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幾乎沒怎麽接觸過魔法的達米安眨了眨眼，他還沒反應過來這片天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從烈日到風吹的快速變化，令達米安打了個激靈。　　達米安後退著走出魔法的範圍，天空又在轉瞬間變為烈日當頭，還是熟悉的溫度，他又踏進區域，再次是烏雲密布。　　“刀龍連天氣也可以改變？還是說這隻是障眼法？”達米安皺了皺眉。　　他很想讓自己表現得沒那麽無知。　　但他的確不擅長魔法，如果是別的一些東西，很多東西、無論是科學還是戰鬥亦或者偵查，達米安都非常擅長。　　但魔法？蝙蝠家族不玩這個，隻有紅頭罩傑森·陶德略懂一二，是靠著他那異於常人的超高魔法天賦。　　無知者無罪。　　想通這點後，達米安就幹脆的問了。　　默萊爾解釋道：“改變天氣是真的，障眼法也是真的。”　　“隻不過改變天氣是因為刀龍在使用某種很危險、強大的黑魔法，就像動畫片或者電影裏常常見到的那樣，黑巫師居住的地方總是陰雲密布、電閃雷鳴，這是有科學…額，魔法依據的。”　　“通常來說越危險的魔法就越容易導致天氣變差，因為魔法需要從周圍的環境裏汲取能量。”　　“大部分黑魔法都是危險的。”默萊爾聳聳肩。　　“障眼法遮蓋的是這片區域，讓人從遠處看不出這裏與周圍有什麽變化。”　　“隻有踏進了這片區域才能感受到改變的天氣和溫度。”　　“而這片區域的人的確很少，所以短時間內並不會被人發現。”　　“我懂了，現在我們要殺進黑氣巫師刀龍的基地看看他在做什麽，然後像個超級英雄那樣阻止他的一切行為，把他揍一頓狠狠踹他屁股對吧。”這是達米安。　　小玉意外地看了眼達米安，她沒想到達米安也會用‘踹屁股’這個詞，因為這是小玉最常用的，從小用到大，而達米安顯然也學到了。　　“孺子可教。”小玉誇。　　恰好這時，有幾個人向這邊走來，他們反應過來，立刻閃身躲到掩體後麵。　　來的是幾個男人，大約是男人吧，他們隻能通過對方健碩的體型來確認他們的性別。　　他們無一例外的穿著黑色寬大的鬥篷長袍蓋住全身，他們微微弓著腰好像沒什麽精神，看起來就很讓人心情不舒服。　　因為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個個邪惡的巫師或者是被巫師控製的傀儡。　　但他們顯然都不是刀龍，他們是被刀龍吸引來的或者和刀龍達成了某種協議的人。第95章 　　越來越多的黑袍人從外邊進入, 他們不發一言的，沒有對這裏不同於外邊的溫度和天氣感到怪異或者產生別的情緒。　　他們動作是統一的弓著腰前進, 渾渾噩噩的, 也不向周圍的同僚搭話，就像是一群被僵屍吃掉了大腦的行屍走肉。　　這很明顯不是正常的人類該有的模樣和狀態。　　為了順利的潛入刀龍的秘密基地而不被發現，他們並沒有使用蛇符咒或者兔符咒直接進去。　　他們沒人敢保證刀龍是否會有某種能夠檢測魔法的道具, 假如被刀龍檢測出符咒的魔法, 刀龍很容易就能猜出是誰入侵了他的基地。　　從而提前布置好對付他們的手段。　　刀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敵人，默萊爾十歲那年便知道了，刀龍邪惡且謹慎, 野心勃勃，手心裏長了嘴, 並且陰險狡詐。　　舉個例子，他曾在獄中欺負獄友，仗著自己年齡大，別人不敢輕易回手收拾他什麽的, 畢竟刀龍這把老骨頭, 說不定碰一下他, 自己在牢裏待的時間就更多了。　　之前刀龍越獄, 不正是他把一位罪犯惹急了, 對方忍無可忍推了刀龍一下, 刀龍立刻裝死躺下一動不動，獄警以為鬧出人命了，前來查看才讓刀龍有機可乘。　　當默萊爾得知消息帶著一眾黑影兵團趕到曼哈頓監獄時, 刀龍早就不見蹤影, 隻留下滿地黑魔法的痕跡。　　還有抓捕刀龍時, 刀龍眼看大勢已去, 立馬就會開始倚老賣老，這讓不少警探都犯了難、一旦警探在這時有什麽鬆懈，刀龍馬上就會反擊。　　被刀龍偷襲受到的警探數不勝數。　　總結，刀龍真的是個非常惹人厭、狡猾的黑氣巫師。　　