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它們身體柔軟韌性極佳，達米安砍了好幾刀沒砍斷還險些被軟影纏上。　　於是達米安被迫放棄了去幫蝙蝠俠，隻能在這裏和鋼鐵俠一起鬥智鬥勇對抗軟影了。　　就這麽幾秒的時間，蝙蝠俠已經到了默萊爾麵前。　　默萊爾驚慌的張開一隻手試圖召喚巨影擋在自己麵前。　　然後蝙蝠俠一個側踢將默萊爾踹倒。　　不等默萊爾起飛，蝙蝠俠撲到默萊爾身上把他狠狠的慣倒在地。　　蝙蝠俠足足有超過兩百磅的體重，再加上一身盔甲，壓在默萊爾身上，默萊爾直接呼吸困難，估摸再過幾分鍾，他就該收拾收拾奔向天堂了。　　默萊爾皺著眉，表情有些可憐，他抬眸一雙泛著水澤的紅眼睛看著布魯斯。　　顯然，他正在裝可憐試圖讓自己擺脫現狀的狀況。　　這是默萊爾慣用的手法，無論是之前的默萊爾，還是現在的默萊爾，他都沒少玩這招。　　“父親。”默萊爾喊道，化身黑影兵團後的他聲音不似往日那般清潤。　　現在默萊爾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的變音，聽起來像是感冒了，再加上默萊爾刻意壓低了聲音，偽裝出那甕聲甕氣的感覺更是好不可憐。　　聽見默萊爾呼喚自己，蝙蝠俠瞳孔閃了閃。　　他望著身下有著和自己七分相似、卻因為影子化顯得詭異的臉，默萊爾蹙著眉，眼睛瞪的又大又無辜。　　這是他的孩子，他的默萊爾。　　他沒能見證默萊爾從一個需要牽著他大拇指走的踉踉蹌蹌小男孩成長為如今獨當一麵的模樣。　　老實說，默萊爾會融為黑影兵團的一部分，蝙蝠俠也有責任。　　如果他參與了默萊爾的十七年，他絕不會讓默萊爾遭遇那些。　　早在默萊爾拖著行李箱來到韋恩莊園，來到布魯斯身邊，布魯斯就在心裏暗自決定，他要把默萊爾缺失的十七年補回來。　　然而，布魯斯又沒能做到。　　他甚至不知道默萊爾這十七年遭遇了些什麽。　　就像變成現在這樣。　　“父親，你掐的我很疼。”默萊爾舉著雙手做出投降姿態，他小心翼翼的說。　　默萊爾帶著期許的呼喚他為父親，告訴他那很疼。　　“我保證我什麽也不會做，父親。”　　蝙蝠俠藍灰色的眼眸倒映著默萊爾小心翼翼的模樣。　　不自覺的，現在的默萊爾的模樣竟與小時候默萊爾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才兩歲的默萊爾被迪克牽著來到書房，那幾天，蝙蝠俠正在忙一起連環詐騙案，已經有三天沒和默萊爾說過話了。　　那時候的默萊爾說什麽也不肯邁進書房一步，他兩隻小手扒拉著門框，探出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布魯斯，他被布魯斯那張因為一直找不到線索而煩躁的臭臉嚇著了。　　現在默萊爾的表情竟和當初的小默萊爾的表情重合在一起。　　這是十七歲的默萊爾第一次在布魯斯麵前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布魯斯清楚，雖然默萊爾選擇回到哥譚，回到他的身邊，但那缺失的十七年可不是說說而已。　　哪怕默萊爾表現得對他很親切，但布魯斯就是知道，他們之間依然有著一道無法越過的溝壑，不僅是他們的身份。　　更是因為在默萊爾最需要幫助時，陪伴在默萊爾身邊的人是成家人，不是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清楚，如果讓默萊爾做選擇，默萊爾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成家。　　所以布魯斯從不在默萊爾麵前提起成家，他擔心那會勾起默萊爾對成家的想念，然後默萊爾離他而去回到成家。　　是的，天不怕地不怕，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座哥譚市的蝙蝠俠害怕他的孩子會離他而去，不僅是默萊爾，還有其他幾個孩子。　　布魯斯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一個孩子離他而去。　　他真的能對默萊爾下手嗎？　　蝙蝠俠心軟了下來，他閉了閉眼。　　然後他抬起手掌毫無猶豫的扇了默萊爾兩個大逼鬥。　　當然，他當然能對默萊爾下手，他不僅能對默萊爾下手，還能不留餘力的下手。　　雖然默萊爾表現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差點就讓蝙蝠俠的鋼鐵意誌動搖，但就在蝙蝠俠的鋼鐵意誌動搖時。　　他的腦袋裏鑽出來另一個蝙蝠俠，一個失去了蝙蝠耳的蝙蝠俠，那失去了蝙蝠耳的蝙蝠俠用恨鐵不成鋼的視線看著蝙蝠俠。　　蝙蝠俠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這小王八蛋哪裏可憐了？在他親爹頭上造次的時候不是挺開心嗎？　　蝙蝠俠這兩個大逼鬥下去，世界都安靜了。　　這兩大逼鬥直接把默萊爾扇清醒了，是真的清醒了。　　默萊爾在腦子裏把那個‘嗷嗷’直叫吵鬧著要殺了蝙蝠俠的黑影兵團統帥版自己塞進內心深處。　　