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當初的他們可以翻牆、踹門，總之使用各種方法來打開廚房門防止布魯斯炸廚房。　　可現在廚房裏的不是布魯斯，他們不能用平日裏對待布魯斯的手段對付默萊爾，他還是個孩子啊！注意，這個孩子特指被排除在蝙蝠家族外的普通人。　　“…草！”傑森連忙轉身拍打廚房門。　　“你個小兔…”本來傑森是想說點小垃圾話的，可是當傑森對上四人責備的目光時，他又硬生生把已經卷在舌尖的髒話打了個圈兒。　　“…兔子乖乖，把門打開。”　　廚房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不像在做飯，像在施工。　　“默萊爾，放下鍋鏟立地成佛吧。”迪克無奈的勸說道，萬一廚房炸了他們吃晚餐的時間又該被延遲了。　　“鍋炸了會燙到自己，輕則頭發燎光，重則嚴重燒傷。”提姆提醒。　　默萊爾的聲音隔著玻璃門變得有些悶。　　他說：“沒關係，那是我罪有應得。”　　傑森幹巴巴地看著四人一眼，莫名有些心虛，他低聲道：“他說他罪有應得。”　　四人：……　　廚房裏，默萊爾已經指揮著黑影兵團開始操作，被召喚出來的三位忍者兵非常有條不紊進行著工作，一個將番茄剝皮切塊，另一個燒水打蛋，還有一個處理默萊爾遺留下的‘案發現場’。　　默萊爾在旁邊看著忍者兵的操作，當忍者兵將切好的番茄丁放在一旁，默萊爾還是沒有忍住自己操作了一下。　　廚房外四人坐在餐桌上譴責著擅離職守的傑森，突然廚房裏砰的一聲爆炸，聽到這聲與布魯斯炸鍋時幾乎一樣的爆炸聲，五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默萊爾說如果他炸鍋那是他罪有應得，但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讓默萊爾因為一場廚房意外‘犧牲’在韋恩莊園小小廚房裏吧？　　廚房裏，默萊爾用無辜的表情看著三名忍者兵，如果忽略掉他手中握著的凶器鍋鏟和半個煎鍋，他看起來還真不像是剛炸了個鍋的模樣。　　鍋在默萊爾的手中裂成了幾塊，一塊連著鍋柄在默萊爾手中，剩下的幾塊碎在了灶台上，連同忍者兵剛切好的番茄一起。　　鍋：我裂開來。　　三個忍者兵還維持著手上正在進行的動作，卻無一例外的回頭用自己紅彤彤的眼睛注視著默萊爾。　　分明應該是毫無感情的殺手眼，默萊爾從中卻硬是讀出了幾分責怪默萊爾不識抬舉和心裏沒數。　　默萊爾訕訕地放下半個鍋和鍋鏟，然後退遠，來到了廚房連接著的小陽台，他把陽台的玻璃門關上自覺將自己關在了廚房外。　　默萊爾對著廚房內的忍者兵做了個請的手勢。　　若是默萊爾的自覺能分給布魯斯一半，布魯斯也不會三番五次的想要闖進廚房幹出自己的天地。　　沒了默萊爾搗亂，忍者兵的辦事效率提高了不少，不過十分鍾，一盤熱氣騰騰散發著勾人食欲香味的番茄炒蛋就做好了。　　自從跟了默萊爾這主人，忍者兵為了迎合默萊爾的喜好付出了太多。　　因為他們是忍者兵，忍者出自哪兒，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國家，默萊爾是哪兒的人？是居住在中國家庭，從小吃中國餐長大，且真誠認為自己應該算中國人的額…美國人。　　為了能讓默萊爾吃上正宗的中餐，忍者兵們經常在默萊爾還在床上像死豬酣睡的時候，跟著他們曾經的敵人成龍、老爹等學習中餐的做法。　　黑影兵團？錯。　　黑影保姆團？對。　　