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就皺眉,“不對,趙爵是準備自己去對付藥劑師……或者藥劑師的目標根本不是我們,而是他……”白玉堂也覺得事情朝著沒想到的方向發展了,就問白燁,“趙爵沒說過他會去哪兒麽?”白燁搖搖頭。不過白燁卻不是太擔心,“藥劑師又怎麽樣,組織內部的人沒有人能奈何趙爵的……”“可是!”展昭說,“那個藥!有那個藥就能對催眠免疫,看孫西殺人的手法,他好似很專業……”白玉堂讓展昭先別慌,道,“貓兒,冷靜,想一想他們可能去哪兒。”白燁也說,“隻有你能想到他會去哪兒,好好想想。”展昭也穩定了一下情緒,稍微一想,問,“那家養老院附近有沒有公園之類的公共設施?從那裏可以看到養老院的?”蔣平立刻一查,說,“有一個湖濱的公園,跟養老院就隔了一條河。”“湖邊有可以坐的椅子麽?”展昭接著問,“有很多人會經過那裏麽?”蔣平又查了查,說,“那公園很多老人會早起去鍛煉身體或者晨跑,湖邊都有長椅可以坐。”展昭對白玉堂和白燁點頭。三人立刻下樓,開車去湖濱的那個公園…………而此時,公園裏。天邊剛剛亮起,晨曦灑在湖麵上。一棵大樹下,坐著一個頭發微卷,穿著襯衫和羊毛背心的中年人。那人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哪怕是沐浴在晨光中,依然顯得麵無血色。他似乎很疲憊,靠著椅背,雙手拄著一根拐杖,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河對岸的一大片白色建築……身後,不時有晨練的人跑過,遠一些的地方,有幾個老人正在打太極。樹上鳥鳴陣陣,美好的晨間光景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當然了,不包括這個坐著發呆的中年人。這時,有一個走到了他身邊,在他坐著的那張長椅上坐下,架起腿。那中年人緩緩地轉過臉,看到了一個一頭長發,長相俊美的人……這人氣質和樣貌都跟這煙火氣十足的公園不太搭調。“你來啦。”那中年人緩緩開口,“好久不見了,教授。”坐在他身旁的,正是趙爵。趙爵也沒看他,而是神情悠然地望著前方的白色建築群,說,“你一老馬上就會死,建這麽華麗的養老院幹什麽?”“嗬嗬。”那人突然笑了起來。剛笑了兩聲就開始咳嗽,伸手拍了拍胸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隻是這麽短短的一點點時間,那個中年人就好似又多長出了兩條皺紋。趙爵終於轉過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微微地,挑起一邊嘴角,問,“然後呢?”那人神情平靜,伸手,從褲兜裏拿出來了兩樣東西。一個是藥瓶,一個是遙控器。那藥瓶是空的,裏麵並沒有藥丸。“這就是你的畢生研究成果麽?”趙爵拿起那個空藥瓶。那中年人微微笑了笑,“人們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來研發殺蟲的設備,但一棵普普通通的食蟲草,就能把蟲都吸引過去,然後消滅。催眠是可以被破解的,簡簡單單的一顆藥,就能破解你的全部魔法。”那人說完,看趙爵,“一旦沒有了那種魔法,你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跟我們一樣……”說著,那人拿起手裏的遙控器,“現在他們應該趕到養老院了……我就是想你看著他們被埋在地底。”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遙控鍵。伴著一聲巨響,前方一整片白色的建築開始傾斜,巨大的爆炸聲接連響起,對麵的建築被瞬間夷為平地,四周圍濃煙滾滾,公園裏晨練的人紛紛驚逃離,整個地麵都在震顫。那個中年人看著慘烈的爆炸場麵,卻笑了,他笑的是那麽開心,以至於笑聲引起的胸口劇痛,也不能阻止他繼續。而展昭和白玉堂趕到公園的時候,看到的是非常離奇的一幕。就見河邊的一張長椅上,一個病弱的中年人坐在那裏,正對著遠處一大片白色的建築群狂笑著。他邊笑邊咳嗽,身後的步行道上,好多晨練經過的人都在看他,覺得這人是不是瘋了,一人對著一條河有什麽可笑的?“那人……”展昭皺眉,“那身衣服……”“那不是藥劑師麽?”白玉堂也驚訝,“怎麽才幾天就老了那麽多?前幾天看視頻的時候還很年輕……”“過衰老就是這樣的,一輩子都在逃避的痛苦,短短幾天內都經曆一遍。”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展昭和白玉堂都長出了一口氣,回頭,就見趙爵雙手插兜站在他們身後。白燁倒是不怎麽驚訝,似乎也習慣了。“貓兒!”