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局勢已超出他們的控製範圍。聖世銘是個商人而非政客,即使有關係,他也無法觸及這樣的黑暗之事,更不能挑戰底線。


    蘇千瓷心緒平複,說道:“我會失去理智嗎?我隻是想知道那個小女孩是否真的已經喪命。”


    如果她還活著,蘇星河至少還有親人。如果她死了……也算給了蘇星河一個交代。


    蘇千瓷對蘇衡懷恨在心,同時又同情那個小女孩和她的母親。


    “你說她真的死了嗎?”她輕聲問起那個幸存但生死未卜的嬰兒。


    聖世銘深深凝視著蘇千瓷,給她夾了她喜歡的食物,沒有回答問題,隻是說:“接下來幾天,蘇衡的公司將接受審查,我聽說你們的媒體要派出記者追蹤報道。”


    在神秘的艾澤瑞爾世界,蘇千瓷的視線被奇異的力量牽引,不禁思考自己是否具備加入的資格。仿佛洞察她的心思,冷峻的埃爾文銘直言道:“若是你的魔法創傷未愈,即便是自願,也不會有人批準。”


    蘇千瓷內心滿是不服,卻又無法否認埃爾文銘的理智。埃爾文銘因職責返回魔法公司,先將蘇千瓷送回了雅納家族的城堡。他並未下車,隻吩咐:“夜晚我會前來共進晚餐,隨後送你返回。”


    蘇千瓷輕輕點頭,剛欲下車,又被埃爾文銘牽製。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銀發,大拇指在她臉頰上略帶粗獷地摩挲,隨即低頭在她唇邊印下一個吻。蘇千瓷眨動眼眸,待他離去,才輕問:“這是在安撫我嗎?”


    她含蓄地說:“唯有在乎之人傷我,我才會感到痛心。我早已對蘇衡無感,就算此刻將他置於死地,我也不會有絲毫哀傷。”埃爾文銘麵無波瀾,毫不猶豫地再次輕啄她。“這才是慰藉之吻。”蘇千瓷哼了一聲,不予回應,轉身離去。


    望著她一瘸一拐踏入家族大門的背影,埃爾文銘不禁低笑一聲,對駕駛員說:“啟程吧。”


    ......


    蘇慧雖不具備駕馭公司的才能,但她華麗的排場無人能及,每日乘坐魔法馬車,身著定製華服,氣派甚至蓋過蘇衡。


    一個連公司法則都無法理解的人妄圖指點江山,令眾多高層極度不滿。這些身居高位者皆非等閑之輩,自蘇衡被捕後,他們已悄然為自身未來籌謀。


    其中關鍵便是資產轉移。他們表麵上敷衍蘇慧,暗地裏將能挪移的公司財產盡數轉移,無法移動的,則以公開名義消耗殆盡!


    蘇慧對此一無所覺,仍陶醉於公司員工喚她“蘇總”的讚譽中,沉溺於指揮秘書和專屬助手為她奔波的服務天堂。數十人圍繞她旋轉的世界令她沉醉。


    專屬助手向埃爾文銘透露了蘇慧的近況以及蘇氏高層秘密轉移資產的消息。“目前已有一高層轉移走了一千萬,真相遲早敗露,一人帶頭,蘇氏內部恐怕人人自危。”埃爾文銘語氣平和:“負責調查的法師何時行動?”


    “大約後日。”埃爾文銘微笑道,“畢竟我也是蘇氏的股東,你去告訴他們,那十億我打算用於其他魔法項目,有意者提交計劃書,我會根據情況分配這十億。”


    專屬助手點頭:“我立即行動。”十億金幣的誘惑,誰願錯過?


    蘇氏高層聞訊後,心神搖曳,立刻著手準備項目計劃,意圖瓜分那十億的十分之一。埃爾文銘的輕鬆之舉在蘇氏掀起軒然大波,但他並不在意,隻專心陪伴蘇千瓷去複查她的魔法腳踝...


    那位古老的法師身懷神秘力量,僅僅七日,他便施展法術,使蘇千瓷的腳踝腫脹消退,痛苦減輕,她已能穩健行走。


    “再敷幾次魔法膏藥,這段時日切勿再穿魔法高跟鞋,好好療養你的腳踝。”


    蘇千瓷像小精靈般點頭,保證會遵從他的吩咐。


    不再需要木架支撐,蘇千瓷輕盈漫步,很快便將生石銘遠遠拋在後麵。


    她轉身向生石銘揮手,笑容如春風拂麵,“你快跟上呀!”


    這調皮的小家夥。


    兩人在奇幻餐廳享用完美食,蘇千瓷又興致勃勃地逛了逛魔法集市,然後一同返回漢江城。


    “每年一到十月底,江城的寒意便開始侵襲。”蘇千瓷將鬥篷掛到掛架上,口中呢喃道。


    她最畏寒,冬日裏的外出行走對她來說無異於嚴峻的挑戰。


    生石銘鎮定自若地說,“過幾日帶你去溫泉秘境暖身。”


    蘇千瓷一愣,轉頭注視著他。


    “去哪裏?”


    生石銘提及一個地名,蘇千瓷眼中閃爍著好奇,接著又疑惑地打量他。


    “你該不會是有什麽不軌企圖,才帶我去那個地方的吧?”


