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回狗哥的住處休息,結果因為最近失業的妖怪多,除了蹲在酒吧就是往狗哥的住處紮,好端端的一處房子成了妖怪窩。


    她在狗哥家的感覺就好像女孩子進入男生宿舍,哪哪都別扭。她別扭,妖怪們又別扭又害怕又緊張又激動,都快抽了。


    讓她在一個滿是妖怪的屋子裏洗漱睡覺,她更是渾身難受,隻好收拾行李,換地方,到師父那去住。


    蔣明堅的別墅大,但架不住人多,房間都擠滿了,聶然隻得去擠師父的房間。


    好在她到的時候夜深了,大家都睡了,且經過昨晚的折磨沒有誰再想讓她背秘籍什麽的,包括楊雪嶺。


    楊雪嶺對著昨晚做的筆記,已經頭疼大半天了。


    聶然記的那些東西,其準確度差得楊雪嶺想哭。特別是奇門遁甲類的,那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是最真實的寫照。


    幸好洞天觀裏有原書,很多東西隻是殘缺了部分,可以拿著現有的典籍去比聶然的記錯部分,找到規律,不然的話,要麽聶然背出來的是誰都看不懂的天書,要麽,學了走火入魔練岔道。


    楊雪嶺要做的不僅僅是翻譯記載,而是得先校正。


    要不是打不過,且,聶然不是會老實蹲在那讓師父揍不還手的,楊雪嶺真想先揍一頓徒弟。她想想讓徒弟一拳打進icu的日子,把打徒弟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扔下句,“你洗漱完早點睡。”抱起走到腳邊的貓,上床,摟著貓繼續睡覺。


    聶然看她師父又躺回了被窩,應了聲:“哦”,乖乖地去洗漱。她洗完澡,穿著t恤短褲出來,就見花狸躺在床的正中間,師父睡在左邊,右邊留了一片給她。


    她坐在床邊,扭頭看向睡在旁邊的一人一貓,總覺得怪怪的。她想了想,問花狸:“你一隻貓,憑什麽睡床的最中間?”


    花狸起身,挪到楊雪嶺的枕頭外側,靠著楊雪嶺趴下。


    她也不樂意挨著鎮獄火睡覺啊。


    楊雪嶺心情沉重地歎口氣,說:“徒弟啊,你說你考慮的最好成績是三十分,我現在是真的相信且毫不懷疑,估計讓你考四十分都得等下輩子。”醍醐灌頂術傳授本事,相當於ctrl c and ctrl+v,聶然都能錯得一塌糊塗。她嚴重懷疑聶然很可能屬於考試作弊,給她答案照抄都能抄錯的。


    聶然說:“我的體育成績很好,能考滿分。”


    楊雪嶺“嗬嗬”一聲,把花狸撈在懷裏,睡覺,拒絕跟聶然交流。


    聶然睡到半夜,又想起爺爺,於是,坐起身,給爺爺發了條信息,告訴她媽媽要結婚了,問他來不來參加婚禮。爺爺沒回。


    聶然哧了聲,發消息:不回就不回唄,裝什麽沒看到消息,哼!


    很快,那邊回了條消息:再說。


    聶然躺下,剛碰到個頭比別的貓大了一圈,尾巴還多了三條的花狸,花狸渾身的毛一下子乍了起來,起身,從楊雪嶺的頭上翻過去,又躺到了枕頭的另一側。


    楊雪嶺剛要睡著就讓這倆吵醒,再看花狸害怕的樣子,忽然想起聶然是鎮獄火投胎,說冒火就冒火,萬一半夜做噩夢突然釋放出鎮獄火,自己在睡夢中稀哩糊塗地被燒一下,真是連進icu的機會都沒有就嗝屁了。她當即起身,拉開衣櫃,翻出被子,打地鋪。


    聶然說:“師父,我怎麽好意思讓你睡地鋪呢。”


    楊雪嶺“嗯”了聲,指向地鋪,說:“我給你鋪的。”


    聶然:“……”她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睡酒店的。


    她默默地下床,坐在地鋪上,就見到師父摟著貓又躺下了。


    聶然忽然懷疑師父是不是不喜歡自己把花狸擠走?她問:“師父,我重要還是貓重要?”


