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沒想到他情緒這麽敏銳,半晌卻是否定:“說不上討厭或者不喜歡,隻是總感覺這幾個孩子會惹點麻煩出來。希望隻是我的錯覺。”“不要思慮過多,好好休息。”元始難得關心一句,然後說道,“時間不早,我便先回去了。”“這麽快就回去了嗎?我還以為要招待你一番呢。”元始垂眸望著他臉側落下的一束發絲,手指抬頭又緩緩放下:“下次,總會有機會的。”說罷他不再多留,轉身離開了天庭。商枝望著他的背影,又拿出那個元始給他的藥瓶。拔開瓶塞,商枝倒出一顆丹藥。丹藥不是黑乎乎的顏色,也不是金色,而是一種淡雅的青色,甚至帶著兩分剔透的感覺。商枝好奇地將這枚丹藥塞到嘴裏,一絲清淺的甜味蔓延開來。有點像是薄荷糖。“還是糖果味的。”商枝看了一眼瓶子,丹藥看起來不多,也就幾十顆的樣子。商枝把元始給得這瓶丹藥收起來,向著兜率宮走去。那家夥說話是氣人了點,但是有句話還是沒錯的。老君煉製這種清心的丹藥就和糖豆丸差不多,他要上幾瓶,應該沒有關係吧?悠閑來到兜率宮,商枝扣了扣宮門。裏麵有童子應了一聲。銀角跑過來打開門,好奇問道:“天帝怎麽來了。”“和老君商量點事情。”商枝笑著問道,“應該沒有打擾吧?”“沒有,老爺剛見完客人,您跟我來。”銀角說罷,帶著商枝進了兜率宮,又去稟告老君此事。太上老君正在收攏元始剛才讓他煉製的丹藥,打算定期給商枝送過去。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他詢問道:“怎麽了?”“老爺,天帝上門拜訪。”太上老君想到才剛剛離開的元始,又聽到找上門的商枝,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變得更白了一些。這兩個家夥,前後找上門,總感覺沒什麽好事。“無事,請天帝過來就好。”商枝跟著銀角走進來便看到了桌上擺放整齊的玉瓶,好奇問道:“這裏麵裝得丹藥和元始給我的一樣嗎?”太上老君看了他一眼,故意說道:“對,就是元始特意找我幫你做的。”商枝總覺得他這話怪怪的,還帶著一點陰陽怪氣。以為太上老君不樂意煉製這丹藥,商枝說道:“若是麻煩的話就不要做了,我還以為做起來很簡單呢。”太上老君打量他這模樣,又想起自己那個一臉冰冷,比他這個太上忘情之人還不討人喜歡的弟弟,忽然就想幫忙一把,也省得元始關心人還要找各種托辭。時不時就到他這裏煩人。“煉製起來倒也不難,也就給你的稍微花點心思。其實就是煉製金丹時候多餘出來的幾爐邊角料,留著也是浪費,你若有用,可以拿給天庭眾仙使用。”說罷,太上老君讓童子將那些剩餘的丹藥拿出來送到了商枝麵前。至於桌上的那些,太上老君點了點說道:“這些是特別給你製作的,別給別人。”給眾仙的一批和商枝的丹藥就連瓶子都不一樣,商枝好奇地打開兩個瓶子看了看,發現裏麵的丹藥也長得不一樣。他的丹藥是淡青色的,很好看,至於給其他人的那一批,則是黑乎乎的。“怎麽兩個顏色不一樣?”商枝拿了黑色的丹藥,喂到嘴裏,衝天的涼氣直逼頭頂,清醒倒是清醒了,就是不怎麽好聞,也不怎麽好吃。太上老君說道:“你今天應該吃了好幾次這個丹藥了?幸好不是金丹,也幸好不是別人這樣服用。這要是換個人用這種吃法,早就爆體而亡了。”“放心,我有數的。”商枝討饒,然後好奇,“為什麽味道不一樣啊?”太上老君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給你的當然是特殊的。”見商枝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他又加了句:“元始特意強調,給你的稍微做甜一點。”