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然後布魯斯會裝作不經意的詢問默萊爾是否用過早餐，緊接著帶著默萊爾去附近一家不錯的，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差的餐廳吃早餐。　　太好的餐廳會顯得布魯斯太過奢靡，默萊爾在成家過的可不是奢靡的生活，太過普通又會顯得自己很摳門。　　最後他們一路往莊園行駛，路上，布魯斯會告訴默萊爾他們每一個路過的哥譚標誌性建築。　　然而到了那天時，布魯斯又膽怯了，如果默萊爾問他當初為什麽會讓他被綁架，並且十多年都沒有找回他，他該如何作答呢。　　布魯斯確信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問話。　　所有布魯斯最後還是沒去接默萊爾，反倒是由迪克和提姆去的。　　但現在布魯斯和默萊爾相處很好，這就夠了，這就足夠了。　　又過了幾秒，默萊爾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他身體傾斜著用了一個刹車，甚至用手抓著扶手才沒有摔倒下去。　　可想而知默萊爾剛才跑的有多快，也可以從他剛才跑的速度來推斷出默萊爾此刻的心情有多麽雀躍。　　要知道在莊園裏默萊爾總是拖著慢吞吞的步子，他很少因為一些事兒加快步伐，除非達米安或者達米安養的狗在他身後追他。　　然而默萊爾也顧不著自己是不是差點摔倒了，他看著樓梯下，目光緊鎖在那幾張兩個多月不見依然熟悉的臉。　　看到他的家人們和兩個多月之前沒有太大變化，依然是那總會讓默萊爾安心的親切模樣，連衣服都沒有變化。　　“龍叔！老爹！特魯！”默萊爾忍不住有些激動地喊。　　至於為什麽不喊小玉，別鬧了，他和小玉前天才見過還沒有那生離死別的感覺。　　默萊爾在觀察成家的同時，成家也在觀察默萊爾。　　這兩個月裏，默萊爾又長高了一截，臉頰泛著紅腫，這應該就是布魯斯剛才說的兩逼鬥打出清醒的後遺症。　　默萊爾把頭發剪成了寸頭，穿著衛衣外套和t恤，看起來默萊爾更加有活力也更像個十七八歲有活力的陽光男孩了。　　這並不是以前默萊爾穿衣的風格，以前的默萊爾向來是懶得自己的外貌的。　　大多數情況下，他總是穿著一件白襯衫，略長的頭發隨意散在肩上，偶爾也會紮在腦後。　　據默萊爾本人說，穿白襯衫很方便，因為偶爾十三區出任務，他可以直接往襯衫外加西裝外套或者黑風衣，這會讓他看起來像個正兒八經的特工，而不用專門換衣服。　　不過因為白襯衫和長頭發的原因，這讓默萊爾看起來像個陰鬱的文藝青年，倒是和黑影兵團的氣質相貼合了。　　現在的默萊爾完全不會帶給人那樣的感覺，默萊爾的眉眼挑起，他揚著唇角，看起來有這個年紀應有的活力。　　不過寸頭的默萊爾還真挺讓人不適應的，小玉確信，自己前天見到默萊爾時，默萊爾還是那陰鬱造型。　　長頭發會導致頭發黏在消腫用的冰袋上，再加上迪克、傑森的頭發上次剪了還沒變長，默萊爾也不會覺得丟人，索性剪成了短發。　　默萊爾非常心機的把頭發剪成了和迪克、傑森差不多的長度。　　這樣他們的頭發就能一起變長，而不是到最後隻剩他一個寸頭。　　黑影兵團親自操刀替默萊爾剪的頭發，默萊爾相信它們的水平，默萊爾讓黑影兵團趁著迪克、傑森睡覺後偷摸進他們的房間，用尺子量他們頭發的長度。　　結果分明一起剪的寸頭，迪克的頭發長得更快，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人閑長頭發。　　“哎喲，瞧我們的成晟，在哥譚長高了，快來讓老爹抱抱。”老爹扶了扶眼前的老花眼鏡，他慈愛的笑著說，同時張開了雙臂。　　“老爹，我也想你了。”　　默萊爾沒有發現半點不對勁，他從樓梯上奔下來，臉上洋溢著重逢的笑，張開雙臂就想往老爹的懷裏撲。　　