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恢複流動,隨著手臂抽回,陳子墨的臉也貼上了測能槍屏幕。


    他的兩隻龍眼瞬間睜得滾圓。


    “不可能!”陳子墨大聲叫囂,來回比對著對麵站定的人和屏幕上的顯示結果。


    他剛才明明已經看見了測量對象身上顯現的紅色脈絡,可是測能槍的液晶屏上卻標著大大的“null”。


    這是普通人才會有的測量結果。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陳子墨不信邪地再次平舉起測能槍。


    嘀的一聲響,紅色脈絡又一次在對象身上顯影,陳子墨用比上一次更迅捷的速度拉回了手臂。


    隻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秦康。


    在測能槍挨近之前,秦康的手指已經有了個微細的動作。


    這是幼化異能的又一次精密操作,隻是把時間逐幀倒退了幾十秒而已。


    退回了申雪寧之後,秦康之前,對吳叔完成測量後那一時點上的狀態。


    所以陳子墨又一次看到了液晶屏上顯示的“null”。


    這個結果簡直讓他抓狂,一張紅臉好似剛在煉鋼爐裏過了把火。


    第三次,null,第四次,還是null。


    等測到第五次時,早已覺出不對頭的黃廣智移步到陳子墨身邊,看著他顫抖不休的手上測能槍的標定結果,不解地問道:“陳總管,這有什麽問題嗎?”


    陳子墨猛地回頭,發紅的雙眼倒把搜查官給逼退了一步。


    啪地一聲,測能槍被陳子墨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來人啊!”


    六個仆從應聲在他麵前站出整齊的一排。


    “把人犯收監,押赴別院!”


    秦康他們從門口進去後沒走出兩步,就被帶著折彎,通過東牆上的一扇小門,進到一處占地廣闊的園林之中。


    一行人排出了一字長蛇陣,走在條石鋪就的林蔭小道上,不多時來到了一座貌似庫房的所在。


    走在前麵的叫了門,隔了會兒鐵門咿呀一聲打開,從門縫裏探出一張猢猻般尖瘦的臉。


    押送的仆從和那瘦子交待過幾句,隨即便把秦康他們三個往鐵門方向一推,跟著像是避忌什麽髒東西似的著急退開兩步,轉身就要離開。


    一腳剛跨進房門,秦康立馬就有些理解了那些仆從的表現,這房間裏四麵不透光,從天花板懸下的老式白熾燈便是唯一可見的照明,燈罩底下擺了一隻燒得正旺的火爐,爐子上架著幾根烙鐵。


    借著燈光與爐火,這裏與冰冷黑暗絕緣,卻別有一番陰森,讓身處其間的人不由毛骨悚然。


    “看什麽看,走你的!”瘦子從後掩上門,跟著起腳踢在秦康的小腿肚上。


    走過連成一排的十字木架,上頭倒也不見椰酥,瘦子把秦康他們一路押到了房間的最右側。


    在那裏隔出了一方囚室,三麵都是厚實的牆壁,朝外一麵裝設了拇指粗的鐵柵欄,囚室裏桌椅床鋪一概沒有,隻是在水泥地上雜亂鋪了些稻草。


    本該嚴絲合縫的鐵柵欄當下居然是虛掩著,一個身肥體胖的獄卒背對著跪伏在稻草堆一角,褲子褪到了膝彎,屁股一扭一扭賣力拱動,斜靠在他肩頭的兩隻腳隨著胖子動作機械地晃動,好似枯樹枝上最後的兩片殘葉。


    在囚室對側,橫躺著另外幾具奄奄一息的軀體,其中有兩雙眼睛正對著胖子的方向,眼裏卻好似對不上焦。


    瘦子獄卒看了這一幕,發出聲嬉笑:“曾哥,別拱了!來新貨了!”


    聽到這話,那個叫曾哥的胖子打了記哆嗦,罵罵咧咧中提起了褲子:“孫新你大爺的,別挑我正起勁時候咋咋呼呼行不行,影響發揮……”


    胖子轉身的同時也瞅見了站囚室外的申雪寧,滿臉油光的臉上掛起淫笑:“這小妞還真不賴呢,這下咱哥倆可有的樂了!”


    申雪寧柳眉都堆擠在了一塊,往身旁的秦康又望了眼,卻隻見他笑吟吟回道:“你還是一如既往受歡迎嘛。”


    這下她可是又羞又氣,別轉了飛紅一片的俏臉。


    孫新可不管這麽多,朝向曾哥擠弄起賊眉鼠眼:“要幹就抓緊,這幾個是搶劫李家貨運的重犯,晚些時候陳總管要親自提審。你懂的,經過他那雙辣手,哪裏還有半分人樣子?”


    “哎喲!”曾哥一拍大腿,“你不早說,那時間可不等人!”


    孫新往他身上瞅了瞅:“剛來過,你行不行啊?”


    “不怕,我有偉哥。”


    “我靠,你還藏了那玩意兒啊!……那也給我一粒唄。”


    “好說好說。”


    兩個獄卒把新來的犯人推進囚室,那曾哥還趁機往申雪寧屁股上摸了一把,未等她發作就嬉笑著關了門,結伴向著房子另一頭走去。


    看著遠去的獄卒,申雪寧幾乎氣炸了肺,她回身又望見身後的稻草堆,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生死不知地仰躺在上麵,兩股之間汙跡斑斑。


    “這幫畜生!禽獸!”申雪寧的臉因憤怒漲得通紅,“要不是我異能受限,非要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秦康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一直沒機會說,你的異能沒有受限,我在那副手銬上做過手腳了。”


    “你……”申雪寧用力一掙,手銬啪嗒一下便鬆開了扣鎖,被她拎在手裏不住發顫,“你為什麽不早說?”


    麵對她的詰問,秦康顯得滿不在乎:“提早告訴你不就要考驗演技了嘛。你要是覺得吃了虧,最多我幫你討回公道咯。”


    說話間,那副之前被他用幼化修複過的手銬再度被老化破開,被秦康隨意丟棄在稻草堆裏。


    到了這裏,應該不會有再用到它的時候了。


    從囚室外傳來一陣淫靡的笑聲,吃過藥的兩個獄卒勾肩搭背地朝著秦康他們走了過來,隔遠了都能看清襠下撐起的帳篷。


    鐵柵欄上的鎖早就被秦康破壞掉了,眼下他就站在囚室門邊,微笑看著越走越近的獄卒,申雪寧則是一臉怒容地立在他身側。


    曾哥和孫新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滿腦子隻剩下齷齪念頭。在他們離開囚室還剩五米的地方,時間停住了。


    等他們再次邁開步子,卻被褪到了腳踝的褲子絆了一跤,雙雙摔了個嘴啃泥。


    這還遠不是最慘的,兩人怒漲的作案工具這下可是直挺挺地杵上了冷硬的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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