可憐他煉了一輩子的丹藥,第一次聽到這麽奇怪的要求。商枝終於聽明白他的意思,耳朵下意識一紅,手上的藥瓶似乎也燙手起來。太上老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的模樣。也不像是無意。既如此,兩人折磨他這個老家夥幹什麽?太上老君瞬間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於是趕客:“東西既然已經拿到,那就離開吧,我也該閉關修煉了。至於那丹藥,百年我便會送過去一批。”商枝咳嗽一聲,將桌子上的丹藥全都掃在懷裏,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擾了。”-出了兜率宮,商枝讓人將白澤叫過來,先給他把丹藥分過去:“疲憊的時候含一枚,可以消解困乏,給天庭的人都分一點。”白澤打開一個藥瓶聞了聞,果然清心醒神,於是問道:“兜率宮那裏拿來的?”商枝點頭,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帝俊和羲和之子誕生了,是十隻金烏,小心盯著他們,他們不像帝俊和太一能控製住自己的火焰,別讓他們離下界太近。”白澤記在心裏,然後問道:“隻有這兩件事嗎?”如果隻有這些,商枝應該不至於特意把他叫過來才對。商枝讚賞看了他一眼,手指敲著神座的扶手說道:“第三,我想要建立一座學宮。”“學宮?”白澤疑惑,“我們不是已經有飛仙塔了嗎?”說實話,飛仙塔上出來的大部分修士都沒有進入天庭,雖然與天庭保持友好交流,但也讓白澤很發愁。但凡有個能交托出去任務的,他也不必事事親為。陸吾倒是可以,但是飛仙塔同樣事務雜多,所以根本抽不開身。“和飛仙塔不同,飛仙塔是為了學習,但是學宮則是為了交流。給天下修者提供一個交流之地,而且是有準入門檻的,隻有到達太乙金仙之上修為的修士可以進入。”“學宮以文論道,以武會友,他們可以暢所欲言,甚至談論天庭發展,若是有格外優秀者,學宮將提供高品階法寶給他們。”商枝說道,“前提是他們言之有物,並且真得能為天庭提供幫助。當然,要是加入天庭,那麽好處更是多多,和隻在學宮之內是不一樣的。”商枝能想到這個辦法,其實也是學習了一下前人的智慧。齊國統治者為了選賢任能,創造了稷下學宮,吸納百家之言,當時稷下學宮興盛的時候,諸學派的弟子交流論道,賢能數不勝數。商枝沒想著擁有稷下學宮那樣大的影響,他隻希望能增大天庭影響力,讓更多修士意識到天庭的存在,加入天庭。至於法寶,有乾坤鼎,煉製法寶並不難。更何況也不是先天法寶,所以既能吸引修士,又不至於引出亂子。更何況每次贈出法寶的時間也很長,對於天庭來說並不吃虧。白澤大概想了想,便明白了商枝創辦學宮的目的。能夠幫助天庭發展,他心裏當然高興,於是說道:“既然如此,我這就派人去下界建造學宮。不過學宮要放置在哪裏?百花之地還是栗廣之野?”商枝搖頭:“都不是,放在昆侖山。學宮對參與者實力有要求,若是連昆侖山也上不去,也沒有進入必要。至於要落在哪裏,等我去三十三天外找聖人商量一下,好給學宮劃出一塊地方。”-“學宮?”女媧驚訝,“主意倒是不錯,不過怎麽想著要落在昆侖山?”“昆侖山怎麽了?”通天聽到她這語氣,立即反駁,“昆侖山為鍾靈毓秀之地,蘊含天地靈氣,為萬山之祖,正是交流學識的好去處。更何況三教弟子多於此地昆侖山周圍聚集,正能吸引修士。”商枝眉眼含笑:“你這模樣,倒是好像要趕弟子去學宮交流一樣。”“怎麽,不行?”通天說道,“得讓他人看看我截教弟子的實力。”“不過還有個問題。”女媧抬眸說道,“當初你拿了蓬萊島做道場,如今昆侖山上的可都是玉虛宮,怎麽說也得元始同意了才行,他會同意嗎?”“怎麽會不同意?”