他感受著臉頰火辣辣的疼，本來化身黑影之後的他對疼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敏感。　　但現在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熨鬥壓過一樣，不僅臉疼，他的耳蝸也在嗡嗡作響。　　可想而知蝙蝠俠是絲毫沒有留手的。　　反正下再重的手，隻要不兩耳巴子把默萊爾打死了，以蝙蝠家的財力和人脈來看，出再大的問題蝙蝠俠也能給默萊爾給醫回來。　　默萊爾用舌頭舔了舔口腔內壁，口腔內壁被牙齒磕出血，血腥味讓他越發清醒起來，緊接著他又舔了舔牙齒，牙齒已經有些鬆動了。　　嘶——　　廢話，他能不清醒嗎？疼也該疼醒了。　　他要是再不清醒，蝙蝠俠又是兩個大逼鬥扇過來，不得把他的牙都給扇飛了？　　蝙蝠俠依然捏著默萊爾，他也不會真的把默萊爾給打死了。　　他死死的盯著默萊爾的每一個動作，他已經想好了隻要默萊爾有一點想召喚黑影兵團的意圖，他就一巴掌呼過去。　　默萊爾又緩了緩，終於耳鳴的狀況減少了一些，現在的他就像是酗酒過後宿醉的感覺，黑影兵團的力量就是那讓人上頭的酒精，現在力量消退，默萊爾就跟他媽宿醉一樣。　　不過他很感謝蝙蝠俠幫他恢複理智，不然他接下來會命令黑影兵團對哥譚做什麽他簡直不敢想。　　“謝謝你，父親。”默萊爾虛弱的說，他的臉以極快的速度腫起來了，現在他吐字都有些不清楚。　　不過他爹說扇就扇還真是毫不客氣。　　除此之外，默萊爾還有幾分心虛，為麵具人過去對蝙蝠俠和蝙蝠家族的行為，他在心中祈禱著蝙蝠俠不會翻舊賬。　　殊不知這兩大逼鬥就是蝙蝠俠翻舊賬過後的結果。　　“好家夥，這兩耳巴子管夠好幾天了。”默萊爾說著抬起一隻手。　　剛衝蝙蝠俠豎起大拇指便被蝙蝠俠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了下去，默萊爾不明所以，他又顫巍巍的舉起那隻大拇指，緊接著又被扇了下去。　　這下默萊爾不敢再舉起手來了，因為手腫了。　　默萊爾委委屈屈的收回手：qaq。　　他還不明白蝙蝠俠的意思嗎？蝙蝠俠以為自己要召喚黑影兵團。　　但是蝙蝠俠不知道的是，默萊爾喜歡招招手或者打響指，總之比個動作再召喚黑影兵團隻是習慣性裝逼。　　隻要他想，他就能召喚黑影兵團，不用任何動作。　　這兩巴掌下去世界也清淨了，黑影兵團接收到默萊爾的命令站在原地化作影子融入地麵，鋪天蓋地的黑暗飛快消散。　　被派去駐紮在哥譚各地、幫助人們恢複哥譚秩序的飛影將手中的物件放下，隨之轉入地麵消失不見。　　人們這才注意到天空已有兩縷晨光突破雲層。　　火紅的太陽在天際線邊慢慢往上爬，輝光倒映在這座科技感十足的城市上。　　原來已經是早晨了嗎？　　再次從幾乎是毀滅性危機中生存下來的人們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們抱在一起大聲哭泣，他們感謝著新六區對這座城市的幫助。　　人們並不知道是默萊爾將黑影兵團召回，他們當黑影兵團是隻存在於黑夜之中的，就像是蝙蝠俠從不出現在白天那樣。　　人們將麵具人和新六區奉為哥譚新的都市傳說，和蝙蝠俠一樣的黑夜守護者。　　哥譚又一次在災難之中存活了下來。　　見黑影兵團消失，蝙蝠俠稍微鬆了口氣，他猜默萊爾應該是恢複正常了，但他依然沒有鬆開鉗製著默萊爾的手。　　默萊爾就這麽眼巴巴的看著蝙蝠俠，他也不敢讓蝙蝠俠鬆手，因為他不確定下一秒他會不會又失去理智。　　默萊爾甚至不知他是怎麽被黑影兵團操控的，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　　他隻記得他很憤怒，因為惡魔小龍將怪物從另一個世界帶了過來。　　惡魔小龍想毀滅哥譚。　　最後隻剩下一個念頭充斥在默萊爾的大腦內，阻止惡魔小龍。　　於是順理成章的，屬於黑影兵團的那部分接管了默萊爾的意誌，他的確阻止了惡魔小龍，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想要讓全世界看到他有多麽強大的執念。　　要讓那些對這個世界蠢蠢欲動的家夥們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屬於它的惡魔領主，黑影兵團會庇護著這個世界。　　現在他清醒了，他才知道自己剛才幹了些什麽蠢事兒。　　小玉拿著魔法溶液走向默萊爾和蝙蝠俠。　　十三區的探員送來魔法藥劑還是稍微晚了些，至於為什麽晚了點。　　這位探員帶著魔法溶液飆車在路上時被哥譚交警查了。　　怪物入侵哥譚時，這些個飯桶警察沒出多少力幫助人民，恢複秩序倒是第一時間出現。　　幸好那名探員隨身攜帶著十三區的警證，倒也沒有被扣下多久。　　現在的狀況是蝙蝠家一群人圍著默萊爾看。　　迪克高興的拍了拍默萊爾的額頭，然後拍照留念發到推特。　　是這樣一幅圖，羅賓、蝙蝠女孩、黑蝙蝠、蝙蝠俠、紅頭罩五個人圍著默萊爾，迪克在旁邊比了個耶。　　配字是風水輪流轉。　　先前麵具人怎麽對待他們，現在他們便怎麽回報麵具人。　　傑森倒是有幾分尷尬，他還記得麵具人那晚請他喝茶邀請他進入新六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