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地瞅了幾眼叫他心生親近的月,月城憐司拽著夜鬥說:“我們趕緊去找雪兔。”  “噗、”夜鬥看著月隱隱的黑臉,一時間忍不住笑意。  月毫無疑問能看到靈魂狀態的月城憐司,驕矜的守護者維持著帥氣的出場姿勢。  他正等著弟弟過來同自己貼貼,結果不僅沒等到,弟弟反倒頭也不回地跑了。  月:生氣,現在就是非常生氣。  溫度陡降,伏特加悄悄撿手機的手倏地頓住,若無其事的收回來。  這樽煞神怎麽回事,不敢動不敢動。  伏特加餘光瞟了眼大哥。  琴酒緩緩吐出一口煙,煙圈在空氣中一圈圈變大,神色冷漠如常。  不愧是大哥!麵對魔法都這麽淡定!伏特加感覺自己對琴酒的敬佩又深了一層。  眼看月城憐司就要溜了,月眼神微暗。  夜鬥欣賞了一會兒守護者生悶氣又不開口的樣子,見月城憐司真要跑路,連忙伸手去拽他。  結果好巧不巧一把拽住人的尾巴。  月城憐司渾身一抖,像隻應激的貓貓,話都快說不利索了:“夜、夜鬥qaq。”  哆哆嗦嗦地從神明手裏搶過尾巴,尾巴好痛啊啊啊。  救、救命……  夜鬥臉色僵硬,背後頂著月刀子一樣的眼神。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憐司我現在有新委托找到神器就來斬斷緣拜拜!”  夜鬥嘴皮子不停一氣嗬成,把尷尬和解釋情況的任務全權交給兄弟倆,當即跑路。  “???”月城憐司疑惑地扭頭。  什麽委托這麽緊急,不過沒關係,他可以自己去找雪兔。  他正要邁動腳步,手腕上傳來一陣輕輕的力道。  月城憐司沒料到除了夜鬥還有人能碰到自己,一時不察,倒入身後人的懷裏。  下一秒,他回到了雪兔在神穀街的公寓。  “憐司。”  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月城憐司仰頭,對上月冰藍色瞳孔。  “我是月。”月頓了頓,對弟弟介紹道。  他氣質冷冽,睫毛卻極小幅度輕顫著。生怕從弟弟臉上看到難以接受的神色。  月?那不就是哥哥——  “哥哥。”月城憐司下意識叫了一句。  隨即他想起來,不對啊,月不是雪兔的第二人格嗎?!  察覺到月的小脾氣被憐司一句話哄好,雪兔在心底歎了口氣,他就說早點跟憐司說嘛。  月變成了這樣,那雪兔怎麽辦?  “雪兔去哪兒了?”月城憐司抓著月的手臂急急問道。  他忍不住胡思亂想,除開惡作劇的可能性,話說瞬移這種超能力沒辦法惡作劇吧。  難道月和雪兔分成了兩個人?是異能?異能也沒這麽……花裏胡哨的裝扮啊。  月城憐司忍不住瞅了眼大翅膀:看著很好摸的樣子——  殊不知,月也悄無聲息地打量著弟弟的尾巴,指尖蠢蠢欲動。  好想rua。  以原型現身要耗費大量魔力,月隱隱有些困乏。  揉了揉弟弟的銀發,月便讓憐司心心念念的雪兔出來了。  不過眨眼的時間,翅膀消散在空中,銀發變回灰發,雪兔睜開眼。  “……”月城憐司覺得可能是自己眼睛有問題,要不然就是在做夢。  不然他怎麽會看到魔法少女變身的場景。  等等、不會雪兔是魔法少男吧!  瞧著憐司一臉夢遊的表情,雪兔先沒他和算靈魂出竅的賬。  月的來曆說來話長,雪兔從東西方魔法體係講起,講到創造者庫洛裏多,又講到小櫻和庫洛牌。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並不真正存在,隻是審判者月的偽裝形態——”雪兔話沒說完,遭到了月城憐司的激烈反對。  “哥哥怎麽會不存在!”月城憐司皺著眉,不由自主的傾身。  “聽我說完,”雪兔摸摸他的頭發,繼續說道,“我現在和月的關係,相當於住在同一具身體裏不同的兩個人,所以憐司有兩個哥哥。”  月城憐司點點頭,回想起審判者的模樣,“月好酷!”  雪兔感受到月淡淡的欣喜,又看看憐司的靈魂形態——  這意味著憐司又遇到了生命危險。  “那麽接下來我們談談你的事情。”  月城憐司的尾巴肉眼可見僵直了:“這次真的不是我主觀意願發生的!”  夜鬥救我!  然而神明正滿大街抓野生神器,並沒有聽見小信徒的求救。  不如說,聽見了他也裝作沒聽見。  58、  第六天,夜鬥找到了神器,正式斬斷月城憐司與惠比壽小福的緣。  當天,月城憐司的身體刷新了。  橫濱某處,太宰治灌了幾口冷水,清醒過來後回到棺槨旁。  太多次了,他以眼神描摹屍體的模樣。  甚至連青年耳根的一點小痣都牢牢刻在心底。  至於定位器,又一次被太宰治衝進了下水道。  月城憐司平靜的麵容已經成了他唯一的安慰劑,無數次午夜夢回,太宰治將臉頰貼上冰冷的棺槨,渴望從中汲取一絲溫度。  太宰治推開門,他知道自己會看到什麽。  喉嚨間猙獰的空洞,泛青的唇色,僵硬的指尖——  隨著月城憐司的麵容漸漸展露,太宰治卻猛地頓住了。  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具屍體。  太宰治無法控製地回憶起這幾天吞下的藥片成分。  □□、氯丙嗪、鹽酸異丙嗪,而不是二乙酰嗎啡(海洛因)、苯甲酰甲基芽子堿(可卡因),又或是其他什麽新型毒品。  太宰治走到屍體……不,現在不是屍體了。  他走到月城憐司身邊。  太宰治清楚地看到傷口不見了,指尖將信將疑地撫上月城憐司頸間的肌膚。  他戳下的小小凹陷很快回彈,皮膚是柔軟的,血管流淌著生命力。  隨即,太宰治注意到更多異常,月城憐司左耳的耳洞消失了,臉部線條稚嫩了些,銀發回到頸間的長度。  這個長度……是年初月城憐司在英國的時候。  不是修複,而是被重置。  太宰治定定地站在棺槨之前,反複確認一切不是他的錯覺。  青年的時間回到了一年前。  不知道看了多久,小窗照進來轉成繽紛的霓虹燈。  太宰治忽然彎了彎眼睛,他笑得樂不可支、無法自控,笑到眼角泛出淚花。  他不信神,但神跡偶爾也會降臨在他身上不是嗎?  他決定勉為其難相信一秒,太宰治愉悅地想。  他托起青年的手,吻了吻淡粉的指尖,低聲呢喃道:  “歡迎回來。”  //  月城憐司睜眼,夜鬥斬斷他與惠比壽小福的“緣”後,他重新感覺到了與身體的聯係,正不斷召喚著他。  但這次好像與之前不同,他感覺到身體被刷新了。  是的,刷新,就像遊戲裏死了再次回到複活點。  同夜鬥道謝,與哥哥說再見。  月城憐司做好了重新醒來的準備,卻突然回想起身體被太宰治抱走了……  他應該不會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埋在土裏吧?月城憐司忽然不是很想醒來了。  要不再晚幾天好了。  他在雪兔身邊磨磨蹭蹭。  雪兔一開始還開心弟弟很黏自己,直到發現憐司時不時往橫濱瞄一眼。  看透弟弟的膽怯,雪兔冷哼一聲,二話不說提著他的後頸扔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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