽著費奧多爾的手,走過長長的河岸。燈光斑駁的陰影落在他們交疊在一起的影子上,葉懷瑾有很多的話想說。狐妖的愛都已經出現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其實是喜歡你的嗎?既然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那你為什麽要這麽自然的出現呢?你甚至還對我說,要帶我回家,從前的你不是甚至都覺得沒有這個觀念的嗎?家在哪裏,我們租的那個小房子嗎?那對於你來說……也算是家嗎?為什麽算是家呢?“你在想為什麽嗎?“費奧多爾的聲音不期然的響起的時候,葉懷瑾下意識的眨了下眼睛,以為是自己說出來了。費奧多爾卻看著他笑,說:“你沒有說出來,但是你都寫在臉上了,被我全部都看完了。”葉懷瑾有點局促的說:“……那我收回?”費奧多爾搖了下頭,他說:“我不允許。”葉懷瑾突然感覺這個氛圍有點點怪,按照常理來說,他是那個告白的人,費奧多爾是那個被他告白的人,無論怎麽說,應該局促不安的人不都是費奧多爾才對,不是嗎?他覺得可能是因為費奧多爾一直都很理智很冷靜,所以說才顯得他格外的不安。但是那種怪異的情緒還是在他的心底蔓延,他說:“……不允許什麽?”費奧多爾說:“不允許你收回。”葉懷瑾又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到底還是沒忍住:“那,那你要回答我嗎?”費奧多爾:“你知道我是怎麽找到你的嗎?”葉懷瑾說實話,很有點好奇,他眨了下眼睛:“為什麽?”月光落在費奧多爾漂亮的臉上,他眼中有一些繾綣柔軟,他說。“我在你身上放了追蹤器。”第二百一十八章 夜風緩緩地吹過費奧多爾的頭發, 柔軟而繾綣的,映照著那雙娓娓動人的眼眸,葡萄紅色的瞳孔注視著葉懷瑾, 宛如注視著一場獨自為他而下的雪。係統在費奧多爾的體內想,就算是費奧多爾長得這麽好看, 說話聲音那麽好聽, 葉懷瑾也肯定會怕的吧?!誰會接受一個在不知不覺中給他放竊聽器的人啊?!葉懷瑾,葉懷瑾好奇的問:“在狐妖的世界裏, 為什麽會有竊聽器啊?”係統茫然: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你是在假裝扯開話題嗎?費奧多爾卻知道葉懷瑾沒有, 他向來就是這樣的, 費奧多爾從來都是捕捉不到他跳脫的心理路程的。費奧多爾解釋說:“那個時候從一個玩家的身上順到的,在看見你的時候放上去的。”是怎麽順到的,是見到葉懷瑾的什麽時候放上去的, 費奧多爾隻字不提。葉懷瑾也不好奇,他點了下頭:“噢,那這樣確實很好, 要不然你也不能找到我。”然後就又開始沉默了,葉懷瑾想, 他跟費奧多爾是鮮少有這樣的時候的。每次都是他在旁邊喋喋不休, 費奧多爾偶爾附和他,所以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其實還算是融洽。但是當他一言不發的時候, 就會開始變得沉默了,從前葉懷瑾總是會很快速的排除自己的情緒,可是這樣的情緒怎麽也壓抑不住。費奧多爾跟著葉懷瑾走了一段路,發現葉懷瑾低著頭走的有點慢。他叫葉懷瑾的名字, 葉懷瑾沒回應他,費奧多爾就停下腳步, 等到葉懷瑾走到他的麵前。費奧多爾說:“懷瑾。”葉懷瑾還是不答。費奧多爾彎下身,有點強硬的伸手托住了葉懷瑾的下巴,強迫葉懷瑾抬起頭來看他。費奧多爾看見了葉懷瑾通紅的雙眼,他是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本來就氤氳著一圈粉色,現在就更明顯了,明顯的好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掉下無意義的眼淚一般。但是上費奧多爾的眼睛,他又好像是剛剛從幻境中掙脫出來一樣,有點局促的說:“我……”費奧多爾說:“我剛剛叫你的時候,你沒回答我。“葉懷瑾說:“……我剛剛在想事情。“安靜了一會兒,費奧多爾說:“是不能夠跟我說的事情嗎?“費奧多爾的語氣是那麽的風輕雲淡,風輕雲淡到葉懷瑾根本就不知道他為什麽可以這麽坦然,他看著費奧多爾,他想,難道費奧多爾是沒有聽見那個係統的話嗎?費奧多爾說:“我聽見了。“葉懷瑾這才恍然是自己說漏了嘴,他有點懊惱的咬住了嘴唇,惱怒自己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但是話已經出口了,葉懷瑾也知道應該是收不回來了,於是葉懷瑾強迫自己看著費奧多爾,盯著那雙葡萄紅色的眼眸,心想,不管是什麽樣的結局,起碼要給他一個回答,反正在費奧多爾的身上,遭遇到這件事情,橫豎都是死了。葉懷瑾說:“所以……“你要怎麽宣判我的死刑?費奧多爾就笑了下,他說:“我不是笨蛋,我從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喜歡我了。