為了順利潛入刀龍所在的建築，默萊爾等人打暈了幾個黑袍人換上了他們的衣服，為了方便達米安，他們還多等了一小會兒，直到有身穿鬥篷的小孩經過才進行的劫持。　　鬥篷下的人看起來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除去他們的臉色大多都異常蒼白、狀態不佳外。　　其他看起來與人類沒有區別，比如用力敲後頸就會暈過去這一特征。　　至少這一點證明他們還不是真正的行屍走肉，隻是被刀龍使用某種東西蠱惑了，本質上還是正常人類。　　但時間久了之後還能不能算人類，他們就不清楚了。　　因為小玉發現揭開兜帽後的每個人狀態都有些許不同，姑且可以將其分為狀態的輕重，狀態較輕的隻是麵色發白。　　狀態較重的則腳步虛浮、瘦骨嶙峋、眼部凹下、有嚴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就是一副用腎過度或者癮君子的模樣。　　但無論是默萊爾、小玉亦或者達米安，他們都清楚，這絕對不是他們本來的樣子，是刀龍的魔法改變了他們。　　被黑魔法蠱惑，被刀龍的黑魔法吸走精氣什麽的，又或者是白天要上工晚上還會被黑魔法蠱惑著來到這裏，工作過度導致的，這可不是一天通宵能肝出來的模樣。　　可想而知，刀龍在這裏已經使用了多久的邪惡黑魔法，他們必須阻止刀龍繼續這麽做下去。　　這些人對默萊爾他們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無論是問話還是動手，他們表現得都宛若呆滯的木偶。　　換好衣服後，三個黑袍人從角落裏慢吞吞的模仿著其他人的模樣像行屍走肉那般潛入刀龍所在的建築物。　　沒走多久，便撞上了前麵的黑袍人，默萊爾往前一看，前麵密密麻麻排著一長條黑袍人。　　令人感歎，黑袍人即使是被刀龍操控著來到這裏，居然還要在這裏排隊，默萊爾粗略數了一下數量，他們得在這兒排兩個小時。　　好離譜，他們還記得自己是來搞清楚刀龍在做什麽壞事兒的，而不是在這裏排隊準備給刀龍打工的。　　更何況誰知道排隊排進去後會遇到些什麽。　　如果默萊爾他們是被操控的小嘍囉他們便老實在這裏排隊了，但遺憾的是，他們並非什麽小嘍囉，他們是背負著拯救哥譚命運、破壞黑巫師計劃的英雄小隊‘乳糖酸終結者’。　　於是他們飛快從人群中抽離，也不擔心會被其他黑袍人舉報，大家都是被刀龍利用的行屍走肉，誰也別舉報誰，誰也別看不起誰。　　他們得另外想辦法進入這棟建築而不是花費兩個小時排隊進去，那太蠢了，真的。　　幸好達米安對這類建築已是非常熟悉了，哥譚市的大部分建築都有類似的外形，所以達米安沒走多久便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位於空調外機上方的通風管道，通風管道是蝙蝠家族裏最喜歡的東西之一，除了通風管道，蝙蝠家族還很喜歡水滴獸。　　雖然在電影裏，強大帥氣、冷漠孤僻且運籌帷幄的大富哥蝙蝠俠從來不走通風管道。　　向來是在罪犯們得意洋洋的宣布自己的成功時突然從天而降，就像是真正的蝙蝠一樣潛伏在暗處打罪犯個措手不及。　　很好，這很符合現代人對蝙蝠俠的定義，神出鬼沒，你永遠不知道蝙蝠俠是否在黑暗中盯著你。　　以至於你在晚上做了壞事，一旦看見燈光找不到的陰影處就會開始分泌多巴胺、神經兮兮的警惕著陰影下，以便在某個黑色巨大的身影撲來時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這是哥譚罪犯人均患有的蝙蝠俠ptsd。　　而蝙蝠俠呢，蝙蝠俠和蝙蝠家族並沒有哥譚市民和罪犯想的那麽神。　　大多數情況下，蝙蝠俠的從天而降都是因為他提前潛伏在水滴獸上，至於怎麽進入建築的，大部分時間裏都是通過走通風管道。　　蝙蝠俠揍人的樣子帥極了，但沒人知道在通風管道裏的蝙蝠俠曾經有多麽狼狽，他要和通風管道裏怪異的味道做抗爭、還有老鼠、蟑螂、蜘蛛。　　蝙蝠俠曾經非常抗拒通風管道，在他年輕時，從來不通過走通風管道，為了讓幫派知道複仇者蝙蝠俠有多麽可怕和強大，蝙蝠俠向來都是把幫派駐守的所有暴徒給打一遍。　　