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腳步聲紛亂,並不如第一個人穩重規律。  “科恩死了。”基安蒂聲音沙啞,淡漠地說完,點了根煙,朝月城憐司努努嘴,“下一次轉移還要帶著他?”  她和科恩、黑麥被安排斷後,貝爾摩德與安室透另有任務。  但據點暴露地比想象中更快。條子就像聞到肉味的狗衝上來。  信息暴露,他們完全失去了優勢。無數雙眼睛盯著舉報他們,整座城市從明到暗都在戒嚴。  琴酒沒有理會基安蒂的牢騷,按下通話鍵——  “我和波本拿到了資料。”貝爾摩德不緊不慢地說,“看來警察這次下了決心。”  撤離日本迫在眉睫,組織在日本的所有東西都可以舍棄,隻除了科研資料。  “誰都知道公安的目標是他,boss如果非要帶走他,”基安蒂眯了眯眼睛,眼尾的紅逼仄,“為什麽不肢解帶走?”  “目標小,易於分散,我們隻需要在美國匯合。反正他不會死,不是嗎?”  要不是他們必須分出一支小隊帶著月城憐司,逃離東京絕不算難。  基安蒂認為自己的提議不錯。  氣氛詭異地凝滯。  “不錯的想法。”貝爾摩德的失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不過,你怎麽保證肢解沒有超出複原的上限。”  “屍體碎塊沒有任何用處,基安蒂。”  “別較真,貝爾摩德。既然你們不采納我的建議……”基安蒂撇撇嘴,“好吧。”  “準備轉移。”琴酒按滅電話,冷冷地說。  等到指間的煙燃了一半,貝爾摩德才開口:“你覺得事情會怎麽結束呢?”  安室透眼珠偏轉,基安蒂提議帶來的驚懼與後怕尚存,但不影響大腦第一時間反製。  “沒有意義。”他冷漠地繞過貝爾摩德的試探。  “看來不能是你。”貝爾摩德意味不明地輕嗤一聲。  //  “真的沒問題嗎?”負責直播的攝影師再三同太宰治確認。  要知道這是直播,日賣電視台用幾個節目策劃的總預算,咬牙買下了營救月城憐司的獨家直播權。  並且僅僅是網絡直播的版權。  至於向誰購買?當然是他麵前這位。  攝影師忍不住給自己捏了一把汗,警視廳不會準許直播營救,萬一救人質失敗了呢?豈不是往警視廳臉上扇巴掌?  但太宰治敢賣。  如果月城憐司醒著,他恐怕會看到滿評論對太宰治突然對賺錢感興趣的猜測。  [笑死,以前森鷗外拿十幾個億砸他,他不要,現在自己出去賺小錢。  #1:要養家的男人可不得多賺點。]  [一個月玩壞了三個掃地機器人,錢不夠用了吧。]  [想投資移民去登記結婚?]  攝影師不知道今夜會是一場盛大而直白的落幕,還是警視廳又一次顏麵掃地。  總歸電視台不虧。  他看了眼蹲守直播間的人數,二十萬。  隻放了個消息就有二十萬人買賬,攝影師長籲一口氣。  如果他不能把台長砸的經費拍出價值,明天他就會從日賣電視台滾蛋。  攝影師做了一番心裏安慰,瞅了眼格格不入的太宰治——在一眾裝備精良的特警裏穿駝色風衣的男人,甚至連攝影師自己都惜命地穿了防彈背心。  “真的沒問題嗎?”他不由得開口。  “到時候呢,你就離他們遠點,找個地方拍就行了。”太宰治朝特警揚揚下巴,“太近可能會死哦~”  “呃、好……”攝影師聽著不靠譜的話,手心滲出不少汗,“等等,那我怎麽拍到營救畫麵?”  台長千叮嚀萬囑咐,最重要的是第一個拍到月城憐司被營救出來的畫麵,光是搶到這個一手畫麵他們就能獲得無數閱讀量。  “當然是我把他帶出來啊。”太宰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車在太宰治說得地方停下。  “你們兩個繞到房子後右側的暗門,你們三個正麵進攻……”  太宰治大概說完,隨口問了句:“有異議嗎?”  沉默。  前幾次行動,有意見的都被麵前的男人打臉,反倒是不帶腦子地照做,任務收工得格外順利。  頓了一秒,幾人齊齊搖頭。  “好,那就開始吧。”  第一聲槍聲炸響,攝影師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拍攝。  太宰治則等他們你來我往打了一會兒,瞄準時機信步繞過槍林彈雨。  