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兩人一起合作,飛快收拾好儀器,把它們拖回黑暗不易察覺的角落。頭頂蓋著黑布,前麵還有技巧地堆了一些雜物,隱蔽性十足。時間趕,來不及將數據上傳電腦,灰原哀隻好把紙張夾在亂七八糟的草稿紙中間,用書本壓住。幾乎在她點頭的瞬間,早就守在一旁的織田作之助瞬間把門解鎖拉開。門口空無一人。織田作之助遲疑道:“……真的是錯覺?”灰原哀站在他身後探頭左右看看,也沒有察覺到異樣。她伸手扯了扯織田作的衣擺:“還有點事要跟你交代。”織田作之助比了個等一下的手勢,輕手輕腳的無聲又快速地上樓梯。最後一個台階,他倏地加快腳步,結果樓梯的兩邊牆壁都沒有站人。客廳靜悄悄的奇怪。織田作之助深深皺眉,高聲道:“阿笠博士……?”過了幾秒,阿笠博士撐著二樓欄杆微微彎腰,大聲道:“我在二樓,高橋,什麽事啊?”“有人來過嗎?”織田作之助問。阿笠博士坦然回道:“哦,柯南剛剛來過,不過十分鍾前已經離開了。”“這樣啊。”織田作之助應道。柯南不就是小哀的同桌,這麽巧。早一點結束就好了,沒想到剛好錯過。織田作之助的思想臨時歪了個樓。博士似乎在忙,見他沒事,就回了房間。[係統,幫我查一下阿笠博士家門口那條街的監控,看一下有沒有可疑的人進來了。]織田作之助一邊轉身回地下室,一邊叮囑係統。係統應了一聲。“怎麽樣?”灰原哀問。“是錯覺。”灰原哀鬆了口氣,把人拉回地下室,關上門。“砰”一樓的某個櫃子後,一個小男孩躲在陰影裏,放鬆地癱在地上。過了一會兒,等客廳完全安靜下來,他才翻身出來,去另一邊拿出藏起來的足球和鞋子,提在手裏悄悄溜走。臨走前,他滿臉凝重地看了眼地下室的方向。高橋兄妹不簡單,地下室一定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還要再接近灰原哀,從她身上套取情報才行。地下室,正在與灰原哀談話的織田作之助卻突然被係統告知他被騙了。[叫江戶川柯南的小鬼沒有像阿笠博士說的那樣在十分鍾前離開,他一直在室內,等到你進了地下室,他才從房裏跑出來的。]係統說。織田作之助眉頭緊鎖。阿笠博士在騙他?不,織田作之助仔細觀察了阿笠博士,博士沒有任何心虛的表情,也沒有被質問的驚慌。比起博士聯合柯南騙他,織田作之助更傾向於阿笠博士也被騙了。所以說剛剛在門外的人是柯南?那個孩子鬼鬼祟祟地做什麽?不會是來地下室冒險吧……灰原哀敲了敲桌子,“問你話呢,我最後一次給你的藥,你有沒有剩下來哪怕一顆?”“今夕不同往日,一切都受限製,沒有以前那麽方便。如果你有剩的話,拿來給我。‘複蘇’不是我研製的,我想要研製解藥,還要先分析它的成分……耗時太長了。”灰原哀語速飛快:“如果你能把我給你的藥拿來,我就可以接著之前的步驟往下製藥,省力很多。解藥不能一步到位的話,先吃藥遏製身體惡化速度。”之前剩下來的藥啊……應該在舊公寓的床頭櫃吧。織田作之助努力回想,才總算想起自己把藥塞在了哪個櫃子裏。“算了,給你的藥都是良好的量,怎麽可能有剩。”灰原哀說完,又立馬否認了自己,語帶失望。“呃……小哀……”織田作之助欲言又止。灰原哀立馬會意,不可置信道:“不是吧蒂薩諾,我就給你那麽幾次藥,你到現在都沒吃完?!”織田作之助連忙解釋:“是吃了沒效果我才停藥的。”“你沒讓我看過,你怎麽知道沒效果!”是破損度告訴他的……但織田作之助不能說,隻能憋屈閉嘴。灰原哀:“還剩多少?”織田作之助聲音逐漸變弱:“兩瓶左右……”栗發少女的冷靜麵具霎時被打破,黑氣源源不斷地從她的背後往上冒,宛如惡鬼。“小哀!我真的不是不吃,是吃了沒效啊!”織田作之助深感冤枉,這一次,他真的有苦衷!!灰原哀冷笑幾聲,不屑道:“這話你跟姐姐解釋去吧。”織田作之助大受打擊。“你可以回去了,別打擾我研究,盡快把藥拿來。”灰原哀毫不留情地趕人,礙於考慮到組織可能還沒放棄蹲守,她沒有限定日期。織田作之助被趕除了阿笠博士家。光看臉,他是麵無表情的麵癱帥哥。但誰能懂他有苦難言的痛苦呢!第136章 灰原哀的告狀快狠準, 當天晚上,立刻有一通電話從長野縣打來。織田作之助被斥責了將近一個小時,期間多次試圖岔開話題, 均以失敗告終。