    楊雪嶺沒搭理自己那腦子有坑的徒弟。她明天還要繼續校對筆記整理聶然的錄影資料呢。


    第98章 各路雲集   伍慧和薑豫的婚禮定在周六,……


    伍慧和薑豫的婚禮定在周六, 聶然添置的嫁妝最晚周五就要送到。


    她說要買車,且是頂配的超級豪車,短短三天時間提不了車, 隻能把購車合同等資料收在一起放在嫁妝裏。珠寶首飾這些倒是好說, 聶然找花狸去買的,半天就搞定了。


    這些東西加起來很貴, 但幾個小盒子就裝完了。聶然總覺得看起來少不夠份量,她在狂狼會所得了批金條, 沒有全賣, 留了部分, 於是又挪出三十根, 分別放在三個盒子裏疊起三堆搬過去。


    金子重,又值錢, 這樣份量就夠了。


    周五早上,聶然吃過早飯,坐著花狸的車, 由花狸送她和嫁妝到薑豫家。


    她到薑豫家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鍾, 裏裏外外已經是一片熱鬧嘈雜。


    門前屋內張燈結彩, 大大小小的喜字貼在各處, 一看就是有喜事。


    大門敞開著, 裏麵傳來許多人說話的聲音, 幾乎全是薑豫家的親友。


    聶然下車, 左手摟著三盒沉甸甸的金磚, 右手拎著撂起來的禮物盒進到薑豫家。


    院子裏、客廳裏到處都是人,聚了很多賓客,從裏到外都透出熱鬧隆重的氣氛。


    伍慧見到聶然進來, 招呼道:“來,然然。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吳爺爺和章奶奶。”


    聶然趕緊放下禮盒,乖乖地彎腰行了一禮,喊:“吳爺爺好,章奶奶好。”這二位是大學的教授,可以說是改變她媽媽人生的恩人。她媽媽剛來這邊,人生地不熟,在他們家當保姆,二位老人家教了媽媽很多東西,幫她補課,讓她考了大學學曆,又鼓勵她開公司創業,幫著介紹生意。


    兩位老人家看聶然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女生,待人又禮貌,很是喜歡,笑眯眯地讚道:“這孩子長得好。”


    聶然陪老人家聊了會兒,讓她媽把這幾個盒子加進嫁妝裏。


    伍慧問:“什麽東西?添進嫁妝裏?”她扭頭看向聶然,非常詫異地問:“你還給我添嫁妝?”


    聶然說:“我有錢呀。”


    伍慧讓聶然一句話說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打開盒子,見到是一疊文件資料樣的東西,翻開一看,頓時“噝”了聲,問聶然,“你買的?”大喜的日子,突然想打孩子。買這麽貴的車,花這麽多錢!她一個開小公司的,開這麽貴的車做什麽?這車養起來還貴。她說:“你怎麽不問問我?”


    聶然說:“你給我買衣服你也沒說問我呀,都是買好了直接寄回家。”


    伍慧問:“這能一樣嗎?”


    聶然說:“衣食住行一掛的,哪裏不一樣了?”


    章奶奶見伍慧急了,說:“別急別急,孩子的一片心意。”再一看這車,頓時啞了。這要是百十來萬的車,貴也就貴了,再加一個零,確實……有點……花太多了。


    伍慧真不好在這時候揪著聶然說她不好,而且,聶然能舍得給她買這麽貴的車,沒說哭著鬧著不讓結婚,還給添嫁妝,這讓伍慧頗有點動容。她打開另外幾個盒子,嚇得“啪”地一聲又合上了,再打開,晃得眼暈。


    這幾盒首飾加起來,估計比車子還貴。


    伍慧問聶然,“你買的?”


    聶然點頭,說:“我覺得份量不夠,又從我的小金庫裏搬了三十根金條出來。”


    兩位老教授齊刷刷的目瞪口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孩子哪來的這麽多錢,她不是一直在農村嗎?


    伍慧也傻了,回過神來後,全收了。孩子還沒滿十八歲,就當沒收她的零花錢了。她以前都沒有機會幹沒收孩子零花錢的事。


    聶然看著她媽把添置的嫁妝收下,還搬進了屋,突然又有點心疼起來。開公司、添嫁妝,短短的不到一周時間,她的存款基本上快要消耗空了。聶然坐在沙發上,捂胸,默念:“千金散盡還複來,千金散盡還複來。”


    旁邊的老兩口瞧得直樂,笑得聶然又怪不好意思的。


    薑豫家的親戚多,又找了婚慶公司張羅各項瑣碎事情,真沒有需要聶然幫忙的。


    她帶著花狸坐在客廳吃零食。


    伍慧打電話讓聶然上樓,領到他們給聶然準備的房間,告訴聶然,衣櫃裏掛著給她備的衣服,讓她試試看。


    聶然關上門美滋滋地試著各種款式的禮裙。


    花狸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直無語,悄悄地偷拍照片發給楊雪嶺吐槽。實在是聶然那麽能跳能打,比男孩子還熊,誰能想到她能像個小淑女一樣穿裙子。


    下午,車隊過來了。


    薑豫的朋友親戚組織的車隊,都是豪車,在家門外排起長龍,相當氣派。


    聶然拉著花狸出去看熱鬧,好想拍成小視頻傳網上顯擺賺流量啊。


    她正看得起勁,旁邊一個中年女人笑嗬嗬地問:“沒見過這麽多好車吧?都認識嗎?”


