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耳麥裏第二次傳來放肆的一聲笑。波本逐漸麵無表情:“萊伊,你笑什麽?”萊伊低啞磁性的嗓音中含著戲謔笑意,可以讓人耳朵懷孕,聽在波本耳裏卻是那麽可恨。他毫不掩飾幸災樂禍:“我隻是覺得蒂薩諾說的很有道理,波本,不行不要強撐啊。”織田作之助點點頭,誠懇的眼神讓波本無法苛責他去死吧蒂薩諾、萊伊,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們都抓進橘子裏!!!波本憑借強大的臥底自我修養,才沒當眾翻臉。他冷著臉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紅發男人,語氣比加了buff的織田作之助還要陰森:“我、好、得、很!我隻是看不慣他們這麽廢物,連一個凶手都抓不到!”他說完,一把關掉耳麥,毫不遲疑地轉身往罪案調查現場走。沒有隨用隨關耳麥,是他最後悔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沒有貓耳朵,織田作之助一定會跟係統貓貓一樣當場變成飛機耳。一人一統十分茫然。織田作之助在心裏對係統遲疑地說:[……波本怎麽反應這麽大,我沒說錯話吧?]係統貓貓挎起個小貓批臉,怒瞪波本的背影:[沒有!你沒錯!我們關心他,他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凶你!!他要去哪兒,還不快回來道歉!]織田作之助盯著雷厲風行開始推理破案的波本,沉吟片刻,悟了:[他應該急著破案,早結束早去洗手間,我們要理解他。][啊……是這樣麽,]係統貓貓聲音弱下來,故作體貼道:[好叭,那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看他可憐放他一馬!]第52章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波本開大招, 從找線索到審問再到指認犯人、推理犯罪過程,全程雷厲風行一氣嗬成,看得眾人目瞪口呆。織田作之助沒有接到係統任務說要幫助波本, 秉持著“波本既然主動接過活,他一定可以”的信任, 安穩地坐在沙發上不動彈。在外人眼裏, 紅發青年維持著大佬的坐姿, 不動如山地觀看事情發展, 臉上表情高深莫測,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就連推理案件勢如破竹的金發青年,也一定是這位大佬派來的。織田作之助不知道世人對他的誤解和濾鏡又加深了一層, 他沒有再看書,而是默默看著波本在眾人麵前侃侃而談畢竟隊友都上場了,作為精神支持,自己就算不去, 也要禮貌傾聽。突然, 一個女聲從織田作之助身邊傳來:“您好,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麽?”織田作之助抬頭一看,是剛剛瞪他的那位女士。“當然,請坐。”織田作之助往旁邊又擠了擠, 給女士留下一個比較寬敞的座位, 避免擠到或碰觸到她,可以說是相當紳士了。“多謝。”女士優雅提裙就坐, 微笑著介紹自己, “我叫平井美香, 先生怎麽稱呼?”“我姓織田。”織田作之助打定主意, 在沒想到合適的假名前隻介紹自己的姓氏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注意到平井美香的姓氏與死去的平井社長相同, 麵露猶豫:“平井小姐的姓氏,似乎……”平井美香爽快點頭:“我是死去的平井社長的‘夫人’。”織田作之助了然:“原來如此,請您節哀。”“嗯?我沒有傷心啦。”平井美香十分平靜,滿不在乎地說:“我跟他之間也隻是交易關係,簽下婚姻屆,也隻是因為他有錢而已。”織田作之助在港口mafia時甚至被派去調解過一個小三與正妻的矛盾。他對這類特殊關係習以為常,卻不擅長處理類似事件。或許太宰會比較拿手吧?一邊想著,織田作之助一邊幹巴巴地說:“啊……是這樣啊。”平井美香瞥了一眼場內萬眾矚目的金發男人,似是感慨:“安室君真是帥氣呀,沉迷於推理的他,看上去是那麽迷人。金發閃閃發光的,耀眼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收藏呢。”織田作之助沒察覺出這話有多糟糕,很認真地回複:“美香小姐喜歡金發?或許你可以跟安室君提一提,問他下次理發時能不能將剪下來的頭發送給你。”可惡,這是頭發的問題嗎!美香小姐暗自咬牙,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啊。她膝上的手提包沒有拉緊,敞開著一道縫,手指緊緊抓著包包的帶子,緊張到指尖泛白。“織田先生是做什麽的呢?”平井美香裝作不經意地問。織田作之助隱瞞了部分真相,斟酌道:“算是接受委托,替人辦事的。”“是關於什麽內容的呢?”平井美香試探著問,見到紅發男人眉頭皺起,心裏有些害怕,生怕觸及男人的底線。於是連忙道歉,還給自己打了個補丁:“道歉,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好奇。”織田作之助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跟無辜路人生氣,他隻是在思考哪些能說哪些不能。