    生石銘將她攬入懷中,結實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肢,蘇千瓷無法掙脫。


    他猶如饑餓的優雅魔獸,麵對眼前的獵物,卻並不急於吞噬,而是細細品味,思索如何盡情享受這頓盛宴。


    從生石銘的神情中,蘇千瓷察覺不到半分急躁,甚至感覺不到欲望,但她卻覺得自己已被他看透,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前。


    “過幾天公司事務不那麽繁重,我正好可以請假陪你。”他輕輕摩挲著蘇千瓷的唇,仿佛發現了一種新奇的遊戲,不輕不重地按壓,觀察著她雙唇漸漸泛紅。


    蘇千瓷睫毛輕顫,試圖掙脫他的手,卻被生石銘反手扣住,手指穿過她的指間,緊緊相握。


    下一刻,蘇千瓷的呼吸被奪走,一個濕潤綿長的吻降臨,滑向她的頸項,貼近她的耳畔。


    低沉的聲音如同深夜的暗湧,如陳年佳釀緩緩流淌。


    “我們尚未舉行婚宴,連蜜月之旅都未曾度過,這次先彌補這個遺憾,怎麽樣?”


    人類的體溫通常維持在三十六度左右,然而情緒波動會使溫度上下起伏。


    坐在輪椅上的她無法活動,但觸及他透過柔軟黑襯衫的身軀,卻感受到了熾熱的燃燒。


    她無法抑製,輕聲問道,“你腦子裏在策劃什麽惡作劇?”


    話音剛落,她便被情感的巨浪淹沒,意識陷入混沌。


    生石銘的話語模糊不清,她隻能隱約看到他的唇形。


    想*你。


    她怎麽可能是個惡作劇。


    惡的是他。


    蘇千瓷。


    這個名字一提起,他便化身為渴望甜美鮮血的吸血鬼,痛苦又煎熬。


    他夢想著夢境中的情景,渴望親吻她的每一寸肌膚,看見她眼中流露出的情感。


    傾聽她的哭泣,聽她破碎地呼喚他丈夫。


    強烈的欲望驅使他保持冷靜,克製,體貼。


    平息那些越來越難以駕馭的思緒。


    他像是在安撫蘇千瓷,又像是在對自己低語,“不急。”


    蘇千瓷真切地領略到了他驚人的自我控製力有多麽恐怖... ...


    甚至令蘇千瓷感受到,如同他們初為伴侶時,他所承載的神秘重壓。


    蘇千瓷輕輕咬住指尖,瞬間感到一陣微妙的戰栗。


    當夜兩人歇息時,蘇千瓷鼓起無畏的勇氣問星辰銘,“你……初次體驗是與我嗎?”


    星辰銘沉默不語。


    “真的沒跟其他人經曆過?”


    “蘇千瓷。”他低沉地喚著她的名字,“難道你不想要睡眠了嗎?”


    蘇千瓷縮了縮脖頸,躲進他懷中不再言語。


    片刻後,她聽見了一聲深沉的歎息,簡潔而迅速地回應:“沒有。”


    蘇千瓷心中悄然湧上一絲歡愉。


    盡管未曾成為他的初戀,但至少比那些虛幻的皎潔月光略勝一籌。


    她嘴角輕揚,大方地在星辰銘的下巴上落下一吻,“晚安!”


    此刻的蘇千瓷還未洞悉,一位年僅二十七歲,卻依然封印力量的男子,究竟蘊藏著何等的威嚴。


    電視台決定抽取人員參與蘇氏家族的神秘調查,許久未有機會大展拳腳的申哥自然不願錯過這個一舉成名的機會,毫不猶豫地報了名。


    身為實習導演的蘇千瓷,她這樣的工作人員也有資格參與,隻是僅有一次抽選機會。


    她渴望與星辰銘一同探索神秘溫泉,唯有全力以赴工作才能爭取到假期。


    因此,蘇千瓷對這個名額勢在必得。


    申哥見蘇千瓷也向主管遞交了申請,不禁在背後冷笑。


    她還想繼續爭取功勞,還得看他是否願意成全!


    申哥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撥通電話,“姐夫……”


    主管收到眾多報名表後,看著記者的名字,不禁皺起了眉頭,暗暗抱怨領導一番。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能直接指定人選嗎?非要搞得這麽複雜!


    最終選出的隻有兩位正式記者和一位實習記者,這樣選來選去,豈不是自找麻煩?


    主管臉色鐵青,正腹誹著領導,電話突然響起。


    主管瞥了一眼來電,接通了。


    “小薛啊,關於蘇氏的調查進展如何了?”


    來電的是申哥的姐夫,姓趙,主管一聽就知道他是在為誰爭取機會。


    主管笑了笑,回應道,“已經定好了,經濟欄目裏的蔣記者和盛記者兩人。”


    趙姐夫立刻不悅,但他並未表現出來,而是對主管說,“我記得蔣記者手頭的工作已經很多了,你再給他增加這個任務,他可能應付不過來。”


    “我看民生部門的小申最近不是挺閑的嘛,就派他去吧!”


    “領導,你也說了,他是負責民生的,對於蘇氏的事務,他不太熟悉啊,讓他去,萬一報道有誤,我們台可就丟大臉了。”


    “哪有那麽容易出錯,等他寫完了,讓經濟欄目的人過目修改一下不就行了?就這樣決定了。”


    趙姐夫果斷拍板,不再給主管更多辯駁的空間。


    說完,他又想起了某種神秘預兆,於是轉向院長說,“對了,別忘了那個蘇千瓷,她在暗中有著奇特的盟友,台裏應該對她寬容些,然而,如此重大的蘇氏家族調查,不能讓她介入。畢竟,她曾是蘇家的繼承人,如今卻對蘇家抱有深深的怨念,若她的助手撰寫報道時帶有偏頗,外界恐怕會對我們議論紛紛!”


    趙姐夫語重心長地告誡,“蘇千瓷不能參與這項任務,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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