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萊爾笑了兩聲,他又把頭轉回去看著窗外。  “你知道成龍並不是在責怪你吧?他隻是在擔心你,他不想傷害你。”小蛇說。  默萊爾沒有立刻回答,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說:“我知道,我知道龍叔在擔心我。”  “我並沒有怪龍叔的意思,我…我隻是,在怪自己。”  “我想證明自己,但總是需要別人來為我做的事兒善後,這次也一樣。”默萊爾有些沮喪地說。  “你應該珍惜現在還有人為你善後的日子,因為他們擋在你的麵前,替你抵擋責任和傷害,這是他們愛你的表現。”  “獨立是雙向的,證明和孤獨是對應的。獨立不僅意味著你可以向家人證明自己的能力,也意味著從今往後將不再有人會擋在你麵前,或者跟在你身後給你的所作所為善後。”小蛇的聲音很低,有些嘶啞。  默萊爾猜,她最近肯定沒少抽煙。  “當你徹底的‘獨立’,等待你的是沒人理解和寬慰的孤獨。”  默萊爾必須承認,小蛇對他說的這番話讓他感觸頗深。  是啊,他為什麽非得急切的去證明自己獨立,這些事兒他本可以不必自己一個人完成,那他為什麽要一個人背負。  一個人背負這些除了孤獨和壓力外什麽也收獲不了。  他應該去找一些誌同道合的人,就像他的家人,他們應該一起去完成,改變哥譚這座城市,這不正是蝙蝠俠和蝙蝠家族所堅持的東西嗎?  默萊爾想要的又何嚐不是這個?  默萊爾並不孤獨,他也不獨立,因為他有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相信他的家人。  “那你呢?你孤獨嗎?”默萊爾反問小蛇。  小蛇愣了一下,她揚著唇抿了口杯中的酒。  “作為小偷的那段時間,我很孤獨,我不知道我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或許是為了滿足內心裏一些虛妄的想法?但加入龍小組後,我不再孤獨了,因為我有了同伴。”  “那你和龍叔呢?你們兩有進展嗎?”默萊爾直白的問話,讓小蛇險些把口中的酒噴出來。  直視默萊爾寫滿探究的雙眼,小蛇哭笑不得。  “你怎麽變得和小玉一樣愛八卦了?我希望在哥譚的生活讓你變得更加開朗,而不是八卦。”小蛇說。  以前小玉總想把小蛇和成龍湊成一對,每每小玉談到這個內容,默萊爾總是表現出一副並不關心的態度。  小蛇猜默萊爾並不想讓自己多出一個‘媽媽’,後來小蛇才知道,因為默萊爾認為小蛇和成龍之間沒什麽。  而小蛇和成龍的確沒什麽,他們有的隻有並肩作戰過的戰友情。  “你以前不是從來不把這個當回事的嗎?我以為你知道我和成龍沒有小玉想的那關係。”小蛇解釋道。  成龍是個非常出色的男人,各方麵都是,不僅出色,成龍也是最標準的好男人。  女孩會和壞男人調情,但隻會和好男人結婚。  小蛇不否認她也曾為成龍意亂迷情過,但成龍並沒有任何對小蛇的意思,成龍整個心思都撲在了家人和阻止惡魔上,顯然也是。  小蛇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雖然她不能和這樣的好男人結婚,但至少他們是朋友,這就足夠了。  默萊爾聳聳肩:“隨便問問,謝謝你今晚對我說的話,小蛇。”  見默萊爾很快調整好了狀態,小蛇鬆了口氣,她伸手拍了拍默萊爾的肩膀。“你能想明白就好,現在我們回去吧。”  默萊爾點頭,他剛從陽台向裏走了沒兩步,一塊蛋糕砸在了他臉上,覆蓋了他大半張臉,幾乎讓他看不清外邊的情景。  周圍發出一陣激烈的歡呼聲,顯然他們因為蛋糕砸中默萊爾這件事兒感到很開心。  當然了,生日不就是要鬧壽星嗎?  他們能放過這個折磨默萊爾的機會嗎?當然不會。  默萊爾緩慢的抹開遮住了眼睛的蛋糕,這些粘稠的帶著鮮奶味的奶油黏在臉上令默萊爾非常不適,默萊爾有沒有說過,他有潔癖?  好,現在知道了吧。  默萊爾有潔癖。  在成家,他們過生日從來不這樣玩,指把食物砸在別人臉上,弄得衣服、頭發、臉上到處都是,或者拿手去抓蛋糕。  但在韋恩莊園,這好像是件經常或者很容易發生的事兒。  他借著黏上了奶油迷蒙的眼睛觀察著眼前。  “生日快樂,默萊爾!”罪魁禍首迪克·格雷森興奮的說,他手裏還拿著另一塊蛋糕,不知會在下一秒招待在誰身上。  那個人有百分之九十是默萊爾。  “不要把蛋糕弄到我身上,如果不想在我的生日這天惹火我的話。”默萊爾慢吞吞的語氣裏是快要壓抑不住的怒火和很容易從中得到的憤怒。  默萊爾的話的確讓剛才還在歡愉的韋恩莊園輕鬆地氣氛凝滯了一瞬間,默萊爾甚至有一丁點罪惡感…個屁。  默萊爾頗為無賴的想,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囂張一點怎麽了,不是都說過生的人當天是最大的嗎?  然而氣氛的凝滯隻持續了一秒,下一秒又是好幾個蛋糕砸在了默萊爾的身上,伴隨著攻擊成功的雀躍聲,從不同方向襲來。  默萊爾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掉了,什麽用手去抓蛋糕是他不喜歡的事兒。  這些他都忘了,他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  讓這些把蛋糕砸他臉上的人後悔!  於是韋恩莊園發生了一場大戰,由默萊爾和他率領的黑影兵團對抗羅賓組。  