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當提姆反常的出現在韋恩莊園的早餐餐桌時, 大部分人都是驚異的，就連一向沉穩的布魯斯·韋恩都難以維持平日的冷靜表情驚訝的看著提姆。　　提姆麵色如常的頂著眾人詫異的目光打招呼, 然後坐到了默萊爾身側的座位。　　本該屬於達米安, 且被達米安坐了兩年的位置。　　端著早晨正準備入座的達米安：……　　達米安很想直接開噴，可當他看著提姆搖搖欲墜的一頭栽進咖啡杯裏引得不明所以的普通人默萊爾倒吸冷氣時。　　達米安想了想，還是一言不發的坐到了提姆先前的位置。　　默萊爾驚恐的扶著提姆避免他真的被咖啡嗆死，提姆頭埋在咖啡杯裏, 均勻的鼾聲從杯中傳來。　　提姆是真的很想在早晨時間偷偷把跟蹤定位器粘到默萊爾身上, 可他光是從床上爬到餐桌上就用盡了全部意誌，連咖啡都挽救不了他極度缺乏睡眠的身體。　　見達米安沒有像往常一樣選擇直接把盤子往提姆臉上砸, 老媽子迪克讚許地看了眼達米安, 心中有些感動。　　達米安最近有所成長, 他不再是當初…也沒有當初那麽久，他再也不是一天前暴躁的小混蛋了, 達米安現在變得冷靜、容忍, 越來越像布魯斯了。　　注意到迪克毫不掩飾地感動目光, 達米安有些惡寒：“你幹什麽？格雷森，收起你惡心的目光。”　　為了避免迪克誤會自己，達米安還是解釋道：“我不把盤子砸在提姆那張萎靡不振的臉上是有原因的。”　　咬了一口法棍的傑森冷笑一聲：“因為惡魔崽子想見證世界上第一個被咖啡杯淹死的人。”　　“那個人一定會是提姆·德雷克。”卡珊德拉眨眨眼從善如流的接茬。　　默萊爾歪了下頭，看他們一副真的很期待提姆被咖啡淹死的模樣，再看看布魯斯，布魯斯抖了抖報紙，報紙遮住了大部分臉，隻留出一雙藍眼睛注視著外邊的動靜。　　布魯斯一言不發的看著這場鬧劇，在默萊爾看向布魯斯時，他又飛快將目光轉移到報紙上，假裝自己正在看報紙，一點也沒有關心餐桌上的事兒。　　但從布魯斯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來看，好像他也不太在乎提姆會不會被咖啡淹死。　　所以默萊爾幹脆的鬆手任由提姆半張臉泡在咖啡杯裏。　　嗬，這個家裏沒人在乎提姆是死是活，那他還在乎個幾把？　　迪克覺得該給今天難得不暴躁的達米安一些獎勵，於是他把自己最不喜歡喝的牛奶分給了達米安，沒別的意思，隻是不喜歡喝牛奶罷了。　　“達米安，你在長身體可以多喝點牛奶哦。”　　“謝謝你啊。”達米安咬牙切齒。　　達米安盯著眼前被推過來的純牛奶，抽了抽嘴角，現在壓力給到了達米安。　　達米安看了眼幸災樂禍的傑森。　　“別光啃法棍啊，喝點奶。”達米安的語氣是強裝的關切，裏麵暗含著扭曲的殺意。　　然後達米安把麵前的兩杯牛奶推到了傑森麵前，分別是迪克推給他的一杯牛奶和自己的那杯牛奶。　　傑森盯著麵前的三杯白花花的牛奶，腦中浮現的是地獄的景象，他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看向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忙伸手護著她的那杯牛奶…準確的來說，是雙臂在餐桌上劃出一個區域，拒絕那三倍‘痛苦’進入她的領土。　　“卡珊…”傑森想打親情牌。“至少喝一杯？”　　卡珊德拉倔強的盯著傑森，不給傑森一丁點打親情牌然後把牛奶放到她領地的機會。　　“我之前幫你喝過幾次了。”卡珊德拉說什麽也不會再幫傑森喝了。　　韋恩莊園裏唯一能達成的共識：拒絕牛奶，牛奶達咩！　　