在狹小的暗道裏,太宰治與高挑美豔的女人狹路相逢。  “你來了。”貝爾摩德指尖夾著一根女士香煙,毫不意外。  紅唇輕啟,白色的煙圈升騰,模糊了視線。  “原版,屏蔽了定位。”太宰治扔給她一個硬盤,接著又扔了一個,“初代人工智能,或許你可以嚐試與‘烏丸蓮耶’對話。”  這兩個都是剛剛才從意大利輾轉到日本,澤田弘樹最新的研究成果。  月城憐司泛濫的善心總能促成好事。太宰治想。  如果不是澤田弘樹,他可沒辦法給貝爾摩德她想要的東西。  畢竟科技,無論如何無法靠計謀實現。  貝爾摩德挑眉,將信將疑:“什麽程度的ai?”  “烏丸蓮耶的聲音、思維,乃至他的野心、不甘、憤怒……所有死前讀取到錄入的,通通在裏麵。”太宰治簡略地解釋。  不過這隻是個粗糙的版本,不會自主成長。  弘樹認為無法成長的ai不算ai。  他對太宰治隻要半成品的要求很不滿意,太宰治本人倒滿意極了。  把烏丸蓮耶做成真正的ai……難道再弄出一個黑衣組織plus嗎?  東西到手,交易完成。  貝爾摩德沒多說什麽。  雖說用月城憐司換到了屏蔽定位的原版程序和ai技術,但貝爾摩德並沒有將自己的行為視為背叛。她自始至終都隻忠於烏丸蓮耶一個人而已。  隻是其他人倒無所謂,琴酒沒那麽好糊弄。  由她看管的人跑了,問責下來勢必得找個背鍋的——  貝爾摩德取出小巧的女式手槍,在心裏歎了口氣。  而她也不得不在“對峙”中受點傷,否則說不過去。  挑了個不影響行動的地方,悶悶的槍聲響起。  嘶——  總感覺自己下手更疼一點。貝爾摩德任由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說到底,現任“boss”的意誌早就背離烏丸蓮耶的初衷了,嚐到了權力的甜頭,複活烏丸蓮耶好像變得不再重要。  甚至烏丸蓮耶本人、也就是程序,被那位重新加密,用作組織數據存檔……  貝爾摩德覺得好笑,恐怕烏丸蓮耶不會想到,他之於擇定的繼承人來說,竟與朗姆養的“移動硬盤”沒什麽區別。  “暗門外麵有一個fbi一個cia,一個埋伏在左側拐角,另一個在樹後。”太宰治怕貝爾摩德打不過,報完點又怕她解決得太快,“記得留點戰鬥痕跡。”  “嗯哼。”貝爾摩德瞥了眼朝裏走的太宰治,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下裏世界誰都清楚太宰治的弱點了。  太宰治走過長長的暗道,果不其然看到了水無憐奈。  基爾作為電台女主播,各種身份信息暴露地一幹二淨,組織隱約有解決掉對方的意思,貝爾摩德便順水推舟,將基爾留了下來,替她背鍋。  而對基爾,也就是本堂瑛海來說——  “恭喜本堂小姐今天殺青。”太宰治眼神掠過基爾身後的暗門。  水無憐奈瞳孔晦暗不明,自從收到太宰治的短信開始,包括自己如何從組織裏脫身,都被對方算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按照著對方的計劃走著,簡直就像掌控人心的魔鬼。  “貝爾摩德逃了?”水無憐奈隻聽到外麵一聲槍響,貝爾摩德的高跟鞋倉皇踏在地上。  她心裏暗道,逼退貝爾摩德——太宰治的體術比想象中更強些。  太宰治沒將貝爾摩德的交易透露給水無憐奈,此刻隻同她道:“戰鬥集中在前院。”  言下之意,加入戰鬥表明自己的臥底身份,還是按下不表留作後用,全看水無憐奈自己。  當然,貝爾摩德會把人丟的事甩鍋給自己,水無憐奈也清楚。  很快,她做出了決斷——能抓一個是一個。  水無憐奈拔槍,朝太宰治點點頭。  她的身份對組織隻是掣肘,眼下是雙向放棄罷了。  “他在裏麵,藥效快過了。”水無憐奈終於說到了太宰治最想聽的話,“他沒事,但是這幾天一直被注射藥劑沒清醒過。”  她沒說的是,基安蒂“肢解分裝”的提議切實得到了朗姆的考慮。  總歸把人帶回去才是第一要務,不拘泥與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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