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是什麽東西啊,不吃了,我來撤下去。」


    敖玉珩將桌子上的炸茄子給端了起來,白玥看著他將盤子端到了一旁,低下頭劃拉起麵前的白飯。


    正心不在焉扒飯的白玥突然間感覺到碗裏被人放了個東西,一抬眸,便看見一隻剝好的蝦仁已經放在了自己的碗裏。


    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在剝蝦的男人,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陸昭北,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蝦?」


    「嗯?」


    景宣故意挑起眼角,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見你沒怎麽吃菜,隨手給你剝了隻蝦,若你不愛吃,我便不剝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沒事,謝謝你。」


    白玥將蝦放進了嘴裏,腦海中卻不斷地想到景宣為自己剝蝦時的情形,還有那一次大吵之時,他也在為自己剝蝦,突然間心裏更加悶悶地了。


    「小東西,你怎麽了啊?這才一會的工夫,你就發呆三次了,這蝦有什麽好吃的,別吃了,來來,吃個雞腿。」


    敖玉珩將景宣剝好的蝦夾了過來,直接扔到了自己的嘴巴裏,將一隻雞腿放在了她的碗裏。


    「哎,小東西,你還記得咱倆在水牢裏一起吃烤小鼠吧?下次我們還去烤著吃。」


    「不吃了。」


    白玥將碗一推,


    「我吃飽了。」


    起了身,往內殿走去,那日從水牢出來,景宣來看自己之時,有些微醺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讓人麵紅心跳的話,此時像是字幕滾動般在腦海裏不停地滾動著。


    「不把小師叔喝醉,就不能來見你了。」


    「找你兌現承諾。」


    ……以及那溫柔而帶著溫涼觸感的吻。


    該死,我怎麽了,為什麽會想到那個大混蛋!


    白玥低吼了一聲,將頭蒙在了枕頭裏,此時隻想將腦海裏的聲音給捂住,原來這些日子的沉默並不是遺忘,而是逃避。


    思念猶如決堤的水,隻是這幾道菜,就徹底將這道堤壩沖塌了,往後餘生,要怎樣才能忘記,這刻在腦海裏的記憶呢?


    此時大殿之中,敖玉珩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看向景宣,


    「你是故意的。」


    「是。」


    景宣沒有做任何的反駁,同樣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飲了下來。


    「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什麽你比我更清楚。」


    「你答應過不勉強她的。」


    「是,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景宣的話讓敖玉珩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去指責他,麵對自己喜歡的人,做任何過分的事情,似乎都沒有被別人指責的權利。


    他能看出來白玥心裏有景宣,但是景宣身上背負的太多,他不放心將白玥交給他,他寧願一直做那個讓景宣時時感到危機的男人,也不想小東西受到傷害。


    「但是我答應你,我不會再傷害她。」


    景宣將杯子倒滿,又替敖玉珩斟上了一杯,舉了起來,


    「若我辜負了她,我們先前的諾沒有變。」


    景宣仰頭一飲而盡,敖玉珩看了他一眼,將酒杯端了起來,


    「好,你最好說到做好,否則,天涯海角,我定不會再讓你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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