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就在布魯斯思考著該以何種借口對默萊爾說出自己要離開一會兒時。　　默萊爾突然開口了，他就像是洞察了布魯斯的想法一般。　　默萊爾先是歎了口氣，然後才說道：“我不省心的老父親。”　　“我不知道你這麽焦慮是想去做什麽。”　　默萊爾抬起頭，眸中倒映著蝙蝠燈的顏色，像是匯聚在他眼底什麽都知道的智慧的光芒。　　“但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　　布魯斯看著默萊爾，他下意識的想要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些什麽。　　可是注意到默萊爾那雙什麽都明白的眸子，布魯斯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默萊爾他肯定什麽都明白了。　　布魯斯定定地看著默萊爾，幾秒後，他轉身準備離開。　　“父親。”　　默萊爾叫住了他。　　布魯斯轉頭看去。　　“如果是要給我和達米安找個新媽媽，記得要帶回家給我們看看，不過大概率我是不會同意的。”默萊爾半開玩笑地說。　　達米安蹙了蹙眉：“父親是不會給我們找新母親的，絕對。”　　蝙蝠俠每天打擊罪犯和疑神疑鬼都來不及了，還有時間談戀愛啊？　　達米安說完，抬頭期待的看向布魯斯。“父親，我說的對麽？”　　布魯斯想了想和自己有過曖昧關係的貓女、塔利亞、戴安娜、紮坦娜以及其他女性。　　蝙蝠俠：emmm…　　“大概對吧。”布魯斯囫圇道，如果不是拯救哥譚實在是太忙，誰又不想談個戀愛啥的呢？不然達米安是怎麽來的。　　此刻布魯斯隻想悶頭跑，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尷尬的話題。　　然後，他再一次的被默萊爾叫住了。　　“父親。”　　“怎麽了？”布魯斯回頭問道。　　他本該感覺到不耐煩的，可是麵對默萊爾，布魯斯從來不會有這種感覺。　　大約是因為默萊爾不像其他幾個小王八蛋那般不省心吧。　　“注意安全，一路小心。”　　“好。”　　布魯斯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頭，傑森和達米安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情緒。　　他們要去給蝙蝠俠打下手。　　蝙蝠燈亮起已經有一會兒了，女孩們沒有聯係他們，這會不會是女孩們遇到危險的征兆？　　迪克和提姆可以留下來保護默萊爾，夜晚的哥譚並不安全，實際上，有一個人留著保護默萊爾就足夠了。　　但是迪克的不靠譜已經是默萊爾都清楚的事實了，至於提姆？　　總得有一個人坐鎮蝙蝠洞為蝙蝠俠提供遠程幫助，毫無疑問，提姆是最適合的那一個。　　於是傑森伸手夾住了達米安的肩膀。“對了，我和達米安也有些事兒要處理。”　　達米安飛快點頭。　　默萊爾故作不解的問：“你和達米安能有什麽事兒？”　　“達米安白天在學校給人欺負了，放學那會兒這小惡魔崽子抱著我的腿哭訴著讓我給他報仇。”傑森隨口撒謊道。　　達米安瞪了傑森一眼，對於傑森編出來的這個借口。　　達米安非常不滿道：“事先聲明，我沒有抱著陶德的腿讓他給我報仇，是他求著我同意他加入我的複仇者行動的。”　　傑森冷笑：“哦？那今天下午抱著我腿的人是誰？是達米安·奧古？”　　眼看著兩兄弟要吵起來，默萊爾張了張嘴，最終沒有拆穿他們拙劣的借口。　　說起來，他的兄弟們編借口真的很不走心。　　他媽的，達米安放暑假都快放了一周了，還擱那兒白天在學校裏被同學給欺負了？什麽學校？雲學校嗎？　　而且誰敢欺負達米安·韋恩啊？　　先不論達米安能一個人單挑一整座哥譚小學，光是他韋恩家族小少爺的身份也沒人敢對他動手吧？　　咋的？想搬出哥譚了？　　“那你們快去吧。”默萊爾甩了甩手，多一秒他都不想看見他的兄弟們撒這些拙劣的謊言了。　　他快受不了把他們的秘密一次性給全拆穿了。　　韋恩家族第一個全家散步的夜晚在一家人走了不過兩公裏後，宣布結束。　　迪克推著默萊爾的輪椅往回走，默萊爾後知後覺地想起卡珊德拉怎麽不見了。　　他提出疑問：“卡珊德拉呢？她不見了。”　　迪克：“額。”　　他清楚的看到早在布魯斯走的那刻，卡珊德拉也從另外一邊離開了。　　卡珊德拉真是的，總是把問題留給她的兄弟們來幫他解決。　　