“葉懷瑾:“??!“他剛剛還算是死寂的心情突然間就好像是下了一場瓢盆大雨,澆得葉懷瑾好像是落湯雞一樣,隻知道茫然的看著費奧多爾,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個模樣。葉懷瑾沒忍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費奧多爾說:“在狐妖的山洞裏,我推辭說困了倒在你的身上,你親口我說。”想到葉懷瑾說的話,費奧多爾經久不變的雙眸都顯得溫柔了許多:“你說,你喜歡我。”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被費奧多爾念的繾綣異常,就好像是一句真心實意的告白一樣。葉懷瑾:“!!!你那個時候竟然沒睡著!”葉懷瑾終於明白了,人類在社死這件事情是不可能有極點的,如果說在副本裏他被人說出了心事隻感到惶恐跟不解,那麽現在葉懷瑾隻想要埋個坑趟進去。費奧多爾說:“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很難入眠的。”葉懷瑾確實是知道的,跟費奧多爾在一起那麽長的時間,葉懷瑾是鮮少的看見費奧多爾睡著的,基本上都是假寐,當葉懷瑾覺得費奧多爾睡著了,伸手去觸碰它的時候。費奧多爾都會睜開它的眼睛,葉懷瑾甚至都不需要費奧多爾解釋更多的話,他就開始自己去給費奧多圓謊了。葉懷瑾說:“……那,那你之前一直都是知道我喜歡你的,你,你為什麽不說呢?”葉懷瑾想,竟然這麽久之前他就已經變成了費奧多爾的煩惱嗎?費奧多爾:“因為一直都覺得沒有必要啊,你又從來都不是我的煩惱。“……竟然又把心裏話說出來了,葉懷瑾心想,好吧,也許不說出來,費奧多爾也是可以看見他的心理活動的,他在費奧多爾麵前總是一副沒有好好穿衣服,所以可以被他一眼看穿的樣子。葉懷瑾:“我,我從來都不是你的煩惱嗎?”“可是。”葉懷瑾躊躇的說,“我的靠近,你來說,不會是一場冒犯嗎?”越了解費奧多爾,葉懷瑾就越清楚,費奧多爾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那樣的人幾乎耀眼到葉懷瑾都感覺他跟自己是兩個世界的感覺,費奧多爾的交際人群是異能力者,他強大內斂無所不能,長得無懈可擊又溫柔到格外擁有距離。他可以信手之間折斷一枝花,也可以信手之間殺死一個人。在別人的口吻之中,費奧多爾是那麽的自由,在出任務的時候無拘無束,在盛裝出席的時候贏得了所有人愛慕崇尚的目光,在沙漠中快車奔馳,在成千上萬的人的攔截中輕鬆脫身。那些都是葉懷瑾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事情,那些事情離葉懷瑾那麽遠那麽遠。他不是送費奧多爾上神壇,讓費奧多爾變得更好的人。哪怕葉懷瑾真的不想承認,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的,跟他在一起的費奧多爾,是被他拉下了神壇的,他失去了在人群後當幕後黑手的神秘感,他失去了獨自遠行的自由感,他時時刻刻呆在葉懷瑾的身邊,葉懷瑾是束縛住他的鎖鏈。讓他再也不能夠振翅高飛。葉懷瑾至今都記得,太宰治在看見他出現在費奧多爾的身邊的那個眼神,帶著點笑意,又帶著點戲虐,好像是隔空在用眼神詢問,你還能夠回到從前嗎?他是費奧多爾累贅,葉懷瑾想。什麽人會愛一個累贅呢?什麽人會接受一個累贅的愛意呢?哪怕至今仍然沒有接受,哪怕至今仍然沒有訴說,都已經影響他的生活至今了想法截然而止。因為費奧多爾已經低頭。那些在葉懷瑾的腦海中從來都沒有上演過的畫麵,突兀的出現在葉懷瑾的生命中。夜晚的冷風冷的葉懷瑾都有點澀然,但是落下來的燈光是暖色調的。路過的行人是匆忙的低著頭的,路過的火車是呼嘯而過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好像是在這個瞬間暫停下來了。葉懷瑾眼睜睜的看著費奧多爾吻上了他的唇。帶著點冷的風,費奧多爾的觸感確實溫熱的,葉懷瑾猝不及防的想要逃,卻被他扣住了後腦勺,讓葉懷瑾無處可逃。第一次葉懷瑾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切屬於費奧多爾的情緒。那些粗暴的無所遁形的,他甚至在費奧多爾的唇齒中感受到了一種生氣的情緒。否則他們的第一次接吻,費奧多爾怎麽會這麽用力,就好像是要讓他窒息一般。葉懷瑾不知道別人的接吻是不是這樣的,怎麽會讓他的四肢都變得鬆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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