默萊爾從忍者兵手裏接過這盤仿佛金色傳說的番茄炒蛋，他鄭重其事的向忍者兵道謝，他端著番茄炒蛋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將番茄炒蛋放在了餐桌。　　“嚐嚐？”默萊爾。　　傑森孤疑地看了眼這盤無論是色澤還是香味都相當正常的番茄炒蛋，又回想起默萊爾雲淡風輕將整個番茄和雞蛋丟進鍋裏的模樣。　　心中的猜測又肯定了一份，默萊爾果然是裝的。　　除了傑森外的四個人對這盤看著很正常的番茄炒蛋也有幾分猶豫，他們剛才又不是沒看到廚房裏燃起的火焰和聽到默萊爾炸鍋聲音。　　老實說他們曾見過布魯斯煎好一個餅，邀請他們嚐嚐，那餅在鍋裏躺著的時候還挺正常，無論是顏色還是香味，直到阿福麵無表情地將煎餅翻了個麵。　　豁，直接隱身了。　　那煎餅翻麵後直接和鍋融為一體。　　所以，繼承了韋恩姓氏的默萊爾會不會發生和布魯斯相同的情況？　　被拒絕進入廚房怒氣衝衝扭頭就走的布魯斯並沒有離開，他一直在餐廳外蹲點。　　看到默萊爾從廚房走出，布魯斯立刻推開餐廳門，假裝自己是剛到的，雙手背在身後像領導查崗一樣溜到餐桌。　　布魯斯不動聲色的撥開麵前的提姆和迪克。　　他率先嚐了一點番茄炒蛋，表情變得相當自豪和驕傲。“很好吃，默萊爾。不愧是繼承了我血統的孩子，無論哪方麵都相當有天賦。”　　聽到布魯斯這麽說，猶豫著要不要給默萊爾些麵子嚐嚐這盤番茄炒蛋的幾人立刻收手，在座各位誰的評價都可以相信，唯獨不能相信布魯斯的話。　　默萊爾自然不知道他的兄弟們對他如此不放心，心裏有這麽多想法。　　他催促著：“快嚐嚐啊，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男人了？”　　卡珊德拉非常幹脆：“不是。”　　不，他們不是對默萊爾不放心，他們隻是對韋恩不放心。　　哪怕默萊爾這樣說，四兄弟也沒敢嚐這盤番茄炒蛋，廢話，和是不是男人比，難道不是命更重要？　　最後是傑森帶頭嚐了一些番茄炒蛋，他在眾人期待詢問的目光裏肯定的點頭。“好吃。”　　這下他們放心了，紛紛嚐了大約是默萊爾自己做的番茄炒蛋。　　味道還真不錯。　　“好吃耶！”迪克誇讚道，又用勺子舀了一勺塞進嘴裏。　　番茄炒蛋相當開胃，屬於中國的家常菜之一，除非是雞蛋過敏或者不喜歡這種食材，否則很難有人不喜歡吃番茄炒蛋。　　迪克豎起大拇指。“我宣布將默萊爾移除韋恩莊園廚房黑名單，有人反對嗎？”　　沒人說話，因為他們在狂幹這盤番茄炒蛋。　　中餐yyds！　　傑森若有所思地看著這盤幾乎快被吃光了的番茄炒蛋，又瞥了眼頗為滿意的默萊爾。　　傑森猝不及防的開問：“這是怎麽做的？”　　默萊爾表情僵了一瞬。　　他為了給忍者兵安全感，把自己關在了廚房外的小陽台裏，所以他並沒有看清它們是怎麽做番茄炒蛋的。　　他要怎麽和傑森解釋自己是怎麽做番茄炒蛋的？傑森為什麽要這樣問，難道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嗎？　　默萊爾目光躲閃的囫圇道：“就是那樣做的啊。”　　默萊爾猜的沒錯，傑森的確在懷疑默萊爾。　　傑森懷疑默萊爾是不想在他麵前暴露自己做中餐的訣竅，所以才故意假裝自己不會做然後借機將他趕出去，偷偷做。　　……　　……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一個40多歲，喝咖啡看報紙享受生活的老父親沉迷遊戲了。　　就默萊爾看到的，不止一次，布魯斯穿著悶騷的酒紅色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青黑的胡茬，兩個黑眼圈蹲在椅子上玩遊戲。　　