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與他一同向門外看去。接收到道祖讓他們過去的消息時,昊天與瑤池都有些驚訝。自打道祖合道,鴻鈞很少用得到他們了。今日讓他們迎接商枝是一次。商枝走後,卻又讓他們過去一次。兩人都捉摸不透鴻鈞的想法。但是道祖有命,他們過去的速度很快。見到二人,鴻鈞問道:“巫妖二族兩敗俱傷,逐漸沒落,如今洪荒百廢待興,你等可清楚?”兩人同時點頭。鴻鈞又問:“那你二人可知,商枝今天過來,是為了何事?”昊天、瑤池一時間猶疑起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能討到鴻鈞開心,又害怕自己說錯話,一時間不敢亂猜。鴻鈞也不讓他們回答,直接說道:“他近日有感,即將遇到突破契機。可如此一來,天帝之位便將空出,麵臨無人接任的情況。”瑤池、昊天聽聞此言,俱是一驚。天帝居然要易主,還是在剛剛統一三界的時候,商枝真得願意將權力讓出去嗎?昊天捫心自問,如果換做自己,他肯定是做不到的。可偏偏商枝這麽做了。而且他是主動來找老爺的,說明這並不是被逼迫之下的選擇。但是這令人震驚的消息到底與他們無關,昊天驚訝了半晌,心神便被自己拉了回來。他隻是有一個疑問。為何這件事情,老爺要特意叫他們過來。難不成是想他們也去天庭任職?然而鴻鈞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們的心劇烈震動起來。“商枝有意,讓昊天接管他的天帝之位,瑤池作為西王母,掌管女仙。”兩人同時抬頭,也顧不得在鴻鈞麵前的禮儀,全都不敢置信看著他,想知道鴻鈞是不是在開玩笑。並沒有,鴻鈞的表情很認真,說明此事是真的。而商枝今天過來,就是來和鴻鈞商量這件事情,商量他們接管天庭這件事情。這種好事一下子砸到兩人頭頂,讓他們都有些迷糊。瑤池更是直接問道:“那為什麽,天帝就要選我們呢?”昊天也有同樣的疑問,兩人看向鴻鈞,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鴻鈞卻說道:“此事自有他的原因,你們不便多問。”昊天、瑤池有些失落,心裏卻還在消化這個奇怪的消息。鴻鈞上下打量他們半晌,然後說道:“倒是你們,若是日後真得入主天庭,可不能再用童子童女的模樣。”說罷,他揮動拂塵,一道金光落在二人頭頂。昊天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拉長,視野變得更加寬闊起來。等他再睜開眼睛,便發現麵前的瑤池變了模樣。原本他們隻是七八歲的童子,可如今看起來,卻已然變成了青年男女。兩人看著對方新的模樣,一時間都有些新奇。長大之後,他們麵容都有了成年人的莊重。鴻鈞說道:“走吧,過段時間會有人來接你們的。”兩人眼眶一紅,知道這是鴻鈞要他們離開的意思了。他們自被點化就一直跟著鴻鈞,如今要離開了,自然是舍不得的。兩人同時跪下,向著鴻鈞行禮,感謝他的恩情。隻是心裏都懷著對前往天庭的忐忑。如今的天庭大約有了規模,也有了一套自己的秩序。他們過去,真得可以服眾嗎?-商枝一路回了天庭,便遇到了過來和他交代幽都問題的白澤。如今見到白澤,商枝一時間有些愧疚。要說自己突然卸任,最對不起的人,那就是對天庭盡心盡力的白澤了。白澤拿著名單說道:“天帝,這是我擬出來的幽都各個官員的名單,需要您確定一下。”商枝接下那份名單,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你先坐,我有一些事要和你商量。”白澤不解,卻還是找了個蒲團坐下。商枝思量了一下措辭,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白澤,我突破之機快要到了。”白澤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商枝這話的意思是說他要突破了。突破的話商枝就該成聖了,成聖了,那天帝誰來做?“你要離開天庭了?”商枝頷首:“我預感到,此次突破需要到下界中,天庭之事不能兼顧到了。”“那天庭該怎麽辦?”白澤迅速冷靜下來,“他不可能進入群龍無首的狀態。”“所以我給自己找了接替人。”商枝說道,“我打算在在我渡劫這段時間,由他來接替我的位置,等到我渡劫回歸之後,也到了成聖之機,而這個人應該也適應了天庭的情況,到時候可以名正言順接替天帝之位。”白澤問道:“一定要找到人替代嗎?你渡劫的時間不會太久,到時候回來了也可以繼續接任天庭。就算真得成功突破,你在三十三天外不能管控這些嗎?”“這怎麽可能呢?”商枝笑著說道,“聖人既掌控了不死不滅的力量,沾因果而不染,還與天地共存,又要執掌統禦洪荒的權力,白澤,哪有這麽多好事全落到一個人身上呢?更改天帝之位,除了我自身原因,還有一點,就是我感應到了,第二位天帝即將到來。”白澤知道他說得每一句話都有道理,最終還是輕歎一聲:“總歸你的選擇是沒錯的,那能接替你的新天帝是誰呢?”白澤腦海裏閃過了很多實力強大的修士身影,卻不想商枝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是昊天。”