“……什麽類型都有。”織田作之助問,“平井小姐是有委托嗎?”“委托……?對,我有委托。”平井美香喃喃兩聲,眼睛一亮,驕傲地抬了抬下巴,遙遙示意遠處的波本,擺出一副富婆為愛一擲千金的狂熱表情,緊緊盯著身旁的紅發男人:“織田先生,反正你也不喜歡安室君。不如把他賣給我吧?”織田作之助大驚,神情茫然:“……什麽?”平井美香從包裏掏出一張黑卡,遞到織田作之助麵前:“說吧,織田先生要多少錢才願意割愛?無論多少,我都給得起。”織田作之助神情複雜:“平井小姐,人口買賣是違法的。”這人真謹慎啊!平井美香心中暗恨,又來回試探了幾句,任何與違法有關的話題都被對方或是完美避讓,或是答得十分合規矩。總之,一點有用的信息都套不出來!就這麽把放在包裏的錄音筆交給警方,警察也隻會以為自己是變態吧!!一來一回,感受到紅發男人話語中的真誠不似作偽,平井美香原本的想法是:透君是被該死的黑。道大佬強迫,並且失去自由的。明明是他的人,卻要被推出來賣美色套情報。這個想法卻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減弱,尤其發現是在自己開口說“買他”後,自己被忙著破案的安室透陰鬱地瞪了一眼。平井美香遲疑了,決定最後確認一次。“織田先生,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美香小姐吞吞吐吐道。織田作之助隻覺得這場談話實在太過莫名其妙,他本想結束對話,因為波本看過來的視線已經從陰沉變成了殺氣騰騰。波本是不是喜歡這位小姐啊?自己跟她坐一起聊天,波本吃醋了麽?雖然勾搭有夫之婦不太妙,但礙於“夫”已死,織田作之助並不打算對同僚的感情生活評頭論足。他打算禮貌拒絕,但耳麥裏的蘇格蘭和萊伊、膝上的係統,都紛紛開口。“蒂薩諾,讓她說。”蘇格蘭非常直接。“也許是跟任務目標有關的情報,不能錯過。”萊伊非常敷衍地找了個一戳就破的借口。[織田作,人家想聽八卦嘛喵!]係統直接暴露目的,試圖萌混過關。織田作之助:“……”波本看上去很想丟下案件衝過來,但被著急想知道案件真相的人堵死了去路。隻好百忙之中開麥:“閉嘴!!”織田作之助抬頭,遠處傳來了波本一聲怒喝,原本嘰嘰喳喳圍著他的人群頓時噤若寒蟬。織田作之助:“……”他當機立斷,認真道:“平井小姐,請說。”“那我可說了。我聽說……”平井美香支支吾吾,臉頰微紅,“你有……咳……那方麵的癖好。”織田作之助茫然:“?哪方麵?”全然沒有注意到耳麥頻道一片寂靜。美香嗨呀一聲,湊過去,小聲說出那四個字母。耳麥頻道裏咳成一片,係統貓貓表情空白,貓臉上寫著“織田作,你還有什麽是本貓貓不知道的!”織田作之助戰術後仰,一向平靜的臉上難得露出點驚慌。他什麽場麵沒見過,這場麵他真沒見過!!織田作之助耳根隱隱泛紅,語速極快地反駁道:“我並沒有,咳、那方麵的癖好!”他真誠地看著美香:“你應該是搞錯了。”美香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敏銳發現藏在紅色碎發中的微紅耳廓。堂堂黑。道大哥,這麽純情?織田作之助不知道他做了什麽遭此誤會,但他真的是清白的啊!他的目光鎖定在衣袖上,麵露遲疑。太宰,是不是你的大衣害我清白?!這種時候還管什麽組織企業文化,織田作之助當場動作利落地脫下外套,將它搭在沙發扶手上,碰都不敢碰一下。這沙發也沒大到哪裏去,又不能向前去擠女士,又不能碰到扶手上的外套。織田作之助隻能盡可能地縮小自己坐的麵積。在美香看來,就是紅發男人被這個問題燥得借助脫外套的動作來緩解尷尬。渾身氣勢散去,明明身材高大,卻將自己縮在一個小角落,看起來有些可憐。美香頓生憐愛之情,語氣放緩了不少:“真的麽?”織田作之助誠懇點頭,真的,比珍珠還真。美香信了,她嘟囔道:“那安室君為什麽要故意誤導我?”織田作之助慢慢恢複冷靜:“他說我什麽?”“他說你最喜歡暴力,占有欲上來了經常打他。”美香毫不猶豫賣了安室透。織田作之助頓了許久,聲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平靜:“我知道了。”美香不好意思地說:“所以我才想從您手中買下安室君,畢竟,我還挺喜歡他(的臉)。”“我們隻是普通朋友。”織田作之助歎氣,想了想,又說,“比起朋友,其實應該說是同事,他並不是我的下屬。”“哦?”美香沒想到劇情會是這種發展,她原以為不是情人的話,安室透就應該是眼前紅發男人的下屬。現在聽起來像是同級啊。自己一直以來都小瞧了那個金發小白臉!想起自己還騙了那個男人一把,故意把u盤說在地下酒窖。如果發現自己是撒謊的……那個男人該不會鯊了自己泄憤吧?平井美香背後冒出冷汗,她不動聲色地放緩呼吸,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顫抖得太明顯。能夠打贏一眾綠茶心機婊上位的女人當然不會像表麵一樣天真善良,至少多年來作為平井社長的枕邊人,她當然知道平井社長最近的異常。她也不算騙人,她確實在半夜撞見過平井社長將u盤藏在地下酒窖的保險櫃裏。隻不過從上個月家裏不小心進了一個賊後,平井社長就再也不相信家中的保險櫃了,反而開始隨身攜帶u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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