通天比商枝還要自信,“商枝你放心去問,絕對沒問題,若是不成功,你便將學宮設置在下界蓬萊,我是絕對沒問題的。”商枝若有所思。蓬萊為海外仙山,倒也是個不錯的去處。不過還是先問問元始吧,若是他不同意,隻能去蓬萊島建學宮了。通天想了想說道:“不行,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要不我們陪你吧。”女媧動作一頓。剛想說我不去你們自己去吧。卻對上通天的死亡視線:“你不想陪商枝去?”女媧:……說實話,自打她主持了天地間第一樁姻緣之後,女媧就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麵的敏銳度增強,同時也察覺到了一點元始和商枝相處時的微妙小不同。因此關於這兩人的事情,她其實是不打算摻和的。可耐不住旁邊有個通天亂攛掇。難不成她還能說自己不想陪商枝過去,幫他撐腰。此時此刻,女媧驟然體會到了未來的一句:嗬,死直男。一言難盡看了通天一眼,女媧說道:“我隻是想著商枝一個人就把事辦成了,怎麽,你覺得商枝做不到?”通天被她一噎,半晌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了。兩人這次交鋒說不上誰輸誰贏。畢竟最後他們還是陪著商枝一起去了玉虛宮。到了玉虛宮外,通天上前敲了山門。讓商枝驚訝的是,開門的這次不是白鶴童子,而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看起來年紀比老子的外在形象還大,額頭沒有頭發,而是變大凸起,看著很有福相。他的手中持著一根拐杖,上麵掛著一個桃子。見到三人,來人驚訝了一瞬,猶疑問道:“不知聖人到來,可是來找老師?”通天點頭:“南極子,你老師呢?可否能見我們?”南極子?這形象難不成是南極仙翁?商枝若有所思。南極子目光落在通天身上,一時間有些猶豫。老師說了,若是師叔過來,非必要事情,不見。通天見他模樣眉頭不由得皺起,心裏也不樂意了,和商枝說道:“算了,看起來玉虛宮也不歡迎我們,商枝,咱們走!”聽到商枝的名字,南極子目光動了一下,忽然提聲說道:“師叔且慢,並非玉虛宮不歡迎,隻是弟子年紀大了,耳背,反應慢,三位請進。”商枝忍不住輕笑出聲,覺得他這話可真有意思。眾所周知,修煉到一定階級,外貌其實是可以調整的。南極子的實力商枝剛才也看了,大羅初期,已經很不錯。這個階段說什麽耳背,可不就是故意找借口呢。雖然不知道南極子為什麽突然改變了注意,但他說話還挺有意思的。通天卻覷了南極子一眼:“你耳背?那我得老眼昏花了吧?”南極子順著他的話說道:“我哪能和聖人相比,聖人如月,我為螢火,有如浮遊,朝生夕死。”通天也不可能真和小輩計較,雖然南極子模樣看著比他不知道大了多少歲。於是不再開口。商枝好奇地問他:“你是元始的弟子?”他卻不知道,南極子對他這個元始特意吩咐過,來了必見的天帝也同樣好奇。更何況商枝還能如此自然稱呼聖人名諱。聽到商枝問話,他答道:“弟子正是老師弟子。”商枝聽到這,忍不住笑出來。其實洪荒願意將自己變作老人模樣的修士很少,但有一兩個喜歡這麽做也不奇異。隻是想到南極子對著元始喊老師,那畫麵確實有些有趣。南極子好奇:“天帝何故笑我?”商枝回道:“我沒有笑你,我在笑你老師。”至於原因他卻沒有說。畢竟算不得什麽好笑的事情。南極子卻是想歪了。聽說天帝與老師關係不和,可見老師對天帝的諸多關注,又不太像。如今再看,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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