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的隔音真是差,站在外頭都能聽見哧啦哧啦撕破絲襪的聲音和那少女的尖叫。


    宋維明眼珠子轉了兩轉,指著門裏頭抖手道:“爺!您這朋友怎麽這樣性急呢?別是玩的什麽嚇死個人的花活吧?”


    秦康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嚇得他一哆嗦:“放心。玩壞了我讓他賠!”


    宋維明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現在無事,秦康也有意再逗逗他:“知道你幹的營生不合法吧?”


    宋維明一愣,這年頭你跟我說法律我都想笑,可麵上又不敢駁他,隻能陪著笑臉:“知道知道。”


    秦康的嘴角輕挑:“你看,現在你隻是為一對少男少女的幽會提供了便利條件。你剛才要是收了我的東西,這性質可就變了呀。我也是把你從犯罪的邊緣拯救了下來,沒讓你越陷越深。”


    宋維明心中已在罵娘,今天已經吃了癟,也就沒指望過這單生意能收到什麽。可這白嫖怪還要殺人誅心,真是可惡。


    想歸想,打落牙往肚裏吞,嘴上抹了糖:“謝謝!爺對我的教誨讓我獲益匪淺!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宋維明一邊說著這些,一邊偷瞄著秦康的臉色。


    秦康笑眯眯地看著他,知道對麵說的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可信。不過在末世裏,誰也沒比誰好哪去,隻要別來惹他,倒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隔了有一個鍾頭,房間裏頭安靜了。


    打開門,趙銘宇顫顫巍巍地從裏頭走了出來,額頭上熱氣蒸騰,臉皮油汪汪的,眼神裏帶著通宵熬夜般的疲倦。


    秦康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扶到外頭拉過張椅子坐下。宋維明逮個空檔趕緊進了房去關心那少女的死活。


    看他明明已是一副虛脫的樣子,偏偏臉上還帶著三分歡愉喜悅,秦康勾了下嘴角:“沒事吧?”


    “沒事,我扛得住,歇歇就好了。”趙銘宇喝過口熱茶,算是緩過勁來,隻是講話仍然有氣無力。


    秦康也沒想到這“合歡兩腎燒”的藥性竟如此猛烈,此時心中還有些後悔,要是這小舅子有個三長兩短,他跟趙詩琪還不好交代。


    卻聽趙銘宇又在咕噥:“都是這段日子過得太憋屈了,吃又沒得吃,還被人上趕著榨汁……”


    “切!這不你自找的嗎?”


    趙銘宇又堆上滿臉嬉笑:“姐夫,你看能不能把成藝琳賣掉啊?這麽一天天的,我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秦康看著他矮矬矬的小身板,心想這鐵匠該是有多黑心才能如此短斤缺兩。


    “人是我帶回來的,我還沒用夠呢,你別打歪主意。”


    “不是……姐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那是我家我往哪躲啊?……等等,你意思是讓我躲到外頭去?”


    秦康點了點頭:“霍芷晴那兒正缺個陪小孩子玩的,交給施瑩她也不放心,你去就挺合適嘛!而且最關鍵……”


    “最關鍵是成藝琳就沒有理由跟過來了!”趙銘宇恍然大悟。


    看趙銘宇沒事了,秦康找到宋維明,提出要見見那個粉頭發少女。


    宋維明聲音裏帶上了悲憤:“爺!算我求您了爺!這妞我可是花了二十斤豬肉買來的,都還沒怎麽接客就被您朋友禍禍了。我進去時候看她躺著一動沒動,就剩一口氣了。這會兒您再頂上,那我這肉真就不如扔水裏頭還能聽個響。”


    秦康也不理他,轉頭開始一間間尋找,宋維明隻得在心中道了聲晦氣,帶他去尋到了那女孩。


    宋維明的描述肯定有誇大其詞的成分,但趙銘宇確實也沒怎麽憐香惜玉,所以在他的字典裏女神到底是什麽含義,是戰神嗎?


    小惡魔看到秦康又找上來也是一哆嗦,站起身時兩腿發顫,花容失色。那可能是她最後一雙黑絲,被糟踐過後還頑強地套在腿上,卻已是白多黑少。


    “能不能讓我再歇歇?”


    秦康笑著扶住她雙肩又按回了椅子:“用不了你一分鍾。”


    “啊?”小惡魔應該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宋維明的眼神也透出幾分怪異。


    看到了他想看到的,秦康便不再逗留,沒說什麽多餘的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們兩人硬要在宋維明這兒蹭一頓飯才肯往回走,弄得這家夥欲哭無淚。看他不情不願的樣子,秦康轉頭對著趙銘宇說:“下次還來嗎?要不幹脆把她帶走吧?”


    宋維明二話不說忙不迭端出了兩桶方便麵。


    吃到一半,趙銘宇吸溜著半截麵條,向秦康問道:“姐夫,你前麵說帶小惡魔大人走……”


    “逗你玩的。”


    “哦。”趙銘宇沒說什麽,繼續吃麵,但眼神裏有些失望。


    “搞得定才能往家裏帶,不然純屬給自己添堵。”


    ……


    吃過飯,秦康和趙銘宇發動摩托,離開了汽配城。


    出去沒多遠,趙銘宇就眼尖地發現方向不對,大喊著:“姐夫,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秦康頭也不回地答道:“沒開錯,先去見個老同學!”


    歐陽海清。


    念初中那會兒,男生們的身高那叫一個參差不齊,發育早的能趕上成年人,發育晚的可以比肩小學生。


    秦康就屬於晚的那一批,所以日常玩鬧中碰上大個子都是被降維打擊。


    再加上他的父母早亡,這下更沒了倚靠。不得不說校霸在挑選欺負的對象方麵,嗅覺靈敏得堪比鯊魚。


    歐陽海清就是欺負秦康的人裏下手最狠的那個。那些年裏,都記不清有多少個清晨和傍晚,秦康在上下學路上被他帶著人堵著,搶走不多的零花,挨上兩記青春期的鐵拳。


    歐陽海清早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就從沒把精力放在學習上過。自從初中畢業後,秦康就再沒見過這家夥,隻聽說是投身了社會人的洪流。


    沒想到會在汽配城裏打聽到他的消息,看這孫子那麽多年也沒幹過正經事,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秦康把雪地摩托停在了一家酒樓的對門位置。這個地方是他之前從小惡魔的記憶裏找到的。


    宋維明提到的卡車就大咧咧橫在了酒樓門前的馬路上。那粗獷的樣式和墨綠的配色,門上刷的軍徽,還有掛的軍牌,再聯想到這輛車現在實際的用途,顯得格外諷刺。


    秦康跳下車,對著一臉懵的趙銘宇說道:“留在這好好看車。我去去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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