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錯東西?嗬,一定是組織逼他吞了亂七八糟的藥,導致他腸胃不適吧。蒂薩諾深陷泥潭仍心向光明,他隻是熱心腸、樂於助人罷了,他又做錯了什麽,以至於讓組織用人體實驗來懲罰他?!“可惡!!”安室透一腳刹車,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馬自達停在東京街頭。金發男人額頭緊貼在方向盤上,表情陰沉又灰暗,說出口的嗓音低啞到了極點:“我又做了什麽呢……”我又能為蒂薩諾做什麽呢?第102章 天色微明, 織田作之助趕在任何人發現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最後這段路他是靠兩條腿走回來的, 自行車被他藏在了距離基地稍遠的林子裏, 下次還翻牆打不到車的話可以用。希望不要被人順手牽羊帶走。說來奇怪,憑織田作之助的身體素質,隻是從東京市區騎車到郊區而已, 應該不在話下。但他卻感覺自己似乎十分疲憊, 仿佛身體的體力值下降了不少。難道這就是“複蘇”半成品版的副作用??織田作之助緩緩闔上雙眼,一邊思索,一邊沉沉睡去。大約過了幾個小時, 寺島優樹在他門外敲門:“蒂薩諾大人,您準備好了麽?”寺島優樹在不知不覺間又改回了敬稱, 織田作糾正過幾次,沒用,最後也就隨他去了。“稍等,馬上。”織田作之助睜開眼, 灰藍色的眼睛迷茫地看著天花板, 眨了一下眼後迅速清醒。他撐著床榻坐起身, 在房間內應了一聲。織田作之助的痛感調節被維持在七成, 失去了三成痛感的他從外表看與普通人無異, 隻是看起來比正常人遲鈍許多。他揉了揉太陽穴, 後知後覺感受到些許脹痛。唔……大概是因為熬夜吧?織田作之助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簡單洗漱後,就跟著門外等候的寺島優樹往實驗室走。“今天需要做什麽?”織田作之助平靜地問道。他的語氣平淡到仿佛隻是在問再日常不過的工作內容, 而不是涉及他身體你的人體實驗。寺島優樹快步跟隨在他身側, 恭敬答道:“上午進行最後一次健康觀測, 如果教授覺得沒問題的話, 下午將進行下一步的藥劑注射,請您做好準備。”“那什麽……‘複蘇’,是這個名麽?第二階段成功了?”“藥劑名為‘複蘇’,您沒記錯。”寺島優樹遲疑片刻,低聲委婉道:“成品還在研製中。”織田作之助悟了:“所以又是半成品。”寺島優樹低頭不語,表情惶恐。“總是注射半成品,真的沒問題麽……”織田作之助有些憂愁,突然靈光一閃。等會,他的體力下降和頭疼,不會就是半成品惹的禍吧?[係統,你看看我的破損度。]織田作之助在腦中呼喚係統。係統立馬查看麵板,沉痛道:[織田作,破損度到了34%了。]聞言,織田作之助腳步一頓。“帝薩諾大人,”寺島優樹察覺到紅發男人的停頓,扭頭關切問道:“您還好嗎?”織田作之助胡亂點點頭,再次邁步朝實驗室走去,隻是臉色不知不覺間沉了下來,腳步也顯得格外沉重。藥不能亂吃,也不能胡亂往身體裏注射藥劑啊!西蒙騙他!這一切都被寺島優樹看在眼裏。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蒂薩諾與其他有代號的高級成員不同。蒂薩諾大人溫柔穩重,下屬犯錯也不會發脾氣,反而會在主動搭把手。凡是向他主動開口尋求幫助的,蒂薩諾大人都會應允,從不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基地眾人一致認為,帝薩諾大人是恩威並施、禦下有方的代名詞。舉個栗子。寺島優樹每次在食堂碰到蒂薩諾大人,對方都會混跡在普通研究員隊伍中排隊等餐。某次遇到喜歡插隊的人,那人沒發現蒂薩諾就排在隊伍中間,直接擠到最前邊。被人提醒時,那人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向大人道歉寺島優樹親眼看到蒂薩諾大人一眨不眨地注視那人幾秒,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怒了,今日或許會血濺食堂。紅發男人卻隻淡聲道:“以後不要插隊。”嗓音低沉有力,似是溫柔地勸誡,又像是隱晦的警告。說完便收回目光。