硬生生殺到幫派老大麵前。　　後來，蝙蝠俠受傷太多了，年齡大了，也就沒那麽抗拒通風管道了，畢竟通風管道真的很省事兒。　　如果蝙蝠俠非得一層層打進去，不僅會受傷，大概率他一晚上的時間也都交代在那個幫派裏。　　走通風管道就不一樣了，他能節約很多時間，直搗幫派首領，擒賊先擒王，還能在那個晚上做更多的事情。　　布魯斯的潔癖也是在他經常鑽進通風管道後消失了，潔癖又不能幫助他多打一個罪犯，當然，每次鑽完通風管道後，布魯斯回到蝙蝠洞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受過特殊訓練的達米安在攀上空調外機後輕鬆打開了通風管道的蓋子，他像一隻靈活的獵豹，輕鬆一躍便鑽進了通風管道。　　小玉緊隨其後的攀上了空調外機，隨即她向下看了眼默萊爾，默萊爾望著他們，主要是望著那通風管道。　　默萊爾滿臉寫著抗拒，他不想進入通風管道，這是當然了。　　小玉扒拉著通風管道的鐵柵欄，她低頭衝默萊爾挑了挑眉說：“成晟，你不會要當逃兵了吧？”　　默萊爾蹙眉，用不讚同的目光掃向小玉道：“小玉，你的說法是錯誤的。我不會當逃兵，我隻是在想，我為什麽不讓黑影兵團帶我進去呢？”　　“分明我隻需要穿過影子國度就能輕鬆到達建築內部，而不需要在這裏撅著屁股爬通風管道。”　　小玉好整以暇的換了個姿勢半倚著牆壁，她沒有絲毫聽信默萊爾借口的想法，她開口道：“忘了我們剛才說的嗎？除非遇到危險，誰也不能用魔法。”　　“我不明白，黑影兵團應該算黑氣魔法吧？刀龍總不會閑的連黑氣魔法也要查？”默萊爾不死心地說。　　小玉翻翻白眼道：“早在你讓飛影兵團鋪天蓋地的時候，刀龍一定意識到你在哥譚了，你覺得他會不會檢測黑氣魔法？”　　“嘖。”默萊爾。　　達米安從通風管道裏探出頭來，他一看默萊爾就知道默萊爾是不願意鑽進通風管道的意思。　　潔癖嘛，這很正常，達米安剛成為羅賓那會兒也有，當他看到他最崇拜的、不可一世的蝙蝠俠父親保持著平靜的表情衝通訊器那頭的某罪犯放完馬上來收拾你的狠話後。　　達米安以為蝙蝠俠會像個hero一樣殺進罪犯的基地裏，把罪犯和他的嘍囉一起收拾一遍。　　結果蝙蝠俠卻鑽進了通風管道裏，在那時，達米安眼中對蝙蝠俠的偶像濾鏡就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當然了，為了向父親學習，以及表示自己追隨蝙蝠俠的決心。　　達米安也是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了通風管道，後來出了通風管道的第一件事，達米安就是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通風管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程度，裏麵堆積著灰塵、死去老鼠惡臭的屍體、腐爛的食物等等。　　天知道曾經作為刺客聯盟少主的達米安遺傳到他父親布魯斯·韋恩的潔癖。　　即使是有暗殺任務，達米安也絕不會走通風管道這樣拉胯且髒兮兮的地方。　　他更喜歡高調的踹碎暗殺對象的窗戶，來一個轟轟烈烈的幾乎人盡皆知的‘暗殺’。　　成為羅賓之後，達米安倒是不太介意這些地方了，畢竟他的身份不同與往日了，也習慣了。　　但默萊爾無論是成為麵具人的時間，還是英雄的時間都太短了，他心中的‘英雄’不應該是鑽通風管道的模樣，達米安表示理解。　　默萊爾需要做一定的心理建設，達米安不會因此嘲笑默萊爾，這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隻要默萊爾是個正常人，他對通風管道的抗拒便是正常的。　　所以達米安才會提前進入通風管道觀察一下環境，這大約是達米安隱形、別扭的關心吧。　　“通風管道裏還挺幹淨，大概是這裏邊太久沒人住了，連在跑的老鼠都見不到一隻，快上來吧。”達米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