默萊爾沒到老爹懷裏，隻是距離很近，老爹眼睛一眯有些精明的光。　　他並攏食指和中指，啪的一下抽在默萊爾的腦門上。　　“成晟，你這個撲來的力道是想把老爹的骨頭壓斷嗎？”　　默萊爾後退半步捂著腦門‘嗷’了一聲，他怎麽忘了老爹經常用這招收拾龍叔。　　這招對成龍屢試不爽，曾經圍觀這一切的默萊爾還在心中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犯了和龍叔一樣的錯誤。　　結果風水輪流轉，根本沒有人能拒絕老爹慈愛的笑和張開的雙臂，沒有人！　　成龍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發生，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嘴角卻是始終上揚著的，這一幕太熟悉了，隻是這次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而是他倒黴的養子身上。　　老爹趁著默萊爾用手捂著額頭的動作，伸手抱住默萊爾。　　“老爹也想你了，成晟。”老爹說。　　默萊爾放鬆下來，他回抱著老爹，忘記了剛才老爹對他做的事。　　“好久不見了，成晟。”這是特魯。　　他用他特有的聲線說道，特魯的聲線聽不出多少思念，但他的表情卻代表了他的真實心情。　　特魯很想默萊爾。　　默萊爾同樣，這個大個子在以前幫了默萊爾很多忙，包括不限於接默萊爾放學，在成龍和老爹走不開時，代替家長的身份替默萊爾開家長會，他還會在默萊爾肚子餓的咕咕叫時給默萊爾烤餅幹。　　堪稱是韋恩莊園的男媽媽傑森·陶德的級別。　　默萊爾走向特魯，他衝著特魯揚起拳頭，特魯也伸出他那比默萊爾大了兩倍不止的拳頭和默萊爾對拳。　　“我很想你，大個子。”默萊爾真心地說。　　“所以我們來哥譚看你了，你身體感覺怎麽樣？黑影兵團有沒有後作用？”特魯緊張兮兮的問，他總是非常關心默萊爾的身體。　　因為除了第一次藥劑是由成老爹調製的外，剩下都是由特魯代為調製。　　默萊爾聞言，他裝模作樣的捂住心口，表情有幾分扭曲的痛苦，就在特魯緊張的快要為默萊爾做身體檢查時。　　默萊爾眨了眨眼恢複了正常，他道：“我很好，或者說，我覺得棒極了！”　　“多虧了你調製的魔法溶液，特魯，否則我就成為毀滅世界的大壞蛋了。”默萊爾說。　　特魯鬆了口氣，他俯身湊在默萊爾耳邊說：“這次魔藥的口感怎麽樣？我加了些蜂蜜。”　　默萊爾眸子閃了閃，難怪這次喝下的溶液是甜的，被蝙蝠俠抽腫的臉影響了他的五感，因為那時候他幾乎隻剩下了對痛覺的強烈感知。　　以至於那本該齁苦，默萊爾每次喝都能扭曲到滿地亂爬的溶液入口後都帶著絲絲甜味。　　原來不是錯覺，是特魯真的在魔法溶液裏加了蜂蜜。　　默萊爾警惕地看了眼某個堅決反對在魔法溶液裏放糖，並認為那會影響到魔藥效果的傳統觀念老頭。　　默萊爾悄悄地回複特魯：“棒極了，下次可以多加點。我就知道老爹說的什麽不可以加糖是屁話。”　　“這你就錯怪老爹了。加糖的確會影響藥性，但我研究後發現某種材料可以和糖互相抵消效果。”　　“你簡直像我的英雄一樣，特魯。”默萊爾誇讚道。　　和特魯對話完，默萊爾又向成龍撲去，成龍顯然沒有這麽好應付。　　“龍叔！”默萊爾張開手臂擁抱成龍，成龍本來想冷硬一點，就像一個對待做錯了事兒並沒有道歉的小孩那樣。　　可看見默萊爾洋溢著笑容向他撲過來，成龍還是心軟了。　　本來成龍打算主動詢問關於默萊爾的新六區以及麵具人的事兒，結果不等成龍主動發問，小孩兒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他做過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成龍。　　