羅賓組裏不僅有五位羅賓,還有小玉和帕克。  兩支隊伍戰的激烈,你來我往,左一塊砸在了忍者兵的身上,右一塊砸到了提姆的頭發。  但無論是默萊爾還是羅賓組,都沒有絲毫向對方認輸的意圖。  “報!沙發戰壕受損,提議轉移陣地。”  “批準!”  “吃我一招黑影兵團螺旋蛋糕手裏劍!”  “靠,他把蛋糕砸我紅頭罩裏了,我要宰了他!”  “等等!這個蛋糕我還沒嚐過啥味呢。”  “牛戰士的經紀人絕不服輸!”  “有個黑影兵團繞後了,注意背麵襲擊。”  所以說,這才是小孩,大人誰砸蛋糕啊,隻有小孩才會。  他們硬生生把砸蛋糕玩成了打雪仗或者槍戰什麽的,這是一場賭上了尊嚴、戰鬥技巧、投擲準頭、心理素質的戰鬥。  莊園裏蛋糕滿天飛,不少蛋糕砸在了沙發上、牆上以及各種家具上。  而這些殘留物有極大概率將有他們親手打掃,但管他呢,至少現在的他們很快樂。  他們的火力十足,哪怕是這個超大號的雙層蛋糕也經不起他們幾番造作,沒多久這場蛋糕戰爭結束了。  沒有人是勝者,他們每一個人的頭發、臉上或是衣服上都弄上了蛋糕。  而大人們呢?為了不被卷入這張鬥爭,他們早就換了個地方商議他們的事兒,總得留給小孩兒們一些玩的時間,哪怕這些小孩裏有半數都成年了。  他們達成了短暫的默契,先暫時結束這場戰鬥回房間把自己洗幹淨。  默萊爾頂著滿身的蛋糕衝回房間洗澡,他全程沒有抬頭,隻是徑直衝進浴室,作為壽星自然是被蛋糕砸臉最慘的那個。  而當默萊爾體內的腎上腺素下降後,他更是一秒也無法忍受身上粘膩的觸感了。  橫衝直撞的默萊爾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床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默萊爾洗完澡後,還要親手把那些個中招了的黑影兵團身上的奶油給衝洗幹淨。  除非把黑影兵團打散,否則身上的那些痕跡是不會消失的。  默萊爾不想下一次召喚黑影兵團打架時,黑影兵團頂著渾身已經發爛發臭的奶油漬出現。  黑影兵團照顧默萊爾時,它們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家政團且免費。  但黑影兵團並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因為它們與生俱來、刻在靈魂裏…假如它們有靈魂的話,它們的本能就是服務主人。  顯然,服務自己並不在這行列中。  於是默萊爾被迫當媽給它們清理身上的奶油。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一排四五個黑影兵團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等著默萊爾給它們衝洗身上的奶油,就像小鴨子一樣。  當然,默萊爾也可以直接命令黑影兵團把自己弄幹淨,但默萊爾還記得,它們身上大多數奶油的痕跡都是為默萊爾抵擋的傷害。  有的時候,默萊爾還是想對它們好一些,就像現在。  等默萊爾終於給它們清理完了,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默萊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他遣散了黑影兵團。  寸頭還是有好處。  比如,頭發幹的特比快,默萊爾還什麽都沒做呢,隻是給黑影兵團洗澡(?)的時間裏,頭發自己就幹了。  這點很方便,默萊爾已經在考慮以後都保持寸頭這件事兒了。  默萊爾搔弄著頭頂刺刺的短發,他推開門。  “嗨,歡迎回來,默萊爾。”這是他某個冤種兄弟的聲音。  默萊爾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後退了半步。  …你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默萊爾會肯定的回答,是的,是認真的。  甚至為了表現出他認真的被這個景象嚇到了,默萊爾走進浴室,關上門,又重新打開,以此確定是不是最近熬夜過度導致產生了幻覺。  非常不好,這不是幻覺,是真的。  他的四個兄弟並排躺在他的床上,他們非常統一的側躺在床上,穿著各自的居家服t恤,一條手臂立起撐著腦袋。  他們統一的望向默萊爾,四個人,四雙眼睛凝視著默萊爾,他們的目光平靜透露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早已不見剛才蛋糕大戰時那般劍拔弩張的凶惡目光,但仍然有種讓默萊爾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對勁。  “…你們是有什麽大病?”默萊爾警惕的貼著牆壁,做好了一級戰鬥準備。  幸好他的床、或者說,韋恩莊園的床都夠大夠結實,躺下四個人外加一個默萊爾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否則眼前這四個冤種應該有一個在床下,而不是床上。  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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