這時,白玉堂突然示意展昭看前方。展昭回頭……就見一個人走到了藥劑師身後,站在了他旁邊空著的那半張長椅的後方。就見藥劑師舉著一個藥瓶,對著身旁空著的椅子說,“看到沒,這就是失去魔法後的你!”說完,對孫西說,“殺了他。”白玉堂疑惑地看著對著空座發神經的藥劑師這人是瘋了麽?展昭皺眉問趙爵,“你對他幹什麽了?”趙爵無所謂地一聳肩,“實現他的夢鄉而已。”說完,就見孫西伸手,抓住前方虛空,做了一個昨晚他殺董元時一樣的動作。隨著孫西的這個動作,藥劑師再一次笑了起來,看他的表情,是那麽的滿足……白玉堂皺眉,看了看展昭。白燁也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趙爵,“惡趣味。”趙爵“嗬”了一聲。展昭和白玉堂都隱約覺得,趙爵似乎是把對那個組織全員老死了的怨氣,都撒在了藥劑師身上。這時,趙虎馬漢他們也都趕過來了。sci眾人都困惑地看著河邊狂笑的藥劑師和麵無表情的孫西。趙爵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就微微一笑,伸出兩隻手,對著展昭和白玉堂說,“三、二、一……”倒數結束,趙爵雙手“啪”地拍了一聲。隨著這一聲響,再看前方,藥劑師的笑聲突然停了。他手裏的拐杖也掉在了地上。隻見他扶著椅背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著前方完好無損的建築,身旁空無一人的座位,一臉不可置信地喊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正喊著,他一回頭,看到了一臉呆滯的孫西,以及不遠處正集體圍觀他們的sci眾人。當目光落在趙爵身上時,藥劑師整個情緒似乎都瞬間崩潰了,他眼中的絕望隨著他那嘶啞的吼聲傳遞了出來,“怎麽可能!那種藥明明可以破解催眠!怎麽可能……”白玉堂和展昭目睹了藥劑師從狂喜到狂怒到絕望的情緒變化……突然覺得他所經曆的,畢生的研究,就像他的過衰老症狀一樣,可悲又可笑。這就是趙爵給予他的,最殘忍的懲罰。“他弄錯了一件事情。”眾人聽到趙爵開口,就都望向他。趙爵微微笑了笑,“魔法不是食蟲花……而是蜘蛛的網。”第104章 34 緣起有句古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事實證明,並不是每個人死前都會大徹大悟,有些人到死, 都隻是在琢磨著怎麽害人。藥劑師對於趙爵來說,不過是一隻粘在蛛網上的蛾子, 越是撲騰,越是被纏的緊, 最後成了蜘蛛的美餐。sci抓了一堆人,可以說, 這次把幾乎所有涉案的人都抓起來了, 而且他們都是有罪的,這個案子可謂是全員惡人。當然了, 本案的收獲不止於此,經過調查, 真正的組織據點,並不是馬克凡的診所,而是那家養老院。這家養老院裏,不止找到了幾乎所有組織留下的資料, 而且那些老人,很多都是組織的成員。檔案和研究資料的儲量之豐富,夠sci研究好久的了。雖然案子破了,但展昭和白玉堂卻覺得有點挫敗, 尤其是展昭。趙爵以前從來沒認真幫他們查過案子, 多是調查的時候偶遇, 他也不熱衷於此。但這次他們查了幾天焦頭爛額的案子, 趙爵幾乎一天就破解了,而且要不是他幫忙的話, 這次可能會損失比較慘重。包拯雖然平時總說展昭嫩,但展昭一直都不當真,但今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跟趙爵比起來,自己的確是能了點,所以超級不服氣。白玉堂與展昭的感受不同,他對趙爵倒是沒什麽勝負欲,但這次的確應該感謝他。藥劑師的計劃是利用馬克凡的案子,引他們去那座大樓,讓組織和sci同歸於盡。並且引出趙爵,然後讓孫西殺掉他,因為他覺得自己和孫西都服用了“解藥”,可以對催眠免疫。回去的路上,白玉堂問展昭,“藥物真的能對催眠免疫麽?”展昭想了想,說,“其實很多藥物都能讓人對催眠免疫。”“很多?”白玉堂驚訝。展昭笑了笑,“但確切地說,沒有任何一種藥物能讓人對催眠免疫。”白玉堂覺得這是個前後矛盾的說法。展昭見他沒明白,就接著說,“舉個簡單點的梨子,有很多藥都能治療頭痛,但有沒有一種藥吃了之後,能保證你永遠不頭痛呢?”白玉堂想了想這麽理解的話,的確是那麽回事……“催眠與其說是一種控製,不如說是一種影響或者幹擾。”展昭道,“那個藥物,可能隻是碰巧被發現對錢裕的畫免疫,可錢裕的畫,很多人不吃藥都是免疫的,sci不是一個中招都都沒有麽,就那幾個閑出屁的家屬。”白玉堂也笑了,“所以免疫隻是一種假象或者一種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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