“昊天!”對於這個名字,其實白澤並不熟悉。可他偏偏有知曉萬物之能,所以稍稍一思索,便想到了跟在鴻鈞身邊的那個童子。這個新任天帝,讓白澤不由得感到一陣落差。不是說不好,就是不符合白澤的預期。以至於白澤不明白,為什麽會選擇昊天。甚至他覺得,不止他不明白,天庭所有仙官可能都不會明白。“如此,怕不足以服眾。”商枝含笑:“那就得昊天自己解決了,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豈能勝任這個位置?而且他能過來接替我的位置,自然會有一個勉強讓人接受的理由,放心吧。”白澤若有所思點頭。商枝忽然說道:“白澤,你會怪我嗎?”“怪你什麽?”白澤疑惑不解。“給天庭空降一個天帝。”商枝說道,“如果公平競爭的話,你的可能性甚至會更大一些。”白澤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言論,停頓了好一會才消化了商枝這個意思,頓時哭笑不得:“你怎麽會這麽想,我依舊不會忘記,當初咱們選擇成立天庭,是為了給天下眾生一個安居之所,如今我的目標已經實現大半,至於天帝之位,我並沒有興趣,不如說,若是你真得要離開,那麽等到新任天帝接替這個位置,我也不打算多留。”一來,作為商枝的親信,他留在天庭隻會讓昊天忌憚,新任的天帝是需要手中有人的,那不可能是白澤。二來,白澤在天庭幹了這麽多年,累死累活,也想歇歇了。商枝知道他的性格,隻是還是想要確保白澤心中無怨,這會聽他這麽說,笑著說道:“既如此,那日後等我卸任,便一起釣魚賞景,倒也不錯。”“如此就說好了。”白澤想開以後,頓覺得那日子還真不錯。甚至有些期待昊天來了之後,他退休的輕鬆日子了。然而,兩人暢想是暢想,在其位還是要謀其職,手頭的東西不可能現在就不幹了,隻能抱著暢遊青山綠水的夢想,望梅止渴,開始研究起了幽都的事宜。等到忙碌了數天,商枝望著那張幽都官員的名單,伸了個懶腰。感謝未來的記憶,最起碼能讓他搜索出那個民間接受度較高的幽都模式。其實未來眾人認識中的冥府已經是釋教、道教以及民間三合一了。但也不得不承認,此時天庭用起來格外順手以及合適。商枝望著名單上熟悉的酆都大帝,鬼王以及陰差,笑著說道:“暫時就先這樣吧。”白澤點頭,也對這個安排極為滿意,隻是略有些擔憂:“設置酆都大帝會不會影響後土娘娘。”商枝點著那份名單,思索半晌說道:“你把這份名單交給後土,看她同意與否,她才是幽都之主,怎麽說也該得到她的認可才行。”這倒也是一個辦法。白澤有了思路,便帶著名單離開了。商枝鬆了口氣。也該是時候,安排接昊天過來的事了。隻是在這之前,他還得赴約才是。商枝垂眸,握住那枚自玉虛宮而來的玉簡。這是前兩天元始送過來的。商枝之前沒去赴約,如今要下凡了,總該過去一趟了。-“天帝來了!”白鶴童子眼前一亮,連忙說道,“我這就去告訴老爺。”“不著急,我們一起過去。”商枝落在麒麟崖上,好奇說道,“怎麽不見玉虛宮弟子?”白鶴童子說道:“老師和幾位師叔都有各自的洞府,不可能一直留在三十三天外,還有一批弟子在學宮,如今玉虛宮倒是隻有我和老爺了。幸好天帝來了,老爺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商枝好笑說道:“我又不是靈丹妙藥,哪能讓他立即高興起來。”再說元始那張臉,高興與不高興,也看不出多少區別。“那可不一定。”白鶴童子小聲嘟囔。商枝沒聽清他說什麽,倒也沒有當回事,一路到了元始在的地方,卻聽到裏麵傳來棋子碰撞的聲音。白鶴童子納悶。他明明記得隻有老爺一個人啊。這麽想著,他敲門說道:“老爺,天帝來訪。”元始沒有說話,倒是傳來老子看熱鬧一般的笑聲:“我今兒可真是來巧了,怎麽剛好撞上了商枝呢?”元始沒有回應他,而是淡淡說道:“進來吧。”不知道為什麽,商枝偏偏從他這句話裏品出來了兩分不悅。因為他打擾了元始的棋局嗎?但他也是過來的赴約的啊。隻是進去以後,商枝便知道自己大約是誤會了。因為元始身上的冷氣全都是衝著老子擴散的,反倒是一向對外界之事不怎麽搭理的老子,今日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仿佛看了一場好戲。商枝坐到他們旁邊,略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當然沒有。”老子撤掉棋局,笑著說道,“本來心思就不在這裏,你過來倒也正好,免得這玉虛宮太過冷清。”今天已經是第二個人在商枝麵前說玉虛宮冷清了,商枝好奇去看元始這個玉虛宮之主的表情,發現他也在打量自己。目光掃得很慢,仿佛要將商枝仔仔細細看一遍才會罷休。意識到這個想法,商枝有些臉紅。他也不是個自戀的人,怎麽就忽然就有這個想法了。略微移開目光,商枝不好意思說道:“我是來玉虛宮赴約的,之前元始道友約我一敘,便過來問問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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