也不是說牛奶難喝吧，他們隻是不喜歡牛奶帶著腥膩的口感，可是阿福每天早晨都會給他們一人準備一杯牛奶，說是每天必須攝入的營養。　　深知阿爾弗雷德是韋恩莊園真正主人的他們沒人敢反抗阿福的命令。　　這就導致了每天早晨的早餐時間被譽為全韋恩莊園最痛苦的黑暗時刻，哪怕是一覺睡到中午的提姆也難逃喝牛奶的命運。　　傑森歎了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把麵前的三杯牛奶推到了默萊爾麵前。　　“你真該看看自己瘦成什麽樣的，默萊爾。”傑森滿臉不悅，仿佛自己真的很擔心默萊爾的身體狀況。　　“牛奶給你，這增加你的體格。”　　但——　　默萊爾的到來改變了現狀。　　默萊爾不像韋恩莊園的人，各方麵都不像，無論是超高的戰鬥力、還是強大的體格，甚至他一點都不排斥喝牛奶。　　這讓默萊爾成為了韋恩莊園裏的冤大頭。　　默萊爾瞪著麵前的四杯牛奶，這一瞬間他很想掀桌而起，最好把四杯牛奶全掀到這四人臉上。　　默萊爾不喜歡喝牛奶，但也不討厭，隻是普通人的程度，他沒有這些個在他眼中‘嬌生慣養’的兄弟們這般精貴。　　可默萊爾看起來很傻嗎？　　他看起來像是傻子嗎？默萊爾不敢說自己很聰明，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韋恩莊園裏除了阿福外腦回路最正常，也是最讓人省心的那一個。　　居住在韋恩莊園裏的這段時間讓默萊爾對莊園有了一個正確的、中肯的定義。　　他有一堆不省心的、腦子有坑的兄弟們。　　理由，正常人會有在哥譚夜晚外出溜達的習慣嗎？哪怕回來之後滿身帶傷也依然勇敢的堅持第二天晚上準點出門——　　就跟旅鼠似的。　　被默萊爾抓著過一次帶傷回家後，他的兄弟們還聰明在身上塗點什麽蓋住傷口，但隻是在傷口蓋點粉糊弄一下普通人的程度，還以為默萊爾看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每次出門都背著默萊爾！　　默萊爾：有被排擠到。　　不過不叫默萊爾一起出門也好，因為默萊爾晚上還有正事要做，哪怕是本體和兄弟們一起上街，也沒辦法保護他們。　　畢竟默萊爾·韋恩不會魔法，aka麵具人才會。　　這並不妨礙默萊爾認為他的家裏人都是傻子，隻有傻子才會在挨打後還屁顛屁顛的跑出去繼續挨打。　　但…　　有沒有可能這是富人的樂趣呢？萬一富人就是有這種人傻錢多速來打我的樂趣來炫富呢？　　這樣一看，不合群的就是默萊爾了啊。　　默萊爾陷入了自我懷疑。　　在其他人，特別是某個有賊心的布魯斯眼中就變成了默萊爾不排斥牛奶的表現。　　於是布魯斯動了，還是一手握著報紙擋住大部分臉的姿勢，另一隻手鬼鬼祟祟的從報紙內伸出，不動聲色的將自己麵前的那杯牛奶也推到了默萊爾麵前。　　剛走完神回來的默萊爾恰好看到了布魯斯飛快收回的那隻手，他看著麵前的六倍份牛奶。　　以前他不拒絕迪克背著阿福偶爾端過來的牛奶是因為他地皮還沒踩熱，不知道該怎麽拒絕，說白了就是還不熟。　　現在已經搞清楚這幫人是個什麽脾性的默萊爾：）　　休想讓他承受一分一毫的苦痛！　　談判破裂，準備堅攻。　　注意到阿福從窗戶路過向餐廳走來的身影，默萊爾臉上慢慢展開一個溫柔又綠茶的笑，他故作受寵若驚的問：“這些給我嗎？這是想起我了？兄弟我倒是不明白了。”　　“你多喝點對身體好，我們身體已經夠好了當然得讓著你。”迪克煞有其事地說。　　布魯斯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他伸手飛快的將自己的那杯牛奶拿了回來。　　“我想了想，早上喝牛奶是正確的。”