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略有些欣慰:“所以娘子您現在明白了嗎,親吻,並不能懷孕。”


    花玉龍點了點頭,起身道:“謝謝大夫!”說著,從衣袖裏掏出一錠銀子:“大夫妙手回春,實乃濟世菩薩!”


    說完,腳步輕快地出了房門走出醫館,所以接吻就是雙|修,那玄策沒騙我,那天他在小樹林受了傷,親自己的時候,就說是在‘療傷’。


    忽然,她腳步一頓,可是,上次在地界裏跟玄策也親了啊,自己卻沒見法術有所增強。


    她雙手攏了攏袖子,忽然摸到了百寶囊,眼眸一亮,從內裏拿出了桃木藤來。


    記得夢境裏,也有一束桃花藤,她摸了摸藤身,難道,也與你有關?


    腦子似想到了什麽,少女唇角翹起,原來這就是雙|修啊,好有意思!


    第91章 一點櫻桃   她大約也是覺得自己有點“強……


    崇玄署內,一張捉妖符懸在半空,散發著幽靈般的藍光,而隨著它主人的動作,在地上投映出一道水淋淋的人影。


    不,準確來說,那是一隻妖,她從衣服裏伸展出來的四肢,全是海草。


    “低等妖物,得了點精氣就敢往人界裏闖,丟人現眼。”


    玄策坐在胡椅上,聲音清清冷冷,如深海堅冰。


    “主人,主人……”


    那海草女妖跪在地上,一張嘴就喃喃地念著。


    玄策凝眉:“誰是主人?”


    “我來找主人,我要找到主人才能回去……”


    一計念頭閃過,玄策問道:“你從哪裏來的。”


    那妖還在那裏魔怔般地念著,不回他的話。


    玄策袖袍一揮,瞬間在海草妖的額頭上印了道蓮符,下一瞬,那女妖瞳孔一睜,如傀儡般答道:“東海之境,魔尊重臨。”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怔,下一瞬,卻聽見屋外傳來了腳步聲,雙指將捉妖符一收,就在海草妖隨之隱匿之時,門外應聲而響。


    “洵之,你在裏麵嗎!”


    原本濕漉漉的地板,水汽頃刻隱散,他收攏袖袍,起身去打開了房門。


    迎麵,是一道清麗狡黠的臉龐,正朝自己仰著頭道:“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垂眸,花玉龍手裏正夾著一匹白布。


    他將布匹接了過來,才發現重量不輕。


    觸手柔順,再仔細一看,上麵鱗光隱隱。


    “你別瞧它隻是一匹普通的白布,卻是用上等的鱗線編織而成,遇水不沾,在白天的時候,你見到它是白色的。但是呢,如果在黑夜,失去了光,它就會隨之暗淡。你說,這銀鱗布是不是就為專玄少卿您而準備的?!”


    說著,她徑直往內室走去,視線毫不避諱地往四周掃了眼,這屋子朝南,倒是暖和明亮,唯有一桌案,幾張椅子,牆邊則是靠了個博古書架。


    花玉龍背對著玄策,他自然是瞧不見她眼裏打轉的心思。


    “謝了。”


    玄策將銀鱗布放到旁邊的幹淨小桌上。


    “不謝不謝,此乃祝賀洵之的升遷賀禮!”


    玄策無聲輕笑,“此銀鱗布價值不菲,你若是用來慶賀玄某升職,便隻能拿回去了,本朝官員收受賄|賂,那可是要遭彈劾的。”


    花玉龍回頭,雙手背在身後:“誰敢啊!那……便說這是錦旗,感謝玄少卿在此次飛錢案上,勇捉真妖,讓花家及時止損!”


    聽到這話,玄策眉宇微微有些皺起,闔上房門,回頭道:“這禮,是別的人都有,還是單給我一人的?”


    銀鱗布雖昂貴,但花家富可敵國,花玉龍要是買個十匹八匹的,也不過揮揮手的事。


    花玉龍挑眉,嘖!


    “玄少卿如今地位何等尊貴,我怎能送與旁人一樣的禮物,顯得多沒誠意!像溫寺丞,我送的是花家的桂堂東紙,他定然高興。”


    聽到這話,玄策臉色非但沒有好,像是隨時要送客的樣子。


    花玉龍見他坐回桌案,眉眼都沒抬:“你來還有什麽事?”


    她盯著他的嘴唇,透著少年的薄粉色,抿著的時候,又像一朵含羞草,但含羞草一碰就要閉上,他的……一碰就會張開。


    想到這裏,少女心頭頓時湧起一道熱來,但臉上還是佯裝無意。


    指尖撩了下他筆架上的狼毫,另一隻手撐在桌案邊。


    她的手沒有要停的意思,從左撥到右,又從右撥到左,玄策不想看,但眼角的餘光卻總是不安靜。


    少女指尖粉嫩,素指青蔥,如脂如玉的,令人心神難定。


    忽然,下一秒,少女半個身子都趴在他麵前的桌上,掌心支棱著下巴,眯眼朝他道:“洵之,我這人,很直接的。”


    玄策心頭一跳,像被她抓住了血管,任由舒張。


    “做、做什麽?”