並且默萊爾是以一種極其驕傲的口氣說出這些話的，他好像一個偷偷在假期打工實踐的孩子在告訴家裏人，他已經可以獨立做成一件事兒了，並為他們分擔身上的擔子。　　他已經長大了。　　本來想教育默萊爾的成龍在此刻說不出任何話，他本來就不是個擅長和小孩發火的人，就像是小玉小時候給他闖了那麽多貨，成龍也隻會教育小玉卻從不會責怪小玉。　　“龍叔，我做得怎麽樣？”默萊爾期待的看向成龍，他藍灰色的眼眸裏倒映著成龍略顯嚴肅的表情，同樣還有默萊爾潛藏的小心。　　就像每一個期待得到家長肯定自身價值的小孩一樣。　　成龍從來不會否定別人的價值。　　“你做的很棒，成晟。”成龍終於忍不住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他將手放在默萊爾的肩上。　　“現在的你擁有獨自承擔一切的勇氣和責任，而你也成功向我證明你可以做到。”成龍說。　　默萊爾剛鬆了口氣，成龍話鋒一轉。“但是。”　　“什麽？”默萊爾下意識問道，他大約知道成龍要說什麽，默萊爾分明答應了成龍不會在哥譚亂來。　　結果默萊爾轉頭到了哥譚就把成龍給他的忠告忘了個一幹二淨。　　在哥譚創立了新六區不說，還整日跑到哥譚最危險的地方和那些罪犯打交道…這裏指的默萊爾搶劫哥譚黑惡勢力的物資，拳打小醜、腳踹企鵝人，簡直比哥譚的黑幫還要屌的行為。　　“如果你想做什麽，你可以告訴我。我並不會阻止你，但你選擇了向我們隱瞞。”成龍有些失望的說。　　成龍很少阻止小玉和默萊爾去做一些事兒，除非那些事兒非常危險。　　成龍認為，比起自己吃過苦頭去告訴晚輩不要這麽做，還不如讓晚輩自己去嚐試一下，隻有切身體會，他才會知道那有多疼。　　所以成龍很少阻止默萊爾或者小玉做一些事兒，當然，非常危險以及會危害別人的事兒除外。　　默萊爾有自保的能力，他有一身足以對抗絕大多數人的武藝，和一整個黑影兵團，從默萊爾目前的表現來看，他對黑影兵團的操控的確很熟練。　　黑影兵團甚至成為了哥譚市的守護者，塔拉將軍會想到這天嗎？　　成龍會警告默萊爾，讓他不要去做危險的事兒，但成龍也知道默萊爾心懷好奇和叛逆之心。　　從默萊爾很小的時候，成龍就看出來了，這小家夥腦瓜子聰明的很，他喜歡用無害來包裝自己的小計謀，讓自己看起來總像是被迫參與的那一個。　　實際上有不少主意都是這個小混蛋提出來的。　　成龍清楚得很，而他確信這些是無傷大雅的，一個聰明的，懂得包裝自己的小男孩會更懂得保護自己。　　聽到成龍這樣說，默萊爾愣了下，他沒想到成龍一點責怪他違背了他們說好約定的意思都沒有。　　“我很抱歉，龍叔。”默萊爾忍不住伸手將自己埋在成龍的懷裏，就像小時候那樣，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做過了。　　自從默萊爾開始抽條一般生長，從小孩越入青年的範疇內後。　　直到重新見到成龍，默萊爾才知道他是如此想念的龍叔，以至於像現在這樣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很想你，非常的想。”默萊爾說，他的聲線似乎有些顫抖。　　“我也一樣。”成龍溫聲說道。　　真老父親布魯斯·韋恩別開視線，他選擇盡量不去看自己的兒子和他兒子的叔叔擁抱，他知道這一幕非常感人。　　如果對象不是自己的兒子就更好了。　　迪克凝視著布魯斯那張心情不太美麗的臉，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身側的提姆，在提姆將視線落在迪克身上，並用眼神不耐煩的詢問迪克。　　迪克帶著幾分揶揄和興奮地說：“你快瞧，布魯斯吃醋了，酸，太酸了。”　　提姆無奈地看了眼迪克道：“是的，我看見了。你知道這麽近他聽得見吧？”　　像是回應提姆的話，布魯斯回頭警告的看了眼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