    聶然搖頭,不認識。車子那麽多,她隻認識少數幾款車的車標,哪能都認得全。


    那中年女人笑道,“你呀,以後有福喲,你媽可真能耐,能釣到我們家小叔子這個金龜婿。”


    聶然聽出話裏的味兒不對,扭頭看向那中年婦女,認出這是薑豫的二嫂,她的便宜二伯娘。


    二伯娘穿得跟賣珠寶的似的,頭上戴鑲鑽的頭飾,脖子的鏈子一層層的鋪開,十根手指頭就差大拇指沒戴了,兩隻手一邊一個玉鐲子。


    聶然從二伯娘的這身穿戴就能看出她大概屬於什麽類型,露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便扭開了頭,懶得搭理。


    二伯娘語重心長的地說,“你年紀輕輕的,幹什麽不好,還進人家豪宅偷人家名表,聽說人家都報警了,表還給人家了嗎?”


    聶然扭頭,滿臉納悶地看著二伯娘,好想問:關你什麽事?


    那表是花狸拿出去賣掉折現的,賣表的錢三等分,聶然隻留了三分之一,另外兩份是她跟狗哥分了的。而花狸正站在聶然身側當跟班,聞言覺得有點膝蓋疼,手癢,想在這女人臉上撓幾爪子。


    又來了一排車隊,全是豪車,停在長長的車隊後麵。


    薑豫見到車子過來,但車牌號陌生,湊近一看,司機也都是不認識的,愣了。


    打頭的那輛是九成新的賓利,車上下來的是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那身材去當模特都夠了,臉跟刀子削出來似的,有棱有角相當好看,還有股子痞帥的勁,非常吸引目光。


    那人精神十足地理理衣服,笑著向薑豫打招呼,“薑先生好。”


    薑豫問:“您是?”


    聶然看到了,抬起胳膊用力一揮,大喊聲:“狗哥。”


    薑豫立即知道這是聶然家的狗妖,當即伸出手,“久仰,久仰。”


    狗哥說:“大小姐讓我們安排一個車隊跑腿、負責接送打雜什麽的。”


    薑豫連聲說:“不敢不敢。”


    修車場的妖怪,窮歸窮,但車子是老本行,一個個開車是沒問題的,以前考駕照管理不嚴也不難,報了名就能過,他們都拿了本。


    大小姐出手闊氣,給他們從頭到腳換了行頭,一個個穿上這輩子都沒穿過的好幾千塊錢一套的高檔西裝,雖然說是來當司機的,那也比起在修車廠鑽到破麵包車底下吃機油強。


    他們一個個下車,按照之前的彩排站好,齊齊的一起彎腰行禮,“大小姐好!”那嗓門響亮得跟軍訓似的。


    聶然傻在了原地。


    花狸悄悄的,默默的,遠離了他們。


    一頭汗水浮在了聶然的額頭上。人家本來就把她當太妹了,這些妖怪還來這麽一出,那都不是太妹了,都快趕上什麽日本的三口組,台灣的新竹幫了。


    聶然回過神來,尷尬地向周圍的人解釋了句,“這些都是我爺爺公司的員工,最近剛……剛……重新成立了家公司,保鏢……幹保鏢的,我……我給拉過來當苦力。”打妖怪都沒這麽緊張。簡直公開處刑啊。


    聶然解釋完,灰溜溜地躲進了院子裏。


    狗哥去見了聶然,便跟薑豫和婚慶公司那邊碰頭,好安排明天的事。畢竟這麽多人,賓客接送、車隊怎麽走,幾點出發,路線,都得問清楚。


    聶然反而是最閑的,基本上就躲在房間裏打遊戲,懶得出去聽別人在背後悄悄議論她是小太妹偷東西,順便把錦毛虎再恨個半死。


    第二天,大清早的她就被敲門聲吵醒,婚慶公司的人過來給新娘、扮娘畫妝,她也有份。


    聶然化上妝,穿著小裙子,又美了一回。


    到吉時後,跟著車隊出發去酒店,之後就是各路客人陸續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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