“為了防止傑森和達米安惹出麻煩，卡珊德拉跟上去了。”　　“哦。”默萊爾不太想問為什麽，無非是什麽蝙蝠家族的秘密罷了。　　……　　回到莊園沒多久，迪克和提姆便各自找了個理由回房間了。　　默萊爾猜測他們應該也會換上蒙麵義警的裝備離開莊園打擊罪犯，就像蝙蝠家族每個晚上做的那樣。　　因為被散步浪費了太多時間，默萊爾準備今晚擺爛不去新六區了。　　他在新六區的內部群裏發了條消息，讓他的手下們不要忘記好好訓練和完成每日任務——　　是的，每日任務。　　默萊爾為了不讓這些手下們每天閑著訓練還能白嫖他的工資，他專門給他們發布了任務。　　大約是在街上遊蕩，幫助被混混威脅或者迫害的，需要幫助的人，順便向受害者們宣傳一下新六區，讓他們清楚救了他們、幫助了他們的人是新六區。　　隻要新六區在別人的嘴裏出現的次數夠多，那麽新六區就會逐漸被哥譚市認可。　　人們想起新六區不會再是帶著嘲諷心理的‘那新生的、剛來哥譚試圖在哥譚做善事的傻子組織’，而是習以為常將新六區的存在和他們的工作刻進屬於哥譚的那部分裏。　　默萊爾要讓所有人認可新六區的存在並熟悉它，不再會為新六區的一舉一動感到害怕。　　隻有這樣，新六區才能在哥譚立足腳跟。　　有句話說得好，要想奴役人民的身體，得先奴役他們的精神。　　這是同樣的道理。　　哦，對了。　　新六區的內部群裏沒有紅頭罩，默萊爾也不會真的傻到把臥底放進他的群裏，哪怕這個臥底是他二哥也一樣。　　但默萊爾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孤立紅頭罩，所以新六區有兩個群，一個有紅頭罩的群，另一個沒有紅頭罩。　　紅頭罩對此並不知情，默萊爾也專門告誡過他的手下們不要將他們有第二個群的事兒告訴紅頭罩。　　新六區的下屬們都是被麵具人的行為和精神折服選擇加入新六區的，新六區的老大是誰？　　是麵具人，他們肯定向著麵具人羅。　　總之。　　默萊爾唯一召喚出的用於尋找噬影麵具的影子兵回來了。　　為了盡可能的減少使用黑影兵團，默萊爾在上次被小玉抓包之後便將派出去的一隊黑影兵團削減了一名影子兵。　　一名影子兵比一整隻小隊更低調，更不容易被發現，但代價是搜索速度會變慢。　　顯然，韋恩莊園比默萊爾想的還要大，他派出的這名忍者兵搜尋了近半周才終於找到了噬影麵具藏匿的地方。　　影子兵很細心，除了幫助默萊爾尋找到噬影麵具外，他還觀察並記錄了蝙蝠家族成員是如何進入蝙蝠洞的，方便默萊爾在什麽機關也不會觸發的情況下安全的進入蝙蝠洞。　　默萊爾換上了屬於麵具人的裝扮，為了防止身份被暴露。　　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默萊爾鬼鬼祟祟的站在一樓的大壁爐。　　據說這個壁爐後麵就藏著通往蝙蝠洞的入口之一。　　這應該是默萊爾最好進入的一個入口，其他入口都分布在布魯斯的書房、各個羅賓的房間裏之內的。　　默萊爾按照黑影兵團寫給他的單子扭了扭壁爐上的燭台，一條黑漆漆的小道出現在默萊爾眼前。　　默萊爾一個閃身溜進了蝙蝠洞裏，默萊爾以為自己的行蹤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殊不知有位老人站在樓上背著手看完了默萊爾的整個動作。　　從默萊爾穿著夜行衣走房間裏出來，再到他鬼鬼祟祟溜到一樓擰動燭台閃身進入蝙蝠洞的整個過程全都被阿爾弗雷德看了個徹底。　　你說好巧不巧，阿爾弗雷德剛把廚房收拾幹淨，並將第二天做早餐時會需要的食材準備好。　　他一走出餐廳，就看見默萊爾鬼鬼祟祟的披著身黑衣從房間裏走出，溜進了蝙蝠洞。　　阿爾弗雷德雖然不年輕了，但他的眼神可好著呢。　　大多數時候沒人留守蝙蝠洞時，都是阿爾弗雷德一人堅守崗位給蝙蝠家傳遞信息觀察環境等。　　作為站在蝙蝠家族身後的那個男人，阿爾弗雷德清楚的認識默萊爾這身裝扮是誰。　　這不是最近風頭正茂，蝙蝠家族每一個成員幾乎都掛在嘴上的神秘‘麵具人’嗎？　　什麽麵具人又劫走了他們的軍火啊、什麽麵具人又搶在蝙蝠家之前把某個罪犯揍了一頓啥的。　　默萊爾·韋恩就是麵具人。　　脫去了乖巧溫順外殼的默萊爾在夜間也是除惡揚善的蒙麵義警，並和他爹、他哥作對，如今連蝙蝠洞的位置都給默萊爾摸出來了。　　不知為何，阿爾弗雷德沒有半點震驚，相反，他產生一種荒謬的‘果然如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