蝙蝠家看到的，蝙蝠俠就連晚上在蝙蝠洞裏處理事務、收集資料的同時也不忘小窗掛著遊戲在野外尼材料。　　一開始他們覺得挺好，甚至輪流上線帶布魯斯玩遊戲，布魯斯有了新的愛好，他就不會那麽苦海深仇的執著於打擊罪犯給自己找罪受，還能預防布魯斯得老年癡呆。　　直到某天。　　蝙蝠家族剛剛結束了他們夜巡，提姆照例上樓磨了杯咖啡到蝙蝠洞準備開始收集麵具人的情報——　　麵具人。　　這是他們乃至整個哥譚與默萊爾打過交道後在網上集體投票為他選出的代號，其中還有不少沒有遇到過麵具人，但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他存在的罪犯湊熱鬧。　　為了方便調查默萊爾，他們總得先給他取個名字。　　實際上，因為這稱呼，網上還展開了一場集黑客、刷票等一係列行為的戰爭，史稱‘麵影之亂’。　　本來麵具人這個簡單又清楚的稱號是很快入選成為第一名的，奈何中途突然殺出一個‘黑影兵團國王’的稱號，一夜之間超過了麵具人票數好幾千。　　無語，稱號是為了方便稱呼，麵具人這才三個漢字的長度，黑影兵團國王足足有六個，這稱號一看就是麵具人本人為自己取的稱號。　　這也忒不要臉了，哥譚還沒有哪個罪犯能厚臉皮到給自己取外號稱呼自己為王的。　　就連大部分哥譚人都承認是哥譚下水道…哦不，地下之王的企鵝人也隻是叫自己企鵝人。　　為了不讓默萊爾得逞，世界第二的偵探提姆和曾在癱瘓後擔任過神諭的芭芭拉不得不深夜加班給‘麵具人’刷票拉票。　　當然了，罪犯們也不能讓默萊爾頂著個‘xx國王’的稱號在哥譚亂竄啊。　　以後要是和默萊爾打照麵了，他叫你‘xx人’，你要叫他‘xx國王’，還沒打起來，自身的格調就被稱號拉低了。　　於是罪犯們也開始參與了這場關於默萊爾稱號的投票行動，隻有一個人的罪犯隻能多創幾個號給‘麵具人’拉票，有手下的罪犯便呼籲手下給‘麵具人’投票。　　發現有罪犯幫他們刷票的提姆和芭芭拉相繼沉默，他們心情複雜。　　原來要讓罪犯聽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隻要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就行了。　　這是蝙蝠家族與罪犯們第一次合作，為了聯合起來對抗默萊爾給自己取的稱號。　　罪犯們發推特給‘麵具人’拉票，冠名是為了哥譚的未來與希望，為了拉票還為哥譚的希望兒童工程捐了不少錢。　　哥譚警署的局長是詹姆斯·戈登，是芭芭拉的父親，自然會幫著女兒行動，戈登局長一聲令下警局開始給‘麵具人’拉票，還發推特呼籲人們拉票。　　我們聯合！　　這一行為樂到了不少哥譚的市民，於是他們也開始給‘麵具人’拉票，人的本質之一吃瓜，他們早就閑得拔腿毛了，現在有瓜吃，自然是奔赴於吃瓜的第一線。　　賭上了城市所有人的尊嚴與驕傲勢必要讓麵具人這個稱號落地。　　如果默萊爾知道肯定會感動到哭的。（並不會）　　總之，最後‘麵具人’以微弱的優勢戰勝了‘黑影兵團國王’，同樣，也讓全哥譚知道了麵具人的存在，畢竟大家都知道麵具人以一己之力給自己刷票幾十萬。　　恭喜默萊爾喜提稱號麵具人。　　默萊爾鬱悶慘了，他幾乎動用了他能召喚的所有忍者兵來給他拉票，為此掉了不少頭發，連皮膚都因為過多依賴影子的力量變灰了不少，　　‘黑影兵團國王’這個稱號居然還能輸給‘麵具人’，這是全哥譚都參與了這投票麽？　　…默萊爾還真猜對了。　　咳咳，好像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