    花玉龍看著他竟會有驚慌的眼神,忍不住笑道:“你先閉上眼睛。”


    “不閉。”


    他撇開視線,不想受她蠱惑。


    哪裏知道,一道溫熱的指腹捏了上來,少年棱角分明的下巴被迫轉了回來,視線對上那雙杏眸的時候,耳邊輕聲送來撩人的風:“不閉,就不閉罷~”


    一點櫻桃啟絳唇,兩行美玉引陽春。


    窗外,桃花簌簌落下,桃李春風一杯酒,這酒還沒喝呢,便已醉進了柔軟裏。


    少年的脖頸修長,仰頭迎上她的吻,不過一眨眼,他便從被動,變成了侵略。


    少女自覺差不多的時候,這人卻追了上來,仿佛有一道吸力,令她直不起頭,明明她是站著,他是坐著的,為何這人還能當一場主導?!


    想到這,花玉龍原本撐在桌案上的左手忽然繞上了他的後脖頸,這桌案不寬,隻堪堪隔著兩人的身體。


    她甚至在想,若不是有桌子隔擋,她這突然的一吻,玄少卿一個不高興,人身攻擊就不好了。


    她嚶|嚀了聲,含糊道:“洵之……唔!”


    舌畔忽然被卷起,幾乎貼合在了一道,這種進入,令她瞳孔猛地睜了開來——


    後脖頸被涼涼的大掌揉捏著,她覺得自己真是,老虎嘴邊拔牙,自尋死路。


    “哐當”


    忽然,一聲脆響跌落,侵略者的動作忽而一頓,抬起眼瞼,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花玉龍的指尖早就鬆開了他的下巴,直起脖頸,看向一處,柔柔道:“筆架掉了。”


    她說話的嘴唇,如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瑩亮,嬌豔。


    玄策覺得,他要死了。


    被這個女子折磨死的。


    花玉龍察覺到脖頸上的涼意終於收了回去,忙縮回身子,低頭在桌案邊撿筆架。


    方才她感覺自己快被抽氣的時候,忙凝神控製遠處的筆架,好讓它全部摔到地上,雖說與玄少卿親吻是個危險動作,但是……


    她舔了舔嘴唇,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收攏好筆後,花玉龍也收了收臉上的得意,起身將筆一一放好,正要開口說走人,卻對上了某人幽幽的眼神。


    她心頭一跳。


    “誰讓你剛才那麽幹的。”


    花玉龍理直氣壯地回看他:“虧你還是道家高手,這等修煉的方法你竟都不知曉?!”


    玄策一時疑眩,看著她因為呼吸不暢而白裏透紅的臉頰,斂了斂眉,拿起旁邊的茶杯,抿了口清茶。


    降了降火,道:“什麽方法。”


    花玉龍雙手撐在桌上,忽然湊近到他的麵前:“洵之不知道?!”


    玄策不看她:“你歪理實多。”


    “誰說的!”


    她話音一落,玄策手裏的杯子就突然被抽開,砸向了桌案上。


    濺起了幾滴水珠。


    玄策眉眼微驚,卻聽她道:“你瞧,本姑娘這功力修為大漲!”


    他不動聲色地將杯子執起,少女的手心撐在桌案上,食指又動了動,那杯子又倒了。


    抬眸,對上她狡黠的眼神,玄策道:“確實漲了幾分,誰教你的?”


    花玉龍不悅地撅嘴:“哪兒是幾分啊,我這是大漲!”


    說罷,她抬頭看了看,最後,定在玄策的頭頂,嘴角輕勾,抬手的指尖虛空一繞。


    玄策看見一道極淺的金色光線自她指尖延展而出,這是修道人才能瞧見的法力,下一瞬,他隻覺頭皮一鬆,漆黑如瀑的發絲便垂落到肩上。


    抬眸,就見花玉龍掌心上,此時正托著一道水藍色的發帶。


    他神色如常:“隔空控物。”


    花玉龍挑眉,笑道:“那洵之可知我如何修得?”


    他靠在椅背上,此刻長發披散,隱去了傲氣,竟襯出眉眼幾分慵懶的迷人。


    “這也並非邪術,以你在天心觀修習的日子,再加上些許天賦,大可突破。”


    “不是噢!”


    花玉龍指尖把玩著那水藍色的發帶,道:“我是那日在山頭上,與你雙|修之後,才得到的功法!”


    她話音一落,卻見玄策一張臉仿佛凝住了一般,盯著自己看,眼神也好奇怪,睜睜的。


    “玄少卿?”


    玄袍嘯忽站起,隻聽那人道:“什、什麽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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