布魯斯義正言辭。　　“可這是管家為你們準備的，就這般給了我？”默萊爾適當的露出一個憂愁的表情。“如此辜負了管家的一番好意，隻是為我？再對我好下次這些可不能夠了。”　　“問題不大，阿福他又不知道。”傑森擺擺手，藝高人膽大。　　默萊爾歎了口氣，憂鬱又責怪的說：“果不其然，兄弟這番對我好隻是另有所圖，若是我不在，你們還要把牛奶給別人？如這般便罷了，這份福氣，我是消受不起，您說是吧，阿爾弗雷德管家。”　　聽到默萊爾這般說的幾人立刻回頭看去，果然老管家阿福麵帶微笑看著他們，隻是那微笑不像往日那般慈祥，反倒是圍繞著黑氣。　　默萊爾使用技能正義の背刺，效果拔群！　　阿福失望的說：“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是這樣的，迪克、傑森少爺，你們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要再像小時候那般無理取鬧了。”　　“還有你達米安少爺，你已經在韋恩莊園住了這麽久了，這些話我已經說了多少年了？你應該給默萊爾少爺做好表率作用。”　　被阿福失望的眼神注視過後的幾個人羞愧的低下頭，好像是在認真悔過，實則內心os：下次一定更小心不要讓阿福給揪著了，說起來，默萊爾是和誰學了這種說話的口氣。　　那茶裏茶氣的話語連他們幾個大直男都感覺到不適。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種花家四大名著紅樓夢裏林黛玉、林妹妹的說話方式，林黛玉，可謂是種花家陰陽怪氣第一人，她的語言文學流傳甚遠。　　逃過一劫的布魯斯鎮定的喝了口牛奶，抖抖報紙，像個一家之主，硬氣地說：“正如阿福所說，你們的行為讓我非常失望，致使我蒙羞。”　　傑森白了布魯斯一眼，真當他們沒看見之前布魯斯把自己的那杯也端給默萊爾了？　　布魯斯是逃兵，逃避了他們本該一同承受的責任。　　然而阿福根本不吃布魯斯這套，阿福看了眼布魯斯，也開始陰陽怪氣地說：“老爺你這話說的，您今天能這麽老實了？還是背著老人家做了？”　　見阿福拆穿自己的謊話，布魯斯眉頭一皺，立刻擺出一副我不讚同的表情，準備辯解。　　然而布魯斯話還沒脫口，阿福又立刻補充道：“罷了，我這還沒去，你便對我這般敷衍了，你便當我是去了罷。”　　布魯斯的罪惡感 1。　　聽到阿福用林懟懟的口氣懟布魯斯，默萊爾詫異地看著阿福，阿福也正在看默萊爾，他衝著默萊爾眨眨眼。　　默萊爾忍不住悶笑出聲，他知道是阿福在逗自己，但這的確讓默萊爾心中湧上一陣感動的熱潮。　　有人當捧哏和自己互動的感覺不要太好。　　睡夢中的提姆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他還記得把定位器粘到默萊爾的衣服上，神不知鬼不覺的。　　做完這一切的提姆溜回房間準備睡覺，然而房間裏他的兄弟們都在等他，除了默萊爾全員到齊了。　　傑森開門見山的問：“定位器裝上去了沒？”　　迪克：“一會兒小d和默萊爾出去。”　　“我會想辦法和他分開。”達米安坐在櫃子上冷靜地說：“你們記住你們待會兒要做的事兒。”　　卡珊德拉點點頭：“我會冒充被搶走了錢包的學生。”　　迪克攬住傑森的肩膀：“我兩會裝成飛車搶劫犯和默萊爾對峙，以默萊爾的個性，他一定不會放任搶劫案發生在他麵前，就像之前找錢包一樣。”　　“計劃很完美。”迪克中肯的點頭。　　本來困得不行飄回房間準備睡覺的提姆被自家兄弟活脫脫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