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影不敢在這種場合說他圖謀的是薑莘莘這個人,想要跟她結為連理而非師徒,甚至連事先準備好的應對薑莘莘推拒的借口都不能輕易拿出來用了,不過他到底還是答應了教授薑莘莘修煉。


    哪怕還沒有跟時影定下師徒名分,可在薑莘莘心裏,時影已經是她的師父了,所以日常待時影就越發親近恭敬,叫時影對著她的時候和顏悅色,背過人卻懊悔得恨不得去死一死。


    而因為有了時影這個沒有名分的師父來宅子裏走動,左鄰右舍的見時影一表人才連京城裏盛傳的宣城王殿下都無法相比,心裏酸著薑莘莘這奴婢出身的竟然能尋到這麽好的夫婿,卻也不敢再繼續對薑莘莘母女使什麽心眼子了。


    這不太平的世道,女人的地位隻會越來越低,單身女性的處境尤為危險和不堪。


    少了左鄰右舍別有意味的窺探,陳媽媽終於稍微放了一點心,不過她倒是終於能提起當初沒說出口的打算了,因此找了個時間就拉著問薑莘莘道:“最近時公子來得殷勤,你覺得他怎麽樣?”


    看著陳媽媽一臉期盼還亮晶晶的眼神,薑莘莘有些哭笑不得,“幹娘,我如今就想拜在先生跟前學些東西呢,如何能有那樣欺師滅祖的心思?”


    陳媽媽心說壞了,她就這麽些天沒注意,怎麽事情就變得麵目全非了?


    陳媽媽趕緊勸道:“那時公子看起來也就弱冠之齡的模樣,你怎麽能拜師呢?我原本想著他家中無人,若是能結成姻緣,必定能有機會讓你為你爹延續香火呢,這怎麽能定下師徒名分呢!”


    薑莘莘當即就在心裏一聲哀嚎,她就知道陳媽媽對時影打著那樣的主意!


    時影那樣的人哪怕站在人群裏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若不是他自己有意低調,就憑他在京城公開露麵這些日子,怕是媒人都能將門檻踏破了。


    可薑莘莘對時影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所以哪怕後麵心裏有些想法,也很快就被自身安危的問題給抵衝了。


    如今她自己對時影有所求,所求的還是天下人包括皇帝夢寐以求的仙緣,她如何允許自己心中繼續存在不夠恭敬敬重的念頭?


    陳媽媽隻當薑莘莘從未往那方麵想過,但如今卻不得不想一想了,“你呀,果真是沒經曆過呢,那時公子對你分明就是有意的,偏偏你要跟人家拜為師徒,這叫時公子如何跟你說呢?”


    薑莘莘想說人家時影來到人間是肩負使命而來,可不是為了娶妻生子的,但這話還未出口,她總算想起時影對她確實從頭到尾都表現出了不一般的關注。


    隻是,薑莘莘從來都沒有自作多情的習慣,一直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圖謀的東西呢。


    麻蛋,時影那家夥果真對她有所圖謀,還是圖謀她這個人呢!


    有些固有印象到底沒那麽容易轉變,尤其薑莘莘已經打算好了未來,她的未來裏雖然有時影的參與,但大多隻是作為一個為她開啟仙緣的工具人罷了,先不說她心中那些逆天的想法,就說她想要從時影身上學東西這一點,她如何能再三占時影的便宜呢?


    時影最怕的就是薑莘莘非要以師徒之名來徹底斷絕他的心思,所以找了個合適的時間為薑莘莘啟蒙:“這世間的凡人,能有仙緣之人十分稀少,有人窮盡一生怕是都等不到一個頓悟的機會,而有的得天獨厚之人,隻要時機到了,便能順勢踏上仙途。”


    “薑姑娘你就是那個得天獨厚之人啊,我能有幸為你啟蒙,做了你的領路人,我也能得到一份功德呢。”


    薑莘莘對時影前麵的說法十分讚同,但對這後麵的說辭就持懷疑態度了,“難不成我還是什麽了不得的神仙轉世?”


    時影心說那可不是嘛,隻是他不能說穿這一點,而是一本正經地打哈哈:“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據我所知,一個人能獲得仙緣,那必定不是僥幸,而是必然。”


    “為了這一點必然,或許前麵度過了許多世,這才終於積累了足夠的功德和福緣。”


    時影所說也不是虛妄,而是實話,隻是更常見的是通過了六道輪回之後,再次出生的人就是一個全新的人,前世看起來雖然跟今生相幹,卻也沒多少牽連。


    為了說服薑莘莘放棄拜師,時影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我輩修行之人,其實最是講究‘法、地、財、侶’。”


    “這個法的範圍就十分寬廣了,簡單來說頭一個便是修行的功法;地,則是指修行之地,這天地之間充裕著仙靈之氣,可這仙靈之氣有厚薄之分,要是想修煉更加順暢,首選的當然是那些仙靈之氣充裕的洞天福地;”


    “再說財,這裏可不是紅塵俗世所用的銀錢布匹,而是指修煉所用的天材地寶之類,有些天生天養的靈寶不止可以用來防身攻伐,參悟一二或許還能僥幸獲取一線法則;”


    “這最後一條侶,便是道侶了。”


    “不管做學問也好,修煉也好,閉門造車最是要不得,因此少不得要跟同道交流一二,大家互相映證互相促進。”


    最後時影幹脆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我選擇做你的領路人,首先是看在你一身深厚功德的份上,這樣的人不可能是一個奸佞之人,相處起來好歹能放鬆一二。”


    “其次,你能有仙緣,那就必定有福緣深厚,我若是陪伴在你左右,天長日久的,多少也能蹭一點氣運。”


    “最後,我希望你能盡快成長為我的道侶,當然,這一條我不強求,修仙之人最忌諱過分執拗,若是心生執念,將來渡劫恐生心魔啊。”


    時影在這裏對薑莘莘使用了一些小心機,他可知道就算將來薑莘莘反應過來了,如今這點兒小事確實無傷大雅,可若是真的什麽都毫無保留地告訴她,那才是罪過呢。


    事關重大,薑莘莘也不能即刻做出決定,哪怕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從時影這裏獲取修仙的法門,可真的事到臨頭了,她又擔心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會傷害自己身邊的人。


    她自己需要缺胳膊少腿兒的也就罷了,橫豎自作自受,可若是這代價需要旁人來承受,她可就受不了了。


    景國終於按捺不住要一血二十年前那一場大敗之恥了,澹台燼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便借著葉夕霧的名頭逃出了將軍府,直奔盛國和景國的邊境。


    然而盛皇早就防著澹台燼的異動,澹台燼人才剛出城呢,盛皇就派人加急追擊去了,如今他斷定澹台燼不能為盛國帶來任何好處,直接下令一旦找到澹台燼,就地格殺,不必留手。


    黎蘇蘇在知道澹台燼逃出京城之後也跟著追了上去,她一心隻想感化澹台燼這個還未成魔的魔神,希望能毀去澹台燼身上的魔骨,解救天下蒼生,半分沒想過她這樣追上去會帶給將軍府什麽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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