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假裝沒聽見,在對方的呼喊聲中火速溜走。[要不要我給你做一個假身份?不過我隻能完善網絡的信息,實體的身份證明我搞不到。]係統問,[或者你去商城看看?]織田作之助:“現在來不及了吧?警局那邊早有我的名字和照片作為備案。我既沒有換臉,也沒有換一個地區生活。突然多出一個身份,根本經不起查。”係統想想也是,隻是跟曆史上的名人同名而已,有些稀奇,但也不是什麽大事。織田作之助讓係統導航,很快來到一個公園門口。係統查了監控,發現宮野明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公園散散步。係統問:[你打算怎麽辦?直接對她說赤井秀一的事麽?]織田作之助搖頭,冷靜道:“不行,無憑無據,她不會相信的。”在親近的男朋友與突然找上門的陌生人之間,是個正常人都會選親近的人。“宮野明美身邊是不是有組織監視的人?”織田作之助問。係統:[是哦,因為妹妹的緣故,雖然她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但一直生活在組織的監視下。]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看來要避開組織的耳目。”他沒有從公園的大門進入,而是找了個沒有監控的死角,從圍牆翻了進去。公園綠化不錯,高聳的樹木、低矮但繁多的灌木叢都成了遮掩織田作之助身形最好的幫手。織田作之助左右看看,最後一閃身,最後蹲在一個灌木叢後。因為紅發比較顯眼,他還撿了點樹葉和樹枝,臨時做了個偽裝。他選擇的灌木叢前正好有一張長椅,根據監控,宮野明美每次散步都會習慣性地走這條小路,然後在長椅上坐一會兒。這條小路不止一張長椅,織田作之助隻是按照她一貫的習慣挑了這張。至於宮野明美會不會選擇這張椅子……不行的話就衝出去,在監視她的人看見自己的臉之前打暈他們!織田作之助蹲在灌木叢後,頭上頂著樹葉,欲蓋彌彰地舉著樹枝擋住自己的臉,眼神犀利。隻要暈死過去了,就看不見他跟宮野明美交談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際線一抹豔麗的橘色染紅了整個天空,霞光萬丈。係統心疼地說:[織田作,別等了,我們直接把監視的人敲暈吧!]織田作之助安撫道:“沒事,不差這一會兒。”係統歎氣,隻好主動幫他蹲著公園門口的監控,一旦宮野明美進來,就告訴他。又過了五六分鍾,係統在監控中看到一抹靚麗的身影,驚喜道:[織田作,她來了!]織田作之助眼睛一亮,發現自己頭頂的樹葉掉了,連忙撿起,頂回頭上。宮野明美生活規律,每天在公園散步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她最初是沒有這個習慣的,直到她發現家附近的這個公園。走在林間的小道上,呼吸清新的、帶著泥土氣息的空氣,能夠讓她壓抑的心情放鬆些許。最重要的是,當她躲在林間,她會感覺自己逃離了組織的監視。仿佛逃離了東京,逃離了組織,來到無人的郊區。在這裏,她是自由的。……宮野明美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組織的爪牙耳目無處不在,就算在公園裏,說不定也有組織的人跟著她。她的心非常清醒,這輩子,她和誌保都沒有機會逃離組織了。隻是偶爾,坐在這裏的十分鍾,她會放任自己沉溺在幻想中。宮野明美像往日一樣慢慢悠悠地走了半個公園,最後拐進這個小路,隨意挑了個長椅坐下。將提著的紙袋放在長椅上,宮野明美微微仰頭,看著頭頂的一片綺麗雲景,感歎道:“今天的晚霞真美啊。”她坐著的長椅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壓得極低的聲音:“宮野明美,別動,別說話。”宮野明美整個人僵在原地,恐懼順著血管流進她的心髒和大腦。他是誰?他要做什麽?這個人蹲在她背後的灌木叢中,是在蹲守她嗎?宮野明美克製不住地輕輕顫抖,在這一刻,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從她腦中閃現,又極快消失。她仿佛想了很多東西,最後卻發現自己腦中一片空白,什麽也記不住。宮野明美不敢出聲,她輕輕咬了咬舌尖,疼痛讓她被恐懼支配的大腦獲得一瞬的清醒。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害怕,頓了頓,低沉的聲音盡可能放柔和。“別害怕,我對你沒有惡意,也不是來傷害你的。我躲在這裏,隻是不想讓組織的人發現我跟你有接觸。”宮野明美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椅背。