把那人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寺島優樹抖了抖,從大人身上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他確信這不是他的錯覺,因為現場眾人的交談聲都不約而同壓低了好幾個度,連等餐隊伍都快了不少。也因此,食堂再無不守規矩的人出現。如今。寺島優樹注視著紅發男人高大的背影、從聽到又要注射“複蘇”半成品後便略顯僵硬的步伐。以及,明知前路艱險,仍有勇氣一往無前的氣勢。寺島優樹垂著頭,一言不發地跟在男人身後。看著蒂薩諾大人被引領著躺上那張潔白又罪惡的床,冷冰冰的儀器和鐵片被一一貼在男人健碩的身軀上。他緩緩闔眼,灰藍色眼眸闔上的瞬間,一切生機仿佛從他身上悄然離去。大人仿佛疲倦到了極點,隻是稍稍閉眼,就昏睡了過去。若不是生命檢測儀顯示他的心髒還在跳動,就算有人說他已經無知無覺地昏死過去,寺島優樹也是信的。……一定是因為實驗太頻繁,注射進入體內的藥劑產生了副作用。說不定正是副作用帶來的病痛折磨著大人,才讓他像是一夜無眠一樣疲倦。寺島優樹為如此溫柔而強大的蒂薩諾大人感到惋惜。但他咬住下唇,將不忿、難過與悵惘藏在眼底,在組織的監視下,他不能對實驗體表現出任何的同情。即使他和身邊的人都對某個事實心知肚明。再這樣下去,蒂薩諾大人,是活不久的。*一上午的例行體檢很快過去了。織田作之助被係統喚醒,他利落地翻身下床,一邊整理著因貼儀器而變得淩亂的衣衫。“結束了?”織田作之助問。西蒙擺了擺手,“結束了結束了。沒什麽問題,中午好好休息,下午記得按時到。”織田作之助無奈:“一定要注射半成品麽?”“當然,否則怎麽推進研究?”西蒙詫異又不解地看著織田作,仿佛對方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卻又不得不耐心解答道:“在白老鼠身上也可以做實驗,隻是會慢很多,所有藥物最後都要進行人體實驗的,隻是跳過了動物實驗這一環。組織既然讓你來,你也走不了,就順應自然吧。”西蒙低下頭翻看手裏的材料,紙張被他翻得嘩嘩聲響:“危險是有的,但我會盡量減少藥劑的副作用。”這番話看似在為織田作考慮,其實說的是廢話。一個合格、成熟的藥品,本就該盡可能確保安全。更何況,這份藥劑如果製作成功,最終是要呈給那位大人的。織田作之助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寺島優樹在旁打著圓場:“蒂薩諾大人,不如我們先去食堂用午餐?也好讓您早些午休。”“……好。”兩人來到食堂,排到人群的隊尾。排隊期間,紅發男人一直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麽事。為了尋找話題緩解氣氛,寺島優樹絞盡腦汁,在看到某個倒黴蛋經過後,他眼睛一亮,對著織田作指了指那人:“大人,您還記得他麽?”織田作之助循著寺島指的方向望去,仔細盯了幾秒,納悶道:“那是誰?”寺島優樹小聲提醒:“上次試圖插您隊的那個人呀。”“噢,是他啊。怎麽了?”聽說誇人可以讓人心情變好。寺島優樹開始吹彩虹屁:“他以前經常不守規矩,多虧了您的提點,他才開始懂規矩!”織田作之助詫異道:“不,我沒做什麽啊……”“您真是太謙虛了!”寺島優樹誠懇道,“以前經常有人在食堂插隊,自從您出言製止後,一切都不一樣了!”“看這井然有序的隊伍,一點也不喧鬧的食堂,幹淨整潔的用餐環境,新鮮的食材……大家能夠擯棄惡習,一切都是您的功勞!”織田作之助遲疑:“……環境和食材,也與我有關?”他扭頭四下掃視,試圖找到食堂與之前不同的證據。排在織田作之助前麵的人回頭,奇怪地看了一眼寺島優樹。寺島優樹趁機瘋狂使眼色,比了個“大人心情不好”的口型。前排的人一個激靈,對著麵露茫然的蒂薩諾大人鄭重道:“當然有關,您簡單的一句話對我們來說是莫大的激勵啊!不信,您問高橋。”有注意到這邊的人立馬去找那個“插隊未遂”的高橋,將人提溜到織田作麵前。來之前,高橋被人耳提麵命要在大人麵前說好話,否則就把宮本做的魔鬼料理塞他嘴裏。不!他寧願在蒂薩諾大人麵前犯錯,也不要吃宮本的料理,哪怕半口!!高橋百米衝刺到織田作麵前,眼不眨心不慌,嘴巴一張,就開始以各種優美的語言、誠懇的姿態、堅定的神色,向織田作之助證明:沒有大人那一句話,他絕不可能改過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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