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初的聖華貴族學院,風從窗戶吹進教室,教授說的東西開始變得模糊。


    胖子推推瘦子的胳膊,朝楚夕的方向努努嘴。


    瘦子聳聳肩,非常無奈。


    最近幾天,老大特別不對勁。上課不聽講,下課趴在桌上睡覺,連放學都沒有陸神來接。


    導致校園裏開始各種八卦,流言蜚語接連不斷。陸神和楚夕分手的傳言,漸漸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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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夕懶得回應,趴在課桌上,軟綿綿聽著放學鈴聲響起。


    放學路上,瘦子和葉婷婷跑去約會,胖子跟在楚夕旁邊,瞧著自家老大怏怏神色,整個人沒精打采,仿佛飽經摧殘的小菊花似。


    胖子清清嗓子,故意說:“老大,世間漂亮的樹這麽多,您也別是總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雖然陸神這顆歪脖子樹非常優秀,但咱們也不能因為陸神的卓越,而忘記了其他的樹。”


    胖子不好直接挑破,於是用樹來作比喻。


    楚夕頓下步子,白了胖子一眼:“說人話。”


    胖子撓撓頭,劈裏啪啦冒出一串不加標點的話:“老大聽說你和陸神分手了其實胖爺覺得這事真沒辦法畢竟你們倆其實也不太合適倒不如直接分了這樣老大你日子也能過得快樂點反正學校裏的美女這麽多不缺陸神一個。”


    楚夕扶額,心裏苦,無人理解。


    校門外,風騷的暗紅色車輛停下,攔住了楚夕的去路。


    楚夕用腳踢踢法拉利車門:“閃開。”


    車門打開一條縫隙兒,露出秋柱赫的太陽鏡:“上車,不然狗仔很快就來。”


    楚夕抬頭望了眼路那頭,碧綠林蔭樹鋪下一地綠蔭,陸左煜的車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


    楚夕心口拔涼拔涼的,打開副駕駛座,麵如表情坐了進去。


    胖子擦擦眼睛,看到了秋柱赫妖豔的側臉,驚訝地瞪大眸子...這、這不是那個著名的影星秋柱赫嗎?


    老大怎麽上了他的車?


    難道老大和秋柱赫拍完PS過的圖後,移情別戀了?


    難道秋柱赫是陸神的情敵?


    一係列的問號從腦子裏冒出來,胖子眼巴巴瞅著自家老大上了秋柱赫的車,留下暗紅色的車影。


    胖子目瞪口呆,仿佛挖掘到了什麽驚天大八卦。


    ——


    紅色法拉利緩緩行駛,楚夕腦袋靠在車門上,怏怏不樂。


    秋柱赫手指落在方向盤上,餘光瞥向楚夕,問:“既然陸左煜還沒聯係你,那就乘早放棄。”


    楚夕指甲扣著黑色的車把,糯糯開口:“我總覺得吧,冰塊他對我的感情肯定不會因為我是個女生,就一下子散去。”


    秋柱赫:“不會一下子散去。”


    楚夕眼眸亮起,扭過頭:“你也這樣覺得?”


    秋柱赫:“會慢慢散去。”


    楚夕恍如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又焉了,黑亮眼眸成了褪色的珍珠,黯淡無光。


    她沒有勇氣給陸左煜打電話,連跑去質問他的勇氣都沒有。


    楚夕覺得自己陷入了所有失戀少女的圈子裏,像個普通人一樣在愁苦,換做前世,她絕對沒料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普通人。


    現在,普通少女楚夕同誌,怏怏不樂,愁眉不展。


    秋柱赫推推太陽鏡,紅唇揚起:“帶你去市中心的高級餐廳,散散心。”


    楚夕腦袋靠在背椅上,疲憊地眯起眼眸拒絕:“不去。”


    秋柱赫:“我請客。”


    楚夕幽幽睜開眼:“那我去。”


    秋柱赫總算明白,陸左煜這家夥到底看上楚夕哪一點了,就這比城牆還厚的臉皮,絕對世間數一數二。


    南都市作為南方第一的國際化大都市,自然擁有無數的高級會所、高級餐廳。


    秋柱赫沒去上次楚夕和陸左煜約會的那家,害怕又引起這小狐狸的哀傷之情,於是紅色跑車左拐右拐,在南都市江濱繁華地段的一座江濱餐廳停下。


    這座餐廳是約會勝地、也是談生意的佳處,夜晚江麵有煙火表演、還有來自遠方的輪船明亮斑斕的光。


    法拉利的車軲轆停下,初秋的天色已經漸暗。


    楚夕剛下車,江邊徐徐刮來的風直接掃到她臉上,楚夕凍得脖子哆嗦。


    一條柔軟圍巾落在她脖子上,秋柱赫戴上墨色太陽鏡,瞥了眼楚夕單薄的夏衫。


    江風吹亂少女的短發,淩亂撲在白皙的臉上,能看見凍紅的小鼻梁,模樣卻是可愛漂亮的。


    秋柱赫:“都初秋了,還穿這麽少?”


