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麵露難色,又往身後看了一眼,末了對著秦康一字一頓:“你要幾個?”


    秦康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又把沈明嚇了一跳。


    他的目光從眾人身上逐一掃過:“我也不貪心,三個。”


    朱莉忍不住開口道:“避難所是收容保護大家的地方,是所有異能者的家,怎麽可以讓你隨便把人帶走?”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秦康白了她一眼。


    接著他又看向了沈明:“我的目的已經明盤了,可你們這邊好像不太樂意。這樣子僵持下去,熬到天黑也沒個結果。我有個提議,你想不想聽?”


    沈明眼珠子左右疾掃:“你說說看。”


    秦康道:“咱們定好規矩,來三場比試,單打獨鬥,旁人不得插手。我贏下一場,就要帶走一個異能者,你們贏了,我就退還一個。要是我退無可退,就把自己也輸給你們。這樣子最是公平合理,也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省得事後嘴碎說我欺負你們。”


    這話倒把沈明聽糊塗也聽樂了,這人也太過狂妄,一打三還說不欺負。


    要打架他當然不會發怵,隻是對方身上的核爆裝置實在棘手。


    於是沈明假惺惺問道:“可是拳腳無眼,要是打到什麽不該碰的東西,怎麽辦呢?”


    秦康挺起棱角分明的胸脯,咧開了嘴:“這個你放心,我早想好了。我們不搞武鬥,來文鬥,不會把你打傷的。”


    這話接著前麵那句,等於是兜圈子把沈明給罵進去了。可眼下大局為重,他隻好忍著脾氣又問:“何為文鬥?”


    秦康笑看著他,隨即伸手一指不遠處一幢五層樓的屋頂:“第一局就由你來吧!讓那邊的狙擊手向我倆各開一槍,躲得開就贏。”


    穆亦可心裏咯噔一下,臉色泛出鐵青。


    沈明卻是拍起了手:“好!既然你已經劃出道來,我就按這規矩,和你比一場。”


    其餘人默默無言,已紛紛退到了十步以外。


    秦康向著沈明擺了個請的手勢。


    冷哼一聲,沈明負手在背後,轉身麵對著那幢大樓的方向。


    他的嘴角已輕輕勾起。對方居然提出比這個,真是要偷笑了,他有絕對的信心能贏。


    穆亦可清了清喉嚨,隔遠了大聲喊道:“公平起見,咱們有言在先,等會兒狙擊手會聽我的指令開槍,隻打頭。”


    場上無人發表異議。


    穆亦可拿起對講機:“屋頂注意!目標沈明,打頭部。一——二——三,開槍!”


    扳機扣動的那一瞬,沈明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成了一個沙子堆成的人。


    “噗哧!”


    狙擊槍子彈毫無阻隔地從他頭上穿過,留下一個圓圓的孔洞,又深深鑽進了身後的雪地裏。


    頭上孔洞迅速被周圍一圈沙子填滿。


    隨後,沈明的五官逐漸從沙子中浮現,又變回了人體形態。


    他嘴裏已經咯咯笑出了聲,轉身看向秦康:“該你了!”


    秦康沒有理會挑釁,也轉身直勾勾望向那方屋頂。


    穆亦可又一次拿起對講機,卻發現自己手心已經被汗水打濕。


    當看到秦康終於亮出了插袋的右手,他感覺心都要從喉嚨口蹦出來了,把口令喊得快如饒舌說唱。


    “屋頂!目標鬧事者,打頭部。一二三,開槍!”


    粗壯的狙擊槍子彈被膛線帶出強烈旋轉,跟個麻花鑽頭似的一直線逼近秦康的眉心。


    他伸出戴著一隻棉紗手套的右手,往麵前一抄,在遲滯的時間流速中把子彈捏在了手裏。


    發燙的彈頭仍在手心旋轉不停,像條蠕蟲在扭動身軀。


    用力一捏,將動能消解。


    秦康安靜地等待,直到周邊一切回歸正常。


    他轉過身麵向目瞪口呆的沈明,朝前伸出右手攤開。


    被燒得炭黑一片的手套上,安分地躺著那顆子彈。


    “不好意思,這一局好像是我贏了。”


    穆亦可把對講機往身旁的朱莉懷裏一塞,走上兩步:“我來陪你玩玩!說吧,怎麽比?”


    秦康往自己帶來的告示牌上一指:“很簡單!你想辦法把這塊牌子砸了,我不讓你砸,看牌子見輸贏。”


    穆亦可冷笑一聲,旋即出手。


    一隻黃色飛盤打著旋向著告示牌直飛過去。


    秦康一笑,隨即不見了身影。


    與此同時,告示牌幻作一道耀眼白光,朝著旁邊掠去。


    飛盤在半空中兜起一道弧,追著白光的方向如影隨形。


    剛才已見識過飛盤的速度,倒也並不是很快,秦康退出了倍速,繞著大門口的空地兜起了圈。


    跑著跑著,隻看到前路又有道紅光衝著自己逼近。


    他趕忙折轉方向,打了個九十度的彎。


    前後紅黃兩色眼看要撞在一起,又各自翹起一邊,借著風阻生生刹停。


    隨即並駕齊驅一般繼續追著牌子緊跟不放。


    如此這般的事情接二連三,不多時,秦康屁股後頭已經跟了五個飛盤。


    雖然飛盤速度並不算快,但始終沒掉過隊,本著打不到你也惡心死你的精神,一點一滴消磨著對手的體力。


    看著秦康疲於奔命的樣子,穆亦可臉上笑意漸濃。


    他已經貼著避難所外圍的鐵絲網來回跑了好幾趟,這下又折回來了,顯然黔驢技窮。


    秦康突然停下了。


    他別轉身的同時,戴手套的右手往旁邊鐵絲網上一抓。


    一大圈帶著細小刀片盤成管道一樣的鐵絲網就被他像扯似的抓了下來。


    緊接著,秦康把手裏這一大團銀晃晃的東西朝向步步緊逼的飛盤就扔了過去。


    隨著一陣嗤啦嗤啦的尖銳摩擦聲,五個飛盤都被糾纏在一塊的鐵絲攔住了去路,窩在一塊還上下撲騰。


    秦康把告示牌豎成個菱形,一角杵地打了個轉。


    這一片的鐵絲網是他一早就看中的,剛才故意貼近跑了幾個來回,就是暗中對鐵絲的連接處使用了老化。


    否則哪裏會那麽容易就被他扯下來?


    這事穆亦可當然不知道,他此刻看著堆疊在一塊的飛盤和鐵絲網,麵如死灰。


    這下非但自己的絕招被破,對手的力量更是強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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