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的話,讀書對應三個等級,那練字是不是也是如此?


    趙景煥翻來覆去也找不到係統忽然獎勵的原因,索性拿出筆來寫寫畫畫,計算了一下自己花費在這本書上的時間。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之前光顧著為那50個生存積分高興了,卻忽略了自己在這本書上花費了獎金3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的時間,換算成每天看一本書的話,那加起來也快一百個積分了,這麽一算,他還是虧大發了。


    唯一的好處大概是,一本書能夠前後利用三次,啟蒙讀物也能積累個61分,這般一來他找書的壓力就大大降低。


    “精明還是你精明。”趙景煥忍不住懟了一句係統。


    係統冷哼道:【請宿主多多學習,繼續努力。】


    趙景煥聽這話都耳朵生繭了,忽然,他的手指滑到了天數上。


    前前後後加起來,他在《三字經》上花費了將近三個月時間,這其中有過間斷,但大致的時間應該不會錯。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趙景煥猛地一拍桌子,就是這個。


    前頭的曾學文被他嚇了一跳,回頭奇怪的看著他:“趙景煥,你怎麽了?”


    趙景煥兩隻眼睛都在冒光,笑盈盈的解釋了一句:“我隻是忽然覺得先生說得很對,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咱們就得多讀書。”


    曾學文笑道:“你現在才知道嗎,這不是上學第一天先生便說過的話。”


    “哎,隻怪我當初太年輕。”趙景煥笑嗬嗬的說道。


    曾學文覺得他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樂嗬什麽,轉頭自顧自看書去了。


    趙景煥在急忙問道:“係統,是不是一本書讀上一百遍,就會被判定為融匯貫通。”


    係統卻隻是回答:【請宿主自行摸索。】


    “一定是,除此之外根本沒有能夠量化的條件。”趙景煥眯了眯眼睛,想要測試還不容易,他迅速翻開《百家姓》朗讀起來。


    《百家姓》統共才五百多個字,讀完一遍隻需要5分鍾時間,趙景煥的閱讀速度還要更快一些,隻要花費四個時辰就能達標。


    滿心想要測試效果的趙景煥一頭栽進去,又進入了瘋魔的狀態。


    曾學文就坐在他前麵,聽著他念念有詞的樣子臉色古怪,低聲問道:“趙景煥,你不會是打算今天一日讀上一百遍吧?”


    趙景煥壓根聽不見他的話,一門心思讀書。


    曾學文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暗道趙景煥到底是在讀書,還是在念經,他念的這麽快,自己都聽不清楚他念的對不對。


    趙景煥倒是想要一口氣念上一百遍,測試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很快就到了午膳時分。


    書院的學生們住得遠近不同,都讓他們回家吃午飯也太耽誤時間,所以曾家書院每日會提供一頓午膳。


    趙景煥廢寢忘食,但趙子高卻不會忘記,直接進來把人提溜起來:“景煥,該用午膳了。”


    趙景煥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書,勸告自己別太沉迷,人是鐵飯是鋼,他不能為了係統把身子弄壞了,不然修複身體可貴著呢,得不償失。


    晚了片刻,趙景煥走過去的時候,便瞧見學生們三三倆倆的坐下已經開吃了。


    裏頭擺著一張長條桌,中間放著一排菜,有肉有菜看著也算色香味俱全,也是,來這邊讀書的學生大底出生富貴,許多都是官宦子弟,曾家自然不會在這個上麵苛刻。


    掃了一眼座位,趙景煥順勢想坐到空位上。


    誰知道還未坐下,一條腿飛快的踹過來,趙景煥眉頭一動,右腳準確無比的踩下去。


    “啊!”陸鼎發出一聲慘叫,方才故意踹凳子的就是她。


    “趙景煥,你為何故意踩我弟弟!”陸康頓時跳起來找茬。


    趙景煥安安穩穩的坐下來,淡淡說道:“誰讓他自己把腳伸到我腳下,他不伸過來,我也不能踩著他。”


    “你!”陸康臉色青黑,卻又無法解釋坐在對麵的陸康的腿為什麽會神的那麽長。


    趙景煥卻已經開始吃飯了,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忙著呢,跟係統較真都沒工夫,哪有時間搭理這兩個。


    陸康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呼哧呼哧的噴著氣,恨不得將桌上的兩盤菜直接潑到他臉上去,但注意到周圍同窗的視線卻又硬生生忍住。


    “走!”陸康扯了一把弟弟,轉身走了出去。


    趙景煥給自己夾了一塊香噴噴的紅燒肉,嚐了一口,抬頭笑:“吃啊,你們怎麽不吃了?”


    曾學文忍不住開了口:“趙景煥,你跟他倆真的掰了?”


    “本來也就是酒肉朋友。”趙景煥如此說道。


    曾學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在此之前,趙景煥那還不如陸家兄弟呢,陸家兄弟雖然也紈絝,但卻不敢跟曾先生對著幹的。


    趙景煥壓根沒把陸家兄弟放在心上,誰知道這兩個氣量小,心眼更小。


    等他吃完飯溜達著走回學堂,進門一看,卻見自己的幾本書都被灑落在地,筆墨紙硯無一幸存,而陸家兄弟正坐在一旁說笑。


    趙景煥臉色一沉,走過去彎腰拾起地上的東西,卻見筆杆斷了,硯台裂了,書本更是慘不忍睹,被拆的零零散散不說,扉頁上還被畫上了一個大大的烏龜。


    即使趙景煥是個沉得住氣的人,這會兒也覺得怒氣翻湧,這幾本書可是他爹後頭給的,給的時候千交代萬囑咐,讓他要珍惜。


    趙景煥陰沉沉的看著那兩兄弟,冷冷問道:“是你們弄的?”