男人恍然道:“你可以說話,但是不要太大聲。最好找點東西擋一下口型。”宮野明美於是解開頭發,將頭發披散在肩頭。她拿出手機,調出音樂,擺在一邊。又從一旁的紙袋中取出一本書,攤開在膝頭。她低垂著頭,發絲從她肩頭滑落,擋住她的側臉。在別人看來,就是她走累了,想坐著邊聽音樂邊讀一會兒書。宮野明美挑選的這個長椅對麵正好是一盞路燈,路燈已經亮了起來。雖然傍晚在公園讀書有些奇怪,但天色還比較明亮,對麵的路燈也能提供光照,所以她的舉動並不算突兀。一切準備好後,宮野明美才假裝讀書,用同樣低的音量問道:“你是誰,你的目的是什麽?”“我是蒂薩諾,我來找你是為了……”織田作之助猶豫一會兒,還是沒有直接挑明赤井秀一的事,改口道,“我是為雪莉而來。”宮野明美像自己的幼崽即將受到傷害的母狼一樣,聲音冰冷:“蒂薩諾……我聽說過你。你想對雪莉做什麽?!”她的手指緊緊捏著書頁,用力到指尖泛白。織田作之助發現產生了誤會,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你真的不用這麽警惕我,我什麽都不會做的。”宮野明美冷笑:“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憑你這躲躲藏藏的姿態嗎?”織田作之助沉聲道:“事實上,我是受了雪莉的委托前來保護你的。”宮野明美一愣,保護……?她眉頭緊蹙:“我沒聽誌、雪莉說過。”雪莉的真名是宮野誌保。宮野明美本來習慣性想說“誌保”,但她擔心身後的男人隻是在詐自己,為了保護宮野誌保的真名,於是改口說雪莉。“這是瞞著你的交易,除了保護你之外,我還答應了她另一件事。我已經完成了她的另一個委托,現在來接觸你,是為了完成保護你的委托。”織田作之助說。“證據呢?”織田作之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我無法向你提供任何證據,關於我,你可以去問雪莉。”“好,我會去問她的。”宮野明美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心中悄悄鬆了口氣,她能感覺出自稱“蒂薩諾”的男人沒有惡意。織田作之助:“還有一件事。”宮野明美嘴唇微動:“你說。”“雪莉跟我說,她很想吃你做的小點心,尤其是糖果。問你可不可以做一點手作糖果,讓我帶進去給她。”“糖果?”宮野明美皺眉,“我前段時間才給她做過啊,這麽快就吃完了?”織田作之助一驚,宮野明美真的給雪莉做糖果啊?他當然不知道這件事。上一回在研究所碰到萊伊,萊伊雖然提著禮品袋,但什麽也沒說。織田作之助是不知道宮野明美給雪莉做了小餅幹和糖果的。雪莉當然也沒有給他傳信說自己想吃姐姐做的糖果。這一切都是織田作之助自己撒的謊。他看到自己房間桌上那瓶能夠以假亂真冒充糖果的藥片,靈機一動。雪莉是怎麽在重重監視下藏起這瓶藥的?想要隱藏一片樹葉,最好的地方是森林。那瓶藥也不例外。雪莉一定是有很多類似的糖果,她按著糖果的樣子來做藥片,最後把藥瓶藏在糖果中,誰也發現不了。房間有很多糖果,但雪莉日常是出不去的。想要有這類小零食,要麽在每次外出“放風”的時候買一大堆存起來,要麽……她的親朋好友會給她送。雪莉在研究所幾乎沒有朋友,她隻有最親的姐姐。所以織田作之助大膽推斷,雪莉的姐姐會做、或者會買糖果給她。他猜對了。但他沒想到的是明美前段時間才送過一次。糟糕!!不會被拆穿吧??織田作之助十分緊張,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好在長椅上的手機正在播歌,在歌聲的掩護下沒有很大聲。樂曲聲或激越或悠揚,歌手優美的歌喉將他們壓低的交談聲完美掩蓋住。宮野明美沒有追問,一份糖果而已,她也沒打算答應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糖果是嗎?我知道了。”宮野明美冷淡道,“區區一份糖果,不勞煩您跑一趟了。我會讓阿大幫我轉交給雪莉的。”“對了,你認識阿大吧?”宮野明美故意問。如果是真的蒂薩諾,跟萊伊搭檔的隊員,他就一定知道。如果是騙子,現在就可以掏槍了。令她疑惑的是,男人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怪異。“我和萊伊是小組搭檔,當然知道。”織田作之助不知該怎麽跟她說,隻好含糊著說:“宮野小姐,關於萊伊……你還是多注意一點吧。”宮野明美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動。蒂薩諾這是什麽意思?阿大……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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