他想過將真相委婉說清,奈何宮野明美斥責的不隻是他停藥這件事, 而是他根本不愛惜身體的做法。織田作之助老實被訓, 等電話終於掛斷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有些滾燙了。現在也隻能盡早將藥拿給小哀以求將功贖罪。宜早不宜遲,織田作之助決定今晚就行動。*月黑風高殺人夜。啊不對不對,重來,月黑風高入戶偷竊夜, 很適合偷摸著幹壞事。織田作之助對此有話要說:“入戶偷竊什麽的, 應該不至於吧。我隻是回自己家而已。”[我隻是實話實話,更何況,明明是你家, 為什麽我們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去。]係統罵罵咧咧,將組織上下問候了一遍。[總之, 都是組織的錯。]係統如此總結道。“以防萬一, 謹慎點總不會有錯。”織田作之助輕聲道。今天出行,織田作之助沒有戴上氪星眼鏡來偽裝相貌。這樣做是為了將“高橋和彥”與“織田作之助”完全撕裂。就算組織真的埋伏在了舊公寓,他也不用擔心查到高橋和彥身上,從而牽連到小哀和博士。織田作之助換了一身夜行衣, 頭上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將顯眼的紅發遮蓋住, 帽簷壓得很低,微微低頭時, 他的上半張麵孔便籠罩在帽簷的陰影裏。槍械彈藥被一一藏在身上, 就連手臂都綁了一把匕首, 隻要垂下手後手指微動,匕首便能瞬間滑到手心。織田作之助更擅用槍,但不代表他不會用其他冷兵器。作為曾經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殺手之一,他的體術就像他的槍法一樣漂亮。織田作之助細細檢查身上的裝備,係統看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沒忍住吐槽道:[織田作,我們隻是去拿個藥。你這幅樣子很容易讓我以為你要去的不是普通居民區,而是組織的大本營。]全副武裝得有些過火吧??“我隱隱有種感覺,今晚不會十分順利。”紅發男人說完,將槍收入背帶式槍套,他緊了緊背帶,黑色的細帶在脊背交叉著繃緊,而後被掩蓋在衣服下。他在出門前猶豫了一下,最後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黑色口罩。[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係統貓貓搖頭,發出非常不理解的唏噓聲。織田作之助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把口罩團吧團吧塞進口袋裏,才輕輕合上門。而另一頭的警察宿舍。原研二敲響了鬆田陣平的門。卷毛警官滿臉暴躁出現在門後,沒好氣道:“你來幹嘛,今天見死不救,現在來道歉?”“來得正好,幫我把萬字檢討寫了。”鬆田陣平非常理直氣壯地將攥著的筆塞進幼馴染手裏,拖人下水時一點也沒有愧疚感。拜托,他們可是幼馴染。原研二幫他寫過的檢討還少嗎?可這回,原卻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左右看看走廊,壓低嗓音飛速道:“讓我進去。”鬆田陣平立馬反應過來,退開幾步讓他進屋,皺著眉問:“是那件事?”原研二點點頭。鬆田陣平的臉色霎時陰沉下來。自從他們從織田家調查出來,兩個人都很不放心,堅持要長期監視織田家。一是防止錯過織田回家,二是想看看會不會有像他們一樣上門“調查”織田家的人。上門的人無論時好時壞,都是尋找織田的線索。他們本來是每天輪流盯,直到最近突然發現一個酷似織田的高橋和彥,他們才轉向調查高橋和彥,一時之間竟然不慎放鬆了對舊家的監視。原研二突然跑來,想必是有了突發事件。“你發現了什麽?”鬆田陣平問。原研二擰著眉:“我調出織田家門口的監控,才發現今天有一夥黑衣人闖進了織田的家,在裏麵待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