    陸康冷哼一聲,故意翹著二郎腿道:“趙景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們弄的?”


    趙景煥不怒反笑:“方才大夥兒都在用午膳,隻有你們倆提前回來了,不是你們還有誰。”


    陸鼎卻說:“誰知道,我們回來就這樣了。”


    “再說了,以前你開始經常撕書玩兒,方才你最後一個走,說不定就是你讀書讀得不耐煩了,撕了書往地上扔,又怕被先生罵,這才故意誣陷我們。”


    “我看你就是賊喊捉賊。”陸康諷刺道。


    趙景煥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怎麽,難道你還敢動手打人不成?”陸康冷笑道。


    陸鼎更是說道:“來啊,你要是敢打人,待會兒先生就會把你趕出去,這次就算被打斷兩條腿,先生也不會同意你再回來。”


    這話一說,周圍原本看熱鬧的蒙童也竊竊私語起來,隱隱約約聽著,倒是還有人信這兩兄弟的話,主要這種事情趙景煥以前確實是做過。


    倒是曾學文皺了皺眉頭,提醒了一句:“趙景煥,還是算了吧,曾先生最厭惡有人鬧事。”


    趙景煥卻將幾本書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拱手說道:“諸位且看,這書上的墨漬未幹,我前去用午膳怎麽樣也是半個時辰前的事情了,若是我自己畫的,這墨水怎麽會還未幹?”


    眾人一看,心底暗道確實如此。


    陸康臉色一變,卻又冷笑道:“就算是我幹的,你能把我怎麽樣?”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趙景煥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挽起自己的袖子來。


    “陸康,陸鼎,你們侮辱我可以,卻不能侮辱聖賢書。”話音未落,趙景煥忽然飛出一拳,直接擊中了陸康的腹部,痛得他一聲慘叫。


    一時間學堂裏頭亂成一團,陸鼎怒吼一聲撲上來幫忙,卻被趙景煥一腳放倒,也有人想要拉架,但更多的鬧哄哄的看熱鬧。


    第42章 熊孩子


    曾家正廳裏,曾先生與程先生正相對而坐,品著清茶。


    因為血緣關係,兩人的模樣有兩三分相似,從神態到氣質都頗為相像,看著就如同親父子一般,若是曾先生的一把美須還在,這相似度還能增添兩分。


    半晌,曾先生放下手中茶杯,狀似隨意的問道:“今日書院裏頭可還安寧?”


    程先生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還算安寧。”


    曾先生瞧了他一眼,又問道:“那學生們可還聽話?”


    程先生又說:“還算聽話。”


    曾先生皺了眉頭,下意識的想摸胡子,隻可憐他養了好些年的美須被人一把剃了個幹淨,如今養了三個月才隻有一短茬。


    一摸一個空,曾先生又有幾分惱羞成怒,罵了一句:“促狹鬼。”


    這一句也不知道在罵誰,程先生忍不住笑起來,摸了摸自己尚存的胡子。


    曾先生怒視著他:“人都說子肖父,徒肖師,你這打哪兒學來的促狹。”


    程先生笑著問道:“叔父,您想問趙景煥的事情,那您直接問就是了,在侄兒麵前還兜什麽圈子。”


    曾先生冷哼一聲,便直接問道:“那你說說他表現如何?”


    程先生摸了摸胡子,注意到曾先生一直冷冷的盯著自己的美須,又連忙放下手,免得這位惱羞成怒,命令他也得把胡子剔掉。


    “果然如叔父所說,如同被醍醐灌頂,大徹大悟,一副已然浪子回頭的架勢,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


    曾先生隻說道:“就一個早上,難為你就看出這許多來?”


    程先生如實說道:“今日我抽背他《千字文》,他背誦起來朗朗上口,十分流利,可見在家中也是下了真功夫的。”


    曾先生冷哼一聲:“算他們父子倆還算地道,沒有誆騙老夫。”


    程先生看了看自家叔父,又說道:“趙景煥以前確實頑劣,但趙大人在朝為官多年,向來是個溫潤謙遜的性子,怎麽會做出誆騙叔父那種事情來。”


    曾先生一聽,便冷哼道:“知道你與他交情好,找到空就幫他們父子倆說情。”


    被戳穿了心思,程先生也不尷尬:“我與趙兄也算同窗,確實有幾分交情,當初對那趙景煥也是恨鐵不成鋼,但如今見他全改了,心底還是高興的。”


    “說到底,趙家與曾家也算是世交,趙景煥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見著晚輩能夠改好,我們這些當長輩的哪有不樂意的。”


    曾先生麵上不悅,心底卻也認可這話,若不是如此的話,他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趙景煥犯錯,最後一次甚至差點燒了他的藏書閣。


    程先生又說:“叔父,聽說早上那孩子前來拜見,你也並未見他。”


    “瞧見他就來氣。”曾先生罵道,尤其是心疼那養了許多年的胡須。


    程先生笑了笑,又道:“您不見他,那孩子心裏頭怕也是不安的很。”


    “他不會不安,那趙猴子恨不得把天都捅破了。”曾先生說道。


    程先生卻搖頭道:“那是以前,今日一見確實是大變樣了。”


    “以前在學堂裏頭,那屁股底下就跟針紮似的從來不得安寧,我在上頭講,他在下頭說,心思完全不在正道上。”


    “如今卻不同了,至少今日確實是踏踏實實的上課,兩隻眼睛都沒眨一下。”


    曾先生一聽,嗤笑道:“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不成死人了。”


    程先生哈哈一笑:“叔父,你必然懂我的意思。”


    曾先生哼了一聲,卻也說道:“還算他知錯能改,這三個月的大字確實也從未間斷,從字體依稀能夠看到不是應付了事,而是真的用了心了。”


    程先生聽了便笑:“我就知道叔父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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