    楚夕反駁:“我衣服都在冰塊家裏———”話剛出口,楚夕主動閉嘴。


    秋柱赫但笑不語,伸手給楚夕係上灰色圍巾,擋住她白皙的小脖頸。


    兩人走入餐廳,秋柱赫將VIP牌遞給服務員,服務員立刻麵露謹慎恭敬,禮貌將兩人請入VIP餐廳包間。


    秋柱赫:“這裏地形複雜,跟緊點,丟了我懶得找人。”


    楚夕抿嘴,吃人的嘴短,默默跟在他身後。


    剛走兩步,楚夕忽然脖頸一冷,似有冷厲探索的光裏裏外外將她穿透。楚夕下意識回頭,餐廳空蕩蕩的,那邊的電梯剛合上,叮地一聲。


    楚夕皺起眉,懷疑是自己的錯覺。懶得多想,楚夕邁開步子跟在秋柱赫身後。


    餐廳房間270°玻璃牆製作,在餐廳的頂樓。


    坐在椅子上,能一眼看到夜色下的南都江水。


    黑色江水搖搖曳曳,倒映著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影,遊輪、煙火、江邊的高樓大廈,都在水裏投下光芒。


    楚夕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嘖嘖稱奇:“想不到,南都市還有這樣的地方。”


    秋柱赫點完菜,正取出紙巾優雅擦拭手指,妖冶美眸落在楚夕身上,道:“楚家也算是大企業,楚家的少爺居然沒見過世麵?”


    楚夕涼涼瞅著他:“爺見過的世麵,可比你這個小破孩多得多。”


    秋柱赫挑眉:“你是見過兒童樂園滑滑梯的世麵,還是滑板鞋上的世麵?”


    楚夕:“見過南極洲的冰川、去過珠峰的頂端、沙漠沙塵暴經曆過幾次、海上海市蜃樓經常見,偶爾還去皇室裏逛逛,去海底撈撈魚。”


    秋柱赫笑出聲,這小子還沒睡著,隻會說夢話。


    很快,服務員將特色招牌菜端上來。


    一大盆的肥美南都鱸魚,幾樣小菜,擺在餐桌上。


    楚夕小鼻梁嗅了嗅,瞧見水煮鱸魚上飄的紅辣椒綠小蔥、誘人的魚香味一個勁兒往鼻孔裏鑽。


    楚夕趕緊捏起筷子,邊撈魚肉邊感慨:“我還以為國民偶像吃的菜,不是純天然露水就是綠色營養蔬菜,不是法國牛排就是意大利麵。沒想到,居然會吃如此親民的魚。”


    來之前,楚夕已經做好了滿桌清湯寡水的準備。


    秋柱赫揚起紅唇:“鑒於某些人隻喜歡吃那些庸俗的食物,我勉為其難,主動配合一回。”


    楚夕笑出聲來,筷子夾住一塊魚肚上的肉,往秋柱赫碗裏一扔:“魚身上最肥美的一塊,肉多味兒足,給你吃。”


    秋柱赫皺起美眸:“別用你的筷子碰我的碗,髒。”


    話雖如此,卻也優雅執起筷子,小小嚐了一點楚夕送過來的魚肉。


    小小一塊魚絲,入口即化,秋柱赫居然覺得分外美味。


    楚夕懶得理會這潔癖,美滋滋夾了另一塊魚肚肉,喝一口紅酒、嚐兩口魚肉,讓辣乎乎的滋味兒在嘴裏發燒,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開來。


    南都江裏的鱸魚,不愧是人間絕色。


    秋柱赫絕對沒料到,楚夕的吃相會如此恐怖,災民都吃不出她那種猥瑣的樣兒。


    秋柱赫忍不住一個勁提醒:


    “吃慢點,瞧瞧你這吃相,服務員會因此鄙視我卓越的審美。”


    “擦擦嘴,沒人和你爭。”


    “圍巾取下來,沾了太多油漬。”


    “別用你沾滿口水的筷子給我加東西!”


    ...


    吃到最後,一大盆鱸魚見底,楚夕小肚子撐得走不動路,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著茶,清除滿口的**辣。


    秋柱赫望著一片狼藉的餐桌,在看看心滿意足的楚夕,搖頭,時間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女人?


    秋柱赫:“湊過來。”


    楚夕兩手支在桌沿,笑嘻嘻問:“怎麽,莫不是準備AA製給錢?”


    話音兒剛落,嘴角覆蓋上柔軟的白色紙巾。


    秋柱赫伸出手來,慢慢用紙巾擦去楚夕嘴角的油漬。


    從遠處看,玻璃牆內、花香草綠幽幽,餐桌上美麗男人溫柔給另一人擦拭嘴角,動作溫柔、眼神認真專注。


    畫麵著實美好,似乎還能嗅到幾分曖昧氣息。


    但是,盡管動作溫柔,秋柱赫的聲音卻頗不耐煩:“香腸嘴,真難看。”


    楚夕:...


    我要你給我擦嘴了?你丫一個潔癖,看到髒東西都想擦,有病吧?


    最後,因為衣服上實在沾了太多油漬,秋柱赫居然神奇地、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一件白襯衫,隨手甩給楚夕。


    楚夕捏著白襯衫,離開座位,準備到洗手間準備換件衣服。


    在洗手間門口,楚夕猶豫了好一會兒。


    左邊是男廁所,右邊是女廁所,她該去哪一邊呢?


    三秒鍾,楚夕灰溜溜走進男廁所...


    白襯衫居然完全合體,楚夕不由得佩服秋柱赫的先見之明。


    門打開,楚夕一手撈著髒衣服,一邊準備走到洗手台洗個手。


    結果人還沒走兩步,一股強悍霸道、帶著惱怒的力量直接壓製過來,將楚夕狠狠壓在廁所門上...


    楚夕手裏的髒衣服落地,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知道這是誰。


    .


